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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第470章 天空一聲巨響,平安閃亮登場
  第470章 天空一聲巨響,平安閃亮登場
  大唐皇室出了不少人渣和奇葩。

  比如說李神通,這位李淵的堂弟號稱屢敗屢戰,被竇建德和劉黑闥打的屁滾尿流,卻要和房玄齡等人爭功。

  但這只是沒有自知之明。

  李元嬰在地方大興土木不說,還攪的地方不得安寧,以至於怨聲載道。

  百姓提及宗室,必然會提及這位人渣藤,以至於宗室都羞於與他為伍。

  今日李元嬰和尉遲循毓本是來看美女的,沒想到李素卻覺得他是不速之客,於是屢屢請他作詩。

  誰不知道人渣藤就是畫畫有一手,寫詩……他要是寫詩有出息,也不至於被人鄙夷。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你但凡有才,有大才,那麽你的缺點就會被寬容。比如說李白,大佬在飲酒作樂,皇帝遣人來請他,李白說了什麽?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雲臣是酒中仙。

  人渣藤沒有詩仙的才華,所以被人說是宗室人渣自然沒法反駁。

  李素含笑道:“滕王想了許久,可有了?”

  邊上有人笑道:“滕王怕是在醞釀大作吧?”

  “定然是了。”

  “我等當洗耳恭聽。”

  這是抬轎子,把你舉高高,晚些下不來了,這些人就在下面嘲笑。

  尉遲循毓低聲道:“你行不行?”

  本王……

  李元嬰目光堅定。

  尉遲循毓心中暗喜,心想難道今日還能跟著滕王出個風頭?

  “不行!”

  李元嬰低聲道:“你說……本王裝暈如何?隨後你背著本王回去,如此誰也無法指責。”

  “太假!”尉遲循毓覺著這廝今日要悲劇,“要不……認輸吧,就說你喝多了。”

  “可本王今日沒飲酒。”李元嬰額頭冒汗了。

  尉遲循毓無奈,“就說你昨日夜禦十女,腦子沒了。”

  李元嬰苦笑。

  李素皺眉,“滕王神態悠閑,莫非覺著老夫可欺?”

  眾人都知曉李素今日是想給人渣藤一個深刻的教訓,所以都哄笑了起來。

  這話欺人太甚!

  李元嬰冷冷的道:“你可敢與本王比作畫?”

  “哈哈哈哈!”李素笑道:“作畫小道也,我等當以詩賦文章為要。今日滕王顧左右而言他,莫非……不學無術?”

  這話算是一記重錘,為宗室出了一口惡氣。

  李元嬰勃然大怒,“你待如何?”

  李素冷笑:“看看今日在場的宗室,誰不想讓你原形畢露?不學無術之輩,讓我宗室名聲掃地,無恥!”

  那些宗室不禁大笑了起來。

  一時間李元嬰孤立在那裡,看著狂怒,卻無奈。

  李素淡淡的道:“老夫早就想給你一個教訓,今日算是得償所願,痛快啊痛快,哈哈哈哈!”

  李元嬰渾身顫抖,呼吸急促。

  “什麽題目的詩?”

  一個聲音悠悠傳來。

  李元嬰狂喜回身,“先生!”

  側面就是山路,賈平安和李敬業跳了下來,拍拍手,含笑道:“賈某聽聞此處有文會,便不自量力而來。主人為誰?是何題目?”

  笑聲戛然而止……

  那些女人抬眸看去,訝然之余,有人說道:“此人詩才無雙,今日竟然無人請他嗎?”

  “說是被高陽公主抓去做護衛,要數日才回來。”

  “那他怎地出現了?”

  “他畢竟是百騎統領,高陽公主也不能指使。”

  “那今日……”

  “什麽今日,你看李素。”

  李素原先覺得人生快意便在此刻,可此刻那些快意都凝固在了臉上。

  李元嬰迎過去,“先生,還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賈平安看了那些宗室一眼,心想老李家的宗室說句實話,真心沒幾個好鳥。這些人在此圍剿李元嬰,不外乎就是做給李治看的。

  李元嬰執掌了走私生意,剛開始宗室都以為此人只是在幫皇帝打雜。可李元嬰漸漸的闊綽了起來,出手大方,花錢大氣,宗室那些人就覺得古怪,一查,竟然是執掌了走私生意。

  這一下算是觸動了馬蜂窩,有人隱晦的表示自己有經商才乾;有人說人渣藤的人品靠不住,不如換了我兒子來……

  可李治一概不搭理,讓那些人氣的肝疼。

  今日李元嬰算是送上門來找虐,李素這等人哪裡會放過機會,定然要讓他醜態百出,方能解恨。

  尉遲循毓也覺得這些人過分了,“先生,他們說滕王乃是不學無術之輩。”

  “胡說八道!”

  賈平安覺得過分了,“滕王會作畫,還會建滕王閣。”

  人渣藤漸漸圓潤的臉上多了苦澀,“本王雖說以前時常被先帝和當今陛下呵斥,但從未被今日這般羞辱過。先生……”

  你的學生受辱了!
  李元嬰雖然渣了些,但好歹遇事能杠,不是那等小人。

  賈平安見他眼眶發紅,就拍拍他的肩膀,“安心”

  他走了過去,目光掃過眾人,“賈某剛回來,正好和敬業出來轉轉,沒想到竟然遇到各位高士在此文會。”

  李素心中膈應之極。

  他就是聽聞賈平安將會陪侍高陽公主出行數日,這才召集人來弄了個文會。

  現在賈平安來了,如何應對?

  他看向了那些宗室。

  剛才人人爭先恐後要吟詩,現在卻個個木然。

  那些大才呢?
  李素目光轉動,看向了今日赴會的大才們。

  大才們個個面色僵硬。

  所謂同行是冤家,惺惺相惜的是極少數。本來大夥兒正在作詩裝比,引得那些女人讚不絕口,堪稱是人生巔峰……

  天空一聲巨響,賈平安閃亮登場。

  一個大才欲言又止。

  李素心中歡喜,“馬郎君,可是有了?”

  那位馬郎君乾笑道:“非也,只是腿麻了,動動。”

  我的積威竟然如此嗎?
  賈平安皺眉,“滕王。”

  李元嬰這才恍然大悟,“先生,今日以夏為題。”

  此刻正是夏季,這個題目倒也貼切。

  賈平安負手看著周圍。

  這是要就地取材!
  眾人不禁精神一振。

  宗室們希望賈平安今日發揮失常,隨後群起而攻之,把他和人渣藤一起轟碎。

  大才們看似平靜,實則巴不得賈平安來一首什麽:天空突然一閃電,原來有人要抽煙;若非有人要抽煙,為何天空一閃電。

  然後他們會暗自狂喜,隨即為賈平安開脫,說他今日如何如何的不妥當,一句話,非戰之罪。

  可實際上他們會暗自笑破肚皮,爽的直抽抽。把賈平安踩到了泥地裡。

  人心,從來都是這般。

  而那些女人卻不同。

  她們屏息靜氣,想看看這位傳聞中的詩才無雙怎麽作詩。

  幾個小娘子有些緊張的挽著同伴的手臂看著賈平安。

  “你說他會作什麽詩?”

  “定然是……定然是名篇。”

  “哪有那麽多名篇?”

  “武陽伯就有!”

  一個小娘子憧憬的道:“武陽伯說他的詩才就像是水,滿腹皆是,要多少有多少。”

  “來了來了!”

  眾人安靜了下來。

  賈平安轉身過來,幾首詩在腦海裡選擇了一下。

  見他不動,有人笑道:“武陽伯,莫非還沒有?”

  幾個人笑了起來,可笑聲很單薄,自己尷尬了自己。

  “不,是來的太多,賈某不擅長選擇,所以有些躊躇。”

  有選擇困難症的賈平安一臉無奈,“幾首詩……賈某都覺著不錯,可舍棄了這首不好,舍棄了那首也不好。若是全數念誦出來……”

  我就片刻的功夫就弄了幾首詩,若是都念誦出來,你們會不會生無可戀?他看看那幾個男子,“那也不好。”

  我們憋半晌才有了一首詩,他卻只是轉悠了一下就來了幾首,作詩就和吃飯般的輕松……那幾個笑起來的男子滿臉尷尬。

  “先生果然豪邁。”

  看到賈平安一番話就壓的那些人鴉雀無聲,尉遲循毓讚道:“先生果然是先生,詩未出,這些人就已經被鎮住了。”

  李元嬰喃喃的道:“若是先生今日能讓那些人顏面掃地,本王……本王就把府中的絕色女子都送給先生。”

  “給我一個。”

  “閉嘴,先生開始了。”

  “我有些選擇困難。”賈平安一臉無奈,然後微笑。

  這個看臉的世界啊!年輕人俊美,微微一笑,那些女人見了不禁先給了五十分。

  “泉眼無聲惜細流……”

  眾人一看邊上那處冒水的地方,不禁暗讚。

  “樹陰照水愛晴柔。”

  水池邊上古樹參天,把大半個水池籠罩在樹蔭中。

  妙啊!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眾人的目光緩緩看向水池。

  剛冒出來的荷葉卷曲著,尖尖的朝向上空。一隻蜻蜓在飛舞,緩緩落在上面。

  這人……

  他竟然能頃刻間取材作詩一首。

  而且是讓人歎為觀止的一首!
  賈平安微微頷首,看著李素問道:“敢問李公,若是以不學無術為準,賈某這首詩算是什麽?”

  你說李元嬰不學無術,那麽在我的面前,你算是什麽?
  李元嬰心中感動,“先生……”

  他感動的是賈平安作詩完畢之後,還為他出頭懟李素。

  李素強笑道:“武陽伯的詩才素來讓人欽佩。”

  你是大佬,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認栽!
  那些宗室面色發黑。

  賈平安說道:“其實,人各有長處,有人擅長作詩,有人擅長作畫,有人擅長算學……擅長作畫之人,你非得要讓他在詩賦上有建樹,有趣嗎?”

  這人是想為李元嬰翻案!

  李素心中微冷,“大唐便以詩賦為才,武陽伯此言怕是不妥當吧?”

  前漢也是一樣,比如說司馬相如,一賦就得了帝王的看重。

  眾人心想這可是無解的事兒,你怎麽說?
  賈平安坦然的道:“我並未覺著自己有才。”

  呯!
  有人酒杯落地。

  這話……

  打臉!

  你們說詩才才是才,可我的詩才堪稱無敵,但我並未覺著自己有才。

  我都說自己沒才,誰有臉敢說自己有才?
  李素隻覺得臉上生疼。

  他出了個難題,賈平安頃刻間輕松就化解。

  才!
  我就是才!

  我說自己無才,那麽你就是文盲!

  賈平安目光轉動,看向了那些大才。

  誰有異議?

  有人說道:“你……”

  身邊人踩了他一腳。

  “你要質疑他,那便來一首能超越他這首的詩,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無人出手啊!
  賈平安無奈的道:“我已準備了十余首詩,可卻無人唱和,誠然寂寞!”

  眾人……

  這是準備好了彈藥,就等著有人來撞牆!
  幾個先前蠢蠢欲動的大才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穩健。

  賈平安回身,“回去。”

  他的姿態無可挑剔,那些女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迷醉之色。

  “武陽伯一首詩碾壓全場,無人敢應聲。隨後一句誠然寂寞,讓人生出孤傲清冷之意。”

  “諸多大才,竟然無人出手。”

  “上官少監不在。”

  “他在也不會出手。”

  “為何?”

  “比不了,出手就是自取其辱。”

  李敬業回身跑來,問道:“誰不服我兄長?”

  眾人本就倍感羞辱,被他這麽一問,有人就坐不住了,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李敬業咧嘴一笑,“如此那塊玉石該是我兄長的吧?”

  你羞辱了我等竟然就是為了這個?李素的嘴角顫抖,擺手,“拿去。”

  李敬業單手就把玉石拎起來,揚長而去。

  身後,鴉雀無聲。

  大才們目光複雜,帶著沮喪。

  被一人壓製了所有人,這種沮喪讓人倍感無力。

  而那些女子卻大多眼中冒星星。

  “武陽伯又做出了名篇。”

  “那些所謂的大才先前滔滔不絕,譏諷滕王不遺余力,可此刻卻閉口不言。”

  “他們都被武陽伯一首詩給震懾住了。”

  一個少女憧憬的道:“我就喜歡武陽伯說那句誠然寂寞時的模樣,看著那等無敵的寂寞,我恨不能去……哎!”

  ……

  賈平安走出去才發現自己忘記了那塊玉石。

  可再回去拿的話有些掉價,不拿的話又覺得虧了。

  哎!
  “兄長!”

  李敬業拎著玉石小跑而來。

  “能弄好幾個玉鐲子。”

  賺到了。

  賈平安心中暗喜,“回頭給你弄塊玉佩。”

  這麽大塊的玉石,一般做大件的多,可賈平安沒這個興趣,直接弄了拿去哄女人。

  尉遲循毓,“我呢?”

  這個飯桶!

  賈平安說道:“給你弄個平安扣。”

  不好厚此薄彼吧!
  李元嬰一臉哥不差錢的豪爽,賈平安笑道:“給滕王做個玉扳指吧。”

  ……

  有人晚些進宮,把事兒告訴了李治。

  “作詩?”

  李治不解,“他們為何沒請賈平安?”

  “武陽伯被高陽公主帶走了,說是三五日才回來。”

  “如此他們才敢弄這麽一個文會?”

  李治覺得有些好笑,“朕的百騎統領竟然嚇得他們不敢開文會?”

  王忠良笑道:“武陽伯作詩可是無人能敵,以前上官少監都不能。”

  不是以前,現在也不能!

  李治突然覺得不對。

  “高陽出遊,為何讓他護衛?”

  王忠良說道:“說是那些侍衛都是酒囊飯袋,無用之極。”

  李治點頭,“確實如此。”

  隨即這首詩在宮中就流傳開來。

  衛無雙正在蔣涵那裡做事,有宮女跑進來,“無雙。”

  蔣涵抬眸,冷冰冰的,“規矩呢?”

  宮女趕緊站好,“宮正,奴是得了個好消息,想來告知無雙。”

  “什麽好消息?”衛無雙想到的是錢糧。

  皇帝最近心情不錯,據聞準備賞賜宮人。

  宮女搖頭,“先前宗室有人辦文會,都在針對滕王。”

  那個人渣!

  蔣涵木然。

  “後來武陽伯一去,只是看看周圍的景致,就作詩一首,在場的鴉雀無聲。”

  蔣涵一聽就來了興趣,“什麽詩?”

  宮女吟誦,“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蔣涵楞了一下,“宛如一幅畫,生機勃勃。”

  那個小賊又寫出了名篇!

  衛無雙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賈平安嬉皮笑臉的模樣。

  “武陽伯作詩完畢,臨走前說……”宮女那種冒泡泡的心態讓衛無雙有些暗搓搓的不渝,“說我已準備了十余首詩,可卻無人唱和,誠然寂寞。”

  蔣涵拍了一下案幾,“睥睨一乾所謂的大才,豪氣頓生!”

  那個小賊竟然也有這一面嗎?

  在衛無雙的印象中,賈平安除去沙場廝殺之外,和自己相處都是嬉皮笑臉的。

  面對那些宗室和才子,他竟然說出誠然寂寞這等話來,想來當時他該是何等的睥睨。

  “無雙!”

  她正在發呆,外面來了個內侍,“無雙,武陽伯在外面等你。”

  那個小賊來做什麽?
  難道是炫耀?

  應當不會。

  那麽……

  衛無雙輕聲道:“事情沒做完,晚些我再出去。”

  蔣涵笑道:“你在這裡也沒多少時日了,去吧。”

  衛無雙起身,“多謝宮正。”

  她邁動大長腿走在宮中就是一道風景。

  “見過殿下!”

  太子李忠帶著人來了。

  衛無雙站在邊上,微微低頭。

  這是宮中的規矩,貴人路過,宮人要避在邊上,不得抬頭無禮窺看貴人。

  一雙腳緩緩走來,衛無雙看到了。

  太子想和我說什麽?
  衛無雙想到的是賈平安和太子的爭執。

  她心中一凜。

  “你便是衛無雙?”

  衛無雙要出宮的消息漸漸傳了出去,有心人自然知曉她的去向。

  賈平安的未來娘子!

  不,已經是他的娘子了!

  李忠含笑道:“武陽伯為陛下效力,立功頗多,聽聞你是他的娘子?如此便好生過日子,回頭若是陛下有賞賜,孤也會添些東西。”

  衛無雙說道:“多謝殿下。不過奴尚未進了賈家,不敢應承。”

  你想利用我來達到什麽目的我不管,但我現在和賈平安還沒在一起,所以你說了什麽……無用!
  李忠身後的幾個屬官相對一視,都微微點頭。

  賈平安的這個娘子看似出身簡單,可竟然面對太子的威壓依舊應付的滴水不漏。

  不錯!

  晚些,得知此事的武媚朗聲大笑,“我觀察了她許久,若是不能應承事,我怎會讓她做了平安的大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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