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531.祁寧遠想哭

  神兵城。

  在蕭星寒和穆妍歸來之後，確定帶不走小星兒，便說要再住幾日就離開的玄苦和尚，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些日子玄苦天天一早往神兵城城主府跑，到了傍晚吃完飯才回菩提寺去住，說神兵城城主府的素齋做得很好吃，他回菩提寺的話穆妍還要讓人專門再去給他送飯，太麻煩了，就很自然地把吃飯的地方轉移到了城主府。

  玄苦中間還成功地把小星兒帶去菩提寺一起住了兩天。當時他提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同意，尤其是幾個老頭，說玄苦是得寸進尺。但玄苦跟神兵城城主府的人都不陌生了，也知道關鍵人物是誰，所以不理會那些老頭說什麽，隻去跟穆妍說，穆妍對此倒是很爽快，直接點頭應了，因為原本小星兒大部分時候也不是跟著她和蕭星寒住的，沒什麽舍不得的，玄苦對穆妍來說不是外人。

  從七月中旬住到了七月底，這天上官恪提了一句，問玄苦什麽時候走，玄苦想著他早說了要走，卻一直不走，或許是惹人厭煩了，就過來跟穆妍告辭，說要離開，言語之中對小星兒這個徒弟十分不舍，還主動問穆妍什麽時候再去天啟大陸，會不會帶著小星兒一起去，如果去的話，可一定要去元隱寺找他。

  這會兒小星兒不在穆妍身邊，被拓跋嚴帶著，府裡的孩子們都坐船出海兜風去了，大概要下晌才能回來。

  “玄苦，你這麽著急走啊？”穆妍看著玄苦問，“都不跟小星兒告別了？”

  “元湛小徒不在，那我等他回來再走。”玄苦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穆妍笑了：“玄苦你之前說要回去，是想趕在元隱寺九月初九佛塔開啟之前。但現在都七月底了，你這會兒出發，九月初九之前也肯定趕不回去了，何必著急呢？下個月是小星兒的三歲生辰，你是他唯一的師父，何不留下為他慶生之後再走？”

  玄苦一聽，微微一笑，點頭說：“阿九施主所言甚是，那貧僧就等下個月為元湛小徒慶生之後再走吧。貧僧還要好好想想，為元湛小徒準備什麽生辰禮物。”

  穆妍表示，這個小和尚實在是太喜歡他家兒子了，根本已經樂不思蜀了，怕是覺得一直賴著不好意思才提出要走的，穆妍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就直接說不走了。

  “阿九施主不是說還要再去天啟大陸嗎？什麽時候？如果也是下個月的話，到時候我們可以同行，阿九施主帶上元湛小徒一起，陪著他去元隱寺拜見師門，就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了。”玄苦對穆妍說。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穆妍搖頭，“我跟小星兒他爹先前離開太久，畢竟還沒回來多長時間，想多陪陪長輩和孩子，去天啟大陸的事情不著急。”

  “也好。”玄苦的聲音明顯有一點失望。

  “玄苦，你有沒有想過要還俗？”穆妍笑著問玄苦。

  玄苦神色一正，雙手合十：“貧僧已經皈依佛門，阿九施主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穆妍笑而不語。據玄苦自己說，他是個孤兒，是被他的師父撿回去的，打從記事起就住在元隱寺裡面，從小就剃頭當了和尚。

  穆妍覺得這並不是多好的事情。如果玄苦是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看破紅塵，自己選擇出家的，那算是好事。但在穆妍看來，玄苦根本沒有選擇，因為被和尚收養，所以只有一條路，當了和尚，被教得六根清淨，單純善良，不諳世事。他現在還年輕，一輩子還很長，穆妍倒覺得如果他對凡塵俗世生了欲望，還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樣他的人生會更精彩的。

  穆妍對玄苦提起“還俗”兩個字，一來是她真心把玄苦當了朋友，提個友好的建議；二來，穆妍沒敢說的是，她其實覺得玄苦已經被神兵城“禍害”得沒有一開始那麽單純了。

  佛家都信因果，講究凡事莫強求，但穆妍覺得在關於小星兒這個徒弟的事情上面，玄苦有點太熱切了。蕭星寒前幾日還說，他感覺玄苦看小星兒的眼神跟看兒子似的。

  而且一開始玄苦跟穆妍之間是有很大的分歧的，他並不認同穆妍的很多行為，覺得穆妍手段太狠，不善良，作風很粗暴，還說過擔心穆妍教壞了他的寶貝徒兒。但是現在，玄苦在潛意識裡已經接受了穆妍的行事作風，甚至有些欣賞穆妍，也把穆妍當了朋友。

  當時在蓮霧城，玄苦被蕭月笙攛掇著一起幹了壞事，還騙了人。

  這些，其實都表明玄苦這個原本一塵不染的佛家人，一隻腳已經被穆妍拉進了紅塵俗世之中，只是他自己還沒這個意識，也不會承認罷了。

  穆妍只是提了一句，看玄苦的樣子也就不提了，畢竟人各有志，她也不能說玄苦現在就不像個和尚了。

  自從過了蕭月笙和蕭星寒的生辰，蕭月笙和穆霖兩人就閉關了。他們吃了蕭星寒專門研究出來的那種藥之後，蕭月笙又吃了六顆龍焱花做成的龍血丹，穆霖吃了四顆。

  穆妍說要給上官恪和上官憫，還有齊郢幾個老前輩吃龍血丹，他們死活不肯要，說龍焱花太少了，來之不易，先緊著年輕人用，他們一把老骨頭，吃了也是浪費。

  最後一群老人家，也就武功最強的上官憫吃了兩顆，其他人堅決不肯吃。上官憫雖然天賦高實力強，但畢竟年紀太大了，吃了兩顆之後就不能再用了，隨後也閉關了。

  府裡現在除了拓跋嚴之外有五個孩子，最大的是小星兒，快三歲了，最小的是連燼的女兒和莫輕塵的兒子。玄苦說，最小那倆孩子一人服用一朵龍焱花，大一點的三個孩子一人兩朵足矣，跟一出生就用的效果差不多。小孩子在沒有習武的時候，龍焱花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只有大大的益處，但多吃無用。

  五個孩子都用過了，拓跋嚴還沒吃，他說他要等給他家小弟慶祝了三歲生日之後再服用龍血丹去閉關修煉。穆妍表示，大兒子是個寵弟狂魔，就隨他去吧。

  連夫人韓敏和連菁自從來了神兵城之後，過上了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倒真的是樂不思蜀了。

  連夫人性子爽利，跟寧如煙一見如故，極喜歡寧如煙溫柔可親的性子。穆妍覺得如果她們倆年輕的時候認識，連夫人怕是都要拉著寧如煙義結金蘭了。

  寧如煙從連菁到了神兵城之後就惦記著想撮合連菁跟穆霖，還專門單獨找穆霖問了一次，穆霖卻用一句不合適就打發了。後來穆霖閉關，寧如煙都見不到他人了。

  這樣一來，寧如煙雖然怎麽看連菁怎麽覺得好，卻也不好跟連夫人提，怕萬一到時候連夫人中意穆霖，穆霖自己不樂意，就會搞得大家都很尷尬。

  連菁跟著穆妍學醫術，學得非常認真，一有空還跑到神兵城的醫館去打下手，偶爾碰到簡單的病症，穆妍就讓連菁試著給人診治，連菁的醫術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提升。

  除了偶爾會擔心連策和連瑀之外，連菁覺得現在的生活簡直不能更完美了。

  有一次穆妍吐槽身邊的光棍兒太多，姑娘太少，連菁就笑著對穆妍說：“師父操心穆大哥他們的終身大事的時候，可一定要帶上我大哥！我大哥也是個光棍兒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兒，而且他那個人可悶了，除了師父之外都沒跟別的姑娘說過話，我娘一直發愁呢！昨日我娘還跟寧伯母說，讓寧伯母幫忙物色一下神兵城有沒有好姑娘！”

  穆妍聞言就笑了：“你大哥悶？菁兒你怕是對他有什麽誤會。”

  卻說蓮霧城這邊，這天晚上祁沅和祁寧安都死了，祁寧遠還故意留了連瑀和祁寧歆單獨相處，想著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以後好好在一起，主要是希望連瑀早點真正喜歡上祁寧歆，對祁寧歆更好一點，這樣他才可以放心離開。祁寧遠疼妹妹，他知道祁寧歆心裡肯定是渴望愛情的，而不只是連瑀對她負責任。

  而祁寧遠覺得自家妹妹就是最好的姑娘，溫柔善良，長得又絕色傾城的，連瑀沒有理由不喜歡。

  所以，祁寧遠說要去休息，卻沒有走，暗戳戳地趴在房頂上面，偷聽連瑀和祁寧歆的對話，聽到一半就暗罵了一句：這小子怎麽這麽會哄歆兒……

  一直到深夜，連瑀才從祁寧歆房裡出來，想到之前跟祁寧歆聊的那些話，心情頗好，唇角翹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結果連瑀剛出了祁寧歆的院子，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在了他面前，不是祁寧遠又是誰？

  “沒看出來啊，連瑀你對付姑娘還挺有一手的。”祁寧遠看著連瑀似笑非笑地說，“本來覺得你是個老實人，但是現在我有些懷疑了。你先前有過多少女人？老實交代！”

  “祁寧遠，有意思嗎？我有過多少女人，你心裡很清楚！”連瑀輕哼了一聲，“你要真不舍得你妹妹，倒也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祁寧遠看著連瑀眼眸微眯，目光倏然危險了起來。剛剛連瑀跟祁寧歆說的話祁寧遠都聽到了，現在祁寧遠在想，連瑀要是敢說出讓他帶著祁寧歆走的話，他真的會砍了連瑀。

  “我家缺一個掃地的，你留下，我賞你一口飯吃，你就可以天天盯著我們，這樣就能放心了。”連瑀神色淡淡地說。

  祁寧遠冷笑：“姓連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姓祁的，我想娶歆兒，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是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連瑀反擊。

  “看來，我是時候給你一點顏色瞧瞧，讓你知道，以後該叫我什麽！”祁寧遠拔劍而出，指向了連瑀。

  “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天啟大陸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實力。”連瑀的劍也出了鞘，在月光之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兩個人幾乎同時動了，很快戰在了一起。

  穆妍對連瑀曾經的實力評價就很高，甚至還說過，如果不是連瑀的眼睛影響發揮的話，他的實力在天啟大陸年輕一輩應該僅次於祁寧遠，根本不是韓耀祖和紀逸能比的。

  而現在，連瑀的眼睛對他不再有任何限制，他的真正實力又上了一層，雖然他認為自己依舊不是祁寧遠的對手，但他想知道自己到底還差多少。

  祁寧遠卻是存了想要看看連瑀真正實力的心思，畢竟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唯一的妹妹嫁給連瑀，交給連瑀來保護，如果連瑀太弱的話，他會很失望的……

  於是，兩人表面上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實則也都有別的目的，真心想較量一番。

  所以連瑀沒有打算用上穆妍送他的暗器和毒物，祁寧遠也沒有在戰鬥中玩任何手段。月黑風高，四下無人，兩人就在祁寧歆的院子門口，開始了一場君子之戰。

  結果打了不到半個時辰，在連瑀走後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祁寧歆起床來喝水，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心中有些不安，想要開門出去看看情況，擔心是什麽人來找麻煩，主要是連瑀和祁寧遠會有危險。但是理智又告訴祁寧歆，如果真是有敵來犯，她幫不上忙，最應該做的就是躲遠一點，保護好自己，不要給祁寧遠和連瑀添麻煩。

  祁寧歆一時正在糾結要不要出去的時候，葉盈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小姐。”

  “你在呀！”祁寧歆神色一喜，回頭就看到葉盈出現在她身後，她看著葉盈問，“外面是怎麽回事？是諶紫桓又來了嗎？我大哥和連瑀是不是都在外面？他們沒事吧？”

  葉盈搖頭說：“小姐不必擔心，諶紫桓沒有回來，主子已經確認過諶紫桓離開了蓮霧城。”

  “那外面是什麽人在打鬥？”祁寧歆不解。

  “是主子和連城主。”葉盈照實說了。

  祁寧歆神色一變：“他們怎麽打起來了？我去看看！”

  祁寧歆話落，就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還沒出院子，祁寧歆就看到祁寧遠和連瑀在半空中打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她快步跑了出去，看著他們大聲說：“快別打了！大哥！連瑀！快住手啊！”

  祁寧歆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打架，但一個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祁寧遠，一個是她的未婚夫，她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有任何矛盾。

  祁寧遠和連瑀一時沒有停手，又打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祁寧遠再次對著連瑀打出一掌，連瑀這次沒有反擊，而是躲閃著後退，捂著胸口落在了祁寧歆身旁……

  “你沒事吧？”祁寧歆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連瑀，神色關切又緊張地問。

  連瑀搖頭，不說話。

  祁寧歆直覺是祁寧遠欺負連瑀，轉頭衝著祁寧遠皺眉說：“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麽呀？你不是說去休息了嗎？為何又要找他麻煩？”

  祁寧遠看到連瑀的樣子，再聽到祁寧歆的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用劍指著連瑀罵了一句：“姓連的你夠陰險的啊！裝什麽裝？你明明就沒受傷！”他們倆是切磋，點到即止，最後那一掌連瑀也躲過去了。

  連瑀歎了一口氣，對祁寧歆說：“我沒事。”

  “你們為什麽要打架？”祁寧歆蹙眉問。

  “你大哥誣賴我，說我有過好多女人，說不放心把你嫁給我，要帶你走。”連瑀看著祁寧歆說，話落就歎了一口氣。

  祁寧遠目瞪口呆地看著連瑀：“我什麽時候說過那話？”

  “反正我不會讓你把歆兒帶走的，你想走自己走！”連瑀看著祁寧遠冷聲說。

  祁寧歆皺眉看著連瑀：“大哥，你能不能別鬧了？是你說要讓連瑀娶我的，他同意了，你又想反悔？怎麽可以這個樣子？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嫁給他，你反悔也沒用。”

  祁寧歆話落，連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著祁寧遠說：“你聽到了？你該走就走，我會照顧好歆兒的。”

  祁寧遠看著連瑀和祁寧歆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樣子，無語至極：“歆兒，你竟然信他不信我？”

  “大哥，誰讓你一直在鬧，沒事找事。”祁寧歆蹙眉。

  “唉！都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歆兒你還沒嫁出去，我就被你潑出家門去了！”祁寧遠唉聲歎氣。

  連瑀接了一句：“這是我家！”話落又加了一句，“也是歆兒家，不是你家。”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祁寧遠看著連瑀輕哼了一聲，“總之你就是看上我妹妹了，看不上我！想娶我妹妹，又想讓我滾得遠遠兒的！我說得對嗎？”

  “嗯，你很有自知之明。”連瑀點頭。

  祁寧歆猶豫了一下，又覺得等她嫁了人，祁寧遠孤家寡人的很可憐，就開口對連瑀說：“連瑀，我大哥不能一起留下嗎？他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連瑀對著祁寧歆溫柔一笑：“如果歆兒希望你大哥留下，他也願意的話，我當然沒有二話。以後家裡的事，你做主。”

  祁寧歆臉又紅了，兩人之間情意綿綿的。

  那邊祁寧遠親眼觀看了連瑀是怎麽在祁寧歆面前不著痕跡地搏好感的，原本他看連瑀怎麽都好，現在卻覺得很不順眼……

  在這之前祁寧遠還挺得意，覺得連瑀和祁寧歆的親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全在他的計劃之內，結果好極了，讓他很滿意。

  但是現在，看到連瑀輕松得了祁寧歆的芳心，祁寧遠心中酸溜溜的同時，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可能被連瑀給騙了！

  祁寧遠在想，連瑀定然早就看上祁寧歆了，一開始卻口是心非，故意表現出一副對祁寧歆並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讓祁寧遠誤以為連瑀只是為了負責任才答應娶祁寧歆，所以祁寧遠對這門親事更加勢在必得，自以為他抓住了連瑀的軟肋，千方百計地促成，還不止一次主動給連瑀和祁寧歆創造獨處的機會，明著在祁寧歆面前說連瑀的好，上趕著把祁寧歆送到了連瑀手裡！

  結果現在，連瑀對待祁寧歆這麽“心機滿滿”的樣子，哪像是為了負責任才答應娶的？哪像是今天才喜歡上的？之前定然都是裝的！

  祁寧遠又想，假如他當初一來到蓮霧城，連瑀就表現出一副看上了祁寧歆，要跟祁寧歆在一起的樣子，他會怎麽做？結果都不用想！如果是那種情況，即便祁寧遠本來就看中了連瑀當妹夫，也一定會有一種連瑀趁他不在欺負他妹妹的感覺，然後很不爽地刁難連瑀，千方百計地阻攔連瑀跟祁寧歆在一起，讓連瑀低聲下氣地求著他，直到他滿意，再點頭答應讓祁寧歆嫁。

  所以，這整件事情，祁寧遠以為是他算計了連瑀，自認為他對連瑀的性格和其他方方面面都很了解，還頭頭是道地跟祁寧歆分析過嫁給連瑀的好處，但到頭來，祁寧遠在把妹妹賠掉之後，終於意識到，根本就是連瑀算計了他！

  因為連瑀也很了解祁寧遠的性格，所以從一開始就步步為營，以退為進，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定了祁寧遠這個原本應該相當難纏的大舅子，然後在事情定下來之後，又露出真面目，抓住一切機會和時間，在祁寧歆面前怒刷存在感，狂刷好感，明裡暗裡跟祁寧歆表白，又哄著祁寧歆跟他表白，讓祁寧歆一下子就淪陷了。

  而現在，就算祁寧遠意識到他被連瑀算計了，也為時已晚，因為現在連瑀已經成功地把祁寧歆“騙”到了他那邊去，祁寧遠這會兒再想刁難連瑀，祁寧歆就會第一個出來攔著，到時候反倒是又給了連瑀在祁寧歆面前博同情的機會，祁寧遠自己在祁寧歆眼裡倒是會變成一個無理取鬧的家夥！

  “連，瑀！”祁寧遠心中冒出了一股無名火，眼眸不善地叫著連瑀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連瑀神色平靜地問：“何事？如果你還想打的話，改日吧，我不想讓歆兒看見，她會不高興的。現在我要送歆兒回去休息，你自便吧。”

  連瑀話落，非常自然地握住了祁寧歆微涼的手，拉著祁寧歆回了院子，一邊走一邊說：“歆兒，我真的沒事，只是跟你大哥切磋一下而已。你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努力跟他搞好關系，不讓你為難。”

  祁寧遠聽著連瑀的話，簡直要吐血！連瑀根本就是明目張膽地在往祁寧遠身上狂甩黑鍋，變著花樣地在祁寧歆面前抹黑祁寧遠！雖然肯定不至於讓祁寧歆對祁寧遠真的生出不滿，連瑀的目的也不是要挑撥祁寧遠跟祁寧歆兄妹之間的關系，但人跟人最怕比較，原本在今天之前祁寧歆心裡最在乎的人是祁寧遠，沒有之一，但現在，祁寧遠突然覺得，過了今天，他就不再是他家寶貝妹妹最信任最依賴的唯一了，甚至他在祁寧歆心裡的位置都有可能會被連瑀給壓下去，而這，就是連瑀的目的……

  祁寧遠握著拳頭，看著連瑀和祁寧歆十指相扣的手，很想衝上去把連瑀暴揍一頓，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如果那樣做了，他在祁寧歆心裡的地位會再次下降，就更讓祁寧歆覺得連瑀比他好了。

  於是，賠掉妹妹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坑的祁寧遠，眼睜睜地看著連瑀大半夜牽著他家妹妹進了房間，而他孤家寡人站在外面，好不淒涼。

  秋夜風涼，祁寧遠仰頭看天，夜空之中寒星閃爍，他幽幽地說：“我怎麽就看上了那個小花的朋友當妹夫，他們果然是一路貨色，都喜歡坑我，還一坑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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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