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331.運氣是極好的

  玄葉國霜葉城中出了兩樁懸案，霜葉城最富有的兩個家族，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接連都被洗劫一空，沒有人死亡，只有兩家的少主被打得非常之淒慘，看起來已經不成人樣了。

  當然了，這兩位受傷的少主都還能開口說話，所以當官府來調查的時候，他們都老實交代了，說打他們的和洗劫他們家族的，都是神兵城的人，為首的是天元大陸第一高手上官憫的獨子上官凌。不過他們自然沒有提上官凌之所以要打他們，是因為發現他們之前都是在騙他……

  這就非同小可了。

  雖然霜葉城距離神兵城最近，但已經五十多年沒有生意往來，霜葉城的船根本不敢靠近神兵城。上官凌曾經路過霜葉城，也都是避開別人的視線偷偷上岸的。

  雖然神兵城相對玄葉國來說只是個小島，但它是獨立於三國和七殺城之外的，天元大陸五大勢力之一，即便過去很多年成為混亂之地的神兵城被另外四個勢力排除在外，幾乎沒有來往，但那四個勢力想要滅掉神兵城都要先談好合作，沒有一個願意跟神兵城單打獨鬥的，這已經說明了神兵城的厲害。

  所以霜葉城的太守得知神兵城上官憫的獨子前來霜葉城搶劫，第一個想法絕對不是給余家和白家討公道，帶兵乘船出海去神兵城報仇，因為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他也沒有膽子那麽做。就算上官凌帶著人在霜葉城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這太守也只能盡力防守，然後層層上報給葉皇定奪，況且上官凌只是帶人搶了霜葉城最富有的兩個家族的財物和糧食藥材而已，也沒有死人。

  霜葉城太守的折子很快就送往玄葉國的皇都子夜城，於此同時，葉皇派往神兵城的那個細作也先一步回到了玄葉國，馬不蹄停地去往子夜城向葉皇稟報了。

  穆霖算著日子，如果沒有遇到惡劣天氣的話，按照現在的船行速度，他們能在臘月二十五之前回到神兵城，趕得上過年應該沒有問題，而他們帶回來的不只有大量的糧食，還有很多肉類，船上本就有個冷庫，況且寒冬臘月的，直接放著也不怕壞掉。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藥材和茶葉，以及布匹，還有一些其他覺得能用上的物資。幸好穆妍的船夠大，不然那麽多東西，都沒辦法一次運回來。

  回程的路上，上官凌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倒也不介意白家和余家的兩位少爺欺騙他的感情了。

  “小凌叔叔，你還有多少‘好朋友’啊？”拓跋嚴問上官凌。

  上官凌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還真挺多，不下十位吧。”

  “嗯，那我們回頭找小凌叔叔其他的‘好朋友’敘舊。”拓跋嚴嘿嘿一笑。

  上官凌揉了揉拓跋嚴的小腦袋，眼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唇角微勾說：“必須的。”

  就像拓跋嚴說的，他們不是惡人，是帶著足夠的銀子和誠意前去霜葉城買糧食的，穆妍說過不要與人交惡，便是多花點錢也沒有關系。最終買糧演變成了打劫，上官凌表示，他也沒辦法啊！他也很無奈啊！他也沒有選擇啊！遇到那種人渣朋友，不打劫還留著過年嗎？

  原本穆霖和齊昀都想好了備用計劃，最終也沒有用上，而他們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因為被搶的兩家都不是什麽好貨色，欺騙了上官凌不說，還在背地裡不知死活地算計神兵城，只是搶劫，沒有殺人已經是對他們寬容了。

  臘月已經過半，臨近年關，神兵城很多店鋪卻都關了，因為老板和夥計全都熱情高漲地參與到了建造城牆和新的城主府的工作之中，這可比他們之前開店賺得要多很多，雖然是體力活，不過每個人都乾勁十足，絲毫不覺得累。

  穆妍和蕭星寒看似什麽都沒管，但其實他們是方方面面的決策人，從他們手中出來的圖紙和計劃書，將會決定神兵城的未來。

  穆妍已經畫好了神兵城內部的規劃圖，還專門把在建造城牆的上官憫請回來讓他提意見。相對來說，更了解神兵城各處的上官憫對穆妍的規劃大力讚揚之後，又提了一些很中肯的意見，穆妍做了改動，準備等過了年開春，城牆和城主府都建造好之後再來實施城內各處的改造。

  但有些事情卻是不能等的，那就是神兵城孩子的教育問題，這是大事，穆妍不希望神兵城的小孩子在挨餓受凍的生活中長大，學會的唯一一項技能是捕魚，甚至很多孩子被生活所迫，去偷去騙，走上了歪路。

  所以穆妍一開始就計劃在神兵城中建一座大的學堂，讓每個孩子不需要花銀子，就能去讀書，便是不喜歡讀書的，至少也要識字。學堂裡面不只是讀書，還要教導孩子習武，有天賦的好好培養，沒有天賦的也能強身健體。除此之外，學堂裡面還要設置一些專業技能的教學，女紅，算帳，雕刻，彈琴，跳舞……各種門類，都可以有。

  穆妍把這件事情交給一向很靠譜的北堂靈素去籌辦，而她對於這樣的事情非常認真，想著不能辜負穆妍的交代，一定要做好，而莫輕塵作為事實上城主府的大管家，穆妍沒有再讓他做其他的，他就開始幫著北堂靈素辦學堂了。

  北堂靈素一開始覺得莫輕塵是在給她搗亂，很快就發現莫輕塵其實懂得特別多，因為他的經歷可比北堂靈素要豐富多了，只是他平時嬉皮笑臉的看著像是不務正業。夫妻倆一起有商有量的，倒是看起來和諧多了。雖然偶爾也避免不了打架，不過每次打架，最終都結束在了床上。莫輕塵表示，新婚燕爾的，他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某些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

  當城主府關於辦學堂，要選拔各方面人才當老師的告示張貼出去的時候，神兵城再次震動了。為人父母長輩者，大部分時候最關心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後代。如今他們能吃飽穿暖，孩子還能不花錢上學堂，學到一技之長，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很多老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直呼天佑神兵城，阿九城主真的是菩薩下凡了。

  穆妍聽到那些讚譽之詞，只是淡淡一笑，她不是菩薩，普度不了眾生，她做這些事也不單單是為了神兵城的人，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她的家人能夠在天元大陸有一個美好的家園。

  前來城主府門口應征學堂老師的人排起了長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裡面竟然還有一個拄著拐杖的瞎子。瞎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材清瘦，站在人群裡面，脊背挺得很直，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容貌長得並不差，氣質也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這個瞎子來自北城，平時有個少年跟他相依為命，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來到神兵城的，而那少年最近去造城牆去了。

  “這位大兄弟，你有什麽才能啊？”旁邊的一個老人忍不住開口問。這老人年輕時候在神兵城北城經營一家玉器店，祖傳的雕刻手藝，非常了得，只是那店鋪早就被人搶光了，他這些年打漁為生，這幾日本來在城牆那邊監工，聽說學堂要收雕刻師父，他當時還不太敢相信，親眼看到告示，就趕緊跟城牆那邊管事告了假跑過來了。

  “書法。”瞎子開口，聲音溫和。

  周圍顯然有些人不太相信瞎子能寫一手好字，但也沒有人開口諷刺他，擅長雕刻的老頭對瞎子說：“老弟啊，聽說這每一個來的人，都是阿九城主親自考校的，阿九城主很嚴格，你可要拿出真本事啊，如果能得到一份差事，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謝謝告知。”瞎子對著老頭的方向微微點頭，神色並不見緊張。

  很快，輪到了那個老頭，認識他的人都在小聲為他加油，說他肯定行，而他很自信地走進了城主府，被凌霜客氣地請進了正廳裡面。

  穆妍在正廳之中設置了考核的位置，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那裡，還有專門給參加考核的人設置的席位。

  “參見城主大人。”老頭一進門就要躬身下拜。

  “不必多禮，老人家請坐。”穆妍開口說。

  老頭坐了下來，倒是真的有些惶恐了，因為他們崇拜的城主那麽和氣地跟他說話，像是鄰居家的小女娃一樣。

  “聽說老人家擅長雕刻，材料和工具已經準備好了，請。”穆妍開口提醒正在走神的老頭。

  “哎哎哎！”老頭回神，看到面前放著一塊玉石，還有很齊全的雕刻工具，連忙點頭，把玉石拿了起來，神色有些猶豫，“城主大人要不給老朽換一塊普通的石頭吧？這是上等玉石，雕壞了可惜。”

  穆妍笑了：“就是這塊玉石，老人家可以選擇雕，或者離開。”

  老頭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穆妍的意思，穆妍在說，如果老頭都沒有信心雕好的話，乾脆就不要出手了。作為一個匠人，自信是最基本的前提，相信自己的手藝，在真正放松並且專注的狀態下，才能雕刻出真正好的作品。

  老頭正了正神色，什麽都沒說，選了一把刀，開始了他的雕刻。

  並沒有過去很久，一個玉雕就完成了，老頭雕刻的，是神兵城北城門之上的刀斧。

  凌霜送到了穆妍面前，穆妍看過之後，微微點頭說：“老人家的手藝很嫻熟精湛，想必平時沒有疏於練習，過了。”

  “多謝城主大人。”老頭拿著凌霜給的一袋錢，面帶喜色地出去了，因為每一個通過的老師都可以先拿到十兩銀子。

  老頭出去，迎面碰上了緩步走進來的瞎子，他小聲對瞎子說：“老弟別緊張，阿九城主人特別和氣，好說話。”

  瞎子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被晴雪帶進了正廳，凌霜已經準備好了文房四寶，瞎子不讓人扶，自己用拐杖碰了一下椅子，然後走過去坐了下去，把拐杖放在身旁，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筆墨紙硯的位置，收回手，對著正前面微微點頭，叫了一聲：“城主大人。”

  “書法，公子請。”穆妍並沒有說多余的話，雖然她對這個瞎子有些好奇，因為這人真的不像神兵城本地的人，氣質看著很特別，那雙眼睛像是受過傷。穆妍的視線放在瞎子身旁的那根不起眼的拐杖上面，眼眸微閃。

  瞎子端坐在那裡，提筆，蘸墨，書寫，一氣呵成。

  瞎子放下筆之後，晴雪把他寫好的那張紙拿起來送到了穆妍面前，穆妍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過了。”

  瞎子站起來，就聽到穆妍說：“公子為何不選擇劍法，而選擇書法呢？”

  瞎子握著拐杖的手猛然收緊了，不過袖子太長，別人看不到。而他聲音淡淡地說：“在下不懂劍法，城主大人怕是有什麽誤會。”

  “或許吧。”穆妍神色淡淡地說，“晴雪，老規矩，送這位公子出去，另外再加一壇千日醉給他。”

  晴雪取了一個錢袋子給瞎子，瞎子聽到千日醉，也沒有拒絕，在旁邊等了一會兒，晴雪送了酒過來，瞎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提著酒壇子，慢慢地離開了。

  走出了很遠，瞎子回頭，黯淡無神的雙眸朝著城主府的方向，沉默了片刻，轉頭走了。

  “小姐是怎麽看出來那個人懂劍法的呢？”瞎子走了之後，晴雪不解地問穆妍。

  穆妍手中還拿著瞎子寫的那幅字，給晴雪看：“你能看出什麽？”

  晴雪認真看了看說：“他的字寫得很好啊，看著像書上的字，很工整，也好看，用來教孩子挺合適的。”

  穆妍笑笑把那幅字放在了一邊：“他的字太克制了，反倒失了靈氣，教孩子自然綽綽有余，但真正寫字的習慣，其實是遮掩不住的。單從字跡來看，我只能看出他是習武之人，但不確定他懂劍法。”

  “那小姐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晴雪覺得更糊塗了。

  穆妍微微一笑：“是他的拐杖，那是一把劍。而且，他用的是左手劍。”

  “原來是這樣啊，小姐在武器方面那麽厲害，看出這個也不奇怪。”晴雪點頭，表示沒有武器能夠逃過穆妍的法眼。

  晴雪問穆妍要不要派人盯著那個瞎子，穆妍搖頭說不用。神兵城其實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明裡暗裡高人都不少，有些人來這裡或許是帶著任務的，譬如那些細作，但也有一些，是來這裡躲清靜的。神兵城曾經是混亂之地，相對來說，也是自由之地，穆妍已知的從三國逃過來的要犯，都有好幾個。

  不過蕭月笙和蕭星寒兄弟倆已經暗中把神兵城裡的人初步“清洗”了一遍，某些惡人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至於某些來歷成謎的人，穆妍覺得留著也無妨。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那種事情，在穆妍這裡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那個瞎子選擇來神兵城，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他既然能過清苦的平靜日子，卻還是不願意放棄他的劍，時刻拿在手中，曾經是個劍客無疑了。

  有被選上的，當然也有被淘汰的，不過被淘汰的那些都心服口服，因為穆妍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們的不足之處，有些穆妍甚至親自給他們做了示范，說希望他們能夠改進，提升自己的才能，以後還可以再來。

  於是，這天過後，穆妍在神兵城的平民之中選出了二十多個人，他們即將成為神兵城學堂的老師，其中有滿腹詩書的，有女紅出色的，有拳腳功夫很厲害的，幾乎每個人都有一項很出挑的技能。

  穆妍身邊也有可以教書的，譬如當年通過考科舉當上丞相的莫輕塵，也有武功厲害的，幾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女紅出色的，凌霜和晴雪都可以，但穆妍要的就是那些百姓之中精專一項生活技能的人，因為他們的基本功往往是最扎實的，用來教孩子最合適。

  像莫輕塵那種，去教小孩子三字經，屈才了。當然，如果莫輕塵有空，偶爾過去給孩子們上個課，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精通雕刻的齊郢都跟穆妍說過了，他也要當學堂的雕刻老師，只是不會每天都去那種。

  這幾日沒了拓跋嚴的陪伴，師公和叔叔們也都在忙，小星兒倒是清淨了很多，大部分時候都在穆妍身邊，吃了睡，睡了吃，偶爾蕭星寒回來捏捏小星兒的臉，小星兒就吐個可愛的小泡泡表示抗議。

  臘月二十這天一大早，穆妍先騎馬去看了各處城牆的建設，已經步入正軌了，然後穆妍去看了上官恪正在負責建造的新的城主府。

  的確是在神兵城的中心地帶，原本不屬於四城任何一城的一塊地方，穆妍還是第一次來，而她到了才知道，這裡之所以原本三王不要，神兵城北城也沒有人來，原因是這裡是神兵城百姓口中的凶煞之地……

  倒也不是這裡鬧鬼，相反這個地方有山有水，樹木繁茂，風景絕佳。之所以被傳成凶煞之地，是因為神兵城的老人都說這神兵城最中心的湖裡面有水怪，但凡接近那個湖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有些事情總是越傳越邪乎的，後來這片地方就真的沒有人來了，就算最近在半山的位置建造城主府，很多工人也都遠遠地繞著湖走。

  穆妍在湖邊下馬，走到了湖邊，冬日的湖水結了一層薄冰，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穆妍在湖邊站了一會兒，低頭看著湖面，再抬頭的時候，有刹那的暈眩，而她神色一凝，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又往前邁了一小步。

  聽說穆妍來了，從山上飛奔下來的上官恪遠遠地看到穆妍要往湖裡跳的樣子，大吼了一聲：“小九，你幹什麽呢？”

  下一刻，上官恪揉了揉眼睛，穆妍依舊安安穩穩地站在湖邊，臉上還帶著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上官恪飛身而來，衝到了穆妍身邊，饒是很著急，他也沒有選擇從湖面飛過去，而是繞開了湖邊，伸手把穆妍從湖邊拉了回去。

  “小九，為師忘了跟你說了，這玄冥湖啊，是真的很邪乎，不能靠近的！”上官恪看著穆妍神色嚴肅地說，“多年前為師不信邪，曾經試圖靠近玄冥湖，當時像是中了邪一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感覺很怪，如果不是阿憫來找我，用繩子把我綁了回去，我怕是要被這怪湖給吞了！”

  穆妍笑了：“那大師父為什麽給城主府選在這裡呢？大師父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裡是風水寶地麽？這水怎麽就不好了？”

  上官恪選的地方，不遠處要建造城主府的那座山叫做玄冥山，是神兵城正中心的一座山，沒有東山那麽高，山中怪石嶙峋，野獸出沒，人跡罕至。當時上官恪為了清理山裡面的猛獸，帶著劍龍衛用了幾天的時間，倒是收獲了不少肉，都分給百姓了……

  而這玄冥湖，就在玄冥山山腳下，湖邊距離上山的路只有十米遠，這湖這麽怪，上官恪自己也清楚，卻還是選在了這裡，穆妍想知道為什麽。

  上官恪神色認真地對穆妍說：“小九，為師看風水可是跟一個高人學過的，絕對沒問題！這裡就是寶地，不管是這山還是這水，山水在一起，更是福上加福。至於這水本身的問題，為師雖然不懂，但只要別離這水太近，肯定什麽事都沒有。”

  “師父，我信你說的。這湖，不過是有個天然的陣法而已，並且還有人設置了另外一個陣法，兩陣相合，極為厲害。靠近者，察覺不對勁，想退，只有死路一條。”穆妍目光幽深地看著面前那片籠罩著淡淡霧氣的湖水，這湖上的陣法很複雜，她還沒有完全看懂，剛剛破陣只是下意識地用了一點小聰明，反其道而行之。

  “陣法？原來如此！”上官恪有些驚訝，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一個湖能有什麽怪的，總不能一直有人躲在裡面等著放冷箭，肯定是陣法了。

  “大師父，我記得您老說過，五十年前神兵城蒼氏一族覆滅的時候，蒼氏一族積累數百年的財寶，一夜之間不知所蹤，城主府裡面只剩下了幾個破箱子？”穆妍若有所思地問上官恪。

  上官恪點頭：“是啊，蒼氏一族出事那年，我和阿憫還是玄葉國皇宮的侍衛，那個時候我們是跟著葉皇來瓜分蒼氏財寶的，天冥和青鸞也都有人來，還有七殺城。但怪異的是，蒼氏的藏寶庫竟然是空的，裡面什麽都沒有，別說武器了，連塊石頭都找不到。城主府裡面倒是藏了幾口破箱子，被為師在那麽多人眼皮子底下盜走藏到了別處，就是你之前搶為師的那些東西！別的什麽都沒有了！”

  上官恪作為盜賊，絕對有驕傲的資本，當年神兵城城主府最後一點有價值的寶貝都落到了他的手裡，不過現在都是穆妍的了。

  “小九，其實那四家對神兵城不死心，說白了，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破島，這島上除了一群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之外還有什麽？他們真正不死心的，就是當年怎麽都找不到的蒼氏一族的寶藏！”上官恪對穆妍說，“所有人都覺得寶藏還在神兵城裡面，他們派來的細作也都一直在各處尋找，不過始終找不到。為師這幾年也找了不少地方，沒有任何線索，也是很邪乎。”

  穆妍唇角微勾，看著面前的玄冥湖，神色玩味地說：“大師父，您老找寶藏的運氣是極好的。我猜，我們已經找到寶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