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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第188章 打群架
  第188章 打群架

  “阿姐。”

  賈平安進了感業寺,得了單獨和武媚相處的機會。

  “聽聞你在疊州陣斬敵將?”武媚看著這個少年,心情不禁放松了下來。

  “嗯,殺了吐蕃的將領。”賈平安露出了得意之色,“某還出謀劃策,這才讓疊州避過了一次危機。”

  少年得意,卻純真。

  武媚莞爾道:“後來為何隻封了寧遠將軍?”

  按照賈平安的功勞,這個封賞有些薄了。

  “某回朝時,遇到有人為難許使君,就忍不住動手打了他。”

  少年莽撞!

  武媚又主動為這個弟弟補上了人設。

  但少年不莽撞,那是妖精。

  “宮中最近如何?”

  武媚的問題漸漸少了遮掩,可見是已經把賈平安當做是自己人了。

  “宮中王氏封了後,那蕭氏只是淑妃,於是就不消停,整日和皇后鬧騰,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武媚微微一笑,心想都封後了你還鬧什麽?要動手就動手,想辦法把王氏趕下台去。要麽就別吭聲。

  “阿姐。”賈平安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上次某被招進宮中,為蕭氏守門,壓製了邪祟,覺得她很厲害。”

  這是個重大消息。

  而所謂的厲害,聯想到前面的話,武媚就分析出來了。

  蕭氏愛撒潑,而王氏愛端架子,所以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王氏甚至落了下風。

  而蕭氏能佔據上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李治在背後支持。

  想到這裡,宮中的情況就一目了然了。

  這對她很重要!

  武媚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摸摸他的頭頂。

  摸頭殺再現江湖!

  蘇荷在後面,無意間回頭看了這一幕。

  “真的是姐姐呀!”

  她原先還有些疑慮,此刻看到這個動作後,不禁想到了姨母在前幾年經常摸自己頭頂的事兒。

  賈參軍果然沒說謊,是個君子。

  但姨母很喜新厭舊,現在都不喜歡我了,總是說什麽煩死了。

  賈平安隨後出了感業寺。

  有人在百騎等他。

  “陛下召你進宮。”

  啥意思?

  賈平安不解。

  而且……他滿十五歲了啊!這時候進宮有些膈應。

  可來的內侍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板著臉把他帶進了宮中。

  熟悉的寢宮,賈師傅一看就懵逼。

  蕭氏那個娘們有想幹啥?

  一個女官出來,端著臉說道:“淑妃昨夜做了噩夢,夢見有猛虎撲殺,醒來時身體不適,醫官說了乃是邪祟,讓你再來鎮壓。”

  這是無妄之災!

  賈平安看看那幾個內侍宮人的神色,就知曉這蕭氏又在作了。

  所謂的猛虎撲殺,猛虎的額頭上有個王字,這就是暗自王皇后要殺她。

  宮中的女人,連坑人都是這般的細心。

  賈平安知曉這個道理,更知曉蕭氏的作。

  可這事兒怎麽辦?

  他見邊上的兩個宮女眼熟,就湊過去,笑嘻嘻的道:“見過二位小娘子。”

  這兩個宮女,年紀大的二十多快三十了,年少的也有十八九歲,都比他大,可這廝就能厚顏喊小姐姐。

  兩個宮女歎息一聲,卻不肯說話。

  這就是暗示:小老弟,你遇到難題了。

  猛虎撲殺……

  怎麽化解?

  什麽大威天龍這次也不頂用了。

  蕭氏只需來一句沒好,賈師傅就得繼續在宮中蹲守。

  可他的娃娃臉怎辦?

  長腿妹子……這個倒是在宮中。

  還有高陽那個愛作死的,若是他不在,弄不好就會被巴陵兩口子給帶歪了。

  哥很忙啊!

  沒工夫在宮中陪這個女人演戲。

  李哥來了。

  對於董事長,賈平安表現的很恭謹。

  “見過陛下。”

  李治威嚴的嗯了一聲,“所謂猛虎撲殺,這是為何?”

  賈平安的腦子飛快轉動著。

  “陛下,臣以為此事乃是夢魘,有一個法子可以鎮壓。”

  哦!

  李治覺得賈師傅還真是不錯,“是什麽法子?”

  “臣請撥給擅長針線的宮人數名。”

  李治點頭,“給他。”

  他進了寢宮裡,躺在床上的蕭氏眼含熱淚,雙手伸出來,楚楚可憐的道:“陛下,臣妾差點就見不到陛下了。”

  你特娘的就是作!

  李治眼中多了關切之情,坐在床邊問道:“可是又做噩夢了?”

  蕭氏點頭,哽咽道:“那隻老虎很是厲害,臣妾在夢中怎麽跑都跑不過它,眼看著被它撲倒……”

  嚶嚶嚶!

  李治看著懷裡的蕭氏,眸色幽深。

  什麽猛虎撲人,你真當朕是傻子呢?

  不過你要作就作吧,給王氏增加些煩惱,朕喜歡。

  蕭氏抬頭,“陛下,那賈平安可能作法?”

  李治點頭,“你安心等著就是了。”

  蕭氏實際上就是在暗示:陛下,這是王氏那個女人在作法弄我!

  可這話她不能主動說,否則會丟分。

  李治也知道她的想法,但就是不說。

  朕支持你去作,但你別把朕卷進來!

  蕭氏卻一直暗示,李治就是無視。

  蕭氏氣苦,但轉念一想,又歡喜了起來。

  “陛下真是實誠人。”

  李治滿頭霧水,心想朕……確實是實誠人,但你這話怎地那麽突兀呢?

  蕭氏給了許多暗示,就在前日夜裡,甚至還準備在侍寢時喊出王氏的名字,然後說臣妾正在那個啥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隻猛虎撲過來……

  男人一聽到女人誇讚,那種自豪,比什麽都提神。在那等時候,枕頭風的效率能成倍提高。

  老娘真是太睿智了。

  但當時她卻忘記了。

  “陛下一心對臣妾,臣妾……嚶嚶嚶!”

  這個皇帝傻乎乎的,暗示那麽多遍都沒領悟過來,說明他實誠。

  只要皇帝實誠,那我還怕什麽?

  蕭氏隻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遲早會把王氏給趕下台來,母儀天下。

  哇哈哈哈!

  她笑了起來,皇帝早就走了。

  “那掃把星在做什麽?”

  蕭氏想到了自己上次失眠的事兒,覺得這個掃把星有些意思。

  “此人如何?”

  女官回答:“唇紅齒白。”

  咦!

  還是個俊俏的?

  蕭氏笑了笑,“此事他怕是沒辦法鎮壓。”

  沒辦法鎮壓,那麽她就能天天折騰。天長日久,一定要讓皇帝下定決心廢後。

  宮中的一間屋子裡,賈平安帶著幾個宮人在做東西。

  衛無雙悄然而來。

  “咳咳!”

  沒回應,賈師傅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半成品。

  衛無雙再乾咳一聲。

  “咽喉炎。”賈平安回身見是她,就笑眯眯的過來。

  “你這是……惦記著某呢?”

  長腿妹紙總是言不由衷,什麽不喜歡男人……你又不是許多多那等混社會的,為啥不喜歡男人?

  衛無雙皺眉道:“此事你弄不了,還有,蘇荷來了,聽聞你被弄進了宮中,就去求宮正,被宮正罵了出來。”

  娃娃臉果然是老夫的貼心人呐!

  比長腿妹紙靠譜多了。

  “宮正說了,此事與你無關。”

  這話沒錯,皇帝后宮的事,和某有屁的關系。可那蕭氏作,非得要裝神弄鬼,頻繁騷擾賈師傅。

  但,這也是個機會。

  正是有了蕭氏的作,賈平安才對宮中的事兒知道不少,也能給武妹妹提供些線索。

  他要抱的大腿是武媚,可不是什麽蕭氏王氏。

  “但此事很麻煩,你不小心就會卷進去。”

  衛無雙覺得賈平安會慌,可仔細看去,賈平安卻神色平靜,甚至還面帶微笑。

  這少年果然是將才。

  可賈平安此刻正在分析宮中的形式,覺得武媚定然能掃蕩了這兩個女人,然後一統后宮。

  現在他要看蕭氏的臭臉,可以後呢?

  他阿Q的安慰了自己,重新振作了精神。

  可一抬頭,眼前怎地換成了一個很眼熟的小宮女?

  “賈參軍!”蘇荷換了一身宮女服飾,緊張兮兮的道:“姨母說了,此事有詐,你最好別動,一動就錯……”

  這是后宮,我當然不能動。

  一動就會被閹割。

  但蘇荷為了自己冒險而來,賈平安心中暗自溫暖。

  “還有。”蘇荷習慣性的看看他的胸膛,覺得太平了,不禁傷心。

  沒有我的肉。

  “還有,皇后昨日和蕭淑妃大鬧了一場,弄不好今日還會來,你要小心些,她們好凶,打架撓人……”

  擦!

  賈平安想象了一下兩個婦人互相抓撓的畫面,覺得真精彩,能看到也算是有福氣。

  “姨母不許我多待,姨母好凶,我回去啦!”蘇荷癟癟嘴,“那個內侍是姨母的人,可信,晚些皇后要來了會讓他給你報信,你記得躲起來。我走了。”

  這妹紙……

  賈平安微笑著回去。

  這個消息很重要。

  他已經有了謀劃,這個消息讓他把謀劃的時間改動了一下。

  蕭氏折騰他,那他小小的反擊一下也成。

  幾個宮女還在繡,但已經完成了大半。

  “這額頭要有王字。”

  “放心,都繡兩橫了。”

  晚些一隻大型布偶老虎就做好了。

  “諸位辛苦了,在此歇息一會兒,晚些再回去。”賈平安也不忙,甚至還主動為幾個宮女打掩護偷懶。

  幾個宮女眼花手酸,見他這般知情知趣,不禁都笑了起來。

  邊上監控的內侍壓根沒管這個,而且他是宮正蔣涵的人。沒見先前宮正的心頭肉都來和這位少年說話,所以只要不過分,他壓根就不管。

  幾個宮女見他不管,於是膽大了些。

  “少年郎在何處做事?”

  賈平安笑的靦腆,“阿姐,某在宮外做個小官。”

  這聲阿姐叫的甜,幾個宮女漸漸就放開了,不時說些調笑的話。

  可賈平安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在等消息。

  晚些,有人來給內侍傳遞了消息,內侍對賈平安點點頭,示意那話兒要來了。

  賈平安叫人拎著布老虎去了蕭氏那邊。

  “淑妃,掃把星弄了一隻布做的老虎。”

  蕭氏漫不經心的問道:“弄了何用?難道還能鎮壓了那個蠢貨?”

  女官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麽,“淑妃,那隻老虎真大,額頭上一個大大的王字,看著可威風了。”

  王字?

  好!

  好!

  好!

  蕭氏一拍被褥,然後拍拍粗壯的胸脯,“我竟然覺著好了,胸口也不悶了,扶我出去看看。”

  兩個宮女把她扶了出去。

  賈平安趕緊回避。

  可依舊看到了蕭淑妃的一些模樣。

  一看就是個作的。

  蕭氏看了一眼老虎的額頭,心想皇帝來了,看到這個王字,也該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就是王氏作法害我!

  而且宮中人看到了,自然會聯想揣測,到時候再讓人散播些謠言,王氏的名聲可就臭l

  蕭氏暗爽不已,心想老娘真是睿智,那王氏被這麽一記重擊,怕不是會氣暈去。嗯……最好氣死,如此老娘就能不動刀兵就解決了最大的對頭……

  想到這裡,她吩咐道:“去,就說我這裡有事,請陛下來一趟。”

  她心滿意足的準備回去,突然想到了什麽,“那掃把星不錯,讓他回去。”

  大佬,別人幫你的忙,你好歹說句好話呀!

  女官頭痛,隨後出去尋到了賈平安,“淑妃說你不錯,回去吧。”

  賈平安一臉平靜的拱手:“多謝了。”

  呀!唇紅齒白的一個少年郎!

  女官這才仔細打量了他的相貌,等回到了寢宮時,說道:“那掃把星說是能為淑妃效力,倍感榮幸。”

  蕭氏漫不經心的道:“知道了。”

  在這等人的眼中,除去自己再無他人。

  “皇后來了。”

  蕭氏一怔,“她怎地來了?”

  外面,王皇后站在布老虎之前,看著那大大的王字,皇后的架子也端不住了,喝道:“賤人,竟敢這般折辱我嗎?”

  身邊的女官咬牙切齒的道:“這蕭氏說夢到老虎撲擊,可卻在寢宮外擺著一個王字老虎,這是暗指皇后出手害她,這不能忍!”

  王皇后眯眼看著寢宮,隻覺得一股怒火衝上了頭頂,就指著寢宮厲喝道:“賤人作死,打進去!”

  皇后帶來了不少人,可蕭氏這裡的人也不少。

  正在趕來的李治遠遠就聽到了喊打喊殺聲,不禁一驚。

  “這是為何?”

  王忠良心想這就是咱表現忠心的時刻到來了,此刻不上,更待何時?

  他說道:“陛下,奴婢去查探一番。”

  “好!”

  李治點頭,覺得王忠良雖然不會看眼色,但人卻忠心。

  王忠良一路飛奔而去,不過幾分鍾就跑了回來。

  “陛下!”

  他叫的慘烈,還雙手捂著臉。

  “這是……”

  王忠良放開手……

  一張被抓花的臉。

  被抓撓過的人都知道那種劇痛,王忠良忍著劇痛說道:“陛下,皇后和蕭淑妃帶著人在群毆。”

  李治默然片刻,旋即淡淡的道:“誰看到朕來過了?”

  王忠良一愣,心想這是什麽意思?

  身後的兩個隨行內侍都醒悟過來了,王忠良慢了一拍,趕緊威脅道:“誰敢胡說八道,咱弄死他。”

  李治轉身離去。

  前方,王氏和蕭氏在寢宮裡互扔東西。手下的人在群毆,但沒人敢衝著這二位貴人動手。

  蕭氏被一個花瓶砸到了額頭,青腫了一塊,她尖叫一聲就撲了過來。

  王皇后手拿另一個花瓶奮力揮擊。

  呯!

  蕭氏指著她,搖搖晃晃的退後幾步,隨後倒地。

  事情鬧大了,一頭霧水的皇帝被請了來。

  ……

  “姨母,要吃肉。”

  蘇荷在撒嬌,不時又求姨母去幫賈師傅的忙。

  “你就不能安生一會兒?”

  蔣涵捂額,覺得這個侄女就是屬猴的,坐不住。

  “宮正!”

  一個宮女悄然而來,臉上寫滿了八卦。

  蔣涵問道:“何事?”

  蘇荷已經端坐好了,一看就是個淑女。

  宮女說道:“先前皇后去了蕭淑妃那裡,不知為何,就帶著人打了進去,兩邊大打出手。後來皇后更是一花瓶砸暈了蕭淑妃,陛下已經趕去了,聽聞很是惱怒,還呵斥了皇后。”

  蔣涵愕然,“竟然這般慘烈?”

  以往王皇后和蕭淑妃之間經常鬧騰,可也就是那麽回事,大家互相背後捅刀子,見面就冷嘲熱諷,有機會就下絆子……

  但這等打暈了的事兒從未有過。

  她抬頭,“皇后真厲害。”

  蘇荷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很怕。

  等宮女一走,蘇荷歡喜的道:“那蕭淑妃被打暈了,定然就沒法去糾纏賈參軍了。”

  蔣涵想的卻是宮中的變化。

  這一下算是把王氏和蕭氏之間的一層紙給戳破了,以後兩邊下手不會容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等賈平安得了消息時,也不禁愕然。

  他是想借此來讓王皇后發怒,隨後蕭氏就顧著和王皇后糾纏,沒工夫裝神弄鬼,自己也算是解脫了。

  可沒想到王皇后竟然這般猛。

  他騎著阿寶,想著以後的變化,一路回到了家中。

  楊德利今日看著喜滋滋的。

  “表兄這是遇到好事了?”

  阿福扒拉著他的腿在往上爬,賈平安一手按著它,一手扶著牆。

  楊德利得意的道:“今日某找到了一處損耗,竟然是尚書的錯處,尚書很是歡喜,說某就是戶部的好人。”

  “那楊尚書沒給你些嘉獎?”

  楊纂的身體不好,目前不少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等他抱病致仕。

  “給了。”楊德利想到當時的場景,不禁很是歡喜,“楊尚書說某這等人堪稱是戶部利器,連他都想退避三舍……”

  這分明就是說楊德利是鬼見愁啊!

  賈平安覺得楊纂不是這等人,就問道:“是多大的損耗?”

  楊德利傲然道:“三十余斤。”

  三十多斤糧食的損耗,你竟然當眾說是楊纂的錯漏……

  哥!

  大哥!

  楊德利心情愉悅,吩咐道:“晚飯弄些酒水,某和平安喝一杯。”

  杜賀過來,小心翼翼的道:“郎君,表郎君這般……勤勉,以後怕是會人見人怕了。”

  他本想說較真,最後卻改成了勤勉。

  賈平安也愁這個。

  要是表兄以後做到了戶部尚書,怕是皇帝想花一文錢都得和他打擂台。

  這究竟是好是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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