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正德皇帝不吃驚疑惑,張知節可是自己的信臣,是社稷功臣,是朝廷重臣!竟然還有人當街敲張知節的銀子?
“快跟朕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沒見知節來找朕?”正德皇帝急聲道。
就知道關於小侯爺的事情皇上一定會上心的,馬永成趕緊解釋道:“今天小侯爺護送郡主回宮之後,就準備回府了,路過酒樓的時候發現前方竟然圍著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小侯爺就帶著人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竟然是一個男子拉著一個姑娘聲稱是那姑娘撞到了他,使他把酒灑在了身上,要那姑娘賠他一千兩黃金!而那姑娘則聲稱她根本就沒有碰到那男子!”
正德皇帝聽到這裡忍不住吸氣道:“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千兩黃金?!難不成是仙衣不成?”
馬永成聽了解釋道:“皇上,雖不是仙衣,卻是貢品絲綢做的衣裳!”
正德皇帝聽了忍不住點頭道:“不知他家裡還缺不缺衣裳,朕可以賣給他幾十套!”
馬永成聽了有些無語,劉六劉七造反給朝廷帶了很大的損失,但是現在朝廷還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吧!
正德皇帝咳了一聲道:“你接著說!”
馬永成接著述說道:“恰巧那位姑娘是小侯爺的舊識!她是沈氏的丫鬟,小侯爺在霸州遇刺的時候,就是她隨著沈氏送藥這才救了小侯爺的性命!小侯爺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正德皇帝聽了點頭,這沈氏他一早就知道了,和張知節關系匪淺,也知道是她送藥給張知節才救了張知節的性命!正德皇帝曾經給沈氏的鋪子題過字,還禦賜了沈氏不少貢品!
關於沈氏救了張知節的事情,正德皇帝心裡也十分感謝,正想著到了中秋的時候,賞賜沈氏一番!
“這酒在了身上,不管是誰的原因,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小侯爺就勸和了一番,沒想到那男子竟然不依不饒,最終無奈之下,小侯爺就用一萬兩白銀、一千兩黃金和十匹貢品絲綢將這事了結了!”
正德皇帝聽了之後呆了呆,這才一拍桌子怒道:“那是赤裸裸的訛詐!張知節什麽時候這麽慫了?他護送郡主身邊就沒有多帶人手嗎?還賠銀子賠金子?!慫什麽,懟他啊!”
馬永成看到皇上的反應也禁不住苦笑,正德皇帝喊完了這才冷靜了一些,皺眉道:“難不成對方身份貴重?再貴重還能是天皇老子不成?難道知節就不知道,朕會給他撐腰嗎?”
正德皇帝皺著眉頭道:“你東廠就沒查出來是誰嗎?”
馬永成趕緊躬身吞吞吐吐道:“回皇上,知道是知道,就是。。。。。。”
看到馬永成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正德皇帝氣急而笑道:“吞吞吐吐的幹什麽?說!朕倒要聽聽是何方神聖?”
馬永成苦著臉道:“回皇上,那人名叫夏臣!”
夏臣?什麽鬼?感覺很陌生啊?正德皇帝有點茫然,這是誰啊,都沒聽說過,怎麽就能讓張知節吃了個大虧?
還能讓馬永成吞吞吐吐的,應該很有身份才是啊!可憐的一後二妃早就被正德皇帝拋到腦後去了,竟是一時沒有想起來他的皇后姓夏!
馬永成在一邊見到皇上聽了夏臣的名字十分茫然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嘀咕,這皇后做的真是,太失敗了!偏偏還遇上了這麽個作死的兄長,不得不說,皇后還真是挺可憐的!
見到皇上還沒有想到皇后身上,馬永成只能無奈提醒道:“皇上,夏臣是皇后娘娘的兄長!”
哦,對,對,皇后就姓夏!原來是皇后的兄長!正德皇帝恍然大悟的同時也轉瞬間就想明白了!
夏臣不過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而已,就是因為他的妹妹成為了皇后罷了,這樣的人物對於張知節來說,懟了就懟了就是了!
但是張知節卻沒有懟夏臣,也沒有跑到自己這裡來告狀,而是吃了這個啞巴虧,生生讓對方敲了萬兩白銀、千兩黃金去!
為什麽呢?正德皇帝心裡明白,這是為了他的臉面!他剛剛大婚冊封了夏家長女為皇后,哪怕是他大婚之夜拂袖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臨幸過皇后!夏家長女畢竟也是他的皇后,若是張知節直接怒懟了夏臣一波,雖然他也不在意,但是難免讓外人覺得拂了他這個皇帝的臉面!
原來如此,怪不得知節被敲了萬兩白銀、千兩黃金,吃了這麽大個啞巴虧!正德皇帝感動之余,也禁不住心疼張知節!
正德皇帝歎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明天朕就將知節召來好好安撫一番!至於夏臣,且看看夏家怎麽做吧!”
正德皇帝從批閱過的奏折裡翻了翻抽出來了一本,皺著眉頭打開了。馬永成站在正德皇帝偷瞄了幾眼,是關於後妃家族的封賞。夏儒進封為慶陽伯,夏臣進指揮使,夏助進指揮同知。。。。。。
正德皇帝皺著眉頭看完了,搖了搖頭將奏折放到了一邊去了!顯然這個皇上本已經準了的奏折,又出現了波折,皇上將它放到了一邊就意味著,關於後妃家族的封賞還會再起波瀾。
正德皇帝吩咐馬永成查探一下夏家關於夏臣所作所為的反應,也無心再批閱奏折了,直接休息去了。
第二天,大學士楊廷和親自來到了豹房,皇上大婚已經大婚多日,關於皇后家族的封賞也該下來了,畢竟這些都自有成例,皇上按照心意或添或減,但是總不能一直拖著。
正德皇帝早晨已經知道了夏家的反應,知道夏儒已經請出家法將夏臣教訓了一番,聽到了楊廷和的來意,痛快的決斷道:“封賞朕已經準了,只是皇后的長兄夏臣行事孟浪無德,關於他的封賞暫且延後吧,若以後能改過從良再行封賞!”
楊廷和聽了皇上的決斷也沒有異議,他們這些通過寒窗苦讀才考取功名的文臣,本來就對幸進的外戚不感冒,只不過是礙於祖宗法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