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老板一邊對那大胡子軍官哭述,一隻手直接就是指向了正坐在門檻上喝酒的壯漢。倒是那壯漢,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似的,依舊痛痛快快地喝著美酒。
看到這情景,那大胡子軍官的臉色唰的一下就青了,不管這張老板說的是不是真的,光是這家夥的這副態度,就足夠讓大胡子軍官惱火的了。大胡子軍官當即便是對身後的部下喝道:“還都愣著幹什麽?沒長耳朵嗎?還不快點將那個凶徒給我拿下!”
有了長官的命令,那些官兵當即便是喝了一聲,唰唰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朝著那壯漢就衝了過去。這些官兵都是專門負責洛陽城治安的官兵,這捉拿凶徒倒也是他們的職責范圍。
面對這些凶神惡煞的官兵,那壯漢卻是沒有一絲畏懼的神情,只是一臉輕松地將手中的酒壇抱在懷裡,瞥了一眼那些衝過來的官兵,猛地一個縱身,直接跳了起來,竟然迎著那些官兵衝了過去,壯漢的口裡還念叨著:“你們這些官兵,竟然幫著開黑店的歹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人!且讓俺好好教訓你們一頓!”
這壯漢雖然身形高大,可是速度卻是極快,就算是羅陽,也僅僅是看到一道殘影閃過,那壯漢就已經衝到了官兵當中。看著這壯漢的動作,羅陽心中就有了斷定,這些官兵絕對不可能拿下這壯漢,因為這壯漢的身手就算是比起遠在襄陽的黃忠,恐怕也毫不遜色!
果然,還未等那些官兵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壯漢飛起一腳,朝著身邊的人一掃,頓時就將幾名官兵給踢飛了。緊接著,那壯漢便是拳打腳踢,三下五除二,便是輕輕松松將那些官兵給擊退了,可憐這些官兵連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就全都躺在了地上,和那些酒樓的夥計一樣的下場。
大胡子軍官頓時就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模樣,雖然之前從那滿地打滾的酒樓夥計的模樣就知道這壯漢身手不錯,可沒有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這些可都是真正的正規軍士兵啊!竟然被眼前這人如此輕松地給打倒在地!大胡子軍官當即便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指向了壯漢,一臉緊張地喝道:“大膽!你竟然敢對官兵動手!簡直是目無王法!”
那壯漢聽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便是端著酒壇又灌了一大口,然後喝道:“直娘賊!找你們這些人所說的,難不成要俺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任你們宰割這才算是遵紀守法嗎?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膽!”那大胡子軍官被壯漢這番話說的是又羞又怒,當即便是怒喝了一聲,高舉起手中的佩刀,便是朝著那壯漢劈了過去。這大胡子軍官雖然身手比起之前那些官兵要好得多,可惜比起那壯漢卻是要差太多了,那壯漢身子一側,便是輕松讓開了大胡子軍官這含怒一擊。緊接著,壯漢那砂鍋大的拳頭就是直接一揮,正好落在大胡子軍官的肚子上,竟然將那大胡子軍官給打得倒飛出去了十來步的距離,直接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此刻,周圍圍觀的百姓那可是一陣嘩然,之前這壯漢和醉仙樓的夥計開打,他們可以當做是看熱鬧。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壯漢竟然膽大得對官兵動手,還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這下事情可就鬧大了。已經有不少膽小的開始悄悄溜了,生怕會被這壯漢給連累到了。
之前一直想要走的羅陽,此刻卻反倒是不想走了,悄悄走到了一旁,繼續看起熱鬧來。倒不是羅陽的好奇心有多厲害,而是他現在對這壯漢是起了興趣,現在羅陽手下雖然已經有了文聘、劉辟和龔都這三名部下,但他們都不是身手了得的高手,若是能夠把這壯漢收歸帳下,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當然羅陽也不會現在就貿貿然上前招攬,這壯漢身手如此了得,羅陽估算是這家夥肯定也不會是什麽無名之輩,還是先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再從長計議。
只見那壯漢一拳解決了那大胡子軍官之後,卻是哈哈一笑,將懷中酒壇子裡面最後的一口酒給喝光了,直接將酒壇子給砸了,扯開胸襟,大聲喝道:“痛快!痛快!果然還是要大口喝酒,再打上一場才舒服!哈哈!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
喊完之後,那壯漢轉身便是徑直朝著那已經嚇癱了的張老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那張老板頓時臉色變得是越發蒼白了,還未等他準備爬起身逃跑,那壯漢卻是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見到張老板想要逃,那壯漢乾脆就是一把抓住了張老板的後衣領,像拎小雞崽子一般,將張老板給拎了起來。
看到那壯漢凶神惡煞的模樣,那張老板可是嚇得不輕,不住地向那壯漢賠禮求饒。那壯漢卻是哈哈一笑,朗聲喝道:“掌櫃的!放心!俺今天就是心情不好,特地在你這裡找點樂子!呐!這是俺的酒錢!好好數數,多出來的,就算是賞你們的了!”說著,只見壯漢另一隻手伸到懷裡,直接就掏出了一大塊金塊,伸到了那張老板的面前。
張老板的眼睛頓時就被這金光閃閃的金塊給晃瞎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金塊說不出話來。這麽一大塊金子,別說是那幾壇子酒的酒錢了,就算是將他的醉仙樓給拆了,也夠賠償的了。只是看著那壯漢的凶狠模樣,張老板咽了咽口水,卻是不敢伸手去接,只能是瞪著眼睛看著那金子說不出話來。
那壯漢仿佛是看穿了張老板的心思,哈哈一笑,卻是直接將金子塞進了張老板的胸口,將張老板往地上一扔,卻是再次走到酒樓門口那裡,彎腰提起了一個酒壇,像寶貝似的抱在懷裡,轉身就要走。
“且慢!且慢!把酒留下!”就在那壯漢要離開此地的時候,忽然從酒樓的樓上響起了一把驚呼聲。眾人都在驚訝是誰竟然這麽大膽,有這麽多前車之鑒,還敢去招惹這壯漢。眾人都是紛紛抬頭望酒樓樓上望去,只見那酒樓的二樓的一扇窗戶那裡,一名身穿青色長袍,身形瘦弱的年輕男子正拚命揮著手臂,朝著樓下的壯漢喊著:“別把酒拿走了!那可是這醉仙樓最後一壇酒了!”
這年輕男子的話一說出口,頓時整個大街上就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額頭都掛起了黑線。看這年輕男子的身形,簡直就是那種被風一吹就會飄起來的樣子,竟然為了一壇子酒,敢和那個凶徒叫板,天知道他那小身板夠不夠得那壯漢一拳的。就連那大胡子軍官挨了壯漢一拳,都已經倒飛了出去,這年輕男子要是挨上一拳,不知道會不會飛到天上去!
不過那年輕男子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多麽危險地事情,而是依舊把上半身探出窗口,對著那壯漢喊道:“喂!你聽到沒有!那可是最後一壇酒了!你千萬要給我留,哎呀!”一聲驚呼聲響起,原來那年輕男子為了和壯漢說上話,卻是把上半身給探出太多了,一個跟頭竟然從窗口翻了出去,直接從酒樓的二樓摔了下來。
“不好!”隨著眾人一聲驚呼,羅陽的眼睛一眯,卻是容不得他多想了,一個縱身便是朝著那年親男子跳了過去。這二樓雖然算不上很高,但以那年輕男子那種瘦弱的身形,估摸著要是摔下來,就算是不死,也要去掉半天命。雖然羅陽和那年輕男子素不相識,但要羅陽就這麽看著他摔死,那還是做不到的。
也虧得那年輕男子反應夠快,在摔下去的時候,雙手胡亂那麽一抓,雖然沒有止住往下摔的趨勢,但多少減緩了一些速度。羅陽趁著這個機會,這才堪堪趕在年輕男子摔到地上之前,伸手將他接住,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消掉了年輕男子下墜的衝力。
周圍響起了一片喝彩聲,剛剛那年輕男子摔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捏了一把汗,現在見到這年輕男子獲救了,大家也都是齊聲為羅陽精彩的身手喝彩。
重新站起身來,羅陽也是將那年輕男子從地上扶起來,可還未等羅陽詢問他有沒有事,那年輕男子卻是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樣,直接便是朝著那壯漢跑了過去,一把就抓住了壯漢懷中的酒壇,一邊作勢要奪,一邊喊道:“這酒你一定要留下!一定要留下!”只可惜,那年輕男子的個頭還沒有那壯漢一半大,瘦胳膊瘦腿的,又怎麽可能搶得動壯漢懷中的酒壇。
羅陽看著那年輕男子的模樣,不由得苦笑起來,見過嗜酒的,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嗜酒到這種程度的。為了酒,竟然連命都不要了,羅陽還真不知道剛剛自己出手救他是對是錯。要是自己沒有出手的話,這世上少了這麽一個酒鬼,說不定倒是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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