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302.逗傻子玩兒

  一艘船靠近了星月島，在星月島北岸停了下來，原本被穆妍安排在星月島北岸看守的上官恪這會兒已經躲起來了。

  一共有五個人先後上了島，為首的朱雀還是一身紅色勁裝，眼神有些戒備地看了看四周，給她帶來的人分了一些避毒的藥物，提醒他們小心一點。

  穆妍已經帶著人把星月島南半部分都開辟出來了，北面暫時還沒有動，所以看起來還是一座滿是毒物的荒島，並沒有任何異樣。

  莫輕塵和上官恪躲在一塊大石後面，莫輕塵看到朱雀，眼眸微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個女人。朱雀的身份莫輕塵自然不知道，而穆妍給他的指示是，靜觀其變，看看來人的目的，在穆妍過來之前不要動手。

  “啊！”朱雀帶來的人裡面有一個被猛然竄出來的毒蛇咬了一口，痛呼了一聲。

  朱雀微微皺眉，帶著人又退到了比較安全的岸邊，先給那個人處理了傷口，然後讓他留下，還留了一個人看著他，朱雀帶著另外兩個人再次往前走。

  赤焰花不能生長在陽光之下，所以朱雀很快就盯上了星月島北側的那個石洞。石洞入口處有些被人踩過的痕跡，朱雀並不意外，因為她就是得知上官恪和赫連絕都來過這裡，猜測這裡或許還有赤焰花，所以才過來的。

  “你們在外面守著。”朱雀對身後的兩個人說。

  “是。”兩人恭敬地回答。

  朱雀往石洞之中看了一眼，看到了一片赤焰花花株，不過目之所及並沒有開放的赤焰花。

  朱雀腳步輕輕地進了石洞，環視四周之後，神色微微有些失望，因為完全開放的赤焰花都被采了，只剩下了一些尚未開放的花苞，而赤焰花在盛放的時候才真正成熟，在未開之時不僅藥效大打折扣，並且還有毒，現在采了就真的是暴殄天物。

  朱雀很快發現了赫連絕在石壁上面刻的字，她微微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也是想多了，固然蛇丹更加珍貴，但來過的人，怎麽會放棄開放的赤焰花呢？她只是下定決心想要離開神兵城，離開青媚，所以想最後再為青媚做點事，畢竟她們也算姐妹一場，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朱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采未開的赤焰花，轉身出了石洞，對站在外面的兩個人說：“走吧。”

  躲在大石後面的莫輕塵看著朱雀從石洞之中出來就要往海岸邊走，眼眸微微閃了閃，回頭看了一眼，穆妍尚未過來。莫輕塵閃身出去，正了正神色，開口說：“不知這位姑娘前來星月島所為何事啊？”

  莫輕塵想著總不能就這樣讓人走了，至少要知道這些人是來幹嘛的，從神兵城來的女人，萬一就是她家主子想要取代的那個九王的話，那乾脆直接把人留下得了！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朱雀轉身，美眸錯愕地看著出現在不遠處的莫輕塵。

  莫輕塵突然被穆妍派過來，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一身白衣，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他的容貌本就十分出色，只是一直在蕭星寒和蕭月笙身邊不太顯眼，如今站在那裡，周圍一片蕭索，而他的墨發隨風輕揚，真真是公子如玉，俊逸非常。

  “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人？”朱雀開口，客氣地問道。她只是來找赤焰花的，並不想找麻煩。

  “在下是神兵城第一盜的徒弟，名叫天下無敵。”莫輕塵開口，微微一笑說。

  朱雀秀眉微蹙，顯然莫輕塵報出來的名字讓她覺得根本不是真的，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悅，也沒有追問莫輕塵的真名，而是客氣地說：“原來是上官前輩的徒弟，不知道上官前輩現在何處？”

  朱雀想著這人或許真的是上官恪的徒弟，而石洞裡面的赤焰花肯定都是被上官恪給采了，看著數量不少，她或許可以跟上官恪商量買一朵回去給青媚。

  “家師不在此處，姑娘尚未告訴在下你的名字呢。”莫輕塵看著朱雀說。

  “朱雀，神兵城南城九王座下護法。”朱雀開口說。她想跟上官恪做交易，隱瞞身份倒是沒有必要。只是朱雀從神兵城東城得到的消息，上官恪有個上官憫都不知道的徒兒，不過是個女子，名叫阿月，還傷了赫連絕，倒是不知道上官恪竟然還有其他的徒弟。

  “原來是九王座下的護法，失敬了。”莫輕塵拱手說，“家師命在下在此地看守，不知朱雀護法前來所為何事？”

  “天公子，我是聽聞此地有赤焰花的消息才來的，不知能否與上官前輩商量一下，從上官前輩手中買一朵赤焰花？價錢好商量，如果上官前輩心儀什麽寶貝的話，我也可以想辦法。”朱雀客氣地說。她知道上官恪愛財，尤其喜歡罕見的寶物，她希望能夠跟上官恪做個交易。

  莫輕塵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我們師徒的確得到了不少赤焰花，如果朱雀姑娘能拿得出讓我們滿意的寶物，交易自然是可以的。”

  “這件事，天公子能做主嗎？”朱雀看著莫輕塵問。

  “家師不在，這島上做主的是在下的師姐阿月，請朱雀護法隨在下去見一下師姐吧。”莫輕塵看著朱雀說。

  聽到阿月這個名字，朱雀倒是覺得，這人應該真的是上官恪的徒弟，因為阿月是。

  “天公子前面帶路。”朱雀微微點頭，帶著她的兩個隨從跟著莫輕塵往星月島南邊走去。

  “朱雀護法想要赤焰花是給自己用嗎？”莫輕塵問朱雀。

  朱雀搖頭：“不是。”

  “朱雀護法能夠成為南城四護法之一，武功應該很強吧？”莫輕塵繼續問。

  朱雀看了莫輕塵一眼：“大概比你強一點。”

  莫輕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朱雀護法眼睛很毒，其實我武功很弱，我最厲害的地方是我長得好看，朱雀護法覺得呢？”

  朱雀對莫輕塵的感覺從天下無敵這個名字開始，不正經，然後聽莫輕塵說話，又覺得很客氣很正經，這會兒莫輕塵說著說著，朱雀又覺得他不正經了……然後朱雀覺得，一個自稱天下無敵的男人，腦子大概有問題吧……

  走過了半個星月島，朱雀發現面前突然開闊，星月島的南半部分竟然都被開辟出來了，幾乎見不到什麽毒物，像是正常的島嶼一樣。

  “這座島為何叫做星月島？”朱雀一邊往前走，一邊問莫輕塵。

  截至目前，他們都沒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敵意，所以還能和平相處。

  莫輕塵微微一笑：“這是師姐的兒子取的名字，長輩名字中的兩個字。”

  “原來如此。”朱雀感覺有些奇怪，更多的是對於莫輕塵口中那位阿月師姐的好奇。一個能被上官恪收為徒弟，並且可以傷到赫連絕的女子，有一個孩子，並且孩子都能給荒島取名字了，朱雀覺得阿月的年紀應該不小了。

  他們所在的位置，還看不到星月島的南岸，也看不到南岸邊停著的那艘大船。但出現在視線之中的女子，讓朱雀微微愣了一下。

  穆妍臉上戴著千影面具，正是阿月的樣子，身姿翩然地飛身而來。

  “阿月師姐，這位是神兵城南城九王座下的護法朱雀，前來尋赤焰花，現在想要從師姐手中買走一朵。”莫輕塵三言兩語就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了穆妍。

  “你就是阿月嗎？”朱雀神色很驚訝。面前的女子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的模樣，很年輕，容貌秀麗，氣質清雅淡然，跟朱雀想象中的阿月完全不同，根本不像生過孩子。

  “是的。”穆妍微微一笑，“朱雀護法，歡迎來星月島做客。”

  穆妍沒想到來的不是神兵城西城赫連城的人，也不是東城上官憫的人，反而是北城九王座下唯一的女護法，還說是來找赤焰花的。

  穆妍覺得有些奇怪，赤焰花的消息，應該只有赫連絕知道，如果赫連絕去找上官憫興師問罪，那麽上官憫可能也會知道，但為何最早趕過來的竟然是南城九王的人呢？這中間定然有什麽關系……

  不過這位朱雀護法給穆妍的印象還不錯，不像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沒找到赤焰花就說要花錢買，沒有要搶奪的意思。

  “阿月姑娘，我有個問題。”朱雀看了莫輕塵一眼，“他這麽大年紀，是你的師弟嗎？”

  莫輕塵輕咳了兩聲：“朱雀護法，本公子年紀並不大。”

  “至少看著比阿月姑娘大很多。”朱雀很認真地說。

  莫輕塵表示無話可說，因為這就是事實。

  “小天兒，去船上取桌椅茶水過來，我要跟朱雀護法好好聊聊。”穆妍對莫輕塵說。她當然不能現在就把朱雀帶到她的船上去，那他們就都暴露了。

  “好咧！”莫輕塵話落就不見了人影。

  穆妍和朱雀站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面，朱雀的兩個隨從都在十米開外候著，朱雀問穆妍：“阿月姑娘今年多大了？”

  “二十出頭。”穆妍微微一笑，“怎麽，看著不像嗎？”

  “不像。”朱雀搖頭，“阿月姑娘看著像十七八歲的樣子。”

  “多謝誇獎，不過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穆妍說。

  朱雀有些意外：“兩個孩子嗎？真的看不出來。”

  “嗯，我還很年輕，只是成親比較早。”穆妍說。

  “阿月姑娘看著不像神兵城的人。”朱雀看著穆妍說。

  穆妍看著朱雀：“朱雀護法也不像。”

  朱雀搖頭失笑：“我的確不是神兵城的人，只是先前去了那裡，過些日子就要離開了。”朱雀也覺得有些奇怪，她現在面對一個剛剛認識，身份還有些神秘的人，竟然不想說一句假話。她只是覺得穆妍給她的感覺很舒服，而她在神兵城的時候，身邊的人都讓她有些厭惡，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與人交談了。

  穆妍看人一向很準，朱雀是不是在偽裝她能看出來，她對朱雀雖然有所保留，但並沒有太多算計，她真的想跟朱雀好好聊聊，了解一下神兵城南城的情況。至於赤焰花，有多余的，倒也不是不能賣。

  不多時，莫輕塵扛著一張大桌子，獨孤傲提著兩把椅子，拓跋嚴提著一個食盒，兩大一小三個人飛了過來。

  朱雀再次意外，因為沒想到這星月島上還有其他人，似乎還不止這些人。

  莫輕塵把桌子放在了平坦的地面上，獨孤傲擺好了椅子，拓跋嚴把食盒裡面的茶水點心拿出來，放在上面，笑著問穆妍：“娘，這個漂亮姑姑是什麽人呀？”

  朱雀愣住了，因為拓跋嚴已經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年了，穆妍才二十出頭，朱雀覺得穆妍成親再早，也生不出這麽大的兒子吧？

  “是娘的朋友，你先回去玩兒吧。”穆妍揉了揉拓跋嚴的腦袋。

  “哎！”拓跋嚴話落，運起輕功，很快就走了。

  而莫輕塵和獨孤傲一副穆妍的護衛的姿態，站在了不遠處。

  “朱雀護法請坐。”穆妍對朱雀說。

  朱雀在穆妍對面坐下，看著桌上溫熱的茶水，十分精致的點心，感覺有些神奇。這明明是個荒島，即便腳下的土地被開辟出來了，也依舊無人居住，可她此刻竟然有種跟穆妍一起待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的感覺。

  “請用茶。”穆妍端起茶杯，對朱雀說。

  朱雀看了一眼，端起來，喝了一口，微微點頭說：“這茶入口微苦，回味甘甜馨香，很不錯。”

  “朱雀護法不怕茶中有毒嗎？”穆妍笑著問。

  “你如果想下毒的話，沒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還浪費這麽好的茶。”朱雀微微一笑。她本就是明豔張揚的容貌，笑起來當真是豔色逼人。

  “言之有理。”穆妍微微點頭，“朱雀護法再嘗嘗這點心。”

  朱雀捏起一塊嘗了嘗，點頭說：“甜而不膩，清香爽口。”

  “朱雀護法一路過來應該餓了，不用客氣。”穆妍看著朱雀說，“正事我們可以慢慢談。”

  朱雀喝了一杯茶，吃了三塊點心，倒也真的沒有跟穆妍客氣。她拿帕子擦了擦手，然後看著穆妍說：“失禮了，多謝你的款待。”

  “朱雀護法還沒成親吧？”穆妍看著朱雀問。

  朱雀微微點頭：“是。”

  穆妍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就好。”

  朱雀有些不明所以，正了正神色，看著穆妍問道：“不知阿月姑娘可能賣一朵赤焰花給我？我知道赤焰花很珍貴，有價無市，阿月姑娘有什麽條件，可以盡管提。”

  “赤焰花可以賣。”穆妍點頭，“我的條件只有一個，朱雀護法跟我講講九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朱雀微微皺眉：“阿月姑娘的意思是？”

  穆妍神色平靜地說：“我只是很好奇，聽到了很多關於九王的傳聞，想知道她為何能夠成為神兵城三王之一。實不相瞞，我也想做神兵城的王。”

  “阿月姑娘很坦誠。”朱雀看著穆妍說。

  穆妍微微一笑：“和朱雀護法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至於赤焰花，便是贈與朱雀護法也無妨。”

  朱雀的神色卻有些遲疑，因為穆妍提的條件看似很簡單，但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穆妍問九王是個什麽樣的人，朱雀想起青媚的性格和遭遇，心情很複雜。

  “朱雀護法應該是與九王之間有親緣或者交情吧？”穆妍看著朱雀問。朱雀一點兒都不像神兵城的人，她留在神兵城，定然有原因，這個原因，穆妍猜測應該就是那位九王。

  朱雀微微點頭，還未開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笑容有些苦澀：“九王救過我，我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如果阿月姑娘真的想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覺得，阿月姑娘才更適合當神兵城的王。”

  穆妍直覺九王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下一刻，就聽到朱雀說：“九王本名青媚，是青鸞國的王女，青帝的外孫女之一。”

  穆妍還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青虞竟然早已經打入了神兵城，但青虞先前還在跟玄葉天冥兩國皇帝以及七殺城主商議聯手對付神兵城的事情，只能說，青虞的心機實在是太深了。

  “她不會武功，唯一出色的是她的容貌，她很善良，卻也極懦弱，不過是青虞安插在神兵城的一顆棋子。南城的另外三個護法，都是青媚的男人，青媚一心隻想取悅他們，傻傻地以為他們之間是真愛，不過那三個男人只是貪戀青媚的美色，並且在青虞的安排之下，利用青媚來得到權勢，實現他們的野心而已。”朱雀神色淡淡地說，“我不止一次想要帶青媚離開，但她死活不肯，說她不能跟那三個男人在一起的話，她寧願死。我在一邊看著她作踐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所以打算過些日子就離開了。赤焰花是我為青媚找的，她身體太弱，我想在走之前，為她再做點事。”

  朱雀說完，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些心裡話她還是第一次對別人說，而她相信穆妍能夠理解她。

  “我有一個朋友，”穆妍開口，神色平靜地說，“他有個兄長，他的兄長做錯了事，被人懲罰，差點喪命，我的朋友救了他的兄長，並且下藥讓他的兄長失去了記憶，以為那樣兄弟兩人便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可他的兄長即便失憶了，本性也沒有改變，最終他們只能分道揚鑣。”

  “跟我很像。”朱雀苦笑，“但青媚不是壞人，她只是太傻了，她愛很多人，卻始終學不會對自己好一點。”

  “人這輩子很短，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但幸運的是，可以選擇朋友。”穆妍看著朱雀說，“不要試圖改變別人的人生，你自以為對她好，她未必會領情，即便她自己過得再不好，但那是她想要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莫強求。”

  “聽你說完，我心裡好受了很多。”朱雀笑容淡淡地說。

  “你把九王的秘密告訴我，不怕我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嗎？”穆妍看著朱雀問。

  朱雀搖頭：“事實上，我一直覺得青媚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很糟糕，她的處境已經不能更壞了，甚至有幾次我覺得她死了或許就解脫了。當然，我希望她好好地活著，只可惜，她的快樂我永遠都不懂。我既然已經決定離開，就沒有想過要護她一輩子，因為我也累了。不管是上官憫還是赫連絕，早晚都會出手對付她，如果是你的話，我倒覺得或許她的下場或許不會太慘。”

  穆妍知道，朱雀從開口那一刻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朱雀很聰明，也很通透，她決意放手，不再插手青媚的人生，便沒有打算再強求什麽。

  但朱雀終究還是善良的，她對穆妍說青媚不是壞人，對穆妍說青媚的可憐處境，最後對穆妍說，她希望對付青媚的是穆妍。事實上，朱雀是在替青媚向穆妍求情，因為她相信穆妍的能力，相信穆妍想當神兵城的王便能當上神兵城的王，而她希望有朝一日，穆妍可以放青媚一馬……

  “朱雀，你看那邊的兩個男人怎麽樣？”穆妍指著莫輕塵和獨孤傲問朱雀。

  朱雀愣了一下，不知道穆妍為何突然轉換了話題，剛剛她們明明在談正事。

  但朱雀還是回答了穆妍的問題：“那位墨衣公子我不了解，那位天下無敵公子，性格應該有幾分跳脫。”

  朱雀說得算是很客氣了，穆妍聽到朱雀的話，笑了起來：“他告訴你他叫天下無敵？”

  朱雀點頭：“他應該是胡說的吧？”

  穆妍唇角微勾：“不是，他曾經的名字真的就叫天下無敵，還是他自己取的。”

  朱雀神色莫名，壓低聲音問穆妍：“他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穆妍點頭：“是啊，問題很大，治不好那種。”

  “可他有時候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朱雀有些疑惑。

  “一個給自己取名叫天下無敵的男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你覺得他像是哪種？”穆妍小聲問朱雀，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朱雀看了莫輕塵一眼，小聲說：“那應該是傻子吧？”

  穆妍唇角微勾：“那個傻子旁邊那個是個面癱殺手，剛剛來送點心的我家大兒子是我撿來的，我家小兒子如今才兩個多月，天下第一可愛，你想不想去看看？”

  朱雀愣在了那裡，就聽到穆妍說：“朱雀，當我的朋友吧，很有趣的，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朱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穆妍招手讓莫輕塵過來，對莫輕塵說：“小天兒，來，給朱雀護法笑一個。”

  莫輕塵很聽話地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然後穆妍和朱雀交換了一個眼神，朱雀感覺穆妍的眼神像是在說：留下吧留下吧，可以逗傻子玩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