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回溯

  蒼族的人見這雷雖然可怕，但明顯自家族長隨便都能對付，全都松了口氣，乾脆打算先離開得了。

  不過他們很快看到雷竟然突然往其它地方降下了！

  轟隆！轟隆！！

  蒼族以外的地方，突然有生靈慘死的氣運產生，看到這一幕，他們都臉色一白，忙看向了蕭靈芸。

  蕭靈芸見此，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

  “好個天道，知道那我們無可奈何，竟然想把這些生靈的死算到師父頭上，真是妄想！！”

  蕭靈芸氣得不輕，當即就讓離夜寒幫忙，把散落在其它地方的雷劫，全都引到蒼族來。

  她邊引雷，邊讓蒼族剩下的人立刻去訓練，不用管這裡的事。

  她知道，自己和天道的戰鬥，很快就要拉開序幕了！！

  天道一向最為狡猾，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對方絕對不可能會和她正面剛。

  她也不知道天道會使出怎麽樣的詭計，像十幾萬年前，他便想到收買蒼族和玄族的人，讓蒼族玄族人內訌，現在又想要故意把被雷劫波及的生靈的孽債算到師父頭上，這樣就能有理由讓師父永遠無法飛升成神！

  天道這樣做，讓蕭靈芸越發憤怒，她一定要讓天道知道，她蕭靈芸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隨著那些雷劫劈下，都一道道被牽引回來，暫時沒有落在其它地方的雷劫。

  但越是到了後面，一次降下的雷更多。

  蕭靈芸和離夜寒速度再快，也還是有好幾道雷劈在了其它地方。

  也不知外面的生靈被波及到了多少，蕭靈芸臉色鐵青，若不是因為師父還在渡劫，她肯定會忍不住殺上天去！

  差不多三天三夜後，降下的雷劫，每一次都有百道，蕭靈芸和離夜寒接下了六七十道，讓他們都意外的是，剩下的好幾十道，竟然都被自己的孩子蛋蛋吸收了。

  蛋蛋不是接下雷劫，而是直接把雷劫吸收了！

  這種天道直降的雷劫，連蕭靈芸都吸收不了，但自己的孩子卻能吸收。

  可想而知等蛋蛋以後長大了，怕是會比蕭靈芸和離夜寒厲害多了。

  鷲清凌有些尷尬，他飛升成神，可他卻連一道雷劫都不用挨，全都有自己徒弟徒婿和徒孫幫忙煉化後將法則和力量傳遞給他。

  他已經能感覺到雷劫馬上就要消失，他也要去神界了。

  這種時候去神界，讓鷲清凌有些不舍，他還想多和自己徒弟徒孫待一待的。

  嗡！

  嗡！嗡！！嗡！！！

  突然，原來還在蓄力的雷劫突然被一道道越來越強大的金光直接衝散，那金光直直將鷲清凌籠罩。

  看來，天道做的事，連法則都感覺到了，便直接衝破了還想劈下來的雷劫，接她師父鷲清凌去神界了。

  鷲清凌被籠罩在金光中，整個人看起來變得神聖而安詳。

  鷲清凌臉色即使帶著不舍，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只能飛去神界。

  他對蕭靈芸開口道：

  “徒弟，你們不能讓為師孤單在神界待著，要趕緊來找為師知道嗎？”

  即使是說話，此刻鷲清凌的聲音也帶著一種神聖的感覺。

  成神意味著成為眾生靈之上的神，一舉一動都超脫十界！

  鷲清凌身形也一直順著金光上升。

  看到鷲清凌越來越遠，蕭靈芸心裡有些感受，她又要和師父分別了。

  蕭靈芸對鷲清凌道：

  “老不死的，去了神界，別光嘴上低調，做事也低調一點，別把其它神得罪了，等我們上神界。”

  蕭靈芸的話說完，鷲清凌的身形也徹底消失了，金光慢慢變淡。

  蕭靈芸雖然難過她和師父還沒有相聚幾日，連話都沒能好好說就又分開了　，但她還是很高興，畢竟師父去了神界，她最後的掛念也能放下來，接下來，便能全心全意對付天道了。

  要對付天道，其實她最擔心的是蛋蛋，蛋蛋本就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所以她現在要把蛋蛋帶進空間，不到消滅天道，不能讓蛋蛋出來。

  蛋蛋還傻傻地仰著頭，看著自己師公消失的地方，天真地問道：

  “娘親，師公真的去了神界嗎？我們什麽時候能去神界啊？”

  蛋蛋的話讓蕭靈芸越發堅定了趕緊解決天道的心，她抱起蛋蛋道：

  “很快的，只要蛋蛋聽話，很快就能去神界了。”

  蕭靈芸以為蛋蛋肯定會點頭聽話的，然而，蛋蛋卻突然道：

  “娘親，你騙人，我已經看出來，你和爹爹可沒有那麽早去神界，哼！”

  蕭靈芸：“……”

  所以蛋蛋為什麽要繼承自己的祁靈術，現在什麽都瞞不了她！！

  離夜寒則低低地笑了一聲道：

  “芸兒，不能因為蛋蛋還小，便忽悠他，我們蛋蛋最聰明了，以後也絕對是最厲害的人，蛋蛋，你說你能做到成為最強的人嗎？”

  蛋蛋這會兒就立刻重重點頭：

  “爹爹，我會成為比你和娘親更厲害的人，到時候就由我來守護爹爹和娘親吧！！”

  任何做父母的人，聽到孩子這麽燙貼的話，心裡都暖融融的，蕭靈芸也能被逗笑了，連和師父分別的難受都淡了許多。

  能看到師父安好，才是蕭靈芸最大期盼，現在她親眼看到師父安好，還順利去了神界，她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蕭靈芸沒有感傷多久，就對離夜寒道：

  “走，我們去外面看看那些生靈怎麽樣了，雷劫這麽強大，我怕不少生靈都出事了。”

  在蒼族外面的生靈，也歸蒼族管，出事了便如同蒼族族人被欺負了一般，怎麽能不去看看呢，有些能救回來的，自然越早救回來越好。

  蒼族外面的屏障，是專門正對蒼族人設立的，所以一般蒼族人是無法離開的，但對蕭靈芸和離夜寒來說卻不難。

  他們離開了蒼族後，就發現周圍被雷劈的十分糟糕，天火還在燃燒著周圍的仙草仙樹，地上也是焦黑一片。

  蕭靈芸揮手將那些火都熄滅，期間看到不少仙獸都死了，沒辦法救回來，有些受傷的仙獸，都被蕭靈芸救了。

  蕭靈芸抱著蛋蛋，與離夜寒巡視了一圈周圍，能救的都救了，他們原本打算離開，但不遠處卻突然傳來微弱的求救聲。

  蕭靈芸和離夜寒看著茂密的深山，想了想，還是進去了。

  沒有走太遠，循著越來越清晰的聲音，他們就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身上還帶著彩色光芒的白鹿臥倒在地，它的腿上受了傷。

  這隻鹿渾身都非常漂亮，一雙鹿角更是泛著淡淡的藍光，連鹿角尖部都是藍色的。

  蛋蛋一看這隻鹿就十分喜歡，飄過去摸了摸這鹿頭。

  鹿好像有些害怕，想要躲開，可惜腿傷了，根本無法離開。

  蕭靈芸和離夜寒都莫名覺得這隻鹿有些眼熟，可一時間想不起這是什麽先鹿，蕭靈芸和離夜寒上前幫鹿綁好傷口，又喂它吃下丹藥，對鹿道：

  “去吧，你的傷沒事了。”

  蕭靈芸看著這隻鹿，這隻鹿原本濕漉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不知為何，竟突然閃過五顏六色的光，蕭靈芸也好，蛋蛋和離夜寒也好，看到它的眼睛後，身形竟然在慢慢變淡，直到完全消失。

  而這隻漂亮的鹿，也突然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嘲聲，嘴裡吐出一道蘊涵了濃重法則之力的話：

  “玄龍蒼鳳、空有余心、識物不明、該誅！”

  說完，這隻鹿就慢慢變化，變成了一道流雲長袍男子，男子發尾垂地，背對著而站，看不清臉，但沒有人敢直視他，好似他是什麽不能被褻瀆的強大存在。

  “蒼芸，你這一次還能活下來，那便是天啟不公！！”

  這聲音如同有魔力一般，環繞在整個林中，久久不息。

  誰也不知道蕭靈芸和離夜寒三人到底消失在哪裡。

  ……

  異國將軍府。

  當一個面容蒼白蠟黃的女子睜開眼時，她十分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個房間簡陋異常，當門被打開時，一個似乎是奶娘的存在，把端著的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碗裡的粥清澈見底，看都不看床上的存在，便直接道：

  “蕭靈芸，起來喝粥，要是想死，夫人說你大可以去投河自盡，但別忘了，把你孩子一起弄死，留下來只會讓將軍府被恥笑！！”

  原來床上的人，竟是蕭靈芸。

  但此刻的蕭靈芸卻似乎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直到這婦人開口，一串記憶才入了她的腦中。

  她是異國將軍府的嫡三小姐，是將軍死去的原配所出，上頭還有一個姐姐。姐姐已經嫁人。

  而她竟因為兩年前被一個陌生人用強，生下了一個孩子，小名蛋蛋。

  因為與人私通生子，將軍娶的續弦便各種想要弄死蕭靈芸，便是將軍都不願眾人提起蕭靈芸這個人的存在。

  蕭靈芸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她總是有種不真實感。

  但卻什麽都想不透，腦中只有自己是將軍府嫡三小姐的記憶，沒有任何其它的記憶。

  她有些難受地甩了甩頭，卻聽那婦人冷哼道：

  “若是不想死了，就把粥喝了，過兩日九幽王就要過來抬你進門，你該開心，若不是九幽王願意娶你，你和蛋蛋就是被人唾棄死，也無人可憐你。”

  那人說話特別難聽，蕭靈芸即使什麽都不知道，而且腦中的記憶告訴她，她十分自卑怯懦，平時下人欺負都只能忍著，可她卻莫名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般怯懦的人，她不容別人在她面前陰陽怪氣。

  蕭靈芸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人，語氣冰冷道：

  “住口，再多說一句，我便讓你效忠的那個夫人親眼看看，把奸細安插在我院子裡的下場！”

  奶娘似乎沒想到蕭靈芸會突然說出這等強勢的話，一時間愣在那裡，尤其是看著蕭靈芸此刻那雙冷漠的眼睛，感覺對方似乎不是在說謊，她好似真的敢和夫人對著乾。

  奶娘回神後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竟會怕這個早該浸豬籠的懦弱小姐。

  奶娘還想說什麽，然而蕭靈芸卻已經十分冷漠地說道：

  “去燒水，我要沐浴。”

  奶娘：“……”蕭靈芸今日是換了一個人嗎？她怎麽敢這麽淡定地說出這種話。還要讓自己去燒水？

  奶娘怒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要讓我去燒水？！”

  蕭靈芸自然知道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照著她的記憶，自己應該很怕眼前的奶娘才是，畢竟眼前的奶娘是現任夫人身邊的走狗，而且還會欺負自己。

  雖然按照記憶來說，這些都是蕭靈芸自己經歷過的。

  可此刻她想不通，以前的自己為什麽會怕這個奶娘，她冷聲道：

  “這句話本該是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本小姐的身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奶娘差點都被蕭靈芸這話震懾住了。

  她怎麽會不知道，對方可是府裡的嫡三小姐，本該錦衣玉食，奈何生母死的早，被續弦的現任夫人百般磋磨，自己又不爭氣，竟然還不知與誰生下了蛋蛋，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奶娘這種話自然不敢明說，而且按照規矩，自己身為下人，若是在別的小姐少爺面前這般大呼小叫，估計早挨板子了。

  但她知道蕭靈芸好欺負，她想不通，對方怎麽就好像變得很強勢了。

  她沒法反駁，但讓她燒水是不可能的。

  她就要離開，蕭靈芸卻叫住她道：

  “等等，蛋蛋小少爺在哪裡？”

  一聽對方提起蛋蛋，奶娘更加驚訝了，記憶中，蕭靈芸十分討厭自己生下的孩子，畢竟那是她的恥辱。

  蕭靈芸記憶中，自己是該很討厭蛋蛋這個孩子的，但此刻蕭靈芸卻覺得這記憶莫名其妙，就算被陌生人用強，可蛋蛋是無辜的，況且有個自己的孩子有什麽不好，需要去管其它人的閑言碎語。既然把孩子生下來了，就該負責。

  蕭靈芸莫名十分討厭記憶中的自己，不但懦弱，連自己生下的孩子都想不理會，這種人的確該受人唾棄。但失身卻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即使蕭靈芸此刻腦中的記憶告訴她，身為一個女子失身是該自盡、該被人指指點點、被人唾棄的事，可蕭靈芸越發覺得這記憶簡直讓她厭惡。

  她憑什麽要受人唾棄！

  奶娘不知道蕭靈芸心中想的是什麽，她敷衍道：

  “蛋蛋興許在花園裡和別人一起玩。”

  說完，奶娘就立刻離開了。

  蕭靈芸則身子有些難受地起身，她發現自己雖然瘦，但其實還好，只是臉色蠟黃。

  肚子也因為餓而疼的厲害，蕭靈芸拿起桌上的粥，只有幾粒米，可她還是喝了下去，想著等會兒再去找吃的。

  但現在她要立刻去找蛋蛋，因為在記憶中，蛋蛋身為來歷不明的孩子，一直被府裡人欺負。

  即使記憶中以前的自己不管，可蕭靈芸卻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欺負。

  蕭靈芸找了一個燒火棍，便出了這個破敗到連下人都不想住的院子，去找蛋蛋了。

  這個院子太破了，蕭靈芸即使不在意，可她卻無法忍受自己身為府裡的嫡三小姐，竟然只能住這麽破的房子。

  她想著，找到蛋蛋後就去找管家說說院子的事。

  蕭靈芸順著記憶找了好幾個地方，終於來到花園一處吵鬧的地方。

  “嘿嘿嘿，小雜種，你若是求饒，再從我的胯下鑽過去，我就考慮放了你。但你要是不識相，我便把你揍死信不信。”

  “對、沒錯，快鑽快鑽，小雜種，快鑽啊！”

  蕭靈芸走過去，便看到三四個小廝打扮的人，正圍著一個三寸身不到的小孩，推搡著他。

  小孩子直接被推倒在地，明明看起來很怕，可他卻沒有哭出來，也沒有吭一聲，只是眼淚一直在眼裡打轉。

  蕭靈芸看到這一幕，心裡的怒火莫名就蹭上了頭頂，她舉起棍子就重重地打在那些人背上，竟直接把人打趴下了。

  然而蕭靈芸來不及詫異自己的力氣，而是繼續憤怒地將剩下三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廝都一棍子掄倒在地。

  “哎喲！哪個混蛋打我！！”

  “疼死我了，是誰敢動我們，不想活了……額，三小姐！”

  那四個小廝見動手的是面容冰冷的蕭靈芸，一時間都忘記身上的痛了。

  蕭靈芸怎麽敢動手打他們？蕭靈芸不是最膽小的嗎？！

  這些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們質問道：

  “三小姐、你、你在做什麽，你怎麽敢打我們？”

  蕭靈芸心裡冷笑，這些人果然以為自己還會和記憶中一樣，任由自己孩子被欺負，任由這些下人騎在自己頭上撒野！

  蕭靈芸眼神凌厲看著這些小廝，語氣冷凝道：

  “狗奴才！你們是不是都忘記本小姐的身份了，忘記蛋蛋是府裡的小少爺了？還敢問我為什麽敢打你們，你們身為下人，欺負府裡的主子不說，還有臉質問我？我便是要你們死，你們又能說什麽！！”

  這些小廝還是頭一次見蕭靈芸這麽囂張，雖然府裡主子打死下人的確不會出什麽事，可傳出去名聲便不太好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