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靜靈廷震動

  在一片寂靜中。

  楓夜看向不遠處的天空中，正懸停在那裡，看不到什麽神情變化的山本元柳斎重國，道：

  “那，現在呢，山本重國。”

  “……”

  山本元柳斎重國沉默數秒，然後來到了楓夜的前方，向著楓夜垂下頭，道：“既然您是虛王大人，那自然有您的權力，冒犯虛王大人是我的唐突，我會承擔您的一切責罰。”

  虛王與靈王，都是凌駕於屍魂界之上的兩位王，地位同樣至高無上，屍魂界都是源自於他們兩位而誕生，那麽所謂的禁止打破虛與死神的界限，禁止與虛接觸等等，自然都是無意義的規矩。

  就像是成績好的學生與成績差的學生。

  前者玩遊戲會被認為是學習之余放松心情，不會有人阻攔，怎麽玩都可以，但後者玩遊戲就會被認為是遊戲耽誤了學習，限制和規矩往往只是針對某一部分人，對另一部分人則無效。

  楓夜的存在毫無疑問是凌駕於一切規矩之上的，甚至他的命令和意志就是規矩本身，中央四十六室也要遵從楓夜的意志。

  “虛王大人，請別動怒，重國也只是為了守護屍魂界，遵守的也是中央四十六室定的規則，中央四十六室也是遵循您的意志，為了更好的維持屍魂界的秩序，才設定下這些規則。”

  兵主部一兵衛看了山本元柳斎重國一眼後，抬頭望向楓夜，小聲的向楓夜勸解，替山本元柳斎重國開解，道：“而且他事前也不知道您的身份。”

  楓夜目視低著頭的山本元柳斎重國，空氣再次陷入了沉寂。

  二枚屋王悅等人心中都有些緊張，他們與山本元柳斎重國也都算是故交了，如今要如何處置山本元柳斎重國都在楓夜一念之間，而現在楓夜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所以他們根本也不敢開口勸解。

  遠處聚集過來的其他隊長也都是一片噤聲。

  不過在沉寂了數秒後，還是有人主動開口了。

  狛村左陣向著楓夜單膝跪下，衝著楓夜低頭道：“虛王大人，請不要責罰總隊長……總隊長事先並不知情，僅僅只是遵守規則做事，我願意一同領受責罰。”

  “山老頭脾氣是暴躁了一點，但的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做出那樣的判斷和命令，虛王大人還請您不要動怒……”

  京樂春水逐漸反應過來後，也吸了口氣，向楓夜行禮求情。

  浮竹十四郎也向楓夜行禮道：“護庭十三隊只是為了守護屍魂界的和平和秩序而行事，一切都是遵從您的意志行事的，未曾違背過，希望虛王大人能諒解。”

  其他的眾多隊長彼此對視一眼後，也都紛紛向前，與零番隊眾人一起向楓夜行禮，在天空中矮身一片。

  山本元柳斎重國遵從規矩，下達了冒犯楓夜的命令，而他們也遵從命令，同樣冒犯了楓夜。

  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楓夜的目光平靜的從狛村左陣以及京樂春水等人身上掠過，最後看向站在不遠處，始終沒有說話的四楓院夜一，道：

  “你覺得呢？夜一。”

  “您自由決斷就是了……”

  四楓院夜一抬頭與楓夜對視了一眼，然後移開了目光，看向楓夜的衣角，用很小的聲音低聲回應。

  之前還經常被她調戲的副隊長一下子變成了虛王大人，這麽一個巨大的變化簡直如同戲劇一般，讓她短時間內還無法適應。

  “好了。”

  “都起來吧。”

  楓夜輕輕一笑，收回目光並平和的開口，道：“我還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就動怒，不過我說你迂腐，你承認麽？山本重國。”

  他本想說哪個大人會和小孩子動怒，但山本元柳斎重國胡子燒掉了半截，宛如枯木般的衰老外貌讓他改掉了想說的話，畢竟說出來的話感覺有些怪怪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低聲回應道：“您的批判我會謹記於心。”

  聽到這裡，連同零番隊在內的眾多隊長們，終於是各自松了口氣，感覺到那股壓抑的氣氛總算是緩解了不少。

  妮露以及莉莉絲站在楓夜的後方，自始至終都在安靜的看著，直至看到現在，也都沒有露出什麽太過於吃驚的神色。

  因為這樣的情景才是理所應當的。

  妮露不清楚楓夜想要做什麽，所以不敢輕易泄露楓夜的身份，而莉莉絲則知道楓夜在掌控靈王之力，不能被打擾，因而刻意的隱瞞。

  楓夜沒有做出決定，無論是妮露還是莉莉絲，都不會做出任何僭越的行為，代替楓夜來選擇事件的走向。

  “呼……”

  夜一深吸了一口氣後，站起身來看向楓夜，道：“楓……虛王大人，您之前說虛化事件與您無關，那麽您應該知曉真相的吧。”

  楓夜這樣的存在應該不屑於說謊話，所以楓夜的每一句話應該都是真實的，而虛化事件的真相應該也不可能瞞得過楓夜。

  “沒錯。”

  楓夜微微點頭，道：“我的確知曉真相。”

  這幾句話讓在場的眾多隊長都神情微變，事實上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等人一直都覺得虛化事件有蹊蹺，但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已經下達，他們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而現在聽夜一和楓夜的對話，這件事似乎真的有問題。

  “那，能請您告知我等嗎？”

  夜一的問題，讓站立在眾多隊長最靠外的藍染微垂下頭，眼眸中閃爍起光芒，但沒人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楓夜看了看夜一，輕輕一笑，道：“你們是背負了護廷之名的十三隊隊長，發生在靜靈廷中的事……想要讓我來負責嗎？”

  留下這句話。

  楓夜便直接轉過身，邁步向著遠處走去。

  “想知道真相的話，就自己去調查吧，浦原喜助和平子真子輸的並不冤枉，並且這也是你們護庭十三隊的失職，所以我不會為他們平反。”

  兩步落下，

  楓夜的身影消失不見。

  莉莉絲與妮露看了一眼夜一等眾多隊長，然後也都各自轉身，迅速的跟上了楓夜，也都消失在了天空。

  楓夜最後的幾句話，讓站立在眾多隊長最後方，手已經按在了鏡花水月的劍柄上的藍染，手指輕微的松開。

  他的面孔保持著平靜，但身體還是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讓站立在旁邊的志波一心轉頭看了過來。

  “虛王大人的壓迫感太強烈了。”

  藍染注意到志波一心的目光，呼了口氣，並衝著他很自然的點頭開口。

  志波一心認同的點點頭，也忍不住長出了口氣，想到之前楓夜輕輕彈指，震退手持殘火太刀的山本元柳斎重國，他就覺得意念一陣飄忽——那究竟是是怎樣的力量？！

  見志波一心仰望天空陷入了短暫的迷惘，藍染將內心中的情緒和念頭一一平複下來。

  楓夜是虛王的話，那麽應該是的確知道虛化事件的真相的，但楓夜卻並沒有說出來，這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楓夜並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存在。

  就像是隱藏身份加入護庭十三隊一樣，並沒有什麽確切的目的，也許就僅僅只是因為覺得好玩而已。

  藍染扶了一下眼鏡。

  往楓夜離去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這種因為弱小而不被人放在眼中的感覺，他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被人放過。

  不過。

  他的腳步不會在這裡停止的。

  楓夜與靈王是從一開始就屹立於天上之人，但這並不代表其他人就無法再走到天空之上——總有一天他會走上去的。

  ……

  二番隊隊舍外。

  緋真與露琪亞兩人依舊在十幾名隱秘機動的死神的包圍中。

  楓夜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街道的前方，然後向著這邊邁步走來。

  隱秘機動的十幾名死神看到了楓夜，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但不等他們做出什麽反應，便全部身體一晃，一個接一個的昏迷倒地。

  噗通！噗通！！

  十幾名隱秘機動的死神就這麽倒了一圈，僅剩下露琪亞和緋真兩人驚愕的看著四周的情況，然後看向出現在那裡的楓夜的身影。

  “楓夜大人！”

  “哥哥。”

  緋真與露琪亞幾乎同時向著楓夜驚聲開口。

  她們看不到數千米外的戰場，也無法清晰的通過靈壓的變化感知到發生了什麽，此時看到楓夜出現在這裡，兩人心中那緊繃的精神，終於是勉強緩解了一點點。

  “緋真，露琪亞，跟我來。”

  楓夜看了緋真和露琪亞一眼，衝著她們微微點頭。

  緋真和露琪亞立刻跑了過來。

  露琪亞來到楓夜旁邊，抓住了楓夜的手，看向楓夜，聲音稍微有點顫抖的道：“我……我們去哪？”

  楓夜輕輕一笑。

  他仰頭看向天空，道：“去，靈王宮。”

  ……

  屍魂歷第一百零三萬四千四百一十七年。

  自創立屍魂界以來，消失百萬年之久的與靈王同為至高無上的兩位王之一的虛王，重現於屍魂界。

  由於時隔百萬年之久，虛王對屍魂界並不了解，於是曾化身為二番隊副隊長旗木楓夜，在護庭十三隊生活了一段時間，體驗死神生活的同時，對陌生的屍魂界加以探索和了解。

  消息傳出。

  整個靜靈廷，為之震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