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義呵呵笑道:“各位大人,皇上旨意大家沒有聽明白嗎?莫非大家都想去錦衣衛的大牢裡走一趟?”
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動,畢竟大家都在這裡,誰要先走了,肯定會被人恥笑的!說到底還是抹不開面子!
石文義心裡譏笑,從後面的親信手裡拿過來一隻馬鞭,衝進官員們當中也不管是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
一邊走一邊抽,有的被抽在肩膀上,有的被抽在臉上,眾人再也顧不得了,抬起手來,用袖子捂著臉一哄而散!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哄而散了,還有十幾個官員俯身跪在那裡,任憑石文義抽,就是不走!
石文義收起鞭子,點點頭道:“好,很好,來人,把他們押入大牢!等候皇上發落!”
正德皇帝全程都在城牆上看著,看到官員們被打的如此淒慘,正德皇帝直呼解恨!
看到最後百官被石文義一頓鞭子給抽散了,正德皇帝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劉瑾怔怔的看著下面的場景,原來一頓板子,一頓鞭子就解決了!虧他們幾個還嚇得屁滾尿流,原來都他麽是紙老虎!
看著空蕩蕩的午門前,地上那一攤攤觸目驚心的血跡,劉瑾的眼睛越來越亮!劉瑾終於悟了!
正德皇帝拍拍張知節的肩膀,輕松笑道:“多虧知節及時趕來!要不然朕還真被他們唬住了!”
張永他們也是圍著張知節不斷的作揖,笑道:“真是多謝小侯爺了!”
正德皇帝看著前來複旨的石文義,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當的還算稱職!沒有讓朕失望!”
石文義聽了趕緊跪下道:“皇上旨意,臣就是肝腦塗地,也不敢有負皇上所托!”
正德皇帝高興的點頭道:“石文義,接下來這幾天你要提防著點,再有這種事,直接一頓鞭子抽走!”
石文義領旨退了下去,正德皇帝高高興興的回了乾清宮!
看著正德皇帝高興的樣子,張知節忍不住潑冷水,勸道:“皇上,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還有余波!”
正德皇帝詫異道:“這麽大陣仗都被我們懟回去了,還能有什麽?”
張知節摸著下巴,沉思道:“臣估摸著,出了這麽大事情!三位大學士顏面上過不去,他們肯定會以退為進,上書求去!好對百官有個交代,也希望皇上能夠有所顧忌!”
正德皇帝詫異道:“原來是要上辭章!”
張知節笑道:“皇上不用憂心,這個簡單,只要皇上將辭章留中,下旨勉勵一番,做一做姿態!來來回回那麽幾次,這事情就過去了!”
正德皇帝往椅子上一靠,擺擺手懶散道:“這麽麻煩幹什麽!朕早就煩了他們了!群臣逼宮,他們竟然還不站在朕這一邊,朕要他們何用!辭章要是遞上來,朕都準了,讓他們回家種地去吧!”
劉瑾他們也是深恨,此時聽了,頓時一陣馬屁聲傳來:“皇上聖明!皇上英明!”
張知節目瞪口呆,哪有這樣的事啊!即便是他們真的要辭官,那也得來來回回上幾道奏折,皇上才勉強同意,這是給一個大臣的臉面!
張知節趕緊解釋了一下,並且勸道:“皇上,這畢竟是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皇上就這麽準了,有些不好看!”
正德皇帝聽了這個,反而火了,氣道:“父皇臨終囑托他們輔佐於朕,他們反而不站在朕的這一邊!真是有負父皇的重托!朕何需這樣的顧命大臣!朕又何需給他們臉面!”
劉瑾笑呵呵道:“小侯爺何必幫著外人說話,他們處處與皇上作對,走了豈不更加省心!”
張知節看正德皇帝心意已決,只能無奈勸道:“畢竟國事繁忙,若是三位大學士一起辭官,怕是不妥!”
張知節看著站在一邊笑呵呵的劉瑾,心裡想道,三位大學士中以李東陽最能隱忍、善謀,留下李東陽,劉瑾也不寂寞!
張知節接著道:“皇上不如留下李東陽大學士,一來朝廷也能正常運轉,二來,朝野非議也能小一些!”
正德皇帝聽了思索了一下,李東陽也曾做過自己的老師,雖然沒有楊廷和那麽親密,但是也不錯!更重要的是,的確沒有劉健那麽聒噪!
李東陽在內閣裡排名最末,所以存在感低一些,再加上沒有劉健那種火爆的脾氣,所以顯得更加低調!
劉瑾他們聽了張知節的話,也覺得沒毛病,紛紛點頭,正德皇帝笑道:“好,就按知節說的辦!”
大事定了,正德皇帝興高采烈,看到案子上的幾枚印信,拿了起來,在手裡把玩!
頓時大殿裡的氣溫上升了幾度,劉瑾他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面色有些潮紅!
正德皇帝拋了拋手中的印信,笑道:“你們跟了朕這麽多年,朕心裡也甚是感念!”
劉瑾他們聽了之後,心裡砰砰砰直跳,要來了嗎?要來了嗎?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從死亡的邊緣到權利的頂端,只有短短的半天功夫!
正德皇帝將手裡的印信拋給了劉瑾笑道:“劉瑾,司禮監掌印太監!”
劉瑾激動的雙手接了過來,顫抖著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多謝皇上隆恩!老奴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正德皇帝又將一枚印信拋給了谷大用,笑道:“大用,你提督東廠吧!”
谷大用也是面色潮紅的跪在了地上,熱淚盈眶道:“皇上,老奴,老奴,必不負皇上厚托!”
正德皇帝又拿起一枚印信拋給了張永,笑道:“張永,你就掌禦馬監吧!”
張永跪下道:“多謝皇上,老奴定會勤勤懇懇,不負皇上厚托的!”
正德皇帝看著哭哭啼啼的幾人,笑罵道:“趕緊滾起來,看你們這些出息!”
劉瑾他們寶貝的捧著手中的印信,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正德皇帝轉身看著張知節,笑道:“還有知節呢!呀,知節你要什麽啊?”
正德皇帝心裡躊躇,給知節個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