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根基如此之深,宋存都開始惶恐起來,更不用說剛剛開張的西廠了。原本馬永成接了紅衣教一案,還有些信心滿滿,但是現在劉瑾開設內廠,將馬永成的信心一下子打擊沒了。
“小侯爺,內廠若是開起來,勢必會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劉瑾的勢力也會因此飛速膨脹!這可如何是好?”馬永成擔憂道。
“暫時好像沒什麽辦法!經過了這一連串風波,劉瑾應該不會再輕起事端了!他主要的目光還是放在朝政和搜刮錢財上!”張知節笑道。
馬永成聽了張知節的話,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他們這邊不去招惹劉瑾,劉瑾他不會來招惹他們,劉瑾會將目光放在文武百官和到處搜刮錢財上。
想明白了之後,雖然略微松了一口氣,但是也明白了一件事,但就是意味著他們這邊暫時不能和劉瑾爭鋒,只能蟄伏固守,馬永成難免有些遺憾。
張知節看著馬永成的臉色變幻,笑道:“皇上既然已經同意劉瑾開設內廠,那麽的內廠崛起已經是勢不可擋了!咱們也只能避其鋒芒!不過有人比咱們還不好過!”
馬永成詫異道:“誰?還有誰不好過?”
張知節哈哈笑道:“自然是谷公公了!劉瑾籌建內廠,不可能從錦衣衛抽調人手,只能打東廠的主意!東廠必然會元氣大傷!這也就罷了,內廠一旦開設起來必然飛速膨脹,凌駕於東廠之上。那個時候,谷公公可就尷尬了!”
馬永成凝神一想,可不是這麽回事嘛!這樣想想的話,谷大用可比自己倒霉多了!豈止是尷尬啊,簡直就是尷尬的要死!
自己這邊即便小侯爺不直接執掌錦衣衛,自己的西廠和錦衣衛聯合起來,雖然可不能內廠相比,但是怎麽也比谷大用的東廠要好無數倍!
可憐一直威名赫赫不可一世的東廠,馬上就變成給內廠端洗腳水的小妾了!
想到這裡,馬永成頓時感到渾身通泰多了!人見到有人比自己倒霉了,心情就會好很多!
“如此這般,咱家心裡就有譜了!多謝小侯爺解惑,大清早的來打擾小侯爺,實在是咱家乍聞這消息失了分寸,還望小侯爺不要見怪!”馬永成笑著賠罪道。
“馬公公未免太客氣了!他內廠崛起就崛起,只要不找麻煩就不乾咱們什麽事,馬公公首要任務還是紅衣教一案!”張知節笑著擺手道。
張知節寬慰馬永成的時候,劉瑾也來到東廠尋谷大用來了。為什麽劉瑾才來尋谷大用呢,蓋因劉瑾全身心的盯著張知節呢。
昨天劉瑾表面上雖然趾高氣揚的走了,其實心裡十分關注豹房的情況,誰知道張知節會不會鬧出什麽么蛾子把事情給攪和黃了。
不過沒想到事情一切順利,連張知節都沒能阻止自己開設內廠,那就再也沒人能阻止自己了,這事終於鐵板釘釘了!
劉瑾見張知節試探了一下就將這事撂開了,劉瑾極為默契的決定暫時不再招惹張知節了,假如他不來招惹自己的話。
劉瑾已經明白了,雙方勢均力敵,就算自己的內廠擴張開了,要想打垮張知節、張永、馬永成這鐵三角,不說能不能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付出的代價也難以想象。
所以休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自己繼續將目光放向朝政和斂財上。當然眼前最重要的是順利快速的將內廠開設起來。
所以劉瑾迫不及待的來尋谷大用了,當然劉瑾的也有一分頭疼,怎麽和谷大用解釋。
劉瑾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內廠開設了之後,東廠的勢力勢必會急轉而下,谷大用心裡若是沒有意見才見鬼了!
但是劉瑾覺得自己只要安撫一下,谷大用就不會有意見的,因為他覺得谷大用別無選擇,既然上了他這條船,就只能一條道兒走到黑!
劉瑾即將開設內廠的事情,已經傳來了,東廠本就是消息靈通之處,更是傳的人盡皆知。
谷大用一夜未眠,早早的就來到了東廠,雖然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異樣來,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東廠人心惶惶。
谷大用的臉色禁不住略有些陰沉,在大廳裡心思不屬的聽著手下的匯報,過了沒一會兒,一個番子進來稟報,劉公公來了!
劉瑾來了!谷大用臉色一沉,但是旋即收了回來,變得神色如常,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走出大廳的時候,谷大用的臉上已經洋溢起笑容來了,看著大搖大擺走來的劉瑾,笑道:“劉公公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劉瑾打量了一下谷大用的臉色,見谷大用仍然是一副笑臉,那一絲頭疼也不翼而飛了。他可不會以為谷大用還不知道消息,東廠再怎麽也不會這麽無能。
既然谷大用知道消息了,還是笑臉如常,這谷大用還是很上道的嘛!
“咱家特地來尋谷公公,實在是有事相商!”劉瑾笑眯眯道。
谷大用心裡冷笑,有事相商?你去向皇上請奏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和咱家相商,現在倒是想起來要和咱家相商了!
心裡想著是一回事兒,但是面上又是另一回事兒,谷大用笑道:“何勞劉公公大駕,什麽事讓人來打個招呼就是!”
劉瑾聽了十分受用,笑道:“此事可是一件大好事!必能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也能彌補失去錦衣衛的損失!你說這樣一件事是不是一件大好事?”
任是谷大用修煉的城府極深,聞言都禁不住臉色微微一變。蓋因劉瑾這話實在是氣煞人,谷大用心裡忍不住破口大罵,對你來說當然是好事了!但是對咱家來說能是好事嗎?!
谷大用雖是臉色微變,但是轉瞬間就又變了回來,快到劉瑾都沒有察覺。谷大用吸一口氣,將心裡的無名火強壓下去,笑道:“沒想到劉公公竟有如此妙計,那咱家倒要好好聽劉公公說道說道!”
劉瑾上前一步握著谷大用的手,笑道:“咱家苦思冥想才終於想出了這麽個法子,來,咱們進去說,且聽咱家給你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