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
聽到這話,副官卻是有些生氣,忍不住如此說道。
但軍官卻是梗著脖子不說話,甚至都不看他,只是大聲的喊道:“總司令,我要見總司令!”
“發生了什麽事情,吵吵鬧鬧的!”就在嘈雜之時,一道略帶虛弱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而聽到這話之後,副官和一眾參謀卻全都是循聲看了過去。
卻見羅卓英從帳篷內走出來,揉了揉臉,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他的臉上,還帶著濃濃的疲憊之感。
見狀,副官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這軍官,隨即卻是走到羅卓英的面前,關心的說道:“司令,您怎麽醒了?”
“我聽到似乎有人在喊我,這就醒了!對了,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羅卓英走到水盆旁邊,將臉埋入冰冷的水裡面刺激了一下,感覺到腦子清醒了一些之後,隨意的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水漬,如此說道。
這時,這軍官走到羅卓英的面前,敬了一禮,沉聲的說道:“總司令,前線傳來戰報!”
說話間,他從貼身的衣服內,小心的拿出來一封信函,遞交到了羅卓英的手上。
“怎麽不用電文?”看到這一幕,羅卓英有些詫異的說道。
說起這個,這軍官臉上就是一急,顧不得額頭的汗水,急聲的說道:“電台都被小鬼子的炮火摧毀了,指揮部都被炸塌了!”
聽到抓,羅卓英卻是一急,連忙的問道:“指揮部都被炸塌了,那你們軍長呢?”
“軍長被埋在指揮部的廢墟下面,所幸無事,但電台和其他的一些參謀都被炸死了!軍部的電台都沒了,從下邊征召電文又耗費時間,為了節約時間,所以軍座這才讓我們送信!同時從下邊征召電文,以最快的時間將消息告知司令!”
“嗯!”聽到這話,羅卓英這才放心下來。
軍長沒事就好,若是軍長都出事了,那這一個軍恐怕就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到時候……局面絕對不好!
幸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連軍部的指揮部都被炸了,由此可見這戰況已經激烈到何等地步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的將信函給打開,仔細的看了起來,在他看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緊緊的盯著羅卓英的臉,而那個送信的軍官則是一臉焦急的站在那裡。
過了許久之後,羅卓英這才收回目光,將信函拿在手中,抬頭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
而在場的這些參謀們在看到羅卓英的臉色之時,也都是心中突然一凜。
他們從羅卓英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凝重!
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羅卓英長歎一聲,沉聲的說道:“事情不妙……事情不妙啊!”
“我且問你,戰況當中呢已經焦灼到如此地步了嗎?”羅卓英一臉凝重的說道。
“不敢欺瞞總司令,日軍來勢洶洶,111旅團協同戰車大隊還有一個炮兵聯隊外加戰機日以繼夜的轟炸我軍陣地,僅僅與日軍激戰三日,我軍已經死傷慘重,各部均由死傷,其中一個師,都已經快要被打散了……”
“軍座派我前來,就是為了問問司令,我軍的裝甲部隊什麽時候可以抵達?若是在不抵達的話,我60軍死傷無數是小,但若丟了陣地那就是死罪,還請司令回稟一個準確的時日,我等必定會堅守到那一天!”
聞聽此言,羅卓英卻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而在場的其他人臉色也全都是不太好看!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已經焦灼到了如此地步,戰局也已經糜爛到了此等境地!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羅卓英知道,60軍已經盡力了,事已至此,他們已經做的足夠多了,雖然於理他可以繼續讓60軍一直堅守在那裡,但是……身為上官,於情卻是不能這樣做!
所以……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目光堅定的看著這軍官,聲音緩慢,但卻異常的堅定,他沉聲的說道:“一天!只需要你們60軍在堅守一天!一天之後,不管如何,你們60軍都可以撤下來!”
“但是……我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在這一天之內,你們60軍無論付出何等的代價,都要繼續給我堅守住,絕對不能丟了陣地!而且……一旦反攻的時機到來,60軍必須要配合進攻,反攻日軍!”
“是!”聽到這話,這送信的軍官敬了一禮,咬著牙沉聲的說道:“請總司令放心,我60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堅守一日還是可以做到,再說了……若是當真到了反攻的那一刻,不用司令督促,我60軍上下必定會竭盡全力,反攻日軍,報此之仇!”
說完之後,他又是說完:“前線戰況緊急,卑職就不多待,軍座還在前方等著我,我還需要將這個消息回稟過去,就此告辭了!”
說完之後,他再次對羅卓英敬了一禮,隨即這邊離開了!
這軍官很明顯來的時候很是勞累,估計都已經筋疲力盡了,但他還是在送完信之後,立刻就離開了。
他轉身之後,走了幾步,隨即又是說道:“還請總司令送我兩匹戰馬,在下在來的時候,兩匹戰馬都已經累死了,卻是無法回去了!”
“好說!”
不等羅卓英回話,那副官就直接回答道,隨即當先一步,直接引著這軍官將指揮部周圍牽著的兩匹戰馬遞到他的手中。
那軍官對著副官點點頭,隨即打算翻身上馬,但因為疲憊不堪,上了兩次卻是爬不上戰馬,副官見狀,幫他托了一下,這才將軍官托上戰馬。
托上之後,副官卻是抬頭看著軍官,目中帶著一抹敬佩,沉聲的說道:“這位兄弟,來時在下多有得罪,還請你莫要怪罪!”
“無妨,你也是職責所在!”軍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即一拉韁繩,掉頭之後,說道:“在下軍務在身,不便久留,等此間戰事一了,若有機會,在與你長談!”
說罷,呼喝一聲,而後便驅使著戰馬離開。
目送著軍官離去,副官的目光當中滿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