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暴風雨之前二
而他在意的是大哥的態度。
大嫂都上吊了,大哥竟然明明知道,卻依舊二話不說的騎馬離開去了軍營。
其實說真的,自家那個大嫂,他是真看不上眼。
如果不是她當初救過大哥的命,嚴家不是那有恩不報之人,就那樣一個要相沒相要文沒文,連個賢品都沒有女人,如何能入得了嚴府,還能成了他大哥的妻子?
可有時命運就是這樣的令人操/蛋,大哥偏偏被她所救,大哥尋到她時又巧的是她走投無路之時,那時嚴家又剛好被人盯著,那些人隨時在尋著嚴家的錯處想借機打壓嚴家,大哥帶大嫂回府時被人看到了,這下是不娶也不成,因為大哥把大嫂帶回府的當天,京城就已是風言風語,若大哥不娶,那不是送了錯處到那些人那兒剛好好來打壓嚴家。
男人對男人,更何況他是大哥的弟弟,豈能看不出大哥當時並非是真心要娶大嫂的?
可為了嚴家,大哥就算是再願,也只能娶。
這麽多年了大哥還未與大嫂圓房,這事大哥是誰都瞞著的。要不是有次他們兄弟倆喝酒喝過了,大哥酒醉之下將這事兒說出,他還以為大嫂一直不孕是大嫂的原因呢?
大哥心中的苦,他知道。
為了嚴家,大哥在婚事上受的委屈不小。
大哥對女子都是敬而遠知他也知道,其中不乏有大嫂的功勞,有個不得不娶,但卻拎不清的媳婦,大哥能對女人有好感嘛。
大哥唯一關心的異性也就是小妹了,就是他媳婦,大哥都是盡量避著的。
可以說,除了軍隊裡的事兒,幾乎沒什麽事兒能引來大哥的情緒波動,包括家裡名義上的妻子。
可是。。。
也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氣氛過於壓抑的原因,還是他突然的瘋了,他總感覺大哥不喜歡女人,好像把興趣往男人方面去轉了。
也不是對所有男人,而是大哥對十九爺的態度。
以前的一次兩次,他還以為大哥是為了小妹抱不平,或是為小妹在尋入賢王府的機會,這才對十九爺過於的關注,甚至有時會背地裡為十九爺辦事兒。
但是漸漸的,他總感覺有哪兒不對。
三弟回府若是有說十九爺什麽,大哥雖然表現得不在意,可從來沒有一次不是不厭其煩的聽完,三弟可不是每次回府說的都是正事兒,經常帶著十九爺的一些八卦回來講。大哥哪是那會聽八卦的人?卻偏偏對十九爺的八卦,哪怕是哪個小姑娘喜歡十九爺這樣的都聽。
回歸到今晚之事,自嚴府接到十九爺的通知開始,大哥就沒有平靜下來的一刻,這完全不是大哥的作風。
說他在擔心嚴家,呵呵,鬼信呀。
十九爺信中可是說了,到時會有人來通知,嚴家在此事上只會領個大功。
雖然說十九爺比他們都小,甚至小的不是一點半點,信任他不是件特別有臉的事兒,但特麽的十九爺就是比別人,甚至是那位更值得信任。
不說旁人吧,就大長公主府裡的二房嫡子,是借著十九爺的關系與鶴明山莊往來經商的,現在在京城裡已經在最熱鬧的街道上開了家京中最大的玉石坊,他陪朋友去過一次,那叫一個熱鬧啊,每天的收入都可以用日進鬥金來計算。
文王要大長公主府走的是經商的道路,已經做的不要太明顯,京中只要是長眼的都知道文王的意思,京中走從商這條路的家族那多了去了,一二流家族中就有好幾個,這些哪個不是知道了大長公主府要走商路就想著借個勢的?
可文王卻是偏偏去轉去借十九爺的勢,甚至為了與賢王合作【大長公主府開在京中的玉石坊有子夜三成的純利,這事兒權利中心的人知道的不少】,得罪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的人。
文王蠢嗎?
現在玉石坊的日進鬥金會告訴你文王蠢不蠢?
還有十九爺背後的攝政王。
嚴浩澤自認自己的智力與武力都是不如自家大哥的,那他能看得明的事兒,大哥會看不明?
可是大哥依舊這般的坐立難安,到底又是為了哪般?
嚴大將軍倒是沒往這方面去想,主要是嚴三少夫人將嚴府內院打理得及好,幾乎沒有什麽操心的事兒要煩到嚴大將軍這兒,嚴大少夫人那兒的事,一般還沒出大房的院子,就會被嚴三少夫人給壓製住了。【這也說明,古人所言的娶妻娶賢是多少正確的話】
此刻嚴大將軍隻感覺被嚴浩豐轉得頭疼,本來對於今晚之事他就憂心不以,這一向穩重的大兒子還表現得比他更緊張,他能不看得火大嗎?
“你他娘的給老子坐下。”
一聲怒吼,也把嚴浩豐的理智給吼了回來,雖然心中還是七上八下,但起碼能坐得住了。
看了眼正一臉調侃的二弟,又瞧了眼一臉怒容的父親,嚴浩豐雙眼一閉,似乎剛才他什麽事兒都沒做過一樣,這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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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馬府。
大司馬獨自一人大刀闊虎的坐在正堂,臉上沒有嚴大將軍那樣的平靜,也沒有急色,反而是如被抽了靈魂般的木納失神中,與當初和子夜乾一架那時一比,此刻的他像是老了不只十歲。
同樣是一身的正裝,一身的銀白鎧甲映襯得他臉色的氣色是那般的憔悴。
一陣腳步聲引來了大司馬的注意,管家快步進來,伏到大司馬耳邊低語幾句。
大司馬的臉色越發難看,過了會兒,臉上已帶上頹廢之色的擺了擺手讓管家下去。
等正堂又隻他一人後,大司馬眼中已帶著濕意的垂下了一向高傲的頭。
“母親,兒子錯了,兒子悔不當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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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街道中的寂靜不同,京中幾乎上得了台面的各府,此刻都是燈火通明,但與這些府坻相反的,宮中太子宮內卻是如往常般僅亮著宮燈,太子所住的主殿內早已隻留著昏暗的夜明珠為照,顯示著這兒的主人早已就寢。
幾道破空聲響起,打破了太子宮這寧靜的夜。
而顯示著已經就寢的太子,此刻正一身太子服正裝的站在寢殿內的窗邊,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在淺黃的太子服反光下度著盈盈的光。
“終還是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