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二爺曾經做過總督,而且還和洋人打交道比較多,這些洋人雖然語焉不詳,但是門房上的人還是立即就明白過來,很可能是來拜見二爺的。
雖然這些洋人看起來十分醜陋,但是門房上的人還是客氣道:“我們府上二爺曾經做過總督,你們是要拜見我們二爺嗎?”
洋人雖然會說漢話但也並不順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叫道:“是的,昌國公,我要見昌國公!”
這些門房上的人聞言有些不喜,這些洋人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能直接說見嗎?怎麽也得是拜見!
想到這些洋人畢竟不識禮數,門房上的人也不和他計較,若不然早就直接轟走了
門房上的人沉聲道:“請問,可有拜帖?”
洋人聽了一臉茫然,拜帖是什麽?門上的人見到洋人這茫然的表情,感到好心累啊,耐心解釋道:“就是有沒有什麽憑證,我也好去稟報我們二爺!”
憑證這兩個字那洋人倒是聽明白了,十分謹慎的掏出了一封信,警惕道:“這就是憑證,這是果阿總督寫給大明總督的一封信,不過,我要親手交給大明總督,不能轉手他人!”
門房上的人問道:“這麽說你是果阿總督派來的?”
那洋人點頭道:“不錯,我來自偉大的葡萄牙王國,現在是果阿總督阿方索大人的聯絡官!”
現在終於弄清楚了,門房上的人點頭道:“行,在這等著吧,我進去通稟一下!”
門房上的人剛要轉身,後面的洋人突然叫道:“等一等!”
又要幹什麽?!門房上的人無奈的轉身,沒想到後面的洋人一個大步上來,毛茸茸的手掌攤開來,手掌裡一片金黃之色。
“幾個金幣,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洋人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顯然做這個一點都不熟練。
雖然這玩意兒看起來怪模怪樣的,但卻是金子無疑。門房上的人飛快的伸出手來一抹,洋人手裡的金幣已經消失不見了,顯得極為的熟練。
沒想到這洋人還挺上道的,門房喜笑顏開道:“外面天寒地凍,先請進來喝杯茶等一等暖暖身子。”
張知節正在書房裡伏案繼續構思劇本,翠墨正在一邊紅袖添香,嘴角還掛著一絲甜笑。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打開了,娟兒推門探了探頭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食盒,翠墨立即笑著站起來道:“娟兒姐來了。”
娟兒笑道:“奶奶讓我來送點心,還好來的是時候。”
翠墨聽了納悶道:“什麽是時候?”
娟兒朝著翠墨眨了眨眼,翠墨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張知節無奈道:“娟兒你就促狹吧!這大冷的天不用來送點心,我又不餓!”
娟兒笑道:“當然不是為了送點心才來的,我哪會這麽沒眼力勁兒?”
即便是翠墨再單純也早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臉紅叫道:“娟兒姐~~~”
張知節無奈道:“你們啊,就是欺負翠墨吧。。。。。。”
娟兒笑道:“差點忘了正事了,門房上說有洋人來府上要見二爺呢,好像挺急的。”
京城裡洋人確實多了起來,但是還從沒有登門的呢,張知節稀奇道:“有洋人要見我?這還真是稀奇了。”
娟兒點頭笑道:“是呢,確實稀奇,那人說是葡萄牙王國的,是果子總督派他來的,身上還有果子總督寫給二爺親筆信呢。”
“果子總督?他是總督果子的嗎?還是他特別愛吃果子?”翠墨笑的前仰後合,當初她聽說葡萄牙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曾經笑的花枝亂顫。
就連一向穩重的娟兒都被翠墨帶的笑了起來,來自葡萄牙的果子總督,她初次聽到的時候也是笑了許久。
張知節無奈道:“什麽果子總督,人家是果阿總督!”
娟兒聽了恍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對,對,對,好像是叫果阿總督,我給記錯了,還是二爺厲害!”
翠墨聽了在一邊吐了吐香舌,原來不是果子,而是果阿,剛才她還笑的那麽開心,現在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張知節起身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去見見這個登門的洋人。”娟兒和翠墨連忙上前來給張知節披上鶴氅。
焦急等待的洋人終於如願見到了大明總督,他心裡暗自慶幸那幾枚金幣沒有白花。
“尊敬的總督大人,我是果阿總督阿方索大人的聯絡官魯伊,阿方索大人向總督大人問好!”魯伊鞠躬恭敬道。
張知節笑道:“多謝阿方索的好意,本督和阿方索也算是老朋友了,也請你將我的問候帶給阿方索總督。”
“總督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將總督大人的問候轉述給阿方索總督的。哦,對了,這是阿方索總督送給總督大人的禮物!”魯伊取出了一個比巴掌稍大些的精致的盒子,恭敬的放在了張知節手邊的桌子上。
張知節笑著拿了起來,打開盒子裡面是兩隻精美的懷表,不只是精美,而是奢華。這兩隻懷表十分名貴啊,而且其中一對情侶表,阿方索還真舍得下本錢。
確實十分名貴,這本是阿方索定製了送給自己的兒子、兒媳當做傳家之寶的,如今還沒來得及送呢,不得已當做重禮送到了張知節這裡。
張知節合上放到一邊笑道:“阿方索是本督的老朋友了,真是太客氣了,本督卻之不恭啊!”
他知道阿方索突然派人千裡迢迢入京來見他,而且還帶著這樣的重禮,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求他。
果不其然,魯伊聽了如釋重負般的笑道:“總督大人喜歡就好,這只是阿方索總督的一點心意,也是總督大人和總督大人友誼的見證。”
又是送重禮,又是扯友誼,看來阿方索遇到的事情不小啊,難道是又要被人頂替了,還是打算來大明避難?
張知節笑問道:“是啊,本督和阿方索有著深厚的友誼,阿方索最近可好?”
魯伊聽了收起了笑容,長歎道:“唉,不瞞總督大人,如今阿方索總督可謂是愁白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