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365.我可以揍他嗎？

  四月十八，玄葉國子夜城昨夜下了一場暴雨，一大早雨停了，太陽升起，街上的青石板泛著幽幽的光，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葉重華睜開眼睛，低頭，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還有靠在他胸膛，面龐含春的女子，心中淒涼一片。

  “夫君醒了，我……”丞相之女紀茹卿睜開眼睛，聲音輕柔。

  “伺候我起來。”葉重華面色看似平靜，但他眼底一片幽暗，滿是陰翳。他並沒有選擇把這個與他拜過堂行過周公之禮的女人推開，也沒有惡言相向，因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回不去，也沒有意義了。

  紀茹卿趕緊起來，忍著身體的不適，溫柔小意地伺候葉重華穿衣起床。

  用過早膳，葉重華喊了一聲：“來人。”

  “三皇子殿下有何吩咐？”重華宮的侍衛很快進來了。

  “晉連城呢？去叫他過來見我。”葉重華神色淡淡地問。

  “是。”侍衛很快出去了。

  晉連城在重華宮中住得離葉重華很近，不多時，侍衛去而複返，恭敬地說：“三皇子，晉連城不在重華宮，屬下不知他去了哪裡。”

  葉重華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再去找！”

  “夫君，時辰不早了，該去給父皇和母后請安敬茶了。”紀茹卿輕聲提醒葉重華。

  “住口！”葉重華冷聲說。

  紀茹卿微微垂眸，不再說話了。

  葉瞾左等右等不見葉重華過來，葉明華已經猜到重華宮那邊會是什麽情況了，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葉瞾說：“父皇，晉連城逃跑了，三弟肯定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葉瞾輕哼了一聲：“你放晉連城走，當真覺得他會去找離玥尋仇？”

  葉明華卻搖頭：“未必。晉連城在那邊是一國皇子，曾經與冥修齊名的人物，並且和冥修愛上了同一個女子，實力和心智都不可小覷。兒臣放他走，一個原因是並不想讓他死在我們手裡，這樣被重華知道了，重華無法得知他要找的那個女人的下落，怕是會恨上我們。還有一個原因，晉連城和離玥的確是仇人，和冥修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他活著對我們沒有什麽壞處，因為我們並不是敵人。”

  葉瞾微微點頭：“言之有理，但你為何又認為他不會去找離玥報仇？”

  葉明華神色認真地說：“晉連城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如離玥，還斷了一條手臂，他去找離玥，就是找死。如果他真的那麽著急報仇的話，當初離開七殺城之後，就直接去天冥國了，不會來玄葉國停留這麽久。只要他不傻，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離玥面前，他說離玥把他帶到天元大陸，他恨離玥，那他在七殺城和冥修聯手害得離玥顏面盡失的事情又怎麽算？怕是離玥更恨不得殺了他吧！”

  “晉連城會不會去找冥修？”葉瞾若有所思。

  葉明華搖頭：“不知道，兒臣不明白為何當初在七殺城冥修沒有殺了晉連城，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不只是仇敵那麽簡單，也曾經合作過。”

  “先不管他！”葉瞾說，“重華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你故意放走晉連城的。冥禦風這次派了天冥國三皇子冥銘又去神兵城，說明他根本不打算跟青虞合作，還是想跟咱們一樣，拉攏神兵城。冥煦不得重用，說明冥禦風還沒有放棄冥修，等著冥修回去。冥禦風把離玥降了那麽多級，還讓離玥再去神兵城，這件事你怎麽看？”

  “兒臣乍聞此事，有些不解，但現在覺得，冥禦風應該尚未放棄離玥，只是通過此舉，在磨離玥身上的銳氣。離玥的才華和實力毋庸置疑，用好了是一大助力，但他的性格是個問題，這次再去神兵城，也是冥禦風給離玥的一次考驗，就看離玥能不能通過了。”葉明華說。

  葉瞾點頭：“朕也是這麽想的。你準備一下，再去神兵城走一趟，見機行事。對神兵城來說，我們是先來者，也已經給了足夠的誠意，絕不能讓天冥國皇室搶了我們應得的利益！”

  葉明華苦笑：“好，兒臣這兩日就出發。”想想他這次回玄葉國，滿心歡喜地等著娶青雪，最終也不過就是喝了一杯葉重華的喜酒，他的親事應該是沒戲了，也是有些心酸啊……

  “記著，如若碰上天冥國的人，要客氣，也不用客氣。”葉瞾看著葉明華意味深長地說。

  葉明華神色一正：“兒臣明白。”葉瞾是說，讓葉明華把表面功夫做足，因為玄葉國並沒有打算明面上跟天冥國為敵。但表面歸表面，在利益上面，絕對不能讓，該爭的要爭，該搶的要搶，該下絆子就別猶豫。簡單來說，就是要笑，但笑裡一定要藏著刀，該出手時就出手，因為兩國非敵，也非友，利益至上。

  葉明華本想離開之前再去看看葉重華，但是他快走到重華宮的時候，又突然決定不去了，很快就出宮回了太子府。

  重華宮中，葉重華把自己一個人關了起來，拒絕跟任何人交流。他知道，他再次被晉連城給耍了，而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他猛然回頭去看，發現他做了好多好多蠢事，到現在，他終於意識到，沒有實力，沒有權勢，他除了葉瞾的寵愛和這個皇子身份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倚仗的，而當葉瞾也開始算計他的時候，他又如何反抗？

  葉重華的聲音仿佛淬了毒一般，一遍一遍地念著晉連城的名字。他恨晉連城，也恨自己，恨自己怎麽就那麽蠢，被晉連城玩弄那麽多次之後，竟然還傻傻地相信晉連城？

  晉連城說他心理不平衡，覺得葉重華比他命好，所以要看著葉重華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折磨葉重華。可惜，直到晉連城跑了之後，葉重華才猛然醒悟，他究竟有多傻！晉連城都說了要折磨他，可他到現在才想明白一件事，對他最大的折磨，是不僅娶了不喜歡的女人，並且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喜歡的女子在哪裡……

  葉重華是真傻，但凡他稍稍有點理智，就會知道抱著折磨他的心態在他身邊的晉連城，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言卿的下落的。說晉連城言而無信？晉連城什麽時候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了？在葉重華選擇相信晉連城會告訴他的時候，這一局，葉重華已經輸了……

  葉重華當然能想到，晉連城想走，沒那麽容易，怕是他的父皇和太子皇兄故意放晉連城走的。但他已經不會再去質問葉瞾和葉明華了，一夜之間，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他覺得他該想想，接下來要怎麽做，才能對得起他重生這一世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明華就再次踏上了去往神兵城的路，依舊不是空手去的，帶了不少精心準備的禮物，並且這次的禮物還是葉明華針對神兵城城主府每個人的喜好專門準備的。玄葉國皇室為了拉攏神兵城，已經放了不少血，葉明華這次去，就是要談真正的合作了。

  四月十八，神兵城，天氣晴朗。

  一大早，穆妍接到稟報說白淵來了，她並不意外，派人把白淵請到了會客廳。

  白淵上次來城主府，是拓跋嚴接待的，他跟拓跋嚴談好了與上官憫比武的事情。

  上官憫近日都在修煉，比武之期尚未定下來。昨日白奕代表白淵前來取消了比武，當時還說白淵練功出問題，受了傷，不過最後事情的走向並不如白淵和白奕所願，因為穆妍沒有那麽好糊弄，也不打算善了。

  穆妍來的時候，白淵並沒有什麽好臉色，白奕也在，神色平靜，看不出情緒。

  “阿九城主，老夫今日是來告辭的。”白淵看著穆妍說。

  穆妍微微一笑：“如果我師父出關，得知白前輩離開，肯定會覺得很遺憾的。不過想必無雙門事務繁忙，白前輩不好在神兵城久留，比武的事情，來日方長。”

  白奕心中不由輕歎，穆妍真的具備了一個掌權者該有的所有品質。睿智，果斷，難得的是還很謙遜，說話絕對讓人挑不出錯處。

  就像現在，穆妍就算高高在上地表現出一副放白淵走的姿態，白淵和白奕也不敢怎麽樣，但她依舊微笑著管白淵叫前輩，還提起上官憫說不能比武很遺憾，但又主動給白淵找了個台階下，說無雙門事務繁忙，並且在暗示，她接下來不會詆毀白淵，會讓這件事有個圓滿的結局，避免白淵顏面受損。

  “你當真要留奕兒？”白淵看著穆妍冷聲問，語氣之中難掩他一向作為江湖至尊高手的盛氣凌人。顯然，穆妍給他的台階，他並沒有接住……

  穆妍笑了：“這件事，昨日本城主和白奕公子已經談好了，白公子說呢？”

  白奕點頭：“是，我願意留在神兵城做客。”

  穆妍笑意加深：“白前輩放心離開，白公子在神兵城肯定會受到上賓的待遇，本城主不會讓人傷到她的。”

  “給個期限，你要留奕兒多久？總不能讓他在神兵城一輩子不能回家吧？”白淵冷聲問。

  “一直不讓白公子回家那也太不近人情了，畢竟白公子家中尚有高堂在。本城主最多隻留她三年，如果這三年之內發生了什麽事，讓本城主覺得她可以走了，本城主會放人的。”穆妍笑著說。

  白淵皺眉，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三年時間未免太長了些，一年如何？”

  就在白奕以為穆妍肯定會堅持三年的時候，穆妍微微點頭說了一句：“兩年，白前輩不要再跟晚輩討價還價了，這已經是讓步了。”

  白奕有種感覺，穆妍本就隻想留她兩年，說三年是給白淵留了一次討價還價的余地……

  “好。”白淵沉聲說，“有些事，老夫就直說了。無雙門沒有做任何對神兵城不利的事情，這裡是你的地盤，你要強留奕兒，老夫只能暫時認了，但你記住你說過的話！你留奕兒，是為了防止無雙門對神兵城不利，只要無雙門沒有做什麽，你不能動奕兒一根頭髮，也不能拿奕兒來威脅老夫，逼老夫和無雙門為你做事！”

  穆妍唇角微勾：“白前輩說的那種事，我之前倒是還真沒想過，不過白前輩放心，我之後也不會那麽做的，畢竟咱們算起來也的確無冤無仇，希望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娘，小弟餓了。”拓跋嚴探頭進來，對穆妍說完之後，還笑眯眯地對著白淵和白奕招手，“白老前輩，白公子。”

  穆妍站了起來：“兒子，你親自去送白前輩出城。”

  “哎！”拓跋嚴過來請白淵，穆妍去喂小星兒了。

  白奕也跟著白淵一起離開了，因為白淵要走，她也要送出城去。

  半個時辰之後，白淵帶著無雙門的弟子，乘坐著來時的船，離開了神兵城北岸。

  白奕站在岸邊，看著船漸行漸遠，收回了視線，對拓跋嚴說了一聲：“謝謝。”

  “白公子太客氣了。”拓跋嚴沒有戳穿白奕是女扮男裝的事情，依舊管白奕叫公子。

  而穆妍當然不會讓拓跋嚴一個人去送白淵，萬一拓跋嚴再被白淵給抓了，那就搞笑了，所以上官恪在，莫輕塵和北堂靈素也在，還帶了一群劍龍衛，以示對白淵和無雙門的“重視”。

  “朗朗，師公要去周圍的小島轉一圈，看看風水，你要不要一起去？”上官恪揉了揉拓跋嚴的腦袋問。他是真的懂風水的，穆妍讓他在周邊小島選一個近一點的，建造寺廟，他準備這就過去。

  “好呀！”拓跋嚴笑著說，“白公子，我娘沒有說讓你以後住哪裡，你就先住在驛館吧，有什麽事都可以找小天兒叔叔，也可以找我哦。”

  “嗯。”白奕微微點頭，看著上官恪帶著拓跋嚴跳上了一艘小船，小船如利箭一般離開了神兵城北城，往北而去。

  “白公子，如果驛館裡面缺什麽，也可以找我。”北堂靈素微微一笑說。

  白奕點頭：“謝謝你們，不過驛館裡面什麽都不缺，但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議一下。”

  “白公子有話直說即可。”莫輕塵微微點頭。

  “阿九城主要留我在神兵城兩年，我不知道能做什麽，正好今日出門的時候，看到很多孩子去學堂，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想去學堂教書，不知道可不可以？”白奕問莫輕塵。

  “學堂的老師都是城主親自考核過的，這件事你與她談談吧。”北堂靈素說。

  學堂的學生是越來越多的，因為沒有設置年齡門檻，小到四五歲，大到六七十，都有。有些老人家不愁吃喝了之後，說想識字，都是要鼓勵的。

  神兵城之中想到學堂當老師的人不少，一來是因為學堂的老師待遇很豐厚，二來是老師在神兵城很受尊重。

  但學堂的老師並不多，因為穆妍對老師的考核非常嚴格。一開始只是考某方面的才華和學問，當上老師之後還有試用的時間，穆妍偶爾會去聽課，如果覺得教學方式不當，或者老師脾氣不好，都直接換人了，所以老師一直都是缺的，但穆妍說寧缺毋濫。

  就像殷璃，原本是要去教書法的，現在還兼職教劍術。城主府的人，除了穆妍之外，穆妍身邊的人幾乎有空的時候都在學堂兼職當老師，拓跋嚴都去過，教過一大群年紀比他大的人醫術入門。

  聽到北堂靈素的話，白奕微微點頭說：“好，我明日再去拜訪城主。”

  第二天，白奕再來城主府，上山的時候，正好碰到穆霖下山，兩人打了個照面。

  穆霖是一個人，白奕也是。四目相對，穆霖微微點頭就收回了視線，結果白奕開口叫住了他。

  “有事去城主府找小妹，我什麽都不管。”穆霖微微皺眉，這樣的話他已經跟白奕說了不止一次了。

  “是關於你自己的事。”白奕神色淡淡地對穆霖說。

  “我的事與你無關。”穆霖神色淡漠地說著，就要繞開白奕下山去。

  白奕輕哼了一聲：“不負責任的男人！”

  穆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回頭，冷冷地看著白奕：“你說什麽？”

  白奕看著穆霖說：“我說你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女人！”穆霖直接回了一句。

  白奕冷笑：“你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那個阿箏是你妹妹，但是又跟她曖昧不清，享受人家對你好，還不主動娶人家，人家父母都等得心急了！你這不是不負責任是什麽？”

  “你在胡說些什麽？”穆霖冷聲說。

  “我親耳聽到阿箏的父母在說等著你主動提親，娶他們的女兒，他們著急抱孫子，對你這個未來女婿很滿意。我胡說，是你亂來吧？你如果沒打算娶人家，就別讓人家誤會，耽誤人家姑娘的時間！”白奕冷聲說。

  穆霖皺眉，沉默了片刻，轉身繼續往山下走去。白奕看著穆霖的背影，微微垂眸，收回了視線，自嘲一笑：“還是忍不住多嘴了……”

  白奕見到穆妍的時候，穆妍已經從莫輕塵口中得知白奕想到學堂當老師的事情了。

  “你想教什麽？”穆妍問白奕。

  白奕想了想說：“琴棋書畫，我都懂一些。”

  “那就畫吧，你隨意畫一幅。”穆妍讓晴雪取了文房四寶過來，這是要當場考白奕了。

  白奕略略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提筆作畫，一氣呵成，並沒有用多久就完成了。

  穆妍看了一下，白奕畫的是大海，風浪翻湧，一艘船在風浪之中顛簸起伏，有一個人落了水，只有半個頭在海面上，還有一個人迎著風浪，從船上衝出去救人。

  整幅畫看似很簡單，但是意境絕佳，非常傳神，即便船只有一個輪廓，人只有寥寥數筆，卻能讓人感受到當時情況的危急，和畫中人的勇敢無畏。

  “不錯。”穆妍微微點頭，白奕畫工精湛，難得的是很有想象力和創造力。穆妍覺得，這應該是白奕親身經歷過的場景，才能畫得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我通過了嗎？”白奕問穆妍。

  穆妍點頭說：“沒想到白公子出身商賈之家，竟有滿腹才華。”

  “城主過獎了，我在城主面前，只是獻醜。”白奕微微一笑說，“這下好了，我要在神兵城住兩年，有事情可以做了。”

  穆妍本意是想打探白奕為何會學琴棋書畫，但白奕並沒有接穆妍的話，穆妍也沒再問，兩人客氣地聊了兩句，白奕就離開了，她說她今日要去學堂看一看，做一些前期的準備，明日就可以去教學生了。

  傍晚時分，穆霖從外面回來就過來找穆妍了，一進門發現穆妍桌上放了一幅畫，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說：“這是誰畫的？”

  穆妍很隨意地說：“那位白公子，畫得還不錯吧？我很喜歡這種風格，準備把這幅畫掛在書房裡面。對了，你跟她一起回來的，這是你們路上遇到風浪那天發生的事情吧？去救人的是誰？”

  穆霖收回視線，看著穆妍說了一個字：“我。”

  穆妍愣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那幅畫上的人，再看了看穆霖，若有所思：“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我讓她隨意作畫，她腦子裡當時就在想你英勇救人的樣子，這對她印象很深刻，才能畫成這樣。”

  “獨孤什麽時候出關？”穆霖沒有接穆妍的話。

  “我不知道啊，這誰能說得準？”穆妍搖頭，看穆霖皺眉，就問了一句，“怎麽了？大哥你突然問獨孤幹什麽？”

  “容伯父和青葉伯母，好像誤會我和秦箏是一對了。”穆霖倒不覺得白奕會拿這種事來騙他，而他對此顯然有些苦惱，“我總不好當面去跟他們說，我不喜歡他們的女兒。小妹你說這怎麽辦？都怪獨孤，總是關鍵時刻出岔子，當時就不應該讓我護送秦箏一家回來！他自己倒是跑得快，什麽都不管！”

  “啊？”穆妍很驚訝，然後就笑了起來，“怪不得我總覺得青葉伯母看大哥的眼神分外慈愛，容伯父看大哥的眼神也特別欣賞，還以為只是因為你們路上處得很好，原來是他們把你當準女婿了！想來對你是極為滿意的。大哥，你不錯啊！”

  穆霖無奈地看著穆妍：“小妹，別鬧了，這件事你幫我盡快處理好。”

  “可問題在於，獨孤還沒出關，鬼知道他心裡到底打算跟秦箏怎麽樣，我又不能跟伯父伯母直接說他跟秦箏是一對。但如果告訴伯父伯母，秦箏喜歡的是獨孤，曾經被獨孤拒絕過，以後還有可能被獨孤再次拒絕，伯父伯母肯定想揍獨孤的心都有了。”穆妍表示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於獨孤傲，如果獨孤傲這會兒跳出來說他喜歡秦箏，事情就解決了，可獨孤傲不在啊！他們誰都不能替獨孤傲做這種決定……

  穆妍話落，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師姐，我可以進來嗎？”

  穆霖冷笑著握住了拳頭：“小妹，我可以揍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