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意外,二哥受傷
若梁家是忙著自家的事無暇顧及水塘的事也就罷了,可玉荷爹呢?他這兩天不是去城裡做自己的事,就是去梁家轉悠一圈說說話,根本就沒想過要去山上砍竹子把自家的水塘給加固一下。
莫非,他們已經放棄了?
劉正義屁股上扎了脊檁,本不是什麽要緊的大事,卻不想下山回來的時候,被踩得生疼的腳丫子又打了個滑,他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那些脊檁也更深入了些。
這還不算,腳下打滑的時候那隻腳傷上加傷,居然給扭到了。
屁股上的傷讓他不能躺著,腳上的傷又讓他不能下地,這下好了,他已經在炕上趴了兩天了。
那邊的梁大海也好不到哪裡去,在山上閃了腰不說,劉正義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地尋找抓扶的地方,扯著他的褲腰帶就給跌倒在地了。
他褲腰帶折了,褲子掉落在地,身上沾染了黃土和草屑,腰也傷上加傷。
狼狽的兩個人哎呦哎呦地各回各家,劉正義還好,脊檁還在屁股上沾著,羅翠花只是罵了兩聲便趕緊給他收拾傷口了。
可梁大海呢?拎著褲腰帶扶著腰回家,再加上身上的黃土和草屑,劉巧蘭一瞧這模樣當即便拎著笤帚疙瘩過來揍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是不是跟野女人滾山溝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跟你過了啊,嗚嗚,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給我說,到底是哪個野女人!我要去撕爛她的褲子!勾搭別人的丈夫,真是不要臉!”
不怪劉巧蘭懷疑,以前的梁大海就偷偷在周田氏門口晃悠過,還悄悄地給梁二家的送魚。現在他衣衫不整又閃了腰,劉巧蘭當然就以為是跟野女人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去了。
劉巧蘭的哭聲罵聲吸引了不少村民們過來瞧熱鬧,大家有的爬上他家牆頭,有的擠在門口,笑得好不歡快!
村裡極少有啥娛樂活動,唯一的娛樂就是看別人兩口子乾架了。
身上有傷的梁大海一回來又被媳婦兒給揍了一頓,還被村民們笑話,憋了一早上的火氣自然全都發泄出來了,顧不上腰上的傷,一把奪了媳婦兒的笤帚疙瘩扔到角落裡,狠命地吼:“我跟劉正義去山上了,你要是不信就去問他!少在這裡冤枉老子,不想過日子就給老子滾回娘家去!老子還不想跟你過了呢!”
都說氣頭上的話最是狠,怎麽傷人怎麽說,果然如此。
劉巧蘭一聽這話當即便坐在地上哇哇地嚎哭起來,兩條腿還死命地蹬地,蹬得兩隻鞋都掉了。
趴在牆頭上瞧熱鬧的人們卻熱鬧起來了,有個年輕小夥子哈哈笑起來,大聲叫嚷著:“大海哥,原來你不是跟野女人去山上乾壞事了,而是跟正義哥啊!哈哈,兩個男人都能成這樣,這場面得有多激烈啊!”
噗哈哈!
村民們全都哈哈笑起來,笑得梁大海更是怒不可遏,想彎腰脫鞋去扔那胡說八道的年輕小夥子,卻在彎腰的時候聽得嘎嘣一響。
壞了,他的腰,更嚴重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睡糊塗了,就在美麗家把窩棚建成的第二天傍晚,原本晴朗的天突然變了臉,狂風大作雨點也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好在梁振遠梁振峰哥倆兒已經賣完竹筒飯回到村口了,這才沒被大雨給淋了。
但那新建的窩棚就不行了,隨著雨勢越來越大,頂子上半乾的黃泥變成了泥湯子伴著雨水嘩啦啦地往下流,本就泥濘的院子裡更是泥濘不堪。
也不知是不是頂子上的竹子搭得不牢靠,一根柱子竟然哢嚓一下掉了下來,差點兒砸到了窩棚裡的騾子。
騾子受驚,嗷嗷地叫了起來,拴在樹乾上的繩子也被它掙得緊繃繃的,美麗都擔心它下一秒會把整個窩棚給掙爛。
“爹,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把騾子牽到別的地方去,再讓它鬧騰下去咱們這窩棚就塌了!”
美麗急壞了,窩棚塌了可以重新建,可塌了以後砸到了騾子,他們這幾兩銀子可就白花了。
梁永安也擔心:“我去把它牽到你哥屋裡去!”
三個兒子的房子不算大,再加上一頭騾子就更緊巴了。
不過梁永安可舍不得把它牽到美麗屋裡去,美麗是個姑娘,哪能讓騾子把她的房間弄臭?
“爹,你別去了,讓我去吧!”
梁振遠搶過梁永安手裡的蓑衣,披在身上就衝出去了。
“大哥,我也去!”梁振峰也不甘示弱,戴上鬥笠就跑了出去。
兩個男人牽一頭騾子還是很容易的,不過這騾子受驚了,起先不讓人靠近,哥倆兒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安撫好。也幸好這些日子梁振峰十分稀罕這頭騾子,每天有空就拿著乾草過來喂它,才讓騾子信任地跟著他們走出了窩棚。
若一切都這麽順利就好了,可偏偏!
窩棚前的泥地裡全都是黃泥湯子,梁振峰頭上的鬥笠被風吹歪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去扶頭上的鬥笠,卻沒注意到腳下的黃泥。
“哎呦!”
一聲哀嚎,梁振峰一腳踩滑,摔倒在地,整個人朝前撲了過去,一條腿更是好巧不巧地磕到了廚房的牆角處。
“老二!”
“二哥!”
大家全都慌了神,顧不上天上的大雨和地上黃泥趕緊衝了出去,梁永安和梁振遠一起去扶地上的梁振峰。
“別,別動,疼!”
他滿臉都是黃泥,但被雨水一衝就露出了慘白的臉,嘴唇更是白的嚇人。
梁老太在堂屋裡使勁兒喊:“別動他的腿!趕緊抬進來!”
梁老太遠遠地看著,自然能看清楚梁振峰的腿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著,若是猜得不錯,只怕他的腿是剛才摔倒的時候給摔折了。
她想到了周遲,當年周田氏花了大價錢請了郎中來看病,最後周遲的腿還是瘸了。現在他們家可請不起那樣的郎中,老二的腿,會不會就此
梁老太不敢再多想了,雖然沒有被雨水淋到,但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躥到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