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斯納爾餐廳,哥譚著名的烤肉餐廳,被譽為這座城市最正宗的西部烤肉聖地。
這裡的烤肉價格昂貴,但每一次吃過的人都提不出什麽毛病,不過今天狄斯納爾餐廳的服務員卻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13號廳的客人已經加餐了4次,如果他的眼睛沒出錯的話,那兩個客人點了足夠10個人吃的烤肉。
在經理的暗示下,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敲響了13號廳的門,作為有良心的商家,他們必須保證客人不會出事,以及,保證這不是一場針對商業名譽的惡作劇,不過在服務員走進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副讓他難以置信的場面。
一大摞吃的乾乾淨淨的盤子堆在一起,那個穿著黑色長風衣,有黑發的年輕人正舉著刀叉大快朵頤,而坐在他身邊的美麗姑娘則一臉古怪的喝著飲料,仔細去看,這姑娘大概只有15,6歲,不過卻和這個吃相糟糕的男人穿著同款的衣服。
看上去像是情侶一般,服務員背地裡狠狠的瞪了賽伯幾眼,在發現沒有異常之後,他端著一大摞盤子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到那男人頭也不抬的說,
“再來一份,這味道太讚了!”
服務員腳下一滑,差點把手裡的盤子扔出去。
這一幕逗得賽琳娜哈哈大笑,這個從小就在窄島討生活的女孩子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好相處,不過對於賽伯,她總是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她很明白,這個看上去是個吃貨的男人,是個真正的危險人物。
賽琳娜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救下他,也許是因為他在前天晚上塞給她的那張卡,也許是因為他斬殺黑幫分子的那種讓賽琳娜同仇敵愾的氣勢。
小偷姑娘也非常討厭哥譚的黑幫。
賽伯將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裡,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他能感覺到,這些肉類進入身體,被快速消化的過程,最重要的是,在真正覺醒了能力之後,這大概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半噸炸藥,如果當時賽伯距離爆炸中心再近10米,他會真正的屍骨無存...他不是劍齒虎維克多,他的自愈只有A級,實際上,賽伯應該感謝盧修斯靠得住的手藝,如果不是他身上當時穿著戰甲,恐怕在第一波爆炸襲來的時候,他就會被直接撕碎。
但饒是如此,在隨後的火焰風暴當中,他也是調動了全身所有的能力,在火焰的灼燒中,不斷的自愈,拚盡一切,最終才堪堪活了下來,而且如果沒有賽琳娜的及時援救,那一晚的等待,絕對會讓他徹底送命。
吞噬能力的那股可以激發潛力的熱流,再一次救了他一命。
“咳咳”
賽伯捂著心口咳嗽了一聲,外傷治愈了,內傷還等再等幾天,嬌弱的內髒複原起來很麻煩,最少3天之內,他沒有辦法再像原來那樣和別人戰鬥了。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扭頭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牆邊的電視機,隨口問到,
“上次分開的時候,你不是說要離開這座城市嗎?怎麽又回來了?”
“哼”
賽琳娜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切烤肉用的小刀在她指尖來回跳動,就像是在跳舞一樣,靈活的手指是偷兒們賺錢的家夥,在這一點上,天賦異稟的賽琳娜的手指細長,靈活,甚至隱隱看不清楚跳動的頻率,
“如果不是有個惡心的家夥靠在路邊,你以為我還會留在這裡嗎?”
賽琳娜歎了口氣,她看著頭頂的吊燈,“不過沒關系,你給我的錢很多,我可以再訂一張票,說起來,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她的眼神在賽伯身上跳動,帶著一抹疑惑,
“在見過了你是如何虐殺那些黑幫分子之後,我可不認為這座城市裡有人能把你弄到那種程度…除非是,你惹了蝙蝠俠?”
面對這個問題,賽伯沉默了片刻,他開口說,
“對不起,我耽擱了你的行程,作為補償,你想要些什麽?”
“切,沒意思。”
賽琳娜從這回答裡就能聽出來,賽伯沒有打算給她解釋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不過她也不會繼續問下去,她的好奇心很重,但她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尤其是和賽伯這種人沾邊的事情。
不過面對賽伯的問題,她的眼睛轉了轉,
“我…我也許會去上學,體驗一下當學生的感覺,我這個年紀就應該去上學,但是身份證明…天呐,我已經多少年沒有用到過那玩意了?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嗎?”
“那你是怎麽買的機票?”
賽伯好奇的問,賽琳娜的手指一彈,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翻出一本護照,在賽伯眼前晃了晃,
“很簡單,我“借”來了一個,但我想擁有屬於我自己的,隻屬於我自己的,不只是護照…”
這女孩的聲音低垂了下去,用賽伯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自語,“也許還有人生。”
“據本台消息,就在剛才,哥譚中央法院對鬧得沸沸揚揚的黑幫經濟案件做出了判決!”
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讓賽伯的頭抬了起來,他看到那屏幕上的畫面,那是一個喧鬧的法庭,穿著黑色法官袍的中年女人大聲宣布到,
“六百三十七項勒索罪,六百九十八項詐騙罪,一百二十四項欺詐罪,七十七項同謀殺人罪…”
一串串駭人聽聞的罪名被這位嚴肅的法官說出來,不過賽伯關心的不是這個,他眯起了眼睛,也許是因為攝像機放置位置太高的原因,他看到了那法官左手有一個翻開,扔掉的動作,他甚至看到了那法官臉上的詫異,以及那被扔掉的玩意的一角。
雖然只是在攝像機裡一閃而過,但賽伯看清楚了那玩意…一枚撲克牌的一角,就像是在謝爾蓋和霍夫斯身上發現的那張,幾乎是一模一樣。
“四百六十七項妨礙司法公正罪…被告有什麽需要辯護的嗎?”
這位法官喘了口氣,看向前方,攝像機也隨之轉向前方,在那裡,被銬上了雙手的伍爾茲,馬洛尼等等黑幫首領和他們被一起抓獲的下屬們幾乎擠滿了法院的一大半,全是被告!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但絕對算不上好。
另外一邊則是那些長槍短炮的記者,賽伯還看到了哈維.登特和坐在他身邊的瑞秋。
他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關掉了電視機,雙手撐著下巴,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問題,五分鍾之後,賽伯猛地睜開眼睛,然後拿起刀叉,開始分割剛剛被送上來的,還散發著熱氣和濃重香味的烤肉,他一邊吃,一邊說,
“你會開鎖…對吧?”
賽琳娜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會開鎖,但她不明白賽伯是怎麽知道的。
“你的手指細長而靈活,握著刀子的姿勢並不是最適合穿刺,但絕對適合投擲,以及將其塞進細小的鎖孔裡,還有你走路的姿勢,看似妖嬈,實際上是為了方便隨時跳躍,每進入一個新地方,你的目光總是第一時間看向出口,從你的身份就能看得出來,你的身體柔韌性必然極佳,實際上,從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會柔韌到這個地步,所以…”
賽伯嚼著肉,扭頭看著賽琳娜,
“如果你不是瑜伽狂熱愛好者的話…還需要我多說嗎?神偷小姐?”
“那又怎麽樣?”
賽琳娜的職業被叫破,實際上,她早就忘記了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可是主動向賽伯坦誠了她的職業和打算,至於剛才的那些話,那純粹是賽伯瞎編的,但是卻成功的激起了女孩的情緒,她就像是炸毛的貓一樣,警惕的看著賽伯。
後者朝她聳聳肩,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你幫我,我幫你…這幾天,陪我去一個地方,拿一件東西,拿到之後,我送你離開哥譚,給你一個絕對可靠的身份,並且保證送你去紐約最好的大學…我說到做到!”
“你要我去幹什麽?不會是殺人吧?”
賽琳娜警惕的看著賽伯,她本能的認為這家夥絕對不懷好心,但賽伯只是揮了揮手,
“殺人的事情我會做,我需要你做你最擅長的事情…會開那種很精密的機械鎖嗎?”
賽琳娜沒有回答,直到十幾秒鍾之後,她才舒了口氣,遲疑的說,
“那要看是什麽樣式的,教我開鎖的老頭子2年前就死了,他也不一定會開最先進的那種鎖。”
賽伯回憶了一下那個地方的鎖的樣式,然後放下刀叉,
“別擔心,那最少應該是7年前的東西了,對了,跟我回一趟家,等你去紐約的時候,我需要你幫我給一些人帶一些東西。”
面對這個有些古怪的要求,賽琳娜並沒有拒絕,實際上,在幾個小時之前見識到了賽伯的格鬥技術的她,也沒打算拒絕,現在這兩個人的關系很奇怪,是基於某種共事之後的微弱信任,又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上的合作。
但賽琳娜其實一直保持著警惕,因為她知道,如果賽伯打算對她做些什麽,憑借她現在的三腳貓的格鬥術,根本不是這野獸一樣的家夥的對手。
“吱”
出租車停在了碼頭區邊緣,賽伯看了一眼遙遠的1號碼頭,劉易斯他們掛起的那些屍體已經被警方收走了,他有些遺憾的聳了聳肩,帶著賽琳娜走向了錯綜複雜的小巷子,幾分鍾之後,他站在了自己的別墅之前,熟門熟路的在第三個花壇下面找到了備用的鑰匙。
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車庫,在這裡,賽琳娜見到了被改造的很好的訓練場,以及堆放在訓練場角落的那些軍火…就那麽大刺啦啦的對方在那裡,一點偽裝都沒做。
幾分鍾之後,他將槍套在身體上固定完好,扭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賽琳娜,他聳了聳肩,
“隨便坐,隨便玩,我這裡很少有人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
賽伯只是隨口一說,但這句話卻觸動了賽琳娜的心頭,她反身走入別墅的大廳裡,近乎貪婪的看著這裡的一切,獨自一人居住的她從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家庭應該是什麽樣的,在她的記憶裡,兒時的家庭帶給她的,也只有灰色的記憶。
老爹的品味並不怎麽樣,但這裡充滿著生活的氣息,這最少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應有的一切,賽琳娜在這一刻甚至有些嫉妒賽伯,嫉妒他可以擁有一個家庭。
她的手指在餐桌上輕輕劃過,老爹他們走了有好幾天了,這裡已經有了塵土,賽琳娜乾脆拿起抹布,準備擦一擦,然後她就聽到了開門聲,下一刻,她抬起頭,看到了走入房間裡的羅賓。
“你是誰?”
羅賓眉頭一皺,左手就按在了腰間的槍柄上,還沒等賽琳娜說話,收拾好的賽伯就從車庫和餐廳連接的地方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羅賓,羅賓也看到了他。
賽伯臉上更多的是冷漠,而羅賓放開了按在槍柄上的手,朝著賽伯快走兩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賽伯,你沒死…”
“太好了!感謝上帝,這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