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源遠流長與戰鬥

  第582章源遠流長與戰鬥

  寒砂涅粉，來源已不可考，傳聞誕生於混沌初分之後，陰陽形成時的五行分化之初，這種東西不帶有任何屬性，也就是可以克制任何東西。

  水火不侵頑固難化，僅次於玄陰至陽的太極之下，可生萬物可蕩乾坤，也可打造天寶機甲，任何東西都能摻入，其絕妙程度無可撼動，更莫提珍惜罕見。

  但只要不是混沌之物，就必須接受大道法則約束，寒砂涅粉也逃不過缺點，哪怕只有一丟丟，那就是對光陰的敏感，在漫漫長河中會不斷退化。

  沒人知道退化的規律，自從有聖靈發現此物，並且通曉其妙用和缺點後，就打造各種稀世之物，用來承裝甚至隔絕時光法則，但最多只能盡量延緩衰退，除非擁有比寒砂涅粉級別更高的至寶。

  一縷涅粉，可抵禦萬千浩劫。

  這是無論任何空間和界面，都世代傳唱的一句話，擁有這東西的修士，無不倍加珍惜，若是族群則更奉若神靈供奉。

  一旦擁有此物，即便遭受天崩地裂，甚至萬世大滅絕，只需祭出一縷，便可化腐朽為神奇，擋巨變於牆外，為自己盡量留下火種，保證血脈延綿昌盛。

  在數百裡深的地下，竟然發現寒砂涅粉，陸寒和蒼梧獸豈能不意外，可以遙想當年，這裡居住的古生靈族群，就動用此物為自己庇護，不知結果究竟如何。

  土層所含有的寒砂涅粉，正是當初拋灑殘留，不但分布太廣極難收集，況且暴露在光陰中太久，此刻已經效果甚微，除卻不朽不滅，幾乎淪為廢品。

  ‘還有東西在動？究竟是何物？’

  蒼梧獸的話，已經被陸寒專注揣度研究中，區區下等界面，他絕不相信還有生靈，就算地仙的壽元，在此刻也該作古崩解了。

  因為領傀儡開道，這段最艱難的距離，為陸寒省卻大量法力，趁機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稍後應對各種意外，面對幾十萬年前的東西，即便經歷過道君般強橫，也不免存在一絲緊張。

  “向左開鑿，幅度大約四尺，那裡似乎有東西。”

  僅僅一刻鍾，動用玄陰靈目後，陸寒的目光便穿透三十丈，朦朧分辨一團青影，在左前方遠處越來越近。

  “好嘞！”

  此刻的靈傀儡，絕對不會說半句違逆的話，雖然這倆主子絕對寬容，但稍後可能出現的寶貝，才更對他有誘惑力，一切仍舊需要主子分配。

  當距離拉近，蒼梧獸還疑惑的時候，陸寒已經看出，那裡存在的東西是八九尺長的不規則條石，四周還散落幾塊殘渣，最吸引目光的是表面布滿無數黃色條紋，很細卻有規律。

  “青金石？”

  當距離不過十丈，蒼梧獸的恐怖神念，也終於滲入最遠距離，立即牢牢鎖定目標，從特征上開始做大概判斷。

  “言之尚早，外表雖然很像，但天下間怎麽會有如此大的青金石，就算遠古時期，有記載的最大規模，也只能夠打造一件寶貝，但也難說。”

  惶惶五行中，金屬性的顏色為白、金，木屬性為青和綠，當五行相生相克時，演化出的萬靈萬物，同樣互相傾軋糾纏，關系紛亂複雜多變。

  也有逆天奇物，無視五行法則，強行結合握固，產生新的奇珍異寶，讓萬千修士癡迷瘋狂，甚至腥風血雨在所不惜。

  如今的修士界，狼多肉少資源匱乏，大戰和侵略無時不刻上演，以影哭族為主的異界生靈，多半就因此屢屢衝撞八荒。

  但在遠古，天地元氣濃鬱到霧化，生靈罕見卻強大如斯，若乾資源遍地橫陳，今天被視為逆天之物，當初或許屢遭大能的不屑一顧。

  靈傀儡身上的光芒，因為長時間開路消耗巨大，已經比方才暗淡不少，但此刻終於到了，立即無限縮小，嗖的一聲鑽回陸寒袖袍，開始瘋狂補充能量。

  一人一獸所看完全不差，橫在面前的條石，的確青色晶瑩悅目，一絲絲金色條紋，有規律的彼此糾纏蔓延，但表面卻如鑽石般，擁有複雜的多面體，縱然經年累月，也未有沾染絲毫鏽跡和塵土，自古至今保持了聖潔。

  距離八尺遠，陸寒便能感覺到一股微熱，似乎這東西還可以自我恆溫，周遭幻境比過往幽寒改變些許，但已經否決掉蒼梧獸的猜測，這塊絕非青金石。

  嗖！

  略微思忖片刻，陸寒抬手一招，不遠處幾丈外的殘破晶塊，被他射來一對，大的僅有圓盤規模，他將拳頭般的小塊扔給了蒼梧獸，開始盤坐在地細細研究。

  也在這一刻，上百萬裡外的寒冥殿，人影紛紛來去如潮，一支支修士軍團頻繁調動，無數飛車穿梭，惶惶然如過江之卿。

  主殿的上層，小廳堂方圓十丈，內部溫暖如春，四周屏風帶畫，青山綠水釋放出濃濃盎然，但主座之處，卻是土黃色的世界，無論桌椅茶具，皆散發著淡淡異樣氣息。

  兩個身影一站一坐，鴉雀無聲耗費著光陰，都在凝望四方桌中間的一物發呆，那裡擺放的並非古玩珍寶，反而髒兮兮沾滿碎葉，有幾處露出本體，綠光油油十分醒目。

  “這塊‘天年玉髓’，若拿到外面，它的價值可以換取一個頂級宗門的所有財富，嘿嘿嘿！”

  主座上，一身黑袍裹身，容顏無皺的馬臉老頭，將幽藍的雙目閃爍幾次，才忍不住興奮撫掌說道，身軀內的恐怖威壓時隱時現。

  “太上的智慧和眼界以及機緣，所敢說混坤界面第二，就算中州那些家夥也要慚愧汗顏，絕對前無古人，是我寒冥殿開宗立派的第一大功臣啊。”

  若相比誰更老，站立的白發駝背老者，自然更像長者，但卻無比恭敬卑微，異樣的身軀仿佛使他一直在哈腰待憐，即使位居超級宗門的掌舵者。

  “可惜那些小崽子，他們死的太慘了，這個代價非常大，尤其丟失的‘乾坤盤’，對我們佔據桓狹荒脈舉足輕重，可惡的影哭族，他們連那條偏冷通道都不放過。“

  “啟稟太上，咱們借刀殺人的計策，也已經成功轉移，影哭族對星外下族的重視快速加深，情報探查到已經有一隻軍團撲去，此刻怕是已經動手了。”

  現場氣氛已經活絡，當計劃不算偏頗太大，縱然代價慘重，只要沒背離核心大事太多，總該換行一副喜悅面孔的。

  “那兩個家夥，應該還是比較保險的，放棄一個沒有希望的下等族群，來換取他日得道飛升，任何修士都會選擇後者，桀桀桀桀……！”

  說到此處，黑袍人總是笑容詭異，似乎蘊含無數幽暗，身體內藏著一個邪惡深淵。

  “當然，寒冥殿的信譽有口皆碑，帶大事成功，咱們絕對信守諾言，當初答應的飛升絕對一絲不苟，至於向哪飛……嘿嘿嘿！”

  戰力的老者也表現出很詭異的樣子，一副奸計得逞，老謀深算而陰毒的表情不加掩飾，就倆後方門口飛進的流光都差點忽略。

  “不對！老夫總感覺哪裡有異樣，桓狹荒脈太重要了，段岩愁和灮古博二人，也萬萬不能落到影哭手裡，那些異類太強大，以他們的微末道行，一旦遇到強者，就算逃遁都有不小困難。”

  黑袍人霍然立起，從駝背老者結果的流光掃了一眼，就將桌上東西收進囊中，準備起身離去，廳堂隨即發生變化，所有的黃色盡數消失，被悠悠翠綠代替。

  “什麽？影哭族全軍覆沒？”

  駝背老者大吃一驚，他手裡的是張銀色符篆，在展開後就逐漸發出強光，但是隻維持僅僅片刻，接著就化為灰燼消失於天地間。

  “影哭族？天照宮不是已被蕩平了嗎，難道在明心宗那裡吃了大虧？”

  就在黑袍人伸出手掌，向前劃出的片刻，動作瞬時停止，他看見駝背老者的臉色，已經緊張不安如芒在背，隻好蹙眉追問，是誰竟然擁有如此實力？

  “不！太上長老，似乎有點不妙啊，影哭軍團派往桓狹荒脈的軍團，不知為何在半路被徹底消滅，足足兩萬之眾，還有大列將親自帶隊。”

  “啊——？老夫不信那些下族有這等實力，凍月城已經空了，明心宗絕無可能去拯救桓狹荒脈，不好！”

  嘣！

  那隻停在半空的手，倏然間立掌為刀，快速切開一條裂縫，身軀直接淡化消失，今看見有道黃煙遁入其中不見蹤跡，黑袍人話語裡帶出的不安，還留在比較空曠的廳堂。

  “不好？究竟怎麽回事？現場彩烈異常，卻不見勝利一方的任何蹤跡，奇哉怪也！”

  …………

  無限伸土之下，已經亮起一道銀芒，陸寒已經伸出一把銀紋鋒利匕首，狠狠扎在晶石殘塊上，黝黑的通道裡，立即亮起一束青芒，伴隨幾朵金花，直接阻止了鋒芒前進。

  蒼梧獸那隻獨目，立刻亮起幾分驚訝，然後晃晃頭顱，露出一臉迷惑，似乎在回憶什麽，成都非常艱難。

  沒有切入，陸寒對此並不意外，但這只是試探的開端，他腦海裡同時仔細回想，記憶殘片瘋狂連接，可惜想要的總在雲霧深處，露出冰山一角半隱半現。

  這把匕首也算一件靈寶，銀色的紋路和月華頗為相似，主材料是罕見的‘銀絡石’大力刺出堪比蒼元境巔峰一擊，但還是太弱了。

  接著，他又伸出左手食指，果斷凝聚一點玄**華，化為細細的銀針，長度僅有八寸，但鋒利程度匪夷所思，動作緩慢而謹慎的徐徐靠近。

  “咦？怎會如此？”

  隨著意外聲音，神奇的一幕正在發生，只見銀針距離殘破青石還有寸許，在陸寒驚訝的目光裡，所要接觸的青石表面，竟然倏然發生巨變。

  方圓三寸左右，猛的劇烈收縮，轉眼間變成小小淺坑，如同遇到蛇蠍般，同時一股炙熱湧上表面，圓盤大小的面積，竟然開始變軟，似乎即將融化。

  “啊……我似乎想起了，這東西應該叫什麽……聖……”

  “叫‘聖龍涎’！”

  看見蒼梧獸在哪愁眉苦臉，就差大爪拍打額頭，陸寒忍不住吐出三個字，頓時讓它眼前一亮，隨即痛快的大叫出聲，仿佛把背負的大山終於拋掉。

  “龍種有聖，可返古今；垂涎之地，一眼桑田。”

  洪荒神靈中，最強大的莫過於祖龍，從那開始的龍族，一直位列妖族之巔，橫貫歷史長河直到現在。龍族強大卻又暴虐荒謬，時常放蕩不堪，久而分裂百種，青龍、火龍、蛟龍、黑龍等無一不全。

  但龍種血脈最純潔的也有，高於金龍之上的就是聖龍，提煉血脈改造自身，是將太初傳承發揚光大的一脈，也因此數量稀少，就算最古老的記述都難見其蹤。

  聖龍裡強悍者，已經頓悟時空法則，一念通萬古，一念看萬載，具備窺探神道的無上神通。

  這被誤以為青金石的長條，竟然是一口龍涎所化，歷經幾十萬年，變成條石凝固在此，著實稀奇異常。

  “這條小蟲酷愛金木兩種屬性，不知禍害了多少極品材料，吃一口就夠整個修仙界慘哭千年，這裡十之八九倒了大霉，就因為它才天崩地裂的。”

  蒼梧獸一臉不忿，直接稱呼聖龍為小蟲，它的祖先或許也是某個洪荒大妖，龐大體系中自然互相不忿，但那隻獨目，卻對手中的石塊釋放出幾分狂熱。

  嘔！

  就吐了一口唾液，便成為萬界都沒有的寶貝了，陸寒微微蹙眉，但茫茫寰宇本就如此，他也很無奈啊，那麽便開始高興吧。

  一個推測中的桓狹荒脈興衰過程，幾乎有了大概輪廓，但眼前最該做的就是收寶，不經意間遇到這麽大一塊聖龍涎，就算整個界面的價值，也在長條石面前化為螻蟻。

  玄陰屬性的根源，更直接來自於混沌，恰恰在龍族起源之上，無形中的碾壓克制，才導致聖龍涎規避鋒芒，但如何弄走又成了擺設。

  聖龍之物，根本超脫空間法則，絕非儲物戒等須彌之物所能承載，哪怕扔進去豆粒大小，也足以將其輕易爆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