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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火影重生日本東京》619.第619章 洪水(四千字)
  第619章 洪水(四千字)

  “下台!”

  “安倍!”

  “下台!”

  “安倍!”

  “安倍這個國賊滾出去!”

  永田町的首相官邸圍著海量的示威人群,寬廣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從左到右,除了憤怒的人群再沒有其他,維持著秩序的警察舉著盾牌艱難的不讓人群殺進首相官邸。

  政治動物嗅覺最是敏感,首相官邸中空無一人,哪怕憤怒的人群闖進也一無所獲。

  “他們昨天敢對著無辜者下手,那今天、明天,這種肆意妄為的不幸也會降臨到我們的頭上!”

  “讓這爛透的內閣滾下來!”

  有兩人高舉著國家的旗幟,踩在汽車車頂盡力搖擺,紅白色旗幟被風裹挾,聲嘶力竭的高喊著讓內閣滾蛋的口號。

  面色漲紅,熱血擠壓著血管,血管再撐著皮膚,皮下鼓起兩厘米,恐怖駭人,而暴漲的眼珠一跳一跳,口號聲再大一點就會從眼眶中蹦跳出來。

  人群裡每隔一兩米,就有人持著自己製作的示威牌,紅色、黑色、藍色,各色交雜,場面壯觀。

  牌子上印有首相的頭像,然後用大大的紅色×號塗抹,有的是用漢文寫的簡短詞語,這樣看上去更有力量一些,像是其他憤怒的標語就更多了。

  而隊伍最前列的牌子上則繪製著讓人不安的畫面——首相拿著刀子笑著殺人,亦或者是二戰原爆,或者直截了當的就畫著海濱公園發生的爆炸,落淚的人,支離破碎的人,孩子、母親。

  “滾下台!”

  “滾下台!”

  “這就是我們的官府,統治著這個國家的人,將屠刀對準了自己的國民。”一名老人站在人群前毫不怯場,看得出來年輕時不缺乏大場面的歷練,“他們肆意妄為,妄圖決定我們的生死,不,他們已經在做了!”

  “呼扇呼扇。”

  NHK的直升機在空中飛行,錄製組記錄著東京正在發生的大規模遊行。

  “再壓低一點,拍攝的不夠清楚。”

  這些素材就算現在無法使用,但先封存在電視台中,留待著幾年甚至十幾、幾十年後就是寶貴資料,正在發生的事情,總得有人要站出來記錄。

  從首相官邸的永田町,再到丸之內,舉著旗幟和牌子的隊伍綿延不斷,而且正在源源不斷聚集,似乎朝著皇居所在而去。

  被護城河環壕包圍的皇居屹立了幾百年,見證著國家無數鮮血瘋狂交織在一起的恐怖。

  北區的一座古刹,毗鄰著廟產公墓的寺廟裡,一群和尚跪坐於蒲團上口誦經文。

  “般若波羅蜜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脫音無漏音……他化自在天梵眾天……”

  他們眉頭緊鎖神情肅穆,先是念著的超度經文,又念著保佑家國的經文。

  而在寺廟外,北區中篤信佛教的中老年人拿著錢財施與。

  “請一定讓兒子在九州平安無事啊。”一名身上還穿著運輸公司工作服的父親雙手合十,他的兒子被學校拽去參加什麽玉龍旗。

  本來想著能增長見識也不錯,卻怎想到會遇見這些亂七八糟恐怖的事情。

  而現在九州島據說交通一片混亂,機場每個航班都爆滿搶不著座位,通往本州島的跨海大橋關門大橋與關門海底隧道裡也擠滿了汽車,這是唯一通往其他島嶼的通道。

  至於通過渡輪到其他地區?

  海事公司關停了所有出海計劃,況且水手也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節下海找死。

  “一定要平安歸來,一定要平安歸來。”

  “阿彌陀佛。”

  水野老熟人的和尚從古刹中走出,手中還拿著素齋菜,而在他身後則跟著古刹裡的僧人,看樣子是來送行。

  見到有和尚從古刹中走出,信眾們紛紛圍了上來。

  真佛祖是降臨不了了,真和尚還是能用一用的,巨乘佛教中的佛祖不也是凡人所化嗎。

  “阿彌陀佛。諸位,小僧並不是這座寺中的修行者。”和尚善意的笑了笑,將信眾引向了古刹中,這些信眾都是衝著古刹而來,可不能讓自己這外來的和尚搶了本地的風光,哪怕是出家人,也還是會被凡俗的考慮干擾。

  提著素齋飯,和尚目不斜視的走在街道上。

  北區是東京存在感比較低的行政區,並非此次大規模遊行示威的戰場,一直等走到流浪漢所在的地方,和尚都沒有碰到遊行示威的隊伍。

  “大師……”流浪漢們無奈的看著和尚手中的素齋菜,就是飯團或者白米飯,連一絲肉都沒有,估計味道也不怎麽樣,島國和尚不禁肉食,但寺廟裡的大和尚還有著經營者的身份,在夥食方面能克扣就克扣,美其名曰能說是一種考驗。

  他們流浪漢雖然社會地位不怎樣,但賣賣垃圾什麽的,也還是能在窮人超市裡吃上些肉的,這種純粹的素齋菜還真是難以下咽。

  不過也有不少流浪漢感激的接過素齋飯,無論味道如何,這都是大師的心意,再說了素齋飯多乾淨。

  這可是在幾個區的流浪漢中都有聲望的和尚,真正的大師,用雙腳丈量了東京圈一個又一個的流浪漢聚集點,是五年,還是十年,亦或者更久了。

  早年的‘越冬鬥爭’裡,每年都有凍死的流浪漢,都是大師趕去念誦經文超度,自己掏錢和人情在寺廟中安葬,一來二去的,周圍寺廟裡不待見和尚的也越來越多。

  要是有真正的僧人,肯定是像和尚這般。

  “大師,你不吃嗎?”

  “已經在廟裡吃過了,很美味。”和尚從地上抄起一張報紙,今早的報紙,上班族看完就扔掉了。

  報紙的版面上一片欣欣向榮,島國官府在籌備明年的奧運會,XX省XX廳又出台了有利於國計民生的新政策,藝人工作室被曝出和極道組織有關聯的醜聞,哪位明星準備結婚。

  “報紙上都是說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一位流浪漢抱著手機,早就已經被市場淘汰兩年的手機,不過除了電池老化外,倒也能使用,“真正的大事他們才不敢在報紙上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九州島那邊一次性殺了好幾百平民哦,太喪心病狂了。我聽別人說現在都心區可是十分熱鬧,到處都是遊行的隊伍,有職員、工人、家庭主婦,上萬人是得有了。”

  “上萬人?東京好幾千萬人,我怎麽聽說是十幾萬人都在遊行,嘖嘖,這是戰後最大的醜聞了吧。”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跟著遊行?”

  “吃飽了撐著?”無聊的流浪漢翻了個懶腰,像是腐爛生根似的扎在地上,“去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為什麽不去。”

  盤坐在地上的和尚忽然睜開了眼睛,和尚的聲音嘶啞低沉,細細的聽來有安定人心的效果,如有在聆聽得道者講話,是天然為傳教而生的嗓音。

  “大師,您剛才說什麽?”流浪漢們十分敬重這僧人,越是啼饑號寒之人越是對信仰重視,和尚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像是鋼針扎進了東京流浪漢的心中。

  “為什麽我們不去遊行。”和尚站了起來,一米八多的身材高大挺拔,“是我們和遊行者相比差了什麽,還是說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被忽然暴起發言的和尚嚇了一跳,幾名流浪漢對視了一眼,弱弱的道:“大師……”

  “這不是醜聞,是不義。”

  和尚哪裡還有往日溫文儒雅出家人的和藹:“一群豺狼野獸西裝革履,率獸食人,這次不過是因緣巧合下被撕下偽裝。”

  “今天不為九州島的冤魂發聲,明日將再也沒有人會為我們發聲。”

  這話讓流浪漢們心裡咯噔一聲,最近一段時間來,即使是最底層最底層的他們,也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發生了變化,許多熟悉的流浪漢忽然人間蒸發……

  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怪物潛藏在都市中,今天抓走一名流浪漢,明天抓走另一隻。

  是吃人的超凡盯上了他們?還是某些流浪漢口中所說的神秘黑衣人?

  但底層到極致卑微的他們哪有發聲的權利,就算是曝光了也不會有新聞媒體來關心,在主流社會中他們就是一群還沒有被封上墓碑的死人。

  每個人都在惴惴不安,可每個人又都無力改變,不是不想改變,而是連改變都不知從何而起,在泥潭中他們陷落的太久,隻得如鴕鳥般將自己埋藏在沙子中,向滿天神佛祈禱著,下一個消失的不是自己。

  “一個指頭容易斷,但五個捏起來就是拳頭。”

  和尚說著典故的句子,不過是把典故中的筷子變成拳頭,他雙手握起,眼神中仿佛有神靈在其中棲息。

  “都站起來,讓我們共同前去。”

  …………

  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從北區流浪漢聚集的地方出發,一開始只是十幾人,走在大街上只會讓人捂著鼻子側過頭。

  雖然間隔著這麽遙遠的距離根本聞不到流浪漢身上的味道,但刻板印象中的味道是深入骨髓無法去除的。

  沒有警察在意這群流浪漢,警視廳大部分的力量已經調去了中央都心幾個區。

  他們行動緩慢,卻腳步堅定。

  從北區到足立區,再到荒川區,十幾人擴大到了近百人,有的流浪漢憤然加入,有的踟躕,有的謹慎不動,而當從三谷出來後,整一隻隊伍瞬間擴大。

  警視廳臨時對策中心。

  “台東區又有一隻隊伍來了,已經抽不出人手去阻止了。”

  “沒完了,天下是要大亂嗎?”

  “很奇怪,竟然是一群流浪漢。”

  “什麽鬼?我看看錄像。”

  看著錄像中流浪漢的隊伍,臨時對策中心怪異的沉默,繼而又充滿了尷尬,這種大事,一群流浪漢過來湊什麽熱鬧。

  高聳的辦公大廈,低矮的民居,前者是工具人工作的流水線,根據監獄理念設計而來,後者是工具人補充能量修補零件的保養廠,保證工具人不會在還沒有壓榨乾淨前累死。

  當然,工具人購買、租住的房子也是另一套高效的壓榨流水線。

  逼仄的小道,遼闊的公路,嬉笑的校園,無言的監獄。

  這隻隊伍是河水,從一個地方流淌到另一個地方,無數支流匯入,河道便是城市中蜘蛛網密集的交通,一棟棟的房屋前,馬路上都留下了江河的水印。

  江河的脈絡越來越大,流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是足立區的那夥人。”一名躺在報紙上的流浪漢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用乾淨的手掌擦了擦臉,抖索了下髒兮兮的衣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

  身上亂糟糟,但還算乾淨,他勉力維持著自己最後一絲體面。

  這名流浪漢漂泊二十年了,從泡沫危機的裁員直到現在,原本的名門高校畢業生,大集團的核心職員,股票一乾二淨,妻離子散。流浪的生活就是泥潭,陷入的久了,連掙扎都只是在加速死亡。

  “他們也配去遊行?”

  卷了卷報紙,流浪漢繼續瀏覽著上面有趣的新聞。

  皇居,二重橋。

  二重橋位於皇居正門前,由較低的舊橋搭上新建的橋,所以得名為二重橋,是出入皇居重要的通道,每天都由衛兵把守,也是觀賞島國衛兵交接的絕佳場所。

  但今天的二重橋格外熱鬧,一堵人牆與衛兵組成的牆壁相互對立,一方怒火衝天,一方只是握緊手中的武器,從來沒有人見過皇居前的衛兵出手,他們手中所拿著的都是依仗用的老式步槍,真要是面前的示威隊伍開始衝鋒,單憑著老式步槍作用微乎其微。

  面對著衛兵的槍支,遊行示威的隊伍很理智的間隔出二十米的距離站立,最多是拚命的喊喊口號。

  可就在雷聲大雨點小的時候,另一群不同的隊伍從街道拐角出現,前排的人個個滿頭大汗,跨越了數個區走到這裡,對身心都是一場莫大的考驗,但在身後湧動的人群裹挾下,疲憊的身體已經不再受獨立個體的控制。

  “前面就是二重橋了。”

  人群搖擺手臂行走著,衣衫襤褸,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中爬出來的死人,而在這群死人的正中間站著的就是和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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