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估計也沒料到蕭凡會這麽回答,愣了一下,道:“帥也不能墮落。”
“不,只要長得帥,做什麽都是對的。”蕭凡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著天空中一輪圓圓的皎月,聲音裡帶著一絲絲憂鬱:“只有帥,本身是錯的。”
和尚的眉頭很濃,濃得像是眉筆畫出來的,聽聞蕭凡的話語後,他那雙濃眉便緊緊的蹙在了一起,眼中泛起茫然。
幾秒鍾後,他忽然一笑,眼中精光綻放,雙手合十,朝蕭凡行禮:“施主佛理精深,貧僧佩服,且容我先度化一個小蟊賊,再與施主暢談。”
說完,和尚繼續邁開腳步,依舊不急不緩,幾步之後,卻已經消失在蕭凡眼前。
“西慶市到底有什麽變故?還是有什麽吸引他們的東西?一個蟊賊,一個和尚,年紀輕輕,先天之境,都在西慶市出現……還要加上素蒹葭,昏迷的聖女……古武世家管理局放寬了限制之後,當真是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蕭凡眉頭微蹙,內心隱隱有些不安,而這種不安到底來自何處,他卻沒有絲毫頭緒。
思索了片刻,蕭凡快速狂奔,朝那和尚追去。
失去內勁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連速度都比以前降低了起碼三分之二。
幸運的是,蕭凡並沒有追多久。
那穿著黑色緊身衣的青年似乎在公園裡尋找著什麽,被和尚追上之後,兩人當即就展開了較量。
蕭凡到來之時,內勁四溢,氣息驚人,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打得精彩紛呈。
緊身衣青年沒有用武器,腿功了得,和尚也沒有用武器,掌法驚人。
先天之境的強者交戰,若是不加以控制的話,恐怕等打完之後,四周都會一片狼藉,那等破壞力,絕不亞於炸彈爆炸。
兩人顯然也都知道不能引起注意,所以並未放開手腳。
可饒是如此,躲在拐角處探頭張望的蕭凡,依舊感受到勁風拂面,如同針扎。
兩人的對戰,讓蕭凡對先天之境的高手有一個很直觀的感受,他隱隱有些後怕,當時到底是怎麽有膽子去跟君無海拚命的?
幸虧那時是在走火入魔的狀態,若是正常情況下,蕭凡恐怕根本沒有跟君無海死拚的決心,也就無法創造出以後天三重滅先天二重的神話。
仔細看著兩人的交戰,蕭凡與之跟自己對比。
如果沒有失去內勁的話,蕭凡相信自己對上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落下風,如果配合唐門暗器的話,甚至隱隱能壓製一番。
但是兩人的話,蕭凡必敗無疑。
“如此算來,小爺才是最天才的一個。”蕭凡得意洋洋:“我才後天三重,等我突破先天之境,豈不是可以吊打所有武者,天下無敵?”
“誰!”
緊身衣青年忽然一聲厲喝,與和尚二人如同心有靈犀,各自退開之後,兩人的目光直直的鎖定在了蕭凡的藏身之處。
蕭凡聳了聳肩,武者的感知度有多麽敏銳,他很清楚,既然人家已經發現,再躲也沒有意義,至於逃,蕭凡不考慮。
先不說逃不逃得掉,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望之殺不會逃,這是作為殺神的尊嚴。
“是你?”
當蕭凡從假山後走出,緊身衣青年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側頭看和尚,道:“假和尚,我先弄死他行不行?”
“賊施主,你怎麽能妄開殺戒?”和尚面容凝重:“這位施主佛理精深,與我佛有緣,我還打算度化了他,賊施主你是賊,你可以偷東西,怎麽能殺生呢?”
“麻痹!假和尚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好不好?你不是唐僧!也不用取經!”緊身衣青年抓狂,使勁甩頭,濕潤的頭髮上無數水珠揮灑開來,甩了和尚一臉。
“阿彌陀佛,賊施主,再胡亂甩水,貧僧就要生氣了。”和尚面露微笑道。
緊身衣青年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心裡滿是鬱悶,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表達。
“你們倆到底什麽人?在我的地盤做什麽?如果不說清楚,我就叫人弄你們。”蕭凡現在明明是最弱的,但是氣勢不能輸,一臉凶狠的樣子看起來很像是某勢力老大。
“阿彌陀佛,施主你要弄弄他,不要弄我。貧僧是好人。”和尚無悲無喜,用一種莫名意味的笑容看著蕭凡道。
蕭凡嘴角抽了抽,這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和尚。
“老子也是好人!一直以來都是劫富濟貧。”緊身衣青年坐在了欄杆上,從兜裡掏出一盒香煙,打開以後發現完全濕透,煙盒裡還有水,惱得將煙盒扔出老遠。
蕭凡拿出香煙,遞給了緊身衣青年一根,打火機也扔了過去。
兩人一起點燃香煙,吞雲吐霧起來。
“吸煙有害健康,公共場所不要吸煙,二手煙危害更大,你們荼毒貧僧,這種行為很墮落。”
和尚控訴一番後,問道:“賊施主,你這三天偷十八家,所有錢財拿去嫖二十二個女子,算什麽劫富濟貧?”
蕭凡目光一凝,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三天二十二個,這貨經驗很豐富啊,可以技術上進行交流和探討。
緊身衣青年看蕭凡驚訝的目光,臉色一紅,然後正色道:“我怎麽不是劫富濟貧了?那些女人出來做生意,為什麽?因為窮!我光顧她們的生意,解決了她們的貧困問題,又宣揚了‘一分付出一分回報’的人生觀價值觀,引領她們懂得憑自己的本事吃飯,脫貧致富!這才是真正的濟貧,畢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道理你懂得吧?”
蕭凡忍不住想鼓掌。
緊身衣青年說得太對了,完全找不出一點毛病,蕭凡忽然對這青年有種親切感,那是遇到同類的喜悅。
和尚搖了搖頭,道:“賊施主,盡管我認同你的觀點,可是貧僧還是要度化你。偷東西是不對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等我再偷十八家,湊齊三十六家,我就不偷了。”緊身衣青年從兜裡拿出一張紙,一邊說著一邊展開,卻在瞬間,臉色黑得如鍋底。
那張紙上寫了不少的字跡,卻因為被水濕透,字跡已經模糊。
和尚又搖頭:“往前一步是懸崖,賊施主,你快勒馬!”
“我快樂尼瑪勒個壁!”
緊身衣青年悲憤低吼,眼睛開始發紅,伸手指著蕭凡怒聲道:“等老子弄死他就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