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抓到了陳長青,那張知節自然就帶著錦衣衛告辭了。出了慶陽伯府,張知節有些皺眉道:“沒想到竟然真的牽連到了慶陽伯府,只是,看慶陽伯不像是知情的樣子,這倒是有些奇怪。”
高勇聽了點頭道:“大人,慶陽伯確實看起來不像是知情的樣子。可是如果不是慶陽伯謀劃,那伯府誰還敢謀劃這等大案?這確實讓人感到奇怪。”
確實很奇怪,如果沒有慶陽伯掌舵,宮裡的那位皇后娘娘可沒有那個能力成事!至於慶陽伯府其余的人,皇后的長兄夏臣因為惹到自己而雙腿盡斷,倒是怨恨自己!
但是夏臣有那個腦子嗎?夏臣若是有那個腦子的話,就不至於到了雙腿盡斷的地步了!
張知節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失笑,回去審一審就明白了,還用的著在這裡苦苦思索嗎?
帶著陳長青剛剛回到錦衣衛,張永就來了,原來是正德皇帝關心案子的進展,所以命令張永前來問一問。
張知節笑道:“張公公,豹房和宮裡查的怎麽樣了?”
張永搖頭道:“並沒有什麽進展,無論是皇后娘娘還是另外兩位娘娘,都沒有查出有牽涉此案的蛛絲馬跡!”
“雖然她們在宮裡有能力獲得劉娘娘想吃侯府桂花糕的事,但是要她們指揮豹房的人調包,暫時還沒能查到她們有這個門路!”
“小侯爺,外面查的怎麽樣了?皇上心裡十分的焦急!”張永期待的問道。
張知節笑道:“外面散播紙條的人已經抓到了,是太仆寺主薄王原。仿製侯府桂花糕模子的人也抓到了,是慶陽伯府的下人,名叫陳長青!”
張永聽了振奮道:“太好了,果然是慶陽伯府!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皇后娘娘!”包括正德皇帝在內,張永他們都把目光瞄向了皇后娘娘,他們都認為皇后娘娘十分可疑!
所以張永對於查到了慶陽伯府身上一點都不覺得詫異。張知節卻搖頭道:“還沒審呢,還得審完再說!張公公,也一起來審審看吧!”
張永猶豫了一下,畢竟正德皇帝催促的厲害,但是張永還是答應了,他也很想知道審問的結果。
將陳長青打入了大牢,張知節笑道:“張公公,你覺得先審哪個人好?”
張永迫不及待道:“還是先審慶陽伯府的下人陳長青吧!”
張知節笑道:“好,那就審陳長青!”
此時的陳長青被押入了牢房,但是進了牢房還沒來得及打量清楚就被提走了,直接被押到了刑房。
原本陳長青就已經快要被嚇破膽了,現在進了刑房看到這些嚇人的刑具,哪裡還經受的住,竟是直接就嚇尿了。
等到張知節和張永帶著錦衣衛進了刑房,陳長青已經瀕臨崩潰了!他哭叫道:“你們為什麽抓我?我根本就沒乾過什麽壞事!你們一定抓錯人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這還沒開始審問呢,陳長青竟然就已經開始求饒起來了。高勇怒斥道:“住嘴!聽大人問話!”
陳長青聽了立即緊緊的閉上了嘴巴,臉上滿是眼淚鼻涕,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可憐。
張知節沉聲問道:“你曾經找人製作了這樣一副點心模子,是不是?”張知節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來了一副模子給他看。
陳長青見到這副模子,點頭道:“大人,小的是找人製作了這樣一副模子,就在幾天前。但是大人,這,這,不犯法吧?”
竟然這麽痛快的就承認了,甚至都出乎了張知節的意料!雖然這人看起來是個軟蛋,但是涉及這種大罪,竟然這麽痛快的就招了!除非,這人根本就不知情,只是以為這只是製作一副普通的模子。
張永在一邊見了心裡十分振奮,竟然這麽順利,連用刑都不用就招供了,這下肯定是夏家沒跑了。
張知節沉聲道:“是誰吩咐你去製作這副模子的?”
陳長青小心回道:“是,府上大爺吩咐的!小的也是按照大爺的吩咐做事,若是這模子有什麽事,那也是和大爺有關,和小的沒什麽關系的!”
雖然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製作一副模子竟然還會犯事!但是這確實是府上大爺吩咐的,推到大爺身上準沒錯,畢竟大爺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兄。可不像他一樣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
竟然是夏臣!張知節沉聲道:“你可知道這副模子是幹什麽的?”
陳長青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模子是用來製作桂花糕的!”
張知節和張永等人聽了都神情一凜,張知節沉聲問道:“桂花糕?什麽樣的桂花糕?”
陳長青小聲道:“就是桂花糕啊!”
張知節皺著眉頭道:“這桂花糕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陳長青想了想道:“還真有個特殊的地方,大爺讓在桂花糕裡攙上紅花,說是這樣的的桂花糕吃了對他的腿好!不過,大爺不讓將這事外傳!”
摻有紅花的桂花糕就這樣不經意間的出現了,這麽簡單就問出來了!張永的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皇上可還一直牽掛著案子的進展呢!
夏臣有這個腦子嗎?對此張知節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的,張知節接著問道:“你說是夏臣吩咐你的,那你可知道,這副模子是不是與你們老爺有什麽關系?”
陳長青聽了有些愕然道:“我們老爺?我們老爺怎麽會關心一副桂花糕的模子?”
張知節皺眉道:“你可知道這摻了紅花的桂花糕是用來幹什麽的?”
陳長青小聲道:“是吃的啊!大爺說這樣吃對他的腿好!不過,做了一次就沒再做過,想來是不管用!”
張知節笑道:“你可親眼見過夏臣吃過這種摻了紅花的桂花糕?”
陳長青搖頭道:“這倒沒有,大爺吃桂花糕也該是房裡的丫鬟伺候大爺吃才是!”
看來這陳長青也就知道這麽多了,而且他應該是一個不知情的人,不覺得這桂花糕有什麽犯法的地方,所以說的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