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千金買馬骨，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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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爺，人帶來了嗎？”

  涿州府衙中，秦震領著許幽，任塔兩人進來。

  “草民許幽（任塔），拜見爵爺。”兩人老實的跪下行禮。

  “起來吧，你們的事情我聽手下人說了，很不錯，是我漢家的漢子，有血性。”

  李子霄站在前面台階上，俯視著兩人，臉上帶著讚賞之色，說道。

  “爵爺謬讚了，我們也不願給韃子做狗，小人和韃子有血海深仇，要不是之前迫於無奈，才屈身於韃子手下的。

  現在有機會對韃子反戈一擊，小的當然義無反顧。”

  許幽小心翼翼的說道，頭也不敢抬。

  “嗯，你們給其他現在還在韃子手下做事的漢人，做了一個很好的表率。

  本爵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就得賞。

  本來我手下俘虜的給韃子做事的漢人士卒，是通通都要送去礦場采礦的。

  現在，本爵特赦你們，你們不用去礦場了，同時本爵還賞賜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們是選擇回去做個本分的百姓，還是選擇加入本爵麾下，替本爵征討韃子。

  如果你們想做回普通百姓，那本爵賞賜你們白銀五百兩，讓你們過個富足生活。

  如果你們選擇為本爵效力，那麽日後就憑你們自己的能力，在疆場上立功吧，只要立功，一切都會有的。”

  李子霄之所以親自見許幽和任塔兩人，並且賞賜兩人，和他重罰嚴松這種賣國賊的意義是一樣的，都有著千金買馬骨的意思。

  李子霄的話讓許幽臉上露出喜色，他大膽抬起頭，望向李子霄，毫不猶豫的說道：“爵爺，小的願意加入爵爺的軍隊，為爵爺效力。

  小的還有老母和一對弟妹在關外，小的要跟隨爵爺，有朝一日殺出關外，救回我的母親和弟弟妹妹。”

  “小的也願意追隨爵爺。”任塔不太會說話，隻表明自己的態度。

  李子霄點點頭，道：“很好，你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放心吧，跟著本爵好好乾，用不了多久，本爵一定會帶著你們殺出關外的。”

  “謝爵爺。

  另外，爵爺，小的還有一件小事請求。”許幽謹慎的說道。

  “說。”

  “是，爵爺，小的希望爵爺可以將除了我們兩人外，另外三百余一起反抗韃子的兄弟們，一起留下。”

  “嗯，你小子心思都挺縝密。

  好，這點我批準了，當初跟你們一起倒戈的三百人，新組一旗，你任旗將，任塔任你的副手。”

  “謝爵爺。”許幽激動的喊道。

  “下去吧。”

  等到許幽和任塔兩人走後，旁邊的韓銅站出來，對李子霄問道：“爵爺，除了許幽這三百余俘虜外。

  我們這一仗，在整個涿州城裡，差不多還俘虜有近一千六百余漢人士卒，還真送他們去礦場服勞役嗎？

  屬下覺得，這個時候與其押送這些人回開封，還會浪費我們人手。

  不如，先將他們留在涿州城內，當勞力使用，等這一仗打完了，再送他們去礦場。”

  李子霄聽了韓銅的建議後，微微點頭，應道：“嗯，你這個主意可行。

  那就先留他們在涿州城內使用，等這一仗打完後，再送去礦場，每人服勞役五年，軍官十年。

  本爵定下的規矩，可以變通，但不能徹底改變。

  像這些為韃子效力的士卒，看著同族同源的份上，本爵可以不像對待韃子那樣殺了他們。

  但是他們也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

  日後，只要但凡在戰場上，反叛韃子，甚至對韃子反戈一擊的漢八旗將士，可以酌情給他們減輕刑罰，甚至還會像許幽那樣，獲得獎勵。”

  別以為，李子霄定下在礦場服勞役五年，感覺懲罰很輕。

  要知道，礦場的工作十分辛苦，那裡的礦場主一樣心黑，這點李子霄也杜絕不了。

  在那裡服五年勞役，絕對比蹲二十年大牢辛苦多了。

  此時，在江北，由於李子霄政策的推動，以及江北安定的環境，使得那裡已經開始出現資本主義萌芽。

  不少的原始工廠，礦場，如雨後春筍般，在極端的時間內相繼冒出來，這就讓江北急缺大量勞力。

  而像戰俘這種免費勞力，是最受那些工廠主和礦場主們喜歡的。

  本來有商人建議李子霄，留下那些韃子俘虜，讓他們也送到後面礦場乾活，結果卻迎來李子霄的一個大嘴巴。

  按照李子霄的話說，他不允許自己的統治地盤上，出現一個韃子，他們不配活著乾活，只有死了的韃子，才是好韃子。

  再者說，就韃子那點人口，就算將他們全族人口都抓去開礦，也就那點人，有沒有都一樣。

  十五日夜晚，在涿州城府衙內，一名名白龍軍將領紛紛朝這裡聚集過來。

  李子霄今晚要在這裡召開一次短會，包括李岩，戚威，韓銅，李天霸等白龍軍將領，都要過來。

  “好了，今日入駐涿州，本爵召開這次會議，可能是與韃子大規模開戰前，最後一次高級將領會議了。

  要說的沒有多少，主要聽聽戚威和韓銅兩位將軍的匯報，做一個總結，看看韃子有什麽變化。

  戚威，韓銅，你們來說說吧。”

  李子霄做了一個簡短的開頭，便將目光投向戚威和韓銅。

  “是，爵爺，屬下先來說說。

  這次屬下聯手韓將軍和子龍將軍，率部八千余人，與韃子在涿州打了一仗，過程就不細說了。

  最終結果，是我們將一萬余韃子，從涿州城趕出去，子龍將軍更是拚著重傷，擊殺韃子主將哈齊耶。

  這一戰，子龍將軍才是最大的功臣，可惜他現在無法參加這次會議。

  同時，這一戰我們損失一千三百余人，擊殺和俘虜包括韃子兵，蒙古兵，以及漢兵在內，差不多有四千余人。

  韃子入城後，大肆劫掠錢糧，物資，抓捕百姓，但最終韃子沒能從涿州城帶走一粒糧食。

  現在所有被韃子劫掠來的錢糧，屬下已經全部封存，等待爵爺的處理。

  這一戰，大體情況就是如此，至於韃子的情況，屬下感覺他們在對陣我們時，沒有以前那麽狂妄自大了。

  見到勢頭不妙，韃子也會撤退，可見韃子確實知道了咱們白龍軍的厲害，對待咱們和普通明軍明顯不同。”

  戚威說完後，李子霄點點頭：“嗯，這一戰算是咱們這次北征的首勝，你們給咱們取得了個開門紅啊！

  你們的功勞暫時記下，戰後統一進行獎勵。

  至於戚威說的，封存了涿州城大部分錢糧的問題，本爵也已經有了決斷。

  從明日開始，將封存的糧食取出來，發給全城百姓，每人三十斤，咱們大軍自己帶來糧食，不需要涿州百姓的糧食。

  至於其他牲畜，布匹，也全都發還百姓，這些東西我們留著沒用，我們隻留下銀子，字畫，古董等，這些貴重物品就行了。”

  “可是爵爺，韃子劫掠來的這些糧食，布匹，牲畜，甚至銀子和古董等，大多數都是來自涿州城內那些大戶們的，普通百姓佔不到一半。

  爵爺要是這麽做，估計城中那些大戶會不滿鬧事的。”

  李岩此時聽到李子霄的話後，皺了皺眉頭，站出來說道。

  “不然呢，你覺得該怎麽辦，那些錢糧都已經混在一起，誰說得清是從誰家出來的。

  至於那些大戶們，這些錢糧什麽的物資，他們就別想著再拿回去了，他們的產業可以全部保留。

  要不是本爵趕走韃子，他們別說那些錢糧，連他們家中基業都會喪失，這個時候他們要是還不滿，就讓他們親自來找本爵說。”

  聽到李子霄的話後，李岩也是點點頭。

  “另外。”

  突然，李子霄的聲音一冷，繼續說道：“本爵這些命令，僅僅是對城中沒有投靠韃子的豪紳大戶有效。

  本爵可是從戚威和韓銅兩位將軍口中得知，在韃子攻入涿州城後，城中很多豪紳大戶都主動投靠了韃子。

  甚至於，連涿州城知府嚴松，以及一位通判丁亮，都投降了韃子，想想本爵就感到羞恥和憤怒。

  前一秒，他們還是大明高官，享受著權力，可卻再該盡義務的時候，他們沒有盡到自己該盡的義務。

  對於嚴松和丁亮等一眾涿州城內，投降韃子的官吏，本爵會在明日下午，在城北進行公開處決。

  這些官員本爵不放過，那些投靠韃子，幫助韃子迫害城內百姓的豪紳大戶，本爵這次也要一一跟他們清算。

  本爵要以涿州城為起點，立下這麽一個規矩。

  日後，但凡任何主動投靠韃子，幫助韃子助紂為虐，禍害我大明子民的人。

  本爵不管他是朝廷官員，還是背景深厚的豪紳大戶，亦或是普通百姓，他們個人都是死罪。

  至於他們的家眷，也會根據他們發下罪責的輕重，進行相應的處罰。

  像嚴松這種就是極為惡劣的，所以本爵除了處決嚴松本人外，他家中所有成年男丁，也全部處決。

  女眷全部貶為奴仆，至於城中那些豪紳大戶，有哪些投靠了韃子，戚威已經給了本爵一份名單。

  李岩，本爵將名單給你，這些人如何處置，就交給你負責了。”

  “是，爵爺。”李岩走出來，從李子霄手裡接過那份名單。

  而周圍眾多白龍軍將領，此時心裡也是一陣發寒，為嚴松等其他城中豪紳大戶默哀。

  這些白龍軍將領，對於李子霄有多麽痛恨投降韃子的漢奸，他們可是心知肚明。

  在白龍軍中，上到副帥衛宏，大將戚威，韓銅等人，下到普通士卒，他們都有一條原則：死也不被韃子俘虜。

  因為他們擔心自己一旦被韃子俘虜，會經受不住拷打，做了叛徒。

  如此一來，他們在江北、河南的家人，不僅得不到白龍軍的撫恤，還會受到牽連。

  李岩看著手上那份名單，密密麻麻寫著一大串名字，讓李岩臉上露出苦笑，這估計已經包含涿州城內一半的豪紳大戶了吧。

  此時的涿州城在河北大地上，也算得上是座大城了，韃子破城前，涿州可是有十幾萬百姓。

  算得上豪紳大戶的人家，就多達幾十家，除了之前被韃子殺害的，現在李岩手中名單上，差不多佔據了幸存下來的一半了。

  “好了，這兩件事就這麽處理了。

  現在，韓銅，說說你斥候營繼續向北，探查的韃子情況。”

  李子霄看向韓銅，說道。

  “是，爵爺。

  在佔領涿州城後，屬下派兩隊斥候，繼續向北探查，發現北面再也見不到一隊韃子人馬。

  韃子在一天之間，就徹底撤走了。

  根據回報的斥候說，他們發現韃子的撤退蹤跡，全部都是朝著京城方向而去。

  之前縱橫的京城到涿州這數百裡土地上的韃子，全都返回他們在京城西面的大本營，暫時還不知道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而且根據屬下部分斥候回報，這次韃子除了在涿州跌了跟頭外。

  韃子主將杜度率領另外兩股韃子，在北面的房山，良鄉，宛平一帶，抓走數萬百姓，攫奪走大批錢糧，牲畜。

  至於東北方向，多爾袞那邊的韃子大軍，目前屬下只知道他們還停留在通州城西面。

  之前他們曾經強攻過通州，但是沒打下來，這已經是一天前的消息了。

  由於涿州距離京城距離還比較遠，屬下斥候返回一趟，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嗯，你說的情況，和昨晚二狗派人送來的情報，基本上吻合。

  不過，二狗的情報中提到，此時多爾袞已經放棄強攻通州了，似乎有南下的跡象。

  因為多爾袞的一部人馬，在昨日南下奪取了郭縣，看樣子本爵之前的預測沒錯，韃子這次目標不是京城，而還是打算四處劫掠。

  不過，讓本爵沒想到的是，韃子這次竟然派出這麽多人馬，簡直就是傾巢而出啊，還分成了兩支大軍。

  皇太極這是想玩一局大的啊！”

  李子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

  “爵爺說的沒錯，屬下也根據目前韃子東西兩支大軍的位置分析，韃子這次入關劫掠的目標，很有可能是山西和山東。

  否則，整個河北除了京城附近，還值得韃子出手外，其他地方早已經是千裡無人煙。”

  李岩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