第358章 直面

  他甩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將她的心刺的血淋淋般疼痛。

  “哈哈哈哈，我像什麽樣子，都是被你逼的！葉萬聲，瘋的人是你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阿貓阿狗。你有念念不忘的情人，為何又來招惹我？只因我家有權勢可以讓你借嗎？你娶我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麽？這些年來，我可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

  為你生兒育女，你呢？你又是怎麽做的？你把咱們第一個孩子，取名凰兒？你當我瞎還是傻？你初戀情人最愛求凰花，你當我什麽都不懂嗎？”

  葉萬聲目瞪口呆，皺著眉頭，臉色複雜又深沉。

  “你以為我是這樣的，所以你從小到大，對凰兒如此厭惡？”

  葉夫人臉色頹喪，想笑又似乎想哭，“我滿懷期待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竟是為了給你來紀念初戀情人的，你以為我會開心？我恨不得他死啊！！！”

  最後一句，歇斯底裡，尖銳的聲音響徹內外。

  “啪~”

  葉萬聲抬手大力甩過去。

  “我看你是瘋了，才會說出此等胡言亂語。”

  葉萬聲氣的甩袖離去。

  葉夫人捂著發紅的臉頰，呆坐原地，目露恨意。

  “母親，母親！”

  葉海棠急匆匆進來。

  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捂著嘴，十分驚訝，“母親，你和父親為何吵架了？怎麽……他居然打你了？為何？”

  “為何……為的還不是那個狐狸精！”

  葉海棠挑了下眉，沉浸在悲傷和憤怒情緒裡頭的葉夫人並沒注意到她不對勁的表情。

  “這世界男人都是沒用的，女人啊，果然還是愛自己就好。”

  葉夫人從地上掙扎著起來，葉海棠搭了把手，拉著她坐起來。

  “娘，我讓下人進來收拾，你別生氣了，我去看看爹，問清楚。”

  葉夫人沒說話，她呆呆看著銅鏡裡的人，一邊臉頰高高紅腫起來，這是從未有過的。

  她在嫁進來後，從未被這樣對待過。

  而今不過是因為葉凰名字的事，就被他這般一巴掌狠狠甩下去。

  葉夫人神色呆然，怔怔望著鏡子裡的人，風華不複，已經年老色衰。

  葉海棠見她沒有應答，一副木頭蠢樣，撇撇嘴，徑自轉身出去。

  去找葉大人？

  她沒那麽傻。

  這個家呆著讓人窒息，遇到點蕭風浪就脆弱的仿佛要散去。

  葉凰聽到自己心腹稟報的消息，沉默了一瞬，也沒說什麽。

  才走幾步，好似突然想到什麽一般，回頭問下人，“二小姐在家嗎？”

  “啊？不知道啊，小的從家主發生爭吵後，就沒見過二小姐。”

  “糟了。”

  葉凰本來就覺得奇怪，自家父親是什麽性子自己還是清楚，他斷不可能胡亂打女人的，且對母親也足夠尊重，甚至有時候還十分聽從母親的話，不然自己也不會像個透明人一般，不受寵。

  “少爺，怎麽了？”下人聽他低聲皺眉道了句糟糕，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走，我們先回府，先問清楚是什麽回事。”

  父親不可能無緣故就和母親正爭吵，且母親這麽多年，雖然對自己不好，但也不算苛責，只是有時他理不清她看自己的呀眼神，很是複雜，就好像透過自己知看什麽人一樣。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娘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都是上京上流世家的小姐千金，她的脾性定力也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可是最近是自己忽略了，還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清楚的事？

  不然何以會如此。

  葉凰邁過門檻。

  守門的下人們紛紛點頭哈腰。

  葉大人臉色凝重，在書房裡，書都拿倒了也不知道。也不曉得望著虛空是在想什麽，連葉凰進門都沒察覺到。

  “父親！”

  一連喊了三聲，葉萬聲才回神過來。

  看到葉凰在面前有些愕然。又望了望敞開著的門口，似乎在奇怪怎麽沒人通稟。

  “父親，你怎麽了？”

  葉萬聲臉色有些滄桑，葉凰忍不住也面色微微下沉。

  “凰兒，你娘對不住你。”

  他苦澀一笑，愁容滿面，葉凰啞然，但是這種話以往也說過，所以他已經習慣了。

  只是今天和往常不同，他不明白父親怎麽突然提及自己，莫非兩人吵架和自己有關？

  不得不說，破案久了，邏輯就是強。

  果然，下一秒便聽葉父繼續道，“沒想他她竟然誤會二十多年！”

  葉凰聽得愕然。

  “我娶你母親之前已經把所有事都跟她攤開說明白了，是她自己說不會誤會，接受了，我才下聘了的。如今竟又翻舊帳，還言辭鑿鑿誣陷。”

  “什麽？父親，你能說清楚明白些嗎？”

  葉父不知如何說起，這畢竟是上一輩的舊事，說來話長，也有些捋不清。

  葉凰搬了張椅子在邊上坐下。

  說不清沒關系，他可以等父親慢慢講清楚。

  反正，他也正好有借口，不那麽快去見母親。

  葉父仿佛陷入苦澀又甜蜜的回憶，時而笑，時而難過，這個已經快要四十歲的男人，看起來比旁人還要滄桑憔悴。這些日子葉家動蕩不安，實在折磨的人心頭惶惶。

  原來葉萬聲年輕的時候也喜歡耍風流，愛好吟詩作對，正好青樓那會子有個頭牌，是個青妓，就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葉萬聲先是折服她的美貌，後是被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所收攏。一來二去就傳出了幾個才子佳人的故事版本。

  但是葉萬聲的娘怎麽可能容許自己的兒子娶人家，他玩玩是可以的，但是將青樓女子帶回家卻是萬萬不可的。他家還是清名人家呢，帶回來做妾都不能的。

  於是有了棒打鴛鴦的人，葉萬聲一鬧二磨也無可奈何，再相見，只聽佳人已嫁旁人，遠走他鄉的故事。

  可是這個所謂的白月光也只是年輕時不懂事的懵懂情愫，說是心頭朱砂痣也沒那點味，那個年少不曾輕狂過？

  每個人娶妻生子還不是都那麽回事？

  可是最讓葉萬聲不能理解的是，這事都已經過去了，且自己明明也交代清楚了，她當著面說不介意的，原以為她大肚賢惠，卻沒想到是一直記在心底，不曾忘卻，還因此對凰兒如此對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