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0章 不夠強！

  面對老頭嚴肅的勸告，蕭凡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知道老頭是一片好心，但蕭凡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爭取的東西。

  厄族不可能因為蕭凡堅持姓蕭就放棄他，若真是這樣，也就沒必要耗費這麽大的代價，打通界壁，就為了接引他回歸厄族。

  名字什麽的，對厄族來說，不是不可以退讓的，他們要的只是蕭凡足夠優秀，而蕭凡確實表現得足夠優秀。

  僅此而已。

  一路上，蕭凡跟隨老頭往八卦陣的邊緣走。

  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座貧瘠的山坡上。

  看著光禿禿的山坡，蕭凡沒有任何意外。

  老頭停下腳步，揮了揮手，虛空扭曲，一道黯淡光門就憑空出現。

  “進去吧，屠地老祖就在裡面，切記，在老祖面前，好自為之！”老頭又認真叮囑了一番。

  蕭凡點了點頭，一步邁出，消失在光門裡。

  隨後，光門也就地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蕭凡眼前並不黑暗，打量四周，像是出現在一個山洞裡。

  前方有光亮，體內的血脈力量，微微泛起波動，受到了某種牽引。

  蕭凡朝著前方小心翼翼前行，看到了一個古樸石門。

  “你來啦……你來啦……你來啦……”

  蒼老的聲音溫和的響起，帶起一陣陣回音，聲音傳遞到最後，卻莫名的有些陰森和恐怖。

  “屠地老祖？”蕭凡試探性的問道。

  “進來吧……進來吧……進來吧……”

  蕭凡舔了舔嘴唇，伸出雙手，按在了石門之上。

  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仿佛就是很普通的石門而已。

  微微用力，石門發出嘎吱的聲響，應聲而開。

  石門之後，一束不知道從哪裡投下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正中心，一張灰撲撲的地毯，上面盤坐著一個穿著樸素長袍，面容色紅，須發皆白的老頭。

  蕭凡確信，這個老頭就是屠地老祖，因為屠地老祖曾以雲霧匯聚面容，蕭凡看到過兩次了。

  本來蕭凡還以為這等存在的閉關之地，應該很是玄妙才對，但現在看來，完全不出彩。

  一張桌子，一本書，一盞燈，一束光，一塊毛毯，一個人。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從屠地老祖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奇特的氣息，感覺就像是在地球時，一個很普通的老頭，悠然自得的坐在那。

  “晚輩蕭凡，見過屠地老祖。”蕭凡拱手，微微彎腰欠身。

  這已經足夠蕭凡表達自己對前輩，對強者的尊重。

  屠地老祖笑了笑，溫和問道：“見了老祖，為何不跪？”

  “老祖，跪與不跪，沒有分別。”蕭凡回答道。

  “哦？怎麽沒分別？”

  “心中崇敬老祖，不跪也罷，心中若無崇敬，跪了也沒用。”蕭凡淡淡道。

  呼呼……

  輕柔的風，不知不覺就吹了過來。

  但在蕭凡的感覺中，這股風，卻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抵抗的天災。

  他的身體飄在了空中，仿佛全身都被鎖定，連毛孔都被禁錮。

  “油嘴滑舌的小家夥，你分明是仗著自己的天賦，覺得老祖我不會拿你如何。”

  噗噗噗……

  一股股黑血從蕭凡全身飆濺。

  深入靈魂的劇痛，讓蕭凡瞬間背後汗濕，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差點痛呼出聲。

  但是在這些黑血飆濺之後，蕭凡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舒爽感。

  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風散了，蕭凡獲得了自身的控制權。

  他緩緩落地，面容平靜朝屠地老祖拱手一拜：“多謝老祖為我去其糟泊，洗精伐髓。”

  這些黑血，是煞氣的副作用，也是蕭凡邁入真我之境時，體內還未完全排出的雜質。

  屠地老祖這個境界的存在，只是一個念頭，就讓蕭凡的身體達到了最佳的程度。

  這個狀態下的蕭凡，才是最完美無缺，實現真正自我。

  “為何不姓屠？因為對厄族沒有情感，甚至帶著恨意？”屠地老祖淡淡問道。

  蕭凡眼角抽了抽，忽然笑了起來：“是的。”

  “很誠實。”

  屠地老祖點頭：“你可知道，我厄族的血脈，越是純粹，力量越強，這是厄族賴以生存和傳承的重要保障。無盡歲月中，曾發生過很多次厄族人與外族通婚，他們誕下的子孫，血脈斑駁，最終泯然芸芸眾生，令人歎息。”

  “所以就害死我爺爺，逼得我一家人妻離子散？讓得我家老頭子愧疚痛苦多年？讓得我母親承受千年牢獄之災？”

  蕭凡開口詢問，聲音平緩，沒有蘊含任何情緒，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如詢問吃飯喝水一般輕松和簡單。

  “你爺爺，犯我厄族，不得不殺。怪隻怪他不夠強，他若是夠強，死的就是我厄族族人。”

  “你父親也不夠強，所以才被迫妻離子散，苟且偷生。”

  “你母親依然不夠強，否則何至於被困牢獄，囚禁千年？”

  屠地老祖說得也是風輕雲淡，看向蕭凡，微笑道：“你，也不夠強，所以你也只能站在我面前，說這些無謂的語言，而不敢直接動手，為你父母討個公道。”

  不夠強！

  蕭凡拳頭緊握，再緊握！

  最後，松開。

  蕭凡笑了笑：“老祖，我會變得很強。”

  呼呼……

  木桌之上，青燈旁，古樸書籍飄起，落在蕭凡的手中。

  屠地老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和藹：“想變強，就學會它。”

  【不滅災厄決】

  蕭凡看到這五個大字，瞳孔收縮成一根針。

  他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怦怦亂撞。

  雖然來之前就猜測到好處會很驚人，但此刻，蕭凡還是不太敢相信。

  【不滅災厄決】，厄族最為頂尖和機密的修煉之法，是厄族的第一鎮族之寶。

  百分之九十九的族人，終其一生，也接觸不到這門功法，哪怕是強大如神境，也太多人都隻聞其名，不曾見過。

  這門功法，在黑暗大陸功法排名中，都足以排到前三！

  可就是這麽一門堪稱無價之寶的功法，卻被蕭凡輕易得到？

  “老祖，我若強大，對厄族恐怕不是好事。”蕭凡沉默了很久很久，艱澀的開口說道。

  屠地老祖微微一笑：“你若強大，厄族才會強大，等你有實力，想要殺我，或者殺屠天屠人，都可以，但你永遠無法改變，你體內傳承的，是厄族的血脈。”

  這番話，幾乎顛覆蕭凡的想象。

  “老祖，我姓蕭，叫蕭凡。”蕭凡再一次，一字一頓，認真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