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就這樣定下來了,因為興王一家終於被押解進京了,張知節親自帶著高勇他們將興王一家押進了北鎮撫司的大牢裡!
隨後張知節就開始赴宴,徐光祚、張侖、張永等等,這些人的宴席終究是推不開的!但是張知節並不是一直就是整日間吃喝玩樂,因為即便是喝酒他也從不喝多,幾乎都是淺嘗輒止,當然了,也沒有人會在酒桌上難為他!
因為他心裡一直都在想著事情,戰亂已經平定了,紅衣教也已經挖出來了,連興王都已經被押解進京了,未來的嘉靖皇帝正被奶媽抱著待在北鎮撫司的大牢裡呢,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登基為帝的機會了!而正德皇帝的危機已經解除了,這也意味著自己家族未來的危機也已經解除了!
似乎一切都變得完美了,自己有錢有權,似乎只要繼續和正德皇帝搞好關系就可以富貴一生混吃等死,做一輩子的富貴閑人了!
但是真的就這樣子了嗎?當然不,人都是有夢想的!想來每一個人都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回到了古代會有什麽的夢想!而現在張知節卻真實的回到了明朝!
如果以前的奮鬥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族親人不會陷入到未來的危機之中,現在他做到了!那,以後呢,他是不是可以嘗試著觸摸一下自己的夢想?
就在張知節還在想著自己的夢想的時候,彭玉臻卻在自己的家裡獨酌!這不過是一座兩進的小宅院,在京裡十分的不起眼,凡是在京的文官多是這樣,鮮有像勳貴之家的那樣奢華的。雖然很多文官家裡是地方大族,但是依然在京裡十分低調。
彭玉臻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兒,看起來十分儒雅一臉正氣,不過此時的臉上倒是眉頭緊縮,似有一絲愁苦之意!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十八九歲年紀,瓜子臉,水蛇腰,看起來十分嬌媚!
“老爺,這是妾身剛剛煨的雞湯,妾身加了點人參,妾身看老爺有些神思不屬,特地給老爺補補!”那女子嬌媚道。
這是彭玉臻這兩年新得的小妾如煙,對她一直十的寵溺,但是這些日子來彭玉臻整日間都想著官場上的事,哪裡還有心思花在女人的肚皮上?
如煙見這些日子老爺根本就不碰她了,這讓她不免有些著急,畢竟雖然這兩年一直都蒙老爺辛勤耕耘,但是肚子卻一直都沒動靜,沒兒子傍身她終究心裡沒底!
心裡也有些擔心老爺年紀大了,有些不頂事了!現在老爺直接就不碰她了,如煙心裡以為老爺更加不頂事了,所以就想著給老爺補補。
這時候彭玉臻心裡正在煩著呢,哪裡會理會她這小心思,就連平日間癡迷的水蛇腰都視而不見,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出去吧!”
如煙放下之後就扭著水蛇腰出去了,心裡忍不住埋怨,老爺也不知道又看上哪個狐媚了?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把老骨頭,折騰的了嗎?
彭玉臻可沒有心思喝雞湯,張知節回來也有段時間了,但是卻絲毫沒有消息傳來!雖然本來就不報什麽太大的希望,但是當這條路真的行不通了的時候,他還是十分沮喪的!
因為他仔細分析過,滿朝文武最有可能能撼動李東陽的只有張知節了!哪怕是這次有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隻憑借他們這些有想法的文官,真的很難成事!
而且彭玉臻也清楚,雖然他混到了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的位置,但是畢竟不是都察院左都禦史,只是都察院的三號人物罷了,這還不算上六部九卿呢,即便是真的將李東陽撼動了,他想要入閣的願望也十分渺茫。
輪聖眷,估計皇上也就只是知道有他這麽個人,論資歷威望,那更是輪不到他!他真的沒有什麽優勢,但是他有一顆躁動的心啊!試問哪個大明的文官不想著有一天能夠入閣?
所以彭玉臻才死馬當作活馬醫,給張知節送去了拜帖,彭玉臻一方面想著能夠獲得張知節的支持,畢竟如果獲得了張知節的支持,以張知節的聖眷只要在自己面前為自己美言幾句,自己絕對能夠青雲直上,實現自己的夢想!
但是彭玉臻另一方面還有著文人的酸腐,給張知節遞拜帖的時候,他還想著既要做女表子,還想著立牌坊,所以他把自己的官職給去了,只是寫了個名字。
彭玉臻一方面覺得獲得張知節的支持的希望比較小,另一方面又深切的盼望著自己的拜帖能夠引得張知節的注意!
但是事實讓彭玉臻深深的失望了,張知節都回京幾天了,卻絲毫沒有要見他的意思!張知節整天都赴宴,但是偏偏就是沒有自己事兒!
看看張知節赴宴的都是誰?定國公府,英國公府,張永,馬永成。。。。。。
此時的彭玉臻呷了一口悶酒,忍不住苦笑,或許張知節看到自己的拜帖根本就沒有記起來彭玉臻是誰吧?也許看了一眼就當做垃圾一樣扔到了一邊去了吧!或許現在那張拜帖正在侯府的某一處廢紙簍子裡等著當柴火燒!
彭玉臻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沒有把官職寫上,這樣機會也要大一些!
再呷了一口悶酒,彭玉臻心裡頭愈發的火熱,自己要不要再次給張知節送個拜帖呢?這次將自己的官職也寫上!但是彭玉臻又覺得抹不開臉面,若是這一張拜帖遞過去張知節見自己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自己所有的付出都物超所值!
但是這一張拜帖若是還是石沉大海呢,那自己這張老臉該往哪擱?自己好歹也是堂堂正三品高官,以後又如何面對張知節?更可怕的是,若是有朝一日傳出去了,那自己還有臉沒臉?還能在京裡的官場立足嗎?
畢竟不是沒有可能傳出去,若是自己寫上官職的話,門房上肯定就認出來了!
想到這裡,彭玉臻忍不住又呷了一口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酒氣,十分的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