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8章 不會虧

  有人趕忙：“等等，還是先去找姚夫人吧，讓姚夫人替咱們去問問千戶夫人，不然千戶夫人發飆，咱們可就完了。”

  “對對對，先找姚夫人說。別看咱們千戶夫人年紀小，可她凶得要命，動不動就用軍法處置人的。”

  “還喜歡拔刀砍東西，那青磚砌的新火炕都讓她給砍塌了！”

  “……”顧錦裡看向虞嬤嬤跟三慶，問道：“我有這麽凶嗎？”

  還有，她沒有砍塌新火炕，是看見新火炕有個裂縫後，擔心不結實，用刀背砸了兩下，它自己就塌了！

  三慶搖頭，堅定的道：“不凶，夫人可溫柔了！”

  虞嬤嬤忍著笑，跟著搖頭：“夫人對大家都很好。”

  凶是很凶，可好的時候，也很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侯爺喜歡夫人，看見夫人就高興，這就足夠了。

  不遠處，親眷們還圍在一起說著，一會兒之後，把韋娘子給推出去：“韋娘子，你是咱們的總旗娘子，現下烏娘子不在，就由你帶著咱們去找姚夫人！”

  來磚窯坊乾活是三天一輪，今天輪到叢百戶麾下的親眷們過來乾活，領著她們來的是韋娘子。

  韋娘子也覺得降價不好，應該去跟顧錦裡說說，點頭答應了：“成，我這就領你們去找姚夫人。不過你們不能鬧，老老實實的站著聽就成，要是敢鬧騰，咱們可就沒銀子賺了……瞧瞧滿娘子、沙娘子那邊的人，到現在還不能來磚窯坊乾活，是淒慘得不行！”

  親眷們道：“放心放心，我們可都是規矩人，從來不鬧事兒。再說了，金百戶那邊的親眷不能來上工賺錢也不是她們的錯，是她們總旗娘子犯了錯！”

  說著，一個個的眼睛是瞅著韋娘子，糾結片刻，推出一個年長的親眷，讓她對韋娘子說：“總旗娘子，你要是見到千戶夫人了，說話可得好聽點，千萬別惹她生氣，不然咱們可要遭殃了。”

  韋娘子聽罷，臉都黑了，怒道：“你們還怪起我來了？到底還要不要我去問了？”

  想去問個結果，又怕她說話不好聽，得罪千戶夫人，害得她們沒了活計，這群娘們兒真難伺候。

  “當然要去。”親眷們是推著韋娘子道：“總旗娘子別生氣，是我們說錯話了，您趕緊去問，這可是關系到大家夥進項的大事兒，不問清楚，我們連飯都吃不下！”

  呸，騙鬼呢，你們會吃不下飯？哪頓飯不是搶著吃？
  韋娘子聽罷轉身，朝著磚窯坊大門走去。

  可剛走幾步，就看見顧錦裡抱著她那把大寬刀，從一面生磚胚後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韋娘子腳軟了，立馬道：“夫人息怒，我沒有要鬧事，全是這群婆娘不滿意青磚降價，催著我去找姚夫人的！”

  道歉太快，讓顧錦裡愣住了。

  想著可能是自己太凶了，把人給嚇著了，是衝著韋娘子甜甜一笑。

  “娘啊！”

  親眷們嚇得驚叫出聲，紛紛賠罪：“夫人息怒，千萬別發火，我們沒有要鬧事兒，就是覺得青磚價格降得太多了，怕咱們虧本，所以想求夫人把價格給漲回去。”

  我們真的沒想鬧事啊，別罰我們。

  顧錦裡：“……我笑起來有那麽難看嗎？”

  秦小哥不知道多喜歡我笑，而且她用水照過自己的笑臉，挺好看的啊，你們嚇成這樣，啥意思？
  “不難看，不難看，夫人笑起來可好看了，身上還香！”

  “多田他娘，你會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不知道夫人身上一直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嗎？
  只是那股子味道有點玄乎，時而濃烈，時而輕淡的，時而沒有的。

  “閉嘴，別說了！”韋娘子氣得要死，一群專門拖後腿的，原本挺好的事兒，被你們這麽一說……瞧瞧夫人那臉上的笑容，都瘮人了！

  顧錦裡很冤枉，她明明笑得很甜，哪裡瘮人了，而且：“我沒生氣，我知道你們一直挺老實的，我也挺喜歡你們的。”

  然而，她最近治人治得太厲害，此刻還抱著把大刀，親眷們都嚇得不敢相信她現在說的話，生怕她說的是反話，下一刻要拔刀砍人。

  顧錦裡見她們還是很害怕，也就沒有再笑，而是認真的對她們說：“賣給兄弟衛所的青磚必須是低價，價格高了，對咱們不好……不過咱們可以賺其他富戶的銀子，你們不用擔心磚窯坊會虧本。”

  又道：“你們領的是工錢，不管青磚賣多少價格，你們的工錢都不變，你們不會虧，就算虧本，也是我虧，你們不用擔心。”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原本以為親眷們聽後會放下心來，怎知她們更激動了，是一臉肉疼，看著她的眼裡明晃晃的寫著四個字：敗家婆娘！

  砰一聲，韋娘子又被推了出來，親眷們給她使眼色，讓她說話。

  韋娘子想了想，道：“夫人善待兄弟衛所是好心，可要是兄弟衛所不善待咱們怎辦？十二文錢一塊青磚，這價錢，是能讓人心變壞的……要是兄弟衛所故意來跟咱們買青磚，拉去其他地方高價賣掉怎辦？您可就虧大了！”

  顧錦裡笑了，心裡很高興親眷們能替她著想……真心換真心，只要她對她們好，親眷們也是會回報的。

  她道：“不用擔心這個，其他衛所來咱們這裡買青磚會有定量，超過定量，不會賣給他們，且會讓他們簽契書，保證不倒賣青磚，否則要賠償咱們三倍的價錢。”

  親眷們聽罷，總算放心不少。

  可韋娘子又問道：“要是他們不樂意簽契書怎辦？”

  顧錦裡：“那就不賣給他們。”

  韋娘子：“可他們要是嫉妒咱們，告去刀口溝大營，讓咱們的磚窯坊開不成怎辦？”

  顧錦裡聽罷，倒是對韋娘子刮目相：“你這個擔心是對的，不過去年的時候，京城大人們就帶來皇帝老爺的話，說允許衛所親眷們賺錢貼補家用，減輕衛所的負擔。”

  景元帝可不想一直給物資養著親眷們，是恨不得衛所自己掙錢養兵，因此給了某些允許，讓衛所在抗戎的時候，又能賺到一些錢。

  她敢開磚窯坊，正是因為有這個允許，不然她是活膩了，敢這麽乾？

  親眷們聽罷，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擔心的問：“夫人，您會虧本嗎？牛夫人、謝夫人她們不會埋怨您嗎？”

  青磚降價，還給她們高工錢，就算夫人樂意，其他兩個衛所的夫人能答應？

  正問著，大年趕來了，道：“夫人，牛夫人他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