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經查出來了!那人名叫宋慶彥,是從揚州來的富商!咱們的查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京城了!咱們的人一路追到天津衛,但是宋慶彥的船在天津衛附近沉船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是真死還是假死?難道真的是發生了這麽巧的事?張知節一時之間沉吟不決!
“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嗎?”
“是的大人,附近的船曾經試圖營救,但是並沒有人浮上來!這個有點奇怪!”
“接著查下去,既然人是從揚州來的,那就派人去揚州查!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張知節坐在南鎮撫司的大堂裡,沉聲吩咐宋存。
自從正德皇帝啟蒙之後,就開始頻繁的前往豹房,張知節知道正德皇帝初嘗女人的滋味,難免沉迷其中!
這也讓張知節有了危機感,特別是那名叫宋慶彥的揚州富商在天津衛附近沉船,讓張知節覺得如鯁在喉,十分不舒服!
偏偏自己派人查的時候,他就死了,也許世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但是概率實在太小了!
張知節一邊抓著玻璃坊的事情,一邊小心的觀察劉瑾魏彬他們,還有豹房的事務!
然而除了正德皇帝時常去豹房臨幸那兩名揚州瘦馬之外,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按道理講,劉瑾他們這些太監的權利都是來自於皇上的寵信,人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太監比這個還要嚴重,所以劉瑾他們應該不會對正德皇帝不利才是!
可是張知節心裡卻始終懸著一件事,那就是前年的刺太子案,張知節當時協辦此案,可是知道裡面有重重疑點,大魚肯本就沒有挖出來!
所以由不得張知節不上心!張知節焦急的期盼之下,派去揚州的屬下終於回信了!
揚州並沒有名叫宋慶彥的富商!
張知節聽完之後,手指頭輕輕敲著桌子,宋存他們都臉色大變,這個回復實在是太駭人了!
宋慶彥為什麽要撒謊,若是為了討好魏彬的話,何必要撒謊呢?若是不是為了討好魏彬,他將那兩名揚州瘦馬送給了魏彬到底有什麽目的?
會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若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針對魏彬還好,可是現在那兩名揚州瘦馬卻在皇上身邊啊!
宋存緊張道:“大人,想來那宋慶彥應該也不知道,那兩名揚州瘦馬會被魏公公送給皇上啊!”
高勇遲疑道:“這個也不好說啊?誰知道這裡面還有什麽貓膩?”
張知節起身道:“宋存,立即傳文各地懸賞,有提供消息者,賞銀萬兩!”
宋存躬身應下了,送張知節出了南鎮撫司。高勇低聲道:“大人,咱們去幹什麽?”
張知節幽幽道:“這個時候,皇上應該是在豹房,咱們就去豹房吧!去會一會這兩位神秘的娘娘!”
張知節趕到豹房的時候,只是一片面積廣大的工地,唯獨在一角上有一座面積不小的園子。
馬車向園子駛去,園子周圍時有錦衣衛出沒巡視。快到了園子門口,一隊錦衣衛攔住了張知節的馬車!
高勇驅馬怒道:“不長眼的東西,馬車裡是奉旨督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同知張知節大人!還不讓快開!”
那名百戶聽了,連忙跪倒在地,恭敬道:“見過同知大人!只是,魏公公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園子!”
張知節沉聲道:“皇上禦駕可是在此?”
那名百戶聽了,額頭隱隱見汗,有些猶豫!高勇冷笑道:“怎麽?沒聽清大人的問話嗎?還是想去南鎮撫司走一趟?”
外人怕錦衣衛,錦衣衛卻怕南鎮撫司,因為南鎮撫司負責錦衣衛內部軍紀法紀。這年頭,錦衣衛誰身上能乾乾淨淨的!
百戶聽了低聲道:“回大人!禦駕確實在此!”
高勇聽了立刻驅馬前行,一眾錦衣衛也立即簇擁著馬車向園子駛去,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百戶前面說的話!
高勇心裡哂笑,魏公公有令?魏公公還能命令到提督大人身上?真是笑話!
百戶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到馬車從身邊駛了過去,掙扎了一番,沒有敢出言阻攔!
這位爺可是親自督著南鎮撫司,惹惱了這位爺,把自己押到南鎮撫司一審,自己乾的那些陰私事可夠自己喝一壺的!
不過百戶也不敢眼睜睜的看著裝作不知情,畢竟他們被調到這裡的時候,上頭可是說了,必須對魏公公言聽計從,魏公公可是三令五申,不許人接近園子!
百戶帶著屬下一溜煙前去找魏公公報信去了!外圍是錦衣衛在巡視,內層卻盡是東廠的番子。
到了園子門口,東廠的檔頭遠遠看著錦衣衛簇擁著一輛馬車來了。最開始還以為是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待馬車走進了,才發現,好陌生啊,不像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人!
在場的番子裡有一位認出了高勇,那夜張知節強闖東廠時,這個番子也是圍在那裡的一員!
這番子見檔頭還在疑惑,想起了去年督主杖死了幾十人,生怕檔頭出言不遜,趕緊上前拉了一下檔頭,低聲道:“大檔頭,來人很可能是張知節!”
現在東廠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在張知節身上吃過虧外,還從沒慫過。
那大檔頭聽了自己小弟的話,冷汗一下子就下了,看到馬車不急不緩的來了,他剛想上去裝個逼來著!
大檔頭低聲道:“確定嗎?”“那個身穿鬥牛服的錦衣衛屬下見過,隨張知節闖過東廠,屬下記得清楚!”
大檔頭整了整服飾,走上前躬身行了一禮,沉聲道:“大人還請止步,前方禁地,無令不得通行!”
高勇冷著臉道:“那不知道要奉誰的令才可以通行?”
大檔頭聞言心裡一堵,是魏公公的令,可是說出來未必好使啊!人家肯定不放在眼裡啊!
大檔頭正在為難的時候,一個公鴨嗓子的笑聲傳來:“可是小侯爺來了?咱家有禮了!”
張知節聽到聲音,從馬車裡走了下來,呵呵笑道:“原來是魏公公!”
魏彬眯著眼睛為難道:“哎呀,小侯爺,皇上剛剛歇息著呢,怕是誰也不見!小侯爺可是要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