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茫茫無邊的宇宙

  眾所周知，唯有四大至高族的棲息之地，才有資格被稱為‘疆域’。

  而人族疆域，著實遼闊，總共涵蓋了一百零二座古老國度，將近七十個尖端機構，以及各式各類的組織機構，融洽共處，其數量，根本數不清。

  即將遠行的韓東，低聲感慨，心潮起伏：“是啊，疆域太大了。”

  暫且不論其余的，單單是寰宇古國的牙錄星區，就有無數恆星系。天辰恆星系也就是銀河系，僅僅是牙錄星區的滄海一栗罷了。

  疆域這麽大，又容納多少人與多少事，饒是韓東，思維敏銳，也有些難以想象。

  “哈哈。”

  負手站在他身旁的古皇琴壹搖頭失笑道：“韓東，別說是你，即使我壽命無盡，這麽多年，也沒有走遍疆域。除了古國區域，還有很多私人領域，不準擅入。”

  聞言。

  韓東狠狠吃了一驚：“您可是古皇啊。”

  寰宇古皇，位高權重，掌控法則的存在，他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限制古皇出入的地方？

  “古皇又如何。”琴壹隨手捋順了血色袍子的褶皺，周身繞著流光，形成菱形護罩，籠罩韓東，穿梭時空：“三大殿堂才是星空人族的核心。如我這般，包括尖端機構掌權者，都是代為管理者，只不過實力較強，運氣更好。”

  “除了我們。”

  “有很多古老存在，厭倦了爭名奪利這些事，就會長眠，劃出領域，防止有人打擾。”

  琴壹的語調，不急不緩，悠悠揚揚。

  仿佛散發出了奇異魔力，令韓東心緒寧靜，腦海清晰，以前那些想不懂或者無法理解的困惑，一下子煙消雲散，通透清明。

  聽著聽著，他微微行了一禮。這是古皇的指點，答疑解惑，堪稱可遇不可求。

  “那麽。”韓東追問道：“宇宙永恆境之上，是星空霸主，掌握道則。再往上就是掌控法則，最後是至高？”

  琴壹點頭道：“遠古時代，還沒有修為境界的明確劃分，掌握道則的生靈，就是絕對的霸主，擱在普通生命族，就是尖端戰力。按照人族的習慣，稱之為道則級。”

  “然後是掌控法則。”

  “在遠古，喚為法則掌控者，而我們人族更習慣稱之為法則元君。元君之上，即為至高，那是修行道途的盡頭，是生命進化的終點，是一切一切的起源。”

  要知道，這片星空，共有四條通往至高戰力的修煉體系，也正因此，修為境界的劃分，較為混亂，較為駁雜，始終沒一個固定標準。

  一個個生命族，皆有各自的習俗。

  就好像地球華國的最高掌權者是總理，有些國家則是總統，或者女皇首相之類的稱謂。

  “後來。”

  “由我們制定標準，明細劃分，給出統一的定義。”古皇琴壹說到這兒，口吻深邃，多了些驕傲之意。

  琴壹所言，毫無誇張，直到人族晉為至高族，整治秩序，建立準則，那些星空亂象才漸漸消失。

  “竟然是這樣。”

  韓東抿了抿嘴，略有震撼。

  簡單來講，人族鼎盛，鎮守全宇宙中央，公布了一條條通用標準，流傳星空各處，最終成為各大生命族盡皆公認的規范。

  韓東搖頭，雖然以前也知曉，略有耳聞，譬如天才等級的衡量方式，原始太初的差異。但‘制定天才標準’與‘制定境界標準’絕對是兩個概念，截然不同，霄壤之別。

  生而為人，的確值得自豪，韓東又若有所思的問道：“我們的疆域，是宇宙中心？”

  “對。”

  琴壹笑了笑。神羅高居星宙霄，那是宇宙最高端，人族坐落在星空中央，上下左右，五方真空，以人族疆域為中心。

  “沒什麽用處。”

  琴壹擺擺手，輕聲道：“這個位置有益處，但弊端也很明顯。你想象一下，假如被萬族圍剿，我們無路可退啊。所以無形之戰很重要，很關鍵，要是讓神羅族的命運因子，幅散到了全宇宙，恐怕大勢不可違……”

  一邊說著。

  一邊疾馳。

  九彩繽紛的菱形護罩，穿行在漫漫真空，而韓東置身其內，回頭望去，僅能看到零零星星的光亮，一座座恆星系再也看不到，變得寂靜，變得黑暗，永無止境的移動。

  沒有聲音，沒有顏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景象，韓東就站在菱形護罩的內部，靜靜聽著古皇琴壹的指點。

  時間仿佛失去了原有意義。

  他不知還有多遠。

  也不知還要多久。

  “還早著。”

  琴壹淡淡道：“總不能把你扔在疆域的邊緣區域吧？那太危險了。我曾在閑暇之時，了解過你的家鄉，將這片星空比作地球，人族疆域的范圍，大概等同韓東你故鄉華國的一個普通城市。”

  韓東愣了愣，喉結微動，再一次回首眺望。

  窮盡目力，窮盡感官，他卻再也看不到人族疆域。

  只有永恆的黑暗，映入眼簾，替代了所有情感，韓東不由得沉默，低垂腦袋，此去無歸，此後不必再回首。

  ——

  三個星年之後。

  “夠了吧。”

  “這麽遙遠的距離，可以了。”

  “他即將獨自面對源自星宙霄的通緝追殺，我們是不是應該賜予一些寶物。”眉發泛著銀光的虛幻人影，仿似悲天憫人，仿似公正帝君，正是恆滅至高，護送韓東遠去：“我們可是人族啊！庇護不了後輩，也就罷了，難道賜予重寶也要顧慮？”

  說話之間。

  他掏出三尊印璽，三張白紙，三個小圓球。

  “別忘了刀痕天尊的旨意！”身旁有人勸阻道：“他有啟命刀在身，就是最好的武器，你總該知道三大殿堂多少人為之眼紅，渴望得到，擱在其它生命族，那柄刀早已充公。”

  恆滅至高猶豫了：“可是……”

  “回去吧！”那人冷漠道：“我們幫韓東遮蓋了一切痕跡，非但沒有放棄他，反而還留給他一個天尊候選人的名額。人族對得起韓東，仁至義盡了。”

  恆滅至高惋惜道：“他具備屠殺命運神王的獨特能耐，悟性也超凡絕倫。這一次天王爭鋒，若無韓東，我們怕是會慘敗……不過，不得不說，命運反抗者實在恐怖。”

  絕對克制神羅族，就仿佛食物鏈的等級壓製，人族至高也咂舌。

  他收起手掌，不知在想些什麽。

  “該回去了，免得它們起疑心，單憑我們三個，避不過星宙霄的虛空搜索。”

  “好吧。”

  他注視菱形護罩，看到了古皇琴壹的血色袍子，微微審視，又落向旁側韓東，久久不言語。

  ……

  後會有期？

  遠走高飛？

  韓東看著古皇琴壹的離去，忽然間腦海冒出兩個詞，有點莫名其妙。他敲了敲腦門，觀望周邊，茫茫無邊的至暗星空令人感到慌張，恐懼，近似窒息的感覺。

  喚出啟命刀，他問道：“去哪邊？”

  “主人隨意。”啟命刀盤旋在韓東頭頂，發出嗡嗡的刀鳴，仿似脫離樊籠的鳥兒，終於能自由自在：“還是至暗星空最舒服，最熟悉。你們人族的疆域，危險重重，壓力太大。”

  韓東笑道：“你已經抱怨了幾百次。”

  啟命刀有些不忿，搖曳刀身，嘀咕了一會兒，說道：“主人現在也是一名星空獨行者了，指路這些事，還是自己決定吧……反正星宙霄沒辦法鎖定主人，咱們想去哪，就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