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表嫂藏著掖著的樣子,沈氏心裡也有些不痛快。前兩天還是那種異樣的眼光,如今反而慶幸了嗎?
只是可惜,並不能如你所願了,事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要是光明正大的說也就罷了,還非得藏著掖著,你就是不說,我能不去試試嗎?
不過沈氏也不好把實情告訴表嫂,一是別人不知道實情,反而傳出張知節敲詐勒索就不好了。二是,或許沈氏自己也不願去解釋這個誤會。
沈氏咬了咬嘴唇道:“實不相瞞嫂子,那次是那位正好去鋪子裡買東西,長寧伯府的人去鬧,衝撞了他,這才……”
沈氏的表嫂一副不信的樣子,看了一眼沈氏窈窕的身段,如玉凝成的雪白肌膚,精致的面容,紅潤的面孔,好一個十八九歲的嬌媚少婦!
沈氏心道,我信了你個鬼?那人吃飽了撐的啊?一點小事就和長寧伯府懟上了!
沈氏傷心抽泣道:“聽說那錦衣衛有十八般酷刑,枉死在酷刑之下的不知有多少。可憐他為人和善,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真心搭救他,我們娘兒幾個怕是真的要成孤兒寡母了!”
沈氏見表嫂一副不信的樣子,也不算再解釋了,誤會就誤會吧,勸慰道:“表嫂放心,我會去求求他試試的。只是成不成也不好說,畢竟他也年輕,剛入錦衣衛不久,能不能幫的上,也難說!”
沈氏的表嫂聽到了準信,這才停下抽泣,擦了擦眼淚,期期艾艾道:“是不是,壽寧候府的小侯爺?”
沈氏的表嫂雖然打聽的八九不離十,不過事關自己丈夫的身家性命,還是問了出來。
你都打聽出來了,還問個什麽勁?沈氏低了頭,咬了咬嘴唇輕聲道:“是!”
沈氏的表嫂聽了,一把抓著沈氏的手道:“他一定可以的!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面的事情不知道,我特地打聽了,我跟你說,他剛升了指揮同知,已經錦衣衛裡一人之下的大人物,而且皇上欽命他協辦此案!”
沈氏激動道:“這件潑天大案他是管得著的,你表兄不過是一個被冤枉進去的小角色,想來他一句話,抬抬手,就放出來了!”
沈氏也不敢給表嫂打保票,只能含糊道:“行,我去問問吧!你先等等消息!”
沈氏的表嫂聽了雖然還是擔心,但至少心裡有底了,站起來剛想走,又打量了一下沈氏,見她穿著很素氣,有些不放心。
拉著沈氏的手道:“瞧瞧,多麽標致的人,你雖然天生麗質,卻也不能打扮的這麽素氣,我那剛得了兩盒極難得的上品胭脂水粉,還有幾件剛打的首飾,都是極好的,一會兒我讓人送來!女兒家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沈氏被表嫂的這一段話,說的面色緋紅,推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自己有!”
沈氏的表嫂一邊走,一邊勸道:“用的著,用的著!”沈氏心道,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軟玉溫香的吹風才更管用呢!
送走了表嫂之後,沈氏回來坐立不安,紫煙笑道:“小姐,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他啊?這事可得越快越好!”
說完紫煙撅嘴道:“說來也怪,自打事情解決之後,這小侯爺竟然連個音訊都沒有,不會是把咱們這茬給忘了吧,那咱們可省銀子了!”
這話說聽得沈氏愈發有些忐忑了,對紫煙道:“你打發個人去侯府門口候著,見到他回來了就說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他!”
說完沈氏鬼使神差的坐到了鏡子前,臉色緋紅的看著這些,自己好久不用的胭脂水粉,珠寶首飾。
張知節離開了錦衣衛,一路上心裡還是感覺到不舒服,只是自己也無力改變這些,只能搖頭歎息。
回到侯府,張知節剛下馬車,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就靠了過來,護衛的錦衣衛見他鬼鬼祟祟的,如狼似虎的上前把他按倒在地。
這架勢唬的那人臉色雪白,高聲喊道:“小的是來傳話的,小的是來給小侯爺傳話的!”
張知節聽了擺擺手道:“帶他過來吧!”兩個錦衣衛押著他過來,高勇和趙陽站在一旁,右手握住了刀柄。
小廝被這陣仗嚇得跪在那裡直發抖,顫聲道:“小的是沈家的小廝,奉命來給小侯爺報信的。”
張知節笑問道:“報什麽信?”小廝顫聲道:“我們小姐說,有事要見小侯爺,老地方見!”
張知節揮揮手道:“行,我知道了,放了他吧。”
不是事情都辦妥了嗎?張知節心裡誹謗,要見我就見我唄,還什麽老地方,聽起來這麽曖昧。
張知節回頭看到趙陽高勇那異樣的眼神,沒好氣道:“走吧,去看看什麽事!”
張知節來到胭脂鋪子的時候,沈氏已經在等著了。高勇去裡面看了看,只有沈氏和紫煙,這才放心的出去了。
張知節坐下,紫煙殷勤的沏了杯熱茶,張知節笑道:“吆,這次怎麽這麽待見我了?”
紫煙眉毛一豎,嗔道:“您要不樂意喝,我就端走了!”
張知節聽了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往椅子上一躺,懶洋洋道:“啊,舒服!忙了一天了,累死我了!說吧,有什麽事?不會是長寧伯府那家夥又犯抽了吧?”
沈氏有些扭捏道:“那倒不是,最近很安穩!”
張知節坐直身子,這倒驚奇了,不是這事那還有什麽事找自己,看到沈氏有些扭捏的樣子,張知節有些狐疑。
張知節仔細打量了一下沈氏,確實有些不一樣了,哪裡不一樣了呢?好像比上一次更加明豔端莊了。
沈氏被張知節打量的臉色一紅,心道自己就擦了一點,應該看不出來吧。
沈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啟齒,不過想到自己表兄確實對自己有很大的恩情,沈氏輕聲道:“聽說最近發生了一件大案子,錦衣衛正在到處抓人?”
張知節聽了臉色一怔,心道,這事與你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麽關系,笑道:“是啊,刺太子案,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