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次無限制格鬥大賽的高手,數量非常稀少,只有寥寥數十人。
而且,一上擂台,所有人都是出手毫無顧忌,完全是把對方往死裡打。
基本上,你在輸了比賽的同時,也會丟掉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以說,每一場比賽的結束,都代表著一位高手的殞命,甚至是兩位高手的同歸於盡。
噗!
張地師雙指如劍,像戳葡萄一樣,扎入一位泰拳高手的雙眼,直接把他的眼珠子都扯了下來。
這位臉色蒼白的活死人,下手極其狠辣陰毒,一出手就是非死即傷。
失去雙眼的泰拳高手,頓時就變成了無頭蒼蠅,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打。這場比賽,很快就變成了張地師貓捉老鼠的遊戲,被他給活活玩死。
帕羅耶夫同樣凶猛無雙,常年在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中磨練,使得他的肉身強悍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這頭人形毛熊,一步跨出就是幾十米遠,上萬平方米的大擂台,對他來說,就像是廁所般大小,可以隨意來回,把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他的對手,是一位來自印度的瑜伽上師,皮膚黝黑,身體精瘦,整個人看上去,長長大大,如同被拉伸的橡皮人。
每當帕羅耶夫凶猛的攻擊過來,這位瑜伽上師,就扭轉自己的身體,以一種誇張的角度,堪堪避開。
他的防守非常嚴密,不知道躲開了多少次凶險的殺招。
只可惜,這位瑜伽上師的攻擊手段太少了,唯一的強項只是利用身體的柔軟度,躲開對手的各種攻擊。
這種手段,對付別人還可能奏效,把對方的體力消耗殆盡。可是,在面對帕羅耶夫的時候,就顯得自尋死路了。
因為帕羅耶夫的體力,是普通人的十幾倍乃至二十幾倍,能夠持續不斷的施展攻擊,就像一台不知疲憊的戰鬥機器,根本停不下來。
最後,被活活耗死的,反而是那位印度的瑜伽上師,七竅流血,身體被擰成了一團麻花,模樣怪異而可笑。
第一輪比賽結束的時候,剩下的高手,已經不到二十位了。
擂台上,兩位高手再一次進場,是西南趕屍派的張地師,對陣日本講道館的宮本野藏。
講道館作為日本柔道的起源地,當年的嘉納治五郎,將福田八之助的天神真楊流、飯久保恆年的起倒流等等柔術大派技藝,融為一體,創造出了今天以投技、固技和當身技為主的柔道。
經過上百年的發展,柔道已經成為日本武道三大派之一。
宮本野藏,作為講道館的柔道紅帶大師,他的柔道功夫,可是和那些奧運會上的運動員截然不同,一招一式,純粹是以殺人為出發點,不留半點余地。
格雷西家族的雷蒙,和宮本野藏比起來,差了一個檔次都不止。
畢竟,一個是正統的柔道,另一個只是柔道在海外的分支,這種差距,就如同樹乾和樹枝般巨大。
“中國人,我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麽東西。歪門邪道,不成氣候的邪術,注定不可能戰勝我講道館的純正柔道。”宮本野藏用純正的漢語說道。
老一輩的日本武道家,對中華文化,都有著非常深刻的研究。許多國內專家都看不懂的古籍古書,他們卻能倒背如流。
“老夫出道修煉的時候,你爺爺還沒射出來呢!豎子小兒,也配與老夫坐而論道?”
模樣年輕,皮膚蒼白的張地師,負手而立,用一種溫和平緩的語氣,說出了難聽至極的嘲諷。
宮本野藏今年剛好六十歲,無論是實力,還是輩分,都是地位崇高的柔道大師,卻被一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中國人,如此狠狠的當面羞辱。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哪怕是在講道館,都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愚蠢的中國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下了死罪?現在跪下來,向我謝罪,向我祖父謝罪,向柔道謝罪,向大日本謝罪,連磕九十九個響頭,我還可以留你一具全屍!”
宮本野藏雙手雙腳撐開,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就好像一頭凶殘的巨大蜘蛛,在蛛網上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手捕獵。
“哼,殺你如屠狗!”
張地師根本沒有理會宮本野藏的挑釁,而是直接出手,瘦小的身影,如同叢林中的猿猴,在開闊的擂台上,不斷閃動,好似鬼魅一般,迅速逼近。
呲!
森白厲芒,一閃而過。
宮本野藏的雪白道服,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五道猩紅血痕。
是張地師的指甲,足足有一寸長,鋒利如刀,在宮本野藏的身上,留下了一片爪印。
“這就是你們講道館的實力?未免太弱了吧?”
張地師手上抓著一片碎布,上面已經被鮮血染紅,是從宮本野藏的身上抓下來的,他的指甲裡,還殘留著些許血肉碎末。
“你們中國人的武道,以前講究‘血氣陽剛,避邪驅魔’。說的是,真正的武道高手,氣血如狼煙,陽剛似烈日,走到哪裡,哪裡的妖魔鬼怪,統統都會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靠近。”
“我雖然還沒有修煉到‘氣血如狼煙,直衝雲霄;陽剛似烈日,普照大地’的境界,卻也差不了多少,你居然敢近身對我發起攻擊?愚蠢啊,真是太愚蠢了,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宮本野藏對於中華文化鑽研多年,一句句古話,一個個成語,幾乎是信手拈來,若不是他穿著柔道的紅帶道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什麽古漢語專家,什麽大學教授。
而且,在說話之間,他身軀一震,散發出一股熾熱而強烈的氣息。
他身體周圍的氣溫,陡然升高,就好像一團人形烈火在熊熊燃燒,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啊?”
這時候,張地師才突然發現,他剛才進攻的那隻手掌,五根手指上的所有指甲,就像是被硫酸腐蝕一樣,居然在迅速的融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