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仙族之才（四千字）

  霜島清美幾人屏住呼吸，所有人身上的錄音設備早已打開，水野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將被收錄起來進行最嚴謹的分析。

  “祂神秘且強大，似乎有著人形又似乎森羅萬象，無法描述，甚至不可名狀。”

  “但可以肯定的是，祂遠遠強過顯世的所有仙人。”

  “我曾遠遠的看到過祂，在那場戰爭中……”

  兵戈不休的天上界，霜島清美在資料裡知道這場戰爭，百合若大臣說起的一定就是這場戰爭。

  水野空毫無底線的自誇著，宗教典籍中用來形容唯一至高神的話語被他挑挑揀揀塞到自己身上。

  “難道是克蘇魯！”

  聽到水野描述的幕後黑手，一旁的職員忍不住吐槽道，他的臉上還露出我懂的神情，似乎感覺自己的話很是可靠。

  只是吐槽的時機不對，感受著周圍同事的怒視，這名職員縮著脖子蜷了回去。

  大家夥正聽著恐怖存在講話，你在旁邊插什麽嘴。

  這家夥不能要了，等到返回基地就把他發配到冷板凳。

  霜島清美快速的在內心決定了一名小職員的生死，在超凡面前呈口舌之快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讓全隊喪生的愚蠢舉動。

  “……”水野呼吸一窒，這家夥居然搶自己的白，“人間界與各界本應相安無事，既沒有超凡出現，也不會有如我這般的仙人再度顯世。”

  說著，水野伸出手指在地上一點。

  “波~”

  仿佛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波紋，一圈又一圈黑色墨水從水野指尖浮現。

  即使不用筆尖去描繪，這些墨水自發的在地上劃動起來，地上被繪製出了化學儀器中量筒樣式的圖形。

  似乎是為了讓觀者看到的更加直觀，黑色圖形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立了起來。

  “魚需要水，鳥需要空氣，這是生物生存的至理，而像我等這樣的超凡存在，需要的就是靈力濃度。”

  “這只是一個代稱，你可以說這種靈力能量是東洋的仙氣，濕毒的查克拉……”

  說著，量筒上的刻度被咕咚咕咚灌滿。

  霜島清美點了點頭，這點超自然廳早就知道，不過從‘百合若大臣’口中聽到又是另一番感受，超自然廳的檔案庫不就是這樣螞蟻搬家式一點一滴積累的嗎。

  “如果給人間界的靈力濃度劃分界限，在公元後到千年前的濃度平均為十，偶爾高，偶爾低，公元前的某一時刻最高時幾乎與天上界別無二致。”

  量筒內的‘墨水’隨著水野的話語上下浮沉，最終停在了漢字十的刻度上。

  水野沒有去解釋‘超獸偽畫’是仙人都會的基礎手段，不然就顯得太過刻意，現在需要在製造混亂的同時一點點洗清身上的嫌疑。

  他摸清楚了官府的回路，只要看到短袖子，官府就能立馬聯想推理到果體。

  “隨後，在某件事情發生後，人間界與各界的通道中斷，濃度接近於零，或者說是真空環境。”

  某件事情，又是某件事情！

  霜島清美耳朵豎了起來，神樹似乎也曾說出過類似的話語，不過提到這裡的時候便戛然而止，官府做出了無數合理推測，但都不敢徹底確定。

  好在水野空沒有戛然而止，他的指尖又一次摁著地面。

  這次是紅色的墨水，像是鮮血一般在地上匯聚。

  【千年血戰】

  看著血紅的幾個字，霜島清美幾人毛骨悚然，似乎連道場中的真劍都引動的嗡嗡作響起來。

  這字，有殺氣！

  仙人之威如此可怖，只是簡單的文字便能殺人。

  沒有殺氣才是有鬼，水野給幾人稍稍施展了幻術，製造了些微的壓力。

  他手中雖然人命不少，但還真沒有琢磨出所謂猶如實質的殺氣是怎麽回事。

  “千，年，血，戰。”霜島清美慢慢的念出幾個字。

  “你可以認為這是千年前的一場血戰，也可以認為是持續了千年的戰爭……”水野目光沉靜，他沒有其他下線那般高超的演技，就算是嘴遁也得配合著幻術，“無數古老存在在血戰中隕落，輝煌如古老文明的主神也隕落了不止一尊兩尊。”

  “人間的信仰作用到它界，這並非它界仙人存在的必須，但卻是形成一些仙人的條件。”

  霜島清美迅速掐指一算，百合若大臣戲說最早也是七八百年前，距離千年還有些距離。

  “諸如我這般，便是護國神，我既可以是你口中的百合若大臣，也可以是其他護國之神，你們可以稱呼我神風、百合若、甚至……八幡神，正如首相之位，人可變但職責不變，一切物象皆是人類信仰的想象。”

  水野恬不知恥的稱呼自己是護國神靈，只是這護國神靈不知給島國帶來了多少災難，分明是反向護國神。

  說到這裡的時候，水野笑了笑：“不過也正是如此，千年血戰中像我等這般後來者才能拚出一條血路。”

  “這場戰爭徹底隔絕了人間界與它界的聯系，也將人間界變為了靈氣真空環境。”

  霜島清美知道重要的事情來了，接下來一定會有但是！

  “然而。”

  水野頓了頓：“本應該不會松動的封堵出現了裂口，而且就在短短時日內便迅速擴張，從零提升到了五。”

  量筒刻度微微上漲。

  “放在過往時代中，每一點漲幅都需要最少十年的時間。”

  “人間界足夠大，從天空到陸地再到海洋，需要的靈力多到可怕，哪怕是仙人……不，再多的仙人恐怕都難以做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幕後的黑手……”水野揮手抹掉了量筒和千年血戰幾字，“在推動這一切。”

  “幕後黑手，是曉嗎？！”

  水野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很想推倒曉的身上，但這口鍋實在太大。

  只能再製造出一個模棱兩可的暗處幕後黑手——總不能開口說‘清美我告訴你吧，其實整個世界的超凡都是我的小號，不信我換個超凡把這句話跟你重複一遍。’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水野嚴肅認真的點頭，“我對曉組織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們由多人組成，四處挑起戰爭。”

  聽起來就像是遊離在政府控制外的恐怖組織，霜島清美迅速進行分析。

  “推動人間界的靈力濃度，以曉目前表現出的能力還遠遠不夠格。”

  “而祂也多次在人間界出沒……製造超凡。”

  “製……製造超凡？”

  重頭戲來了，霜島清美手腳冰冷，對於超凡出現的方式，官府推測眾多，不過沒有專業人士的點頭認可，這些推測也都只能停留在推測上。

  “除了我這般跨界而來的存在，人間界的一切生靈都有成為你們口中超凡的可能。”

  “比如因血脈而複蘇者。”

  “因某件神物而啟迪者。”

  “因相性而被諸仙人選擇者。”

  “以及因自身而溝通天地成道者。”

  說到神物啟迪者時，霜島清美心中意動，從剛才進房間到現在，她便一直有心張口詢問石龍大鬥的事情。

  石龍大鬥、神原飛翔以及填海造陸的，這些都符合神物啟迪者的描述。

  別人不甚清楚，但霜島清美了解石龍大鬥、神原飛翔和‘百合若大臣’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把妖刀一開始的意願便是想被百合若大臣揮動，只是陰差陽錯下才流轉於其他人手中。

  兩者之間要是沒有聯系，霜島清美都不相信。

  況且……妖刀二字。

  莫非妖異之處並不是持刀者生前如何，而是死後的靈魂不入輪回？只有如此才稱得上妖字。

  立定了決心，霜島清美決心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衝塔送死的事還是交給別人來做吧。

  “至於祂……”水野頓了頓，“祂製造超凡的手段握無從得知，但凡是被選中的定然是心懷怨毒仇恨的敵世者。這些敵世者將會給人間界秩序帶來巨大破壞，往常千年群眾的驚恐、喜悅不會引動天地，可在當今……龐大的情緒將會影響現實，從恐懼中滋生出邪魔。”

  “敵世者……”霜島清美腦中立馬想起了一個人來，“您是說，高橋可憐？”

  “僅是我個人的猜測。”水野眼眸深邃，似乎有萬千智慧在其中飄蕩，“做不得數，誰知道西洋諸神是真有心如此，還是被人包裝利用……嗯？這氣息。”

  說著，他忽然扭頭看向西方。

  “有趣，是成道者出世。”

  “成道者？”

  霜島清美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水野口中說出的正是剛才描述的第四種超凡者。

  又有新的超凡了？！

  不，重點是水野空的感覺居然如此敏銳！

  難道這就是仙人的恐怖？

  ……………………

  三浦半島，逗子市南。

  “哧哧。”

  守部武雄拭去和尚身上的火焰，像是一尊坐蓮觀音般等待於火牆後，僅是一道火牆便成功做到了數千警力沒有做到的事情。

  也就只有超脫於凡人法律的超凡才敢如此，否則官府要是用火牆阻擋隊伍會在輿論上落入下風，不過交於超凡後一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在手指觸碰到和尚的刹那，守部武雄冥冥中感覺自己似乎失神了片刻。

  “大師……怎麽還沒有出來。”

  “火牆燒得更旺了。”

  又是幾分鍾後，聚在一起的幾百人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

  “好像沒有戰鬥，大師不會輸了吧……”

  “就算輸了也得鬧出點動靜吧，怎麽說也是兩名超凡者，就是街頭醉漢扭打在一起也會呼呼喝喝幾聲。”

  “莫非大師根本不是超凡？”

  “混帳，這是什麽大不敬的想法！”

  “大師可是帶領我們一路走來，沒有人死亡，是神跡的體現！這種大不敬的想法不要再有了。”

  被罵了一句後這人縮回了脖子，但不安的想法已經在所有人中蔓延開來。

  大師的情況，似乎真的不對勁。

  可已經走到這裡的他們無路可退，向後退說不定會被神秘的死亡所籠罩。

  烈焰燒灼著空氣，劈啪劈啪的聲響升溫著眾人的不安，一切靜默無言。

  “大師，加油啊。”

  一名追隨者也不知是不是看多了特攝劇，雙手握在胸前眼神充滿希冀，其他人也跟著有樣學樣，場面煞是令人感動。

  只是奇跡的出現不光需要眾多人類的信念，更需要熬成湯的大骨。

  奇跡不會因為凡人的需要而出現。

  “嗦嗦。”

  守部武雄抬起眼皮，耳朵微微扯動。

  有聲響。

  和尚重傷垂死的身體有些許異響。

  “莎莎。”

  不是幻聽，不是幻覺，和尚的手掌剛剛移動了分毫。

  被燒盡的草灰上留下和尚的手掌印。

  守部武雄屏住呼吸，熊熊燃燒的火牆也受到情緒的感染而微微減弱。

  不會吧。

  這不可能！

  哪怕自己揮走了他身上的火焰，但再強壯的凡人在全身被嚴重燒傷的情況下也只有等死的份。

  “！”

  平躺在地的和尚忽然瞪開了雙眼，他身上所有肌膚都被火焰炙烤的焦糊一片，可那雙眼睛卻分外澄澈。

  皮是死者的皮，眼眸卻是新生兒對世界的好奇希冀。

  一瞬間的對比衝擊令守部不由失神。

  “凡……凡人？”守部武雄對凡人的定義產生了動搖。

  世界上哪有生命力這般頑強的凡人。

  從和尚的眼睛中他看到了濃濃的生機，是脫殼的雛雞，是新生的嫩芽，又像是從海洋中掀起的萬丈波濤。

  和尚垂在地上的手臂忽然彈了起來，燒焦的手掌結實有力的攥著守部武雄的臂膊。

  火焰已經傷害不到守部武雄，就是伸手插進熊熊烈火裡也不會受傷，但此時握著自己臂膊的手卻讓守部覺得發燙。

  燙到心驚膽戰。

  而且，力度明顯大的驚人！

  【剛拳：LV1】

  “咯吱咯吱！”

  明明是能見到骨頭沒有多少肌肉組織的手掌，可力度大的幾乎能捏碎密度結實的岩石。

  感受著臂膊傳來的疼痛，守部的臉色微微扭曲。

  “我……”用受傷的聲帶活動著，和尚嗓音極度沙啞，“走過來了。”

  一層金光轟然從和尚身上爆發。

  【仙族之才：LV1】

  【仙族之才：LV2】

  【仙族之才：LV3】

  【仙族之才：LV4】

  【仙族之才：LV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