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羅陽給派到這南陽來,賈詡自然就不會只出工不出力,好歹得幫著甘寧把這南陽給守住。看著賈詡的表情,甘寧不知道為何,總是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陣地發涼,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這南陽城要見血了!
而在城外的袁軍軍營內,袁軍統帥袁術此刻正在發飆呢!在大帳內,一張矮凳唰地一聲就飛了出來,緊接著,傳出了袁術的咆哮聲:“可惡!可惡!為什麽不出來!為什麽不出來!”
面對袁術的憤怒,身為袁術手下第一謀臣的閻象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前勸道:“主公!莫急!想來肯定是南陽城內有高人相助,識破了此計!主公不若派人把埋伏在樹林內的雷薄將軍和張勳將軍召回吧!”
“哼!”袁術狠狠地瞪了閻象一眼,最後大手一揮,讓手下的親兵去傳令去了,而他卻是瞪著閻象就是吼道:“閻象!你不是說用上此計,敵軍定能中計出城迎戰的嗎?為什麽你的這個計策會失敗?還白白犧牲了不少士兵!lang費了一天的時間!”
袁術這一通呵斥下來,閻象也只能是苦苦接著,他當然不會相信袁術會真的心疼那些士兵的性命,恐怕也只是心中不痛快,找個理由來訓斥閻象罷了。況且這通責罵閻象也受的不冤,的確是自己之前沒有料想到,這南陽城內竟然也有能識破自己計謀之人!看來那南陽的守將的確是不俗啊!
訓斥了閻象一通之後,袁術的心裡總算是舒服多了,哼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閻象見了,這才是上前對袁術抱拳說道:“主公,此計不成,可見南陽城內有高人在,我軍就應當徐徐圖之,以免落入對方的圈套當中!”
“徐徐圖之?”袁術猛地一抬頭,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閻象,剛剛消下去的氣又湧了上來,怒喝道:“你竟然還讓我徐徐圖之?你可知道我軍中的軍糧還有多少?再徐徐圖之,大軍還不等攻下南陽城,就得全部潰散!”袁術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指著閻象的鼻子在罵了,可見袁術生氣到了什麽程度。
“主公息怒!”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楊弘此刻也是蹦了出來,連忙勸解袁術。倒不是他和閻象的交情有多深,而是依著他對自家主公的了解,要是再讓袁術這樣發飆下去,他們遲早也要被殃及池魚!楊弘看了一眼苦著臉的閻象,假惺惺地說道:“主公!閻主薄也不想如此!主公就不要再生氣了,何必為此氣壞身子呢!來人啊!快備茶!”
不得不說,這楊弘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袁術的眼裡,楊弘的份量那是越來越重了。經楊弘這麽一勸,袁術心中的怒氣也是消了不少,瞪了一眼閻象,直接喝道:“還愣在這裡作甚?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閻象的臉上那是一陣紅一陣白,不管怎麽說,他畢竟也是一名讀書人,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但為人臣子的,就算是受氣,那也要盡忠啊!剛想繼續說些什麽,一旁的楊弘連忙是攔住了閻象,悄聲說道:“閻兄!如今主公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麽他都不會聽的!不若你先退下,我來勸勸住公!等主公氣消了,我們再來從長計議!”
閻象看了一眼楊弘,雖然心裡有些不屑楊弘的為人,但也知道楊弘這話說的是事實,無奈之下,只能是對著楊弘拱手一揚,悄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有勞楊兄了!”說罷,閻象又是對著袁術無言地一拜,這才轉身離開了大帳。
大帳內自然不止有他們幾個,袁術帳下幾名大將,包括紀靈、陳紀、劉勳都在大帳內,楊弘也是對著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出去。紀靈等人可是巴不得如此,留在大帳內,說不得要被袁術給遷怒,還不如趕快出去為妙,當即便是一一向袁術行禮,倒退著退出了大帳。
見到眾人都退了出去,楊弘接過一名親兵遞來的茶水,快步送到了袁術面前,還不忘幫袁術給吹涼了,這才送到袁術的手上,賠笑著說道:“主公!莫要生氣,來,先喝口茶!”
“哼!”袁術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隨意地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便是在大帳內來回走動。剛剛罵也罵了,可這局勢卻是沒有絲毫改變,如今大軍留在這南陽城外,可不是什麽好事,眼看著軍糧一天天的減少,要是再拖下去的話,等到軍糧用盡,這袁術的大軍可就要真正的完了!現在可不比得從前,如今袁家已經沒了,要是連大軍都沒有了,袁術可就真的是無處可去了!至於已經在冀州站穩腳跟的袁紹?袁術哪怕是死,也不會去投靠他!
“主公!”見到袁術如此焦急的模樣,楊弘的眼珠子一轉,卻是想出了一個辦法,說道:“主公所慮,乃是這大軍的軍糧得不到解決!屬下都是有一計,可以暫緩大軍的軍糧之危!”
“哦?楊弘!你有何計?可速速道來!”聽得楊弘這麽一說,袁術的眼珠子頓時瞪得老大,連忙走到楊弘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楊弘的胳膊。袁術雖然看上去紈絝,但當年那也是上馬殺敵的一員將領,算得上是一名武者,那楊弘不過是個瘦弱的文人,哪裡吃得住袁術的這麽一抓,差點沒有疼得叫出聲來。
可最終楊弘還是強忍住從胳膊傳來的痛楚,擠出了一臉笑容對著袁術說道:“主公所慮,不過是軍糧不足而已!如今正值深秋,正是糧食收獲之際,南陽乃是荊州糧倉,這南陽城外到處都是南陽平民所種的糧食!主公何不遣大軍將這些糧食給收上來為大軍所用?”
楊弘這話說得袁術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用力一擊掌,大叫了起來:“對啊!這城外的良田內不就是大把大把的糧食嘛!哈哈哈哈!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楊弘!你這個辦法不錯!立刻傳我的軍令,讓紀靈和陳紀兩人各帶兩千人馬前去收糧!”
“呵呵!主公英明!”楊弘賠笑著對袁術一拜,隨即便是快步推了下去,這也是楊弘聰明之處,雖然這個計策是楊弘給袁術所出的,可楊弘卻是不急於邀功,反倒是把這功勞算到袁術自己頭上。這樣一來,只會得到袁術的好感,說不定下次自己就該取代閻象,成為袁術手下的第一謀臣了!想到這妙處,楊弘一邊走著,一邊嘴角還帶著笑意。
楊弘很快就把袁術的軍令傳了下去,紀靈和陳紀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麽,既然是袁術的軍令,那他們就去執行就是了。不過,還未等楊弘跑回去找袁術繼續拍馬屁,楊弘就被一臉鐵青的閻象在軍營中給攔了下來。看著閻象一臉鐵青的模樣,楊弘還以為閻象在為之前在袁術面前挨了罵而不舒服呢,八面玲瓏的楊弘連忙是笑著勸慰道:“閻兄!主公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想剛剛的事了!放心,一切有小弟在,保管讓主公早點消氣!”
“哼!”可出乎楊弘的意料,閻象聽完楊弘的話,非但臉色沒有好轉,反倒是越發陰沉了,直接就是喝問道:“楊弘!我且問你!剛剛紀靈和陳紀領兵出去搶掠南陽百姓剛剛收獲上來的糧食,說是主公下的軍令!這件事你可知道?”
“啊?”聽得閻象的質問,楊弘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且心裡也是一陣不舒服,雖然閻象的職位比自己要高上一級,可現在明擺著閻象失寵,而他楊弘又正當紅,哪裡輪得著閻象在自己面前如此擺譜?所以楊弘的臉色也是漸漸沉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此事我自然是知道!”
聽得楊弘說知道,閻象的臉色那是越發難看,直接便是喝道:“你!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勸阻主公?”
勸?這個主意可是我出的,怎麽可能會勸?楊弘心中冷哼一聲,越發對閻象不滿了,哼道:“主公即為君,我等乃是臣,主公要做什麽,我等又豈能強行反對?閻兄!你未免把我楊弘看得太高了吧!”
已經有些急瘋了的閻象此刻哪裡還顧得上注意楊弘的臉色,晃著腦袋就是喝道:“糊塗啊!糊塗!我等即為臣子,理應規勸主公行正道!主公做出如此荒謬的決定!你既在主公身邊,就應當是極力勸阻主公放棄這個打算!這才是你為人臣子應盡的職責!”
楊弘那是越聽越不舒服了,這主意可就是楊弘想出來的,怎麽變成了荒謬的決定了?當即楊弘就是一拂衣袖,冷聲喝道:“閻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主公的決定怎麽就荒謬了?我勸閻兄最好還是慎言,要不然,若是這話傳到主公耳朵裡,只怕閻兄又要吃苦頭了!”
“就算是吃苦頭,我也要對主公說明!”閻象挺直著腰板,喝了一句,這時,閻象總算是察覺到了楊弘的神色,腦筋一轉,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指著楊弘,喝問道:“這個主意是你進獻給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