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被打臉

  聖女在蘭兆國擁有極高的地位。

  甚至皇帝都不如她在民間擁護者多。

  聖女每年一次祭祀，保國家風調雨順，甚至連求男得男，求女得女的心願都能滿足。

  像海祭，不過是每年一次的例行公事罷了。

  對聖女來說，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

  此時海邊早已布好了香案，周遭都是嚴謹的侍衛包圍，周遭全是黑壓壓的百姓。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恭迎聖女，求聖女為蘭兆帶來安寧，祥和。”

  “求大海不再翻湧，求漁船不再淹沒，求滿載而歸，求龍王息怒。”漁民跪著很是恭敬。

  一身白袍的老者領著鳳凰，站在周言詞身旁。

  周言詞裙子底下的紅胖雞不屑的翻了下眼睛。那鳳凰便瑟瑟發抖，似乎有些害怕。

  聖女走上搭建的高台，白衣翩翩臉上一片肅穆，眉宇間帶著幾分灰蒙蒙的死氣。

  光看這架勢，卻是挺能唬人的。

  周遭響起了擊鼓聲，聖女踩著鼓點扭動著身子，只不過以前那飄逸的舞姿，如今有些僵硬。索性能踩著鼓點，不然便丟臉了。

  “也不知怎麽回事，你上次用三十年生機換聖女幾年的命，之後聖女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祭祀舞不記得了，職責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性情也是大變，唉。”老者搖了搖頭，雲大人愣了一下。

  周言詞看了國師一眼，耗費三十年精力就救回來這麽個玩意兒……

  有朝一日，知曉真相會不會氣死過去？

  “一敬上天，賦我之靈，以佑漁船平安歸來。”聖女舉著劍，厲聲道。

  此時，大海翻湧著巨浪，天邊也開始下起了雨。

  聖女心裡總有些不得勁兒，毛乎乎的，似乎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底下臣民叩首。

  “二敬上天，賦我之靈，以佑漁民滿載而歸。”

  “三敬上天，賦我之靈，以佑大海風平浪靜。”那一聲聲嬌斥，在大雨中顯得格外冷厲。

  長劍指天，一派凜然之勢。看著著實有幾分動人心魄的模樣。

  白衣老者拍了拍鳳凰：“上去。”這些母鳳凰雖然比不得大鸞，但平日裡撐場子也是會的。

  此時那母鳳凰都快哭了，腿都有點軟。

  聞到了鳳王的味道，涅槃成功的鳳王！

  聖女眼睛眨了眨，瞄著鳳凰。“請神鳥將民願上達天聽！”按照往常套路，便朝著鳳凰揮起了劍。

  按理來說，她一揮劍，鳳凰便長鳴一聲展翅高飛。那絢麗的羽毛在陽光下幾乎能讓人心神臣服，甚至鳳凰長鳴，能引來萬鳥歸朝，這，便是神跡。

  此時，聖女一臉嚴肅的朝鳳凰揮著長劍。

  “去！”一聲嬌斥。

  母鳳凰正要展翅高飛，便見得底下那大肚婆看了它一眼，“咳。”摸了摸喉嚨，乾咳一聲。

  從她腳下鑽出一個火紅火紅的胖鳥，那壓製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啾……”一聲驚恐的慘叫，便見母鳳凰被那長劍砍掉了羽毛。

  母鳳凰整個鳳都嚇傻了，吧唧一聲，腿兒便跪在了地上。腦袋埋在翅膀裡，瑟瑟發抖。

  好怕好怕好怕……

  聖女一臉懵逼，臥槽，事情要大條！

  國師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周言詞。周言詞一臉無辜，濃密的睫毛蒲扇蒲扇，眨著眼睛道：“我可什麽都沒做。”兩手一攤。

  底下胖鸞學著她將翅膀攤開，偏著頭，一副無辜模樣。

  真是……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寵物！

  白袍老者心頭一跳：“飛起來！”母鳳凰聽到鳥都不鳥他，隻恨不得將整隻鳥都挖個洞躲起來。

  聖女面上一閃而逝的尷尬。

  “罷了，畜生畢竟是畜生。便讓本聖女親自來！”聖女單手拿著劍，拖在地上，頗有幾分涼意。

  百姓隱隱抬起了頭，一臉狂熱的看著她。

  仿佛鳳凰的失手……哦不，失足並不能影響他們的崇拜。

  只見聖女頂著雨，走到海邊。看著那呼呼的巨浪，海邊還有數十輛漁船，只等著祭祀結束出海。

  “萬千生靈，聽我號令。風，停！”長劍一指，空氣中仿佛什麽微微頓了一下。

  “雨，止！”大雨嗖的停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呐喊聲，全是在助威聖女。

  雲大人和白袍老者這才輕輕松了口氣，看著聖女，一臉滿意。

  “浪，停！”聖女長劍一揮，那撲面而來的巨浪頓時褪去。

  眾人一陣狂呼。

  雲大人面上的笑還未收斂，便聽得幾分怪異的聲音。

  “臥槽，聖女快跑！”只見他一抬頭，便見比方才還要高數米的巨浪從海上翻湧而來，一個浪頭，便將聖女拍到了祭天用的木樁子上掛著。

  四處都是海裡的腥氣和鹹味兒，周言詞褲腳都被海水打濕了。

  還有兩條魚在她面前蹦躂蹦躂，然後被胖鸞吃了。

  跟隻鴨子，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兩樣。

  “聖女！”雲大人眼一紅，便衝上去將聖女抱了下來，這才發現她面色慘白，毫無人色。

  那在她祭祀下，本該浪止的大海，竟是迅速沸騰起來。

  “巨浪又來了，巨浪又來了。”

  “快跑啊，巨浪來了。”百姓驚呼一聲，只見那浪頭幾乎是十幾米高，遠遠望著觸目驚心。

  那拴著漁船的鐵鏈子嘩啦啦的響，竟是快要被掙脫出去。在海面上不住地蕩漾。

  “天啊，龍卷風！海上出現了龍卷風！”不知誰嘶啞著嗓子嚎叫一聲，所有人都沉了臉。

  只見海面上一道龍卷風將天和海相連，呼嘯著往此處而來。四下都是逃竄的魚類，甚至連鯊魚都嚇得擱淺在岸邊。

  聖女殿一群人都驚呆了。

  “聖女祭祀招來了龍卷風！快救命啊……”到處都是逃命的百姓。

  聖女白著臉，不信邪的拿起劍。怒指蒼天，一臉凝重。

  “浪，退！退！我命你們退！”話還未說完，便被巨浪卷起的一條魚拍了過來。

  並……被死死的塞進了嘴裡，嘴邊只剩個魚尾巴！

  閉嘴吧，人妖！

  國師眼睜睜看著她被巨浪掀翻，嘴裡塞了魚，披頭散發的像個瘋婆子。

  周言詞周身，安靜如雞。

  生怕驚擾了她肚裡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