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栩栩，對不起

  言如生合上日記本，不知不覺他的眼圈通紅，他用雙手捂住臉，手上殘余著日記本上的舊紙張味道。

  這一本日記，帶他穿越了一遍他們那已經回不去的無慮的青澀年華。

  他和她形影不離的那些年。

  他又用同樣的方式，打開那個紅色的小木盒子，一枚紫色的塑料戒指，上面已經有很多霉點。

  言如生再也抑製不住，濕了眼眶又濕了睫毛。

  他將戒指拿起來，下面是一張照片，他們那麽多年裡，唯一一張為了照相而站在一起的合照。

  那是奶奶七十歲大壽的時候，在壽宴上奶奶硬命令他和她站在一起照的。

  他拿起照片，照片的背面上一排清秀的小楷，刺痛了他的眼睛。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他一直以為自己聰明的不可一世，卻原來從頭至尾都是蠢不可及。

  那五年裡，這一整本日記裡，她的每一個文字都是活躍的、積極的、努力向上的。

  她說，這次考試那個家夥竟然第一，我變成了第二，不開心，不過看他從我面前過時，那得意的嘴臉……還蠻帥的。

  她說，好多女生喜歡他，給他寫情書，看著可真煩，不過還好他從來不看。

  她說，他最近又長高了，我為什麽不長呀？再不長，他以後就能輕而易舉的俯視我了。

  她說，我一定不能比他努力少，因為我出生已經比他差了，再努力一點，多在他身邊陪伴幾年。

  她說，最近流行什麽F4，都說好帥好帥，可是我看哪有阿生帥，他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啊。

  她說，傲嬌的阿生這一輩子可能不會知道，他討厭的溫栩栩曾經這麽喜歡他。

  言如生看著照片回憶著栩栩日記裡，那一個個扯著他心弦的文字，他笑著，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栩栩，我又何嘗不是被你影響……影響了整個人生？

  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一直是被驕傲蒙蔽了心智，以至於錯把對她的格外關注當做了嫉妒恨。

  ‘你們去吧，我不真的不想去了。’

  ‘言如生，你們每次約會非要喊著我幹什麽？’

  ‘還是我先認識你的呢……’

  ‘阿生明明是我先喊的。’

  ‘溫栩栩，她不是很聽你的話麽？’

  然而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那一個質疑的眼神，她當時有痛。

  從他和方佳音牽手那一天起，到他壓著她喊方佳音，這七年他帶給她的傷帶給她的痛，他今後要用多少愛才能撫平？

  或許，他連給她愛的機會都沒有了。

  言如生伸手，抽出栩栩的眼線筆，用眼線筆在照片背後，那一排正規的小楷下方。

  ‘栩栩，對不起。’

  ……

  這一夜，言如生開著車子，繞著京都城停停轉轉，整整一夜。

  他不知道栩栩會去哪兒，沒有栩栩，他不想回家。

  剛趴在方向盤上眯著，手機忽然響了，他一個激靈驚醒，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家裡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