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氏的羞赧不一樣,張知節倒是極為坦然,坐起來問道:“誰啊?”
“小姐,小侯爺,是我啊,紫煙!”紫煙站在門外耷拉著小腦袋,天知道她來敲門是鼓起了多麽大的勇氣,此時的小臉就跟紅透了的蘋果一樣!
她聲音都都帶著意思羞澀,十分的小聲,不過裡面的張知節還是聽到了,張知節隻穿著裡衣就這樣下床來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還沉浸在羞赧之中的紫煙嚇了一跳,也不敢抬眼向裡看去,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張知節笑道。
紫煙這才從發呆中清醒了過來,將請柬直接摔在了張知節的身上,捂著小臉跑開了!
張知節有點懵,怎麽就嚇跑了?有些納悶的看了看手裡的請柬,順手將門關了上來!
聽到了關門聲,沈氏這才探出了小腦袋羞澀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啊!紫煙什麽也沒說,直接將這個扔給了我就捂著臉跑了,有點莫名其妙啊!”張知節有些疑惑道。
沈氏看著有些衣衫不整的張知節十分無語,將手裡的枕頭扔他,笑道:“讓你把衣裳穿上你偏不!還怪人家捂著臉跑了!”
“這有什麽?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怕看!”張知節笑道。
“你是不怕看!但是人家紫煙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呢!你就這麽樣開門了,不下著她才怪呢!”沈氏有些無語道!
“這麽膽小啊!哼哼,下次就讓她來床邊伺候著,讓她也練練膽子!”張知節故作恐嚇道。
張知節這話還真沒毛病,紫煙是沈氏的貼身丫鬟,張知節讓紫煙來床邊伺候著,這也是正常的!很多富貴人家都有這個規矩!
沈氏忍不住掩嘴笑道:“哎呦,還不知道小侯爺有這個習慣啊!小侯爺是不是看上我們紫煙了!要不要妾身給小侯爺牽牽線啊?”
張知節一聽笑道:“瞎說什麽?我像是那種得隴望蜀的人嗎?”
“像!”沈氏裝作認真思考了一下,這才噗嗤一聲笑道。
張知節有些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將手裡的請柬遞了過去,轉移話題道:“呐,你的請柬!誰請你赴宴啊?”
在沈家,又是紫煙送來的請柬,正好紫煙也沒有解釋什麽,張知節自然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給沈氏的請柬!總不可能有人給他送請柬送到這裡來了吧?所以張知節並沒有看,這是起碼的尊重!
沈氏自己倒是不在意,她早就把自己徹底的當成了張知節的人了,毫不避諱的直接打開了請柬!事實上她也有些疑惑,她本身一個孀居的人就不怎麽外出活動!
現在又在張知節的身上收獲了愛情,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見不得光,所以盡可能的低調,基本都是待在家裡!會是誰的請柬呢?竟然這麽正式!
沈氏打開了請柬立刻就覺得疑惑了,都察院左副都禦使彭玉臻?沈氏立馬就懵了,自己一個深宅婦人,和這都察院左副都禦使有什麽關系?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啊!
心裡疑惑無比的沈氏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這根本就不是給自己的!
看到沈氏疑惑的樣子,張知節有些好奇道:“誰的請帖啊?看你十分意外的樣子?”
沈氏聞言目光流轉有些調皮的笑道:“是都察院左副都禦使彭玉臻的請柬!”
“彭玉臻?你還認識彭玉臻?”張知節這下真的是吃驚了!
“不認識啊!”沈氏俏皮道。
“不認識,怎麽會給你下請柬?”張知節也有點懵,但是看著沈氏俏皮的樣子,張知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給我的請柬!好啊你,竟然敢騙我!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張知節忍不住笑道。
“誰騙你了?我又沒說是給我的請柬!”沈氏俏皮笑道。
張知節一尋思,還真是這麽回事,不過男人有時候也不講道理,張知節哼道:“我不管,反正一會兒就是要收拾你!”
沈氏沒好氣的將手裡的請柬遞給了張知節,張知節已經知道內容了,打開看了一眼就隨手放到了一遍。
沈氏有些好奇道:“彭大人是文官啊,怎麽會跟你攪合在了一塊兒了!”無怪乎沈氏這麽好奇,文官和勳貴本來就尿不到一個壺裡,也沒見張知節和哪個文官走的比較近。即便是王倔驢也不過是只有公務來往罷了。
張知節笑道:“怎麽?不行啊?我最近潛心研究詩詞歌賦,已經成為一代大師了,彭玉臻慕名想要拜在我的名下!”
張知節不過是心口胡謅,沈氏聽了自然不信,對於張知節胸中那點墨水她是一清二楚,閨房裡吟幾句歪詩他是會的!要說什麽正經的詩詞歌賦,沈氏高出他何止數籌,套用張知節的話來說,就是甩他幾條街!
見到沈氏一臉不信的樣子,張知節挑眉道:“怎麽?不信?”
沈氏含笑搖頭,但是臉上就是一副十分不信的樣子。張知節登時計上心來,雖然自己有些不學無術,但是好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豈止是就九年,還上過高中呢!
張知節背著雙手,乾咳了兩聲,虎軀一震,張知節感覺到自己已經煥發出了一種大文豪的風度!卻不知他此時衣衫不整,臉上還有沈氏的唇印,看的沈氏掩嘴輕笑。
沈氏是以為張知節又要吟什麽歪詩了,卻沒想到張知節一開口就將她鎮住了!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張知節搖晃著腦袋,一副掉書袋的老夫子模樣。
沈氏徹底驚道了,微微張著小嘴,那表情就像是,見鬼了!但是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張知節拉著長腔,一副陶醉的模樣。
聽到後面沈氏更是驚訝的不能自已,這絕對是一首絕妙好詞!當然了,張知節是不能領會的,這只是他學過的還能記住的為數不多的詩詞之一!
最重要的是,在他印象中,這是首是清朝的,好像大概也許八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