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男子都這麽說了,白臉男子也不好再拿架子,任由黑臉男子將韁繩牽著。當即由黑臉男子牽頭,白臉男子和紅甲男子都是跟在他的身後,朝著城內走去。至於其他穿著官袍的男子,卻都是以他們三人馬首是瞻,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地緊隨其後。主子們都走了,那兩隊兵馬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而是紛紛跟在背後進了城,這樣一來,城門口又恢復了之前的通暢了。
至於這場糾紛一開始的源頭,羅陽和文聘兩人此刻卻是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文聘瞪著眼睛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城內,一臉迷糊地問道:“大人,這,這事就算是完了?不是要大打一場嗎?”
羅陽苦笑了起來,瞪了一眼文聘,低聲喝道:“你個笨蛋!下次要是再敢這麽衝動!我就把你丟回到鳳凰山上!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話說之前羅陽讓劉辟和龔都在鳳凰山上練兵,文聘還很羨慕他們兩個,軟磨硬泡地,硬是讓羅陽答應了讓他去鳳凰山上幫著練兵。可是不到半個月,文聘就忍受不了山上的枯燥生活,跑了回來。從那以後,只要文聘一犯錯,羅陽就以趕他回鳳凰山去作為威脅,每次文聘都會被嚇得乖乖聽話,而且是百試百靈!
這次果然也不例外,文聘聽了,立馬整個臉都白了,直接苦著臉說道:“大人不要啊!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不會再衝動的了!”
“哼!但願如此吧!”趕文聘回鳳凰山,其實羅陽也只是說說罷了,現在他手下也只有文聘一個人了,要真把他趕走了,羅陽手底下沒人也不好辦。轉頭望向那些人離去的方向,羅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剛剛那些人所說的話,羅陽可是聽得很清楚,孟德、本初和公路!該不會是那三個人吧?現在的洛陽可以說是藏龍臥虎啊,看來自己還是要小心為妙!
隨即,羅陽便是轉頭對文聘說道:“走吧!我們進城,最好是能夠在天黑之前找到褚大人的府邸!”羅陽和文聘在這洛陽城內是初來怎到,哪裡認得什麽人啊,唯一一個認得的,恐怕就算是去年從南陽城調到洛陽來的前任南陽郡郡守褚貢了。只是這次羅陽來這裡來得比較急,事先也沒有派人通知褚貢,所以褚貢現在也不知道羅陽和文聘來了,看來羅陽還得到城內去找褚貢的府邸了。
文聘見到羅陽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了,那是比什麽都高興,二話不說,便是笑呵呵地領頭往城門口走去。羅陽也隻得是搖了搖頭,現在的文聘還只是一個有些本事的毛頭小子,想要成長為歷史上那位荊州大將,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洛陽城不愧為京師,在洛陽城內不知道住了多少官員,褚貢從南陽調職來到洛陽的時候,也不知道任了什麽職務。加上洛陽城的規模也不是一般的大,足足有五六個南陽城那麽大的規模,想要在這裡找到一個普通的官員,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羅陽和文聘總算是在洛陽城城西找到了褚貢的府邸。褚貢本就是洛陽人氏,家裡也算是洛陽城的書香門第,雖然沒有出過什麽大官,但也算是個小康之家,光是宅院就比一般的老百姓要好得多。羅陽和文聘找上門去,正好碰上褚貢剛剛從官邸回來,見到這位自己的老部下來了,褚貢也是高興得很,趕忙接待羅陽和文聘進府。
因為羅陽和文聘找到褚貢府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加上這一路上羅陽也是累得要命,所以這接風宴也就只有押後了,而褚貢也給羅陽和文聘直接安排了一個小院子讓他們休息。
躺在床榻上,羅陽雖然感覺很累,可卻是怎麽也睡不著覺,透過床榻旁的窗口看著窗外的夜空,回想起之前在城門口所發生的事情,心裡還是殘留著一絲激動。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三人一定就是曹操和袁紹、袁術兄弟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快就碰到了這三個將來稱霸天下的諸侯!
從今天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這袁紹、袁術哥倆現在就已經有些不對頭了,只不過當著外人的面,不好鬧得太凶罷了。至於那個曹操,光是今天這次見面,還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不過羅陽卻是相信,曹操將來既然能夠建立那麽強大的勢力,想來就絕對不會是什麽尋常人。如今羅陽已經是開罪了袁術,也不知道對於這次的洛陽之行會有什麽影響。
除此之外,羅陽最擔心的,還是這次朝廷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待遇,熟知歷史進展的羅陽,是打從心底不想呆在洛陽這座城裡。特別是現在,可以說是東漢時期最黑暗的時期,在洛陽城內,幾方勢力鬥得是不亦樂乎,像羅陽這樣沒有根基的人留在這裡,那可以說是危機重重啊!所以羅陽可是希望朝廷趕快隨便給個什麽官職,讓自己離開洛陽,去地方上大展拳腳,發展自己的勢力。
想著想著,很快這一夜就過去了,等到天亮之後,羅陽反倒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至於褚貢和文聘,可能是以為羅陽太過勞累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打擾羅陽休息的意思,結果羅陽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時分才醒過來,而且還是因為肚子太餓的緣故。
醒來後的羅陽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趕忙匆匆洗漱了一下,便出了院子,到前廳去找褚貢。等到羅陽到了前廳的時候,正好看到褚貢和文聘正在廳內談論著什麽,只是不知為何,褚貢和文聘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
“大人!”進了大廳,羅陽首先便是朝著褚貢抱拳一拜。
見到羅陽進來了,褚貢和文聘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褚貢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子悔醒了,昨夜休息的可好?”
“多謝大人關心!”羅陽立馬就回了一句,卻是抬頭看著褚貢和文聘的臉色,皺了皺眉頭說道:“大人!看你們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是碰到了什麽事情嗎?”
褚貢倒也不瞞羅陽,點了點頭,說道:“是出了事情!其實昨天你們一來,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的功績可是我報上去的,作為前任南陽郡郡守,如果朝廷要提升你們,按理說也應該會先知會我一聲的!可現在把你從南陽召來,我卻是一無所知,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聽得褚貢的話,羅陽也是不由得緊皺起眉頭,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麽一回事,羅陽也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之處。褚貢則是繼續說道:“為此,我今日特地去了一趟尚書台官邸,查問了一下關於召你來洛陽的這件事。沒有想到,卻是查出了一件麻煩事!原來朝廷原本的打算,是讓你輔佐新任的南陽郡郡守,擔任南陽郡的守軍將領的,可是這調令卻是臨時被更改了,換作了把你從南陽調來洛陽,另行安排!”
羅陽的心頭不由得一跳,竟然能夠改動已經擬好的調令,可見這份能量絕對不小。而羅陽同時又是疑惑起來,有這樣大能量的人,為什麽會特意針對自己弄出這麽一檔子事呢?羅陽心裡可是清楚得很,自己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之前除了南陽郡境內之外,就再也沒有到過其他地方,怎麽會惹上有這麽大能量的人物?
可能是看出了羅陽的疑惑,褚貢突然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後來我察覺到不對勁,特意去找了一些在尚書台的熟人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動手更改調令的,卻是你我的熟人!就是當日前往南陽押解盧尚書的那個宦官左豐!”
聽得左豐的名字從褚貢的嘴裡蹦出來,羅陽整個人都傻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左豐!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當日在南陽城內的郡守府,自己指桑罵槐地罵了一通那左豐,可是把左豐氣得臉都青了。記得當時盧植還特意告誡了自己,說那左豐心胸狹窄,最為記仇,要自己多加小心。只不過當時羅陽在氣頭上,加上從歷史上知道左豐這些宦官都活不長,所以也就沒有在意。沒有想到這左豐竟然在自己的調令上動上了手腳,把自己從南陽給調到了洛陽來。
這洛陽現在可是這些宦官的天下啊!距離何進被殺的事件,至少還有四年的時間,羅陽得罪了左豐,那左豐絕對會找機會找羅陽報仇的!
這該怎麽辦?怎麽辦?羅陽頓時就沒有了主張,逃?這或許是個主意,可是現在天下還沒有亂,羅陽往哪裡逃?難不成現在就回到鳳凰山去舉兵造反?不可能!現在朝廷的威信還在,如果羅陽這麽做了,馬上朝廷的大軍就會殺到鳳凰山,到時候羅陽就只有落得個兵敗砍頭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