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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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風也覺得有種讓人發笑的感覺，就這種一打就潰的賊匪，當初是怎麽把數萬朝廷大軍，打的全軍覆沒的。

  難道朝廷中，那些征戰沙場多年的名將悍將，卻連這樣的賊匪也不如。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那到底是為什麽，葉秋風一時間想到了太多了，軍紀，裝備，訓練，還有這種不用火繩點火，就可以發射的火槍。

  這一切，或許就是白龍軍能夠保持，強盛戰力的緣故吧！

  寶豐縣令王洛仁還沒有，從剛剛那輪驚天動地的炮擊中，回過神來。

  屬下捕頭已經興奮的跑來告訴他，來襲的匪寇已經被擊潰逃走了。

  王洛仁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幻覺。

  在捕頭的攙扶下來到城頭，往前看去，果然城下留下一地的屍體，然後再不見半個活著的賊匪。

  可以看到，剛剛那些密密麻麻聚到城下的賊匪，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但城下那滿地的屍體，卻向他們顯示這一戰多麽的殘酷。

  “我這是在做夢嗎？”王洛仁怔怔的說道。

  王洛仁原以為這次凶多吉少，哪怕是城內突然多出這四百人的士卒防守，可在王洛仁的眼中，依舊不可能守住數千匪寇的強攻。

  但讓王洛仁萬萬沒想到都是，趕來馳援的，這區區四百徐州兵，居然隻用了那麽一盞茶都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把數千賊匪擊潰了。

  “真乃神兵也。”

  王洛仁喃喃自語道，轉頭再望向城頭上那些白龍軍士卒時，心中也充滿了敬畏。

  對於之前，那些白龍軍將士們，對於自己的怠慢而產生的不滿，瞬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王洛仁此時在心裡，卻埋怨起城內那幾戶當地大戶，認為他們不識抬舉，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只顧著自己家裡的利益。

  “哼，看樣子老爺我回去後，也要敲打敲打那群老家夥，千萬不能給這些徐州兵搗亂。

  我可是聽說，統帥這支徐州兵的李將軍，可是個狠人，在徐州可是抄了不少大戶的家，殺人如麻，被他抓到把柄，那可就是滅族之禍呀！”

  王洛仁在心裡警醒，想起之前他收集到的，有關李子霄的資料，也是額頭直冒冷汗，果然是什麽將，帶出什麽兵啊！

  這時，寶豐縣城城門被打開，白龍軍開始出城。

  王洛仁看到這裡，也是大驚。

  “他們要幹嘛，難道要去追潰逃的賊寇不成，這太危險了，萬一賊人殺個回馬槍，那可怎麽辦，快去製止他們。”

  王洛仁邊上的一眾屬下，沒有一個人動彈，看到了剛才白龍軍那鬼神莫測的能力後，誰還敢去找白龍軍的麻煩。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白龍軍出城並不是追敵去，他們只是去打掃戰場。

  “戰兵負責砍首級，一旗負責警戒，二旗負責收撿兵器，剝奪鎧甲，三旗負責將屍體集中焚燒。

  軍紀兵配合書記官，做好繳獲和殺敵數量的記錄。”曹成恆下達命令。

  初步估計，城下至少被留下五六百具屍體，還有一些受傷的匪寇，沒來的及逃走。

  曹成恆便讓手下，將這些受傷的匪寇殺死，然後將屍體上的人頭砍下來，這也算是鍛煉隊伍中新兵的一種方式。

  白龍軍雖然不重個人首級軍功，但依然要求砍腦袋。

  朝廷最重首級功，實實在在的敵人首級，才能換回軍功賞賜。

  好在白龍軍的軍功不是這樣領，要不然估計那些負責砍首級的新兵們，得為了多砍幾個腦袋，打的頭破血流。

  白龍軍的軍功制度，更為合理，同樣分為個人軍功和集體軍功。

  在戰鬥中，如果可以明確到個人殺敵的，那全部歸屬到個人身上，但有些戰鬥，個人殺敵數量，是無法確定的。

  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誰知道自己剛才射擊，那一槍是殺死敵人了，個人軍功這個時候是無法計算的。

  所以，按照白龍軍軍功制度，這次作戰的戰績，會被算入他們這一隊的集體榮譽。

  戰後，根據這一戰價值的大小，給他們這一隊人馬分發金錢和榮譽雙重獎勵。

  到時候，集體榮譽屬於他們這一隊，而發下來的金錢，會有曹成恆按照這一戰立功先後，給各旗發下去，再由各旗主官發給士卒。

  當然，這一戰，立功的主要是炮兵和火槍兵，但在分銀子的時候，那些步兵依舊會多少分到一些，不然會讓步兵心寒的。

  李子霄現在在白龍軍推行的軍功制度，也是借鑒了後世的軍功制度。

  而且，李子霄在保證白龍軍將士，有著足以養家糊口的收入的同時，開始大力強調軍人榮譽的問題。

  比如，他推出的勳章制度，三等軍功制度，還有一些軍人的小特權，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手下的百姓，日後能以保家衛國，當兵為榮。

  打破華夏自古傳下來的，所謂‘好男不當兵’的說法，當然榮譽是要給的，但李子霄不會傻到再給手下將領，太大過多的權力。

  這也算是李子霄對於軍方將領的一種補充，限制手下領兵將領的權力，這是每個首領必須考慮的。

  此時，李子霄的勢力還處在草創階段，或許可以適當放寬手下將領的權力，畢竟戰亂時期，給各級將領適當放權是必須的。

  但隨著李子霄勢力的壯大，地盤的擴大，以及手下各項制度的逐漸完善，他必須早早未雨綢繆。

  李子霄自從派出曹成恆這一隊人馬後，就沒再去管寶豐這邊的事。

  曹成恆是徐魏推薦去的，以徐魏的說法，此人能力不錯，有獨當一面的本事了。

  如果給他四百白龍軍精銳，對付區區幾千烏合之眾的流寇，他還完成不了，他不相信徐魏這雙老眼會如此識人不明。

  隨後，李子霄留下齊林拒守郟縣營堡，自己率領大隊人馬趕往汝州。

  半途中，張富貴也派人送來情報，已經將此時進攻汝州的，那支闖賊部眾情況打探清楚了。

  “領軍的是李自成手下大將田見秀。”李子霄看著手裡，張富貴派人送來的紙條，低聲說道。

  其實，對於李自成手下的幾員大將，李子霄多有些知曉，比如劉宗敏，高一功，李過等。

  說實話，李自成這些大將裡面，大多數只能算是能力平平之輩，唯一讓李子霄有些深刻記憶的，也就是李過、河高一功兩人了。

  很快，韓銅派回來的斥候，也帶了有關汝州的最新情報。

  “將軍，根據我們的偵查，此時進攻汝州城的匪寇，差不多有兩萬余人，其中多為新兵，他們的武器十分簡陋。

  他們已經進攻汝州城十余天了，依舊未曾拿下汝州城，從前天起，賊將田見秀為了解決隊伍中，糧食不足的問題。

  田見秀帶兵暫時退回了伊陽，派遣手下幾員賊將，帶著大批匪寇，肆虐在汝州東北境內，攻破不少大戶的莊子。

  他們招募青壯，搜刮糧食，在醞釀下一次進攻汝州城。

  而且因為田見秀這種闖賊部眾的到來，使得汝州境內的匪患，更加嚴重。

  很多山頭原本不出名的小山匪們，也紛紛打起投效‘闖王’的名號，迅速壯大實力。

  之前那支企圖進攻寶豐縣城，被曹隊將打退的匪寇，其實並不是闖賊的部眾，而是一支山匪而已。”

  韓銅派回來的的這名斥候，對著李子霄詳細的匯報。

  “也就是說，此時田賊的人馬，暫時撤離汝州城外退回伊陽，到其他地方劫掠去了？”

  李子霄的眼睛一亮，抓住了重點問道，至於其他山匪四起的情況，他早就能猜到了。

  但這個時候，主要是先要解決掉，田見秀這支闖賊部眾，只要消滅了田賊，汝州境內其他小股流寇，再慢慢清繳。

  “盡快趕到汝州城，然後趁夜悄悄入城，盡量不要讓田賊知道我們抵達汝州城的消息。

  讓韓銅暗中和汝州城取得聯系，省的咱們晚上入城，引起誤會。”

  李子霄對著那名斥候吩咐道。

  ………………………………………………

  就在李子霄帶兵趕往汝州城的時候，暫時退回伊陽的田見秀，卻在伊陽過著奢靡的生活。

  田見秀完全繼承了李自成流寇本色，在攻陷伊陽城後，立即縱兵將城內，所有大戶全部抄家，搜刮一空。

  好在田見秀還沒忘記李自成喊出的口號，‘濟貧苦，收人心’，並沒有對城中那些貧苦百姓下手。

  相反，為了拉攏伊陽城內的民心，田見秀命人將搶來的一些糧食，分給了城內的貧苦百姓，趁機收買人心，招募新兵。

  正因為如此，伊陽城內大多數百姓，對於田賊帶兵到來，還是非常歡迎的。

  同時田見秀手下的隊伍，也從他剛來時，不足一萬人，迅速膨脹到了兩萬五千多人。。

  在前面進攻汝州城失利之後，田見秀退回伊陽，繼續派四處搜刮錢糧，並招兵買馬。

  為了犒賞手下將士，田見秀還派人把伊陽城裡，那些被他抄家的大戶人家的女人，全搶入了軍營中，然後供自己的手下取樂。

  “說吧，又榨出多少銀錢來了。”

  這一天，田見秀在伊陽一處奢華的府邸中，左擁右抱，腳下還有兩個丫鬟，在幫他捶腳。

  田見秀懷裡的兩個美、婦，曾經也是伊陽城裡，有頭有臉的官眷貴婦，此時卻被早就被田見秀折磨的一臉麻木。

  田見秀手下一個匪頭，有些得意的回報：“大將軍，這幾天，我們又陸陸續續從城裡，搜到了十多萬兩銀子。

  加上之前咱們剛入城時搜到的，總計差不多有五十多萬兩，另外還有許多金銀珠寶，綢緞等，也能值三四萬兩。

  這個伊陽縣城，終究是個小縣城，能榨出的油水，都被咱們榨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窮泥腿子，也實在沒什麽油水。”

  聽到自己手下，喊自己大將軍，田見秀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跟隨李自成的這些手下匪寇頭子們，心裡也全都有個將軍夢。

  現在，李自成號稱‘闖王’，而他手下的劉宗敏，田見秀，高一功等，一個個全都被封為大將軍。

  “恩，記住，不要去動那些窮鬼們，否則讓闖王知道了，誰都救不了你們，另外將這些銀子留下一半，犒勞將士們。

  剩下的一半，派人送給闖王，另外咱們現在缺的不少銀子，而是糧食，讓你籌集的糧食，夠了沒有？”

  “啟稟大將軍，城內的糧食之前已經被咱們，搜刮的差不多了。

  都怪那姓洛的知縣，竟然在城破之時，焚燒了城內好幾個糧倉，否則咱們糧食怎麽會不夠。

  之前派出去找糧食的幾位頭領，已經陸續在周圍，打下好幾處大戶莊堡，也弄到不少糧食，估計再過五六天，便可以湊足糧食。”

  “五六天？不行，我等不了這麽久。”

  田見秀一聽，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老子隻給你三天，三天之後，老子必須看到三萬石糧食，否則你自己把腦袋擰下來吧。”

  “是，大將軍。小的這就是去督促他們。”

  這個田見秀的手下，也被嚇了一大跳，驚恐的說道。

  田見秀急著搜刮糧食，就是為了盡快再次起兵，再去進攻汝州城。

  只要打下汝州城，繳獲大批錢糧，他手下隊伍，便可以再次擴張。

  畢竟汝州城，好歹也是汝州的州城，富裕程度可不是，伊陽這麽一個縣城可比的。

  這個時候，伊陽城內一片混亂，田見秀手下的匪兵們，雖然被再三告誡，不許欺壓百姓，巧取豪奪。

  但實際中，真正能遵守這點的匪兵，寥寥無幾。

  此時的伊陽城內，真的是雞飛狗跳，這些匪寇劫掠，破壞的手段一流，可是要讓他們治理一地，那簡直就是一竅不通。

  混亂，是此時伊陽城中，最真實的寫照。

  田見秀前面攻打汝州城，損失了三四千人馬，等回到伊陽後，他通過各種脅迫，威脅等手段，有迅速拉起的近萬人的隊伍。

  也就是說，此時田見秀手下的匪兵，已經達到三萬多人馬，而不是李子霄收到情報知道的兩萬人。

  田見秀挑選的，也全都是一些青壯，只不過這些青壯都沒有經過怎樣的訓練，拿著簡陋的武器，真真是一群烏合之眾，適合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