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降谷零的感激
“原佳明先生的死,可能是和一件連續殺人案有關?”
“除了他,還有其他的死者?”
“沒錯。”
降谷零指向那疊墊在下面的資料,向林新一解釋道:
“這是疑似和此案有關的,另一個案子的卷宗。”
“大木岩松,男,42歲,西多摩市市議員。”
“於前天夜裡被發現死於西多摩市,雙塔摩天大樓的豪華酒店套房之中。”
“他與常磐電腦公司董事長常磐美緒小姐交往甚密。”
“原佳明先生作為常磐電腦公司的高管專務,常磐董事長最信任的臂膀,也與這位大木議員關系匪淺。”
“他們三人因為修建那幢雙塔摩天大樓的原因,最近兩年走得都很近。”
“哦我知道這個雙塔摩天大樓。”
“還有這個常磐集團.難怪聽著這麽耳熟。”
林新一有些反應過來了:
雙塔摩天大樓,就跟之前那幢水水晶一樣,是土大款們突發奇想搞的建築奇觀。
這幢大樓最近才剛剛竣工,正為酒店開業做預熱宣傳,所以電視上一直在播。
林新一也對其有點印象。
而更讓他有印象的是.
在一起出去旅行的時候,在討論到最近很火的那座雙塔摩天大樓的時候,毛利大叔曾經順口提過兩句:
出資修建雙塔摩天大樓的常磐集團董事長常磐美緒小姐,其實是他的大學同學。
據說那位千金小姐以前跟他關系還不錯。
只不過,雙方這麽多年沒聯系。
而毛利大叔到現在也沒混出什麽名堂,天天抓貓抓狗抓小三,跟那位商海縱橫、混跡上流的常磐董事長比起來
就像是長大了的迅哥兒和閏土,幾乎隔開了一整個世界。
不然的話,毛利大叔說不定還能被這位有錢的老同學記起來,被邀請去參加這什麽雙塔摩天大樓的開業典禮。
“等等.”
林新一悄然打了個寒顫:
也就是說
常磐集團就差那麽一點,就把柯南給請上門去了?
如果柯南真的去了,他會不會有機會跟大木議員和原佳明先生撞見?
再仔細想想,常磐董事長是毛利小五郎的大學同學這好像本就是個危險職業。
“難怪會鬧出人命”
“看來接下來得派人盯住那位常磐美緒小姐,說不定直接就能把凶手給.”
“額林先生你說什麽?”
“咳咳.沒事”
林新一忍住了用柯學破案的衝動。
為了防止警視廳內傳出更加奇怪的流言,他還是擺正心態,拿出技偵人員的專業科學素養,向降谷零問道:
“降谷警官,你們判斷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凶手連續殺人,是有什麽依據嗎?”
“只是因為兩名死者互相認識、關系匪淺?”
“當然沒有那麽簡單。”
降谷零果斷地搖了搖頭:
“我們判斷其為連續殺人案件,是因為兩起殺人案現場,都有殺手刻意留下來的一個作為‘標識’的物件:”
“畫缽。”
說著,他從資料中取出兩張照片。
這兩張照片拍攝於兩個殺人現場,但卻出現了同樣的東西:
一個被打碎在地的,看著像小茶杯一樣的陶缽。
“這是古畫畫家用來裝顏料的畫缽。”
“凶手在兩個現場都留下這款畫缽作為自己的殺人標識,顯然是想讓人以為,這兩起案子都是他做的。”
降谷零解釋時的語氣很是平靜。
但林新一卻從中聽出些許弦外之音:
“‘凶手想讓人以為,這兩起案子都是他做的’.”
“降谷警官,你這話的意思是,在你看來,這兩起案件並不是同一人所為?”
“哈哈.林先生的耳朵可真夠敏銳。”
“沒錯,從我個人的角度上講,我的確是這麽想的。”
降谷零微微一頓,一一列舉出自己的依據:
“第一,殺死大木議員的凶器是刀,殺死原佳明的凶器是槍。”
“第二,大木議員的死亡現場一片狼藉,有明顯的搏鬥痕跡。”
“原先生的死亡現場卻相對乾淨,沒有搏鬥痕跡,但書房、臥室的櫃子都被凶手打開,留下了翻找物品的痕跡。”
“凶手兩次使用的凶器、殺人手法、作案風格,都有所不同。”
“這不像是同一個人連續作案。”
“而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最重要的是:”
他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原佳明死亡現場的照片:
“在原先生死亡現場裡發現的畫缽碎片,上面沒怎麽沾到血。”
“這碎片明明掉在血泊上,卻隻沾到了那麽一點點血漬。”
“這意味著”
“在碎片掉落在血泊上時,這些血跡就已經完全乾涸了。”
“凶手是在原佳明死後一段時間,才將這畫缽扔在現場血跡上的。”
“這”林新一微微一愣:
凶手留下畫缽的時候,死者血都已經幹了。
這不就能說明,這個留下畫缽的凶手,是在原佳明死後許久才進入現場的嗎?
“降谷警官,你都已經找到證據了.”
“還來請我幫忙做什麽?”
林新一的目光裡滿是疑惑。
降谷零來請他幫忙,是為了讓他幫忙鑒別,這個案子到底是連續殺人案,還是來自組織的暗殺。
現在都有這畫缽做證據,證明這兩起案子不是同一人所為了,那還要他幫忙證明什麽?
“因為這個證據還不夠充分。”
降谷零無奈地歎了口氣:
“昨天夜裡天氣炎熱,空氣濕度也不高,血液蒸發速度很快。”
“我們做過試驗,那一灘血從潑到地上到完全乾涸,僅僅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
“而在原佳明先生的死亡現場,又偏偏留有物品被翻動的痕跡。”
“這意味著凶手在殺害原佳明先生之後,很可能還在他家裡留了一段時間,忙著尋找什麽物品。”
“如此一來,凶手先殺死原佳明先生,再去翻找物品,等找完東西.時間說不定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最後,凶手在臨走之前留下畫缽。”
“這時候血液已經乾涸,畫缽沾不到血,也是很正常的。”
“這”林新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的確,是他欠考慮了。
血液乾涸的速度跟血量、溫度、濕度等條件都息息相關,不能單憑經驗來判斷。
凶手完全可以是殺完人後,在現場逗留了一段時間,才留下畫缽離去的。
而曰本公安又沒發現什麽,原佳明和組織有所聯系的確切證據。
所以.
相比於那尚且“虛無縹緲”的黑衣組織
“我的同事們都更願意相信,這是那個留下畫缽的連環殺手做的。”
降谷警官的語氣有些複雜。
這種複雜林新一也聽得懂。
大概就是他在鑒識課工作時,那種在豬隊友面前“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無力感:
“其實,在現場發現了疑似同一凶手留下的畫缽之後,我的同事們就沒打算在這個案子上追查下去。”
“他們都認為這只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和組織無關。”
“是我覺得情況不對,一力堅持,才讓調查繼續進行下去。”
“但這種‘偵探的直覺’可沒辦法當證據用。”
“必須得拿出科學、可靠的證據,才能不留疑點地給此案定性。”
“所以,林先生.”
“我就來找你了。”
降谷零微微一笑,目光裡多了幾分期許。
“我明白了。”
林新一鄭重地點了點頭,還順便讚歎了一句:
“降谷警官,現在像你這種負責任的好警察,已經不多了。”
曰本公安平時都隻負責處理涉密案件。
而看看他們的對手,組織那在東京開武裝直升機的囂張程度就知道.
他們的工作壓力一定不小。
至於工作態度
態度好還能把東京治安搞得這麽爛,那不是更沒救了嗎?
還不如假定他們工作態度不行。
所以,在發現原佳明案可能只是和組織無關的普通刑事案件之後,這幫秘密警察馬上就當起了甩手掌櫃,準備把案子甩回給警視廳辦。
幸虧還有降谷零這種不怕麻煩的人在。
“哈哈.我也只是在盡自己作為曰本公安的職責而已。”
降谷警官謙虛地笑了一笑:
“說起來,我有機會來接手此案,還是得感謝你林管理官。”
“如果不是你為我們弄來了學習易容術的機會,我恐怕也不會坐到這裡。”
降谷零平時要打好幾份工。
每份工作之間互相還不能串場。
如果是在以前,沒有這完美易容術傍身的時候,他可不敢像現在這樣,天天扮演降谷警官,幫著老東家公安查案。
不然如果被另外一份工作的同事恰巧撞見,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而降谷零也不是在跟林新一客套。
他是在發自內心地表示感謝:
因為平時在暗處待得久了,他現在的確挺享受這種,能在陽光下當回警察的感覺。
至少,離那些殘忍奸詐的黑衣人遠了。
看著面前這位渾身正氣凜然的林管理官,這個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同類,降谷先生仿佛回憶起了自己當年還在警校學習時的青蔥歲月。
想著想著,就連心情都好了一些:
“林先生,我們繼續查案吧!”
降谷警官乾勁滿滿地說道。
.還是卡文但一直一更也說不過去第二更我還是熬夜碼出來吧明天早上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