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節回府之後並沒有說什麽,還是繼續窩在家裡。但是流言卻有愈演愈烈之勢,很多官員聽了這流言不免為之一振。原來張知節也有這一天啊!
但是京中權貴卻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張知節並沒有真的被皇帝責罵。對於這個流言他們並不在意,他們卻被另一個消息給震驚了。
豹房裡的那位沒有名分的姑娘很可能懷上了龍種,想到那位姑娘專寵於禦前,能夠懷上龍種似乎也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但是如果那位姑娘生下了一兒半女,對於子嗣單薄的皇家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而那位姑娘也就不再是一個沒有名分的姑娘了。如果那位姑娘真的生下了龍子的話,那可是皇家的長子,而且皇帝和皇后並不如何恩愛。
對於京裡的流言張知節並不如何在意,但是徐佳潁知道了之後卻不能不在意,再加上張知節這段時間天天窩在家裡逗弄孩子,還真的像是閉門思過的樣子。
徐佳潁忍不住關切的問了起來,張知節笑呵呵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徐佳潁聽完之後也不放心了,不過卻轉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知節覺得有些奇怪,這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根本就不像是外面的流言傳的那樣,這怎麽又沉思了起來。
張知節笑問道:“怎麽了?還不信我說的話啊?”
徐佳潁微微歪了歪頭,似笑非笑道:“二爺,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
張知節莫名其妙道:“我,我能有什麽喜事啊?我最近麻煩著呢,自回京之後彈劾我的奏折就從沒斷過!”
徐佳潁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道:“一葉和紫衣姑娘,是不是有了?”
張知節聽了忍不住眉頭一跳,這女人的直覺真的是太準了。這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她竟然都能聯想的到。
張知節聽了有些尷尬道:“這,還不確定,一葉好像是有了,所以紫衣陪著她慢慢回京!”
徐佳潁粲然笑道:“這是好事啊!侯府子嗣單薄,一葉妹妹若是能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也是為二爺開枝散葉。老爺和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極為歡喜。”
要說徐佳潁心裡沒有微微的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心裡也未嘗沒有心理準備。當初她既然願意勸說一葉和紫衣跟著張知節南下,就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張知節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知道這事早晚瞞不住,但是真讓徐佳潁知道了,他心裡還真有種對不起徐佳潁的感覺。但是心裡也未嘗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讓張知節自己對徐佳潁開口說,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徐佳潁繼續笑道:“夫人也知道一葉和紫衣,知道她們都曾經救過二爺,這次南下二爺遇到了刺客,多虧了她們跟著南下!夫人對一葉和紫衣也十分滿意。”
“妾身還一直想著為二爺納妾,只是一直都沒有好的人選,現在好了,正好給一葉和紫衣個名分!以後二爺在出京的話,就讓一葉和紫衣妹妹跟著,既能照顧二爺,還能保護二爺,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張知節感慨道:“家有賢妻,夫複何求!”徐佳潁聽了抿嘴輕笑,張知節笑道:“這事兒就先不要和夫人說了,一葉到底有沒有身孕還不確定呢!而且,我也沒有問過她們的心意,等她們回京之後再說吧!”
徐佳潁笑道:“那是自然,等一葉和紫衣妹妹回京,我少不了親去拜訪,感謝一番!到時候再問過兩位妹妹的意思。這些就交給妾身了,就不用二爺操心了。”
“對了,二爺有沒有派人去接一葉和紫衣妹妹?雖然她們倆武功高強,但是畢竟一葉可能有了身孕,可大意不得!”
張知節點頭道:“已經派錦衣衛去接了。咳,當時正巧劉姑娘問起來,知道一葉也有可能有了身孕十分想她快點回京,所以就下了道旨意給錦衣衛,讓錦衣衛去接一葉和紫衣入京。”
徐佳潁聽完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抿嘴笑道:“二爺解釋這一大通,就跟妾身不想讓二爺派人去接兩位妹妹回京一樣。妾身可不是那等善妒之人!”
張知節連忙笑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這個意思。”
被京裡很多人記掛著的一葉和紫衣其實已經距離京城不遠了。她們並沒有向張知節所認為的那樣一路慢行,事實上一葉的體質確實很好,雖然已經確定有了身孕,還是沒有耽擱多少。
她們坐著馬車到了杭州之後就轉走水路,一路上並沒有耽擱多少,到了揚州之後才發現林三娘不在揚州。兩人沒了牽掛之後也沒在揚州多待,立即就啟程北上。
她們終究還是遇到了南下的錦衣衛,如果不是船上的錦衣衛認識一葉和紫衣,而且眼尖看到了一葉和紫衣,很可能就此錯過了。
坐上了錦衣衛的官船之後,速度就更加快了。一路上錦衣衛的旗幟飛揚,所遇到的船隻紛紛讓路。
就在錦衣衛接著一葉和紫衣快要抵京的時候,京裡關於張知節的攻訐終於慢慢停了下來。這些日子張知節一直都窩在府裡沒有搭理那些上書彈劾他的官員。
正德皇帝也沒有搭理,所以這些官員們也覺得無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慢慢的也就停下來了。之所以停下來也有一個很大的原因,那就是豹房裡的劉娘娘已經被禦醫確診有了身孕。
這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本就有些無趣的官員們也很識趣,沒有在正德皇帝興高采烈喜不自勝的情形下找不自在。
就連一直醞釀著要重振東廠雄風的馬永成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楊廷和、梁儲接著這個喜事,成功的勸說正德皇帝製止了東廠的動作,這是為了即將出生的龍子積福!
正德皇帝帶著劉姬前往皇宮去拜見了太后娘娘,毫無疑問,現在的劉姬心裡也有了底氣,底氣就是肚子裡的皇家唯一的子嗣,因此她對於皇宮的恐懼也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