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將領們看著看著黑壓壓的福建官兵也沒有什麽害怕的神色,這福建官兵松松垮垮士氣全無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們生不出什麽怯意來。
他們都不禁感歎提督大人的這攻心之計實在是妙不可言,不過是些箭支紙條,竟然一下子就將福建官兵打擊的士氣全無。
張知節笑著環顧手下道:“敢不敢隨本督出莊園去?”
這些將領們轟然道:“怎麽不敢?誓死追隨大人!”
張知節倒不是在開玩笑,他確實想著帶領大家出去。福建的官軍真要攻打夏家莊園的話,這裡根本就守不住。因為夏家莊園根本就不是城池,況且張知節的人手也不夠。守城的話也失去了騎兵之利。
張知節不過是想解借夏家莊園緩衝一下,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覺得現在他要是出去帶著騎兵衝一衝的話,要鑿穿福建官兵的陣型衝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現在的福建官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士氣,連那些山賊的士氣都不如!但是那只是實在迫不得已的選擇,現在就讓張知節狼狽逃出去,張知節還真有些不甘心!
他張知節什麽時候狼狽逃過?沒有!所以張知節想著出去試一試,實在不行的話,自然還是小命重要,就帶著這些騎兵衝破福建官兵的阻礙,暫時退出福建,請旨調兵再來福建。
“好,將大門打通了,整軍出戰!”張知節說完就轉身下去了。
張知節下去之後就立即帶著紫衣和一葉去了一間空房子,沒多久張知節就穿著一身蟒袍出來了。
白玉蘭見了皺起了大大的眉頭,這在戰場上穿著蟒袍也太顯眼了,這不是直接當成了人家的靶子嗎?
白玉蘭沉聲道:“大人,您怎麽還穿起蟒袍來了?這也太顯眼了!”
張知節笑道:“顯眼嗎?本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現在外面的那些福建官軍心裡明顯已經動搖了,本督倒要試試能不能憑借著這一身蟒袍讓福建的將士倒戈!”
白玉蘭聽了人不一怔,這樣做倒不是沒有可能,他在高牆上也看的清楚。但是,這有些冒險啊!
白玉蘭聞言擔憂道:“大人,這時不時有些冒險啊?大人安危最重要!”
張知節聽了笑道:“無妨!這又不是兩軍交戰,福建的官兵不過是被蒙在了鼓裡罷了!又不是真的想要造反,看到本督穿著蟒袍還會更加猶疑,更不會對本督出手了!可惜本督的欽差儀仗都留在了南京,要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打出來!”
“放心吧老白,外面的福建官兵是什麽士氣你也能看的出來,別的不說,咱們衝出去還是沒問題的!不過,既然來了,本督還真不願就此灰溜溜的逃走了!本督從沒有那麽狼狽過呢!”
一葉和紫衣在一邊聽了脆聲道:“知節,放心吧,有我們護著你呢!”
原本正在緩緩行進的福建官軍突然又停下來了,因為他們發現已經被封死的夏家莊園的大門竟然又開了。這下福建巡撫他們沒有再下令大軍前進。
因為眼下這一幕也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張知節的兵馬竟然放棄了莊園的險要,出來迎戰了!這讓他們有些愕然,難道張知節打算用他那殘余的騎兵來對抗七千大軍嗎?
也不知道張知節的騎兵打完那三千山賊,還能剩下多少?俗話說的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殺了三千山賊,張知節的人馬還能剩下多少?一百?兩百?三百?不能再多了吧!
既然張知節選擇帶兵出來迎戰,那正合福建巡撫他們的心意。大門已經打開了,很快就有騎兵衝了出來,一騎、兩騎、十騎。。。。。。
隨著出來的騎兵越來越多,福建巡撫他們禁不住變了臉色,這出來的絕對不止三百了,恐怕得有五百了吧?更重要的是,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福建巡撫等官員心裡禁不住破口大罵,這三千山賊都是吃屎的嗎?死了三千人竟然沒有損耗張知節多少兵力!真是太廢物了!
福建巡撫見到周圍的官員一個個都臉色微變,故作輕松的安撫道:“撐死也就不到一千騎,張知節還真是夠膨脹的,還敢出來野戰!”
那些普通官兵們也都十分關注前方的情景,看到大門不斷湧出來騎兵,那些原本就將信將疑的將士們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這些人都會騎馬,而且騎術十分精良啊!
問題是福建的山賊很少有會騎馬的啊,怎麽可能會一下子出現這麽多馬術精良的騎兵?除非他們真的是朝廷的官軍,根本就不是山賊偽裝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紙條上寫的很可能就是真的啊,也就是說裡面真的有欽差大人,而且欽差大人就是那位名揚四海的少年提督!
就在這些人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因為現在從大門裡出來的騎兵一個個的身穿飛魚服!
飛魚服、繡春刀,這可是錦衣衛高階官員的典型裝束。現在突然出現了數十騎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似乎更加證明了他們心裡所想。這麽多身穿飛魚服的高階官員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位錦衣衛的提督大人在此。
這些身穿飛魚服的軍官出來之後列隊兩邊排開,從裡面出來了數騎,其中一騎分外的顯眼,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對面福建官軍的將士紛紛吐出了兩個字,蟒袍!出來的那人穿的是蟒袍!整個福建的官員誰能穿蟒袍?沒有!
整個福建的官員沒有一個官員能蒙皇帝賜下蟒袍!最後出來的這位身穿蟒袍的人會是誰?答案呼之欲出,除了名揚天下的少年提督還能有誰?
什麽山賊啊?這根本就是欽差大人,而且是兩平叛亂的少年提督張知節大人!誰的腦子進水了會去襲擊欽差大人!這些人紛紛松了松手裡的兵刃,反正他們是不敢的!這絕對是與造反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