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倒打一耙
等過了這重院落,李南風道:“王妃在想著給我說媒?”
晏衡睨她:“怎麽?有心思了?”
李南風純屬好奇:“她想把我說給誰呀?”沒別的意思,她就想看看她看得順眼不?
“騙你的!”晏衡拂她後腦杓,“你這麽凶,下手還狠,誰敢給你說媒?又不是有仇!”
“你找死!”
李南風追上去打他!
……
李夫人這事晏衡也幫著出了不少力,李南風就沒打死他了。
龍遊淺灘遭蝦戲,李南風雖然淡定,但跟隨她一道出來的梧桐疏夏卻不能。
正好李南風讓梧桐回府送簽子,回去後便就告訴了金嬤嬤:“老爺才不過卸了職權呢,他還是朝上的太師呢,是朝廷的有功之臣,欽封世襲的延平侯呢,她就這麽急著要踩我們姑娘了?真是小人得志,太欺負人了!”
金嬤嬤阻止她們亂說,自然回頭又去稟報了李夫人。
正給水仙束紅綢的李夫人聽完就道:“程家什麽情況?”
由於程曄的張狂,李南風當然也讓袁縝去打聽了一下余家。
程曄的公公余鑫原先是刑部郎中,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余鑫升任了刑部侍郎,順帶也把程曄的父親程世源薦到了鴻臚寺到寺丞。
程世源乃是沾了女兒的光,加上程曄的哥哥去年已經中了舉,因此如今對程大太太也敬了三分,也就難怪程曄會覺得有資格踩壓失權的李家了。
“李家就算是不掌六部之權了,也還有個身份擺在那兒,程家怎麽跟李家比?這麽蠢的女人,幸好當初沒嫁給姚凌,不然姚家也太慘了。”
晏衡端起成悅親手泡的茶說。
盤腿捏佛珠的成悅一刻不敢放松地盯著他手裡的杯子。
李南風見著了,安慰他道:“你放心,他今兒沒揣炸藥,我倆不打架。”
成悅含怨瞪她:“那是師父賞貧僧的寒玉杯。”
他是心疼他們嗎?他是心疼他的杯子!
這倆強盜好像在他身邊當了幾十年遊魂似的,對他了如指掌,每回一來就不問自取搜刮他的寶貝,氣人的是,他還打不過他!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擺脫他們……
關愛完了成悅,兩人又下山吃飯。
席間李南風先說了些家常,晏衡也說了些天罡營的牢騷。
年後就會有一批年輕將領被選拔出來派往各個駐地軍營,晏衡沒夠歲數,不在目標內,晏家已經有子弟在軍營中了,想來是不會讓他這個王位繼承人去軍營的。
但是等這事一過,他軍務便沒那麽緊了。
再說程曄丟了個大臉,回到府裡這身子還是顫的!
這一年來程家地位已經明顯上升,家裡子弟中舉的中舉,中進士的中進士,隨著長房三房都在朝上得了官職,人脈也開始擴展,昔年燕京世家的氣派漸漸已經在複蘇。
余家也是如此。公公余鑫升任刑部侍郎,二叔余垚也在漕運當巡漕禦史,手上可都是有實權的,何況夫婿余謙也於去歲中了舉。
李存睿辭官和李夫人被奪爵的事傳出來後,她也不知道怎麽就高興起來了,一高興就忍不住暗自比較,余家有這麽多做官的,李家也就在人數上取勝。
要論官職大小,余家如今有個刑部侍郎,李家最高的也就是李濟善和李摯了,他們都還分別是郎中,足足低了個等級!
要是她這邊算上程家在內,不是也能跟李家打個平手了麽?!
見到李南風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起從前她被所有人捧成金枝玉葉的事來,什麽金枝玉葉?如今還不是個普通閨秀?
這才走了上前。
可是她沒想到靖王世子會跑出來,還會這麽不給面子地直接開罵。
晏家可是行武的,一言不發打起她來怎麽辦?說不怕是假的。
而靖王府是撐李家的,她也看出來了。要是晏衡回府後把這事跟家裡一說,然後靖王再把事情跟她公婆一說……
程曄是又惱又怕,又羞又忿,身上也時冷時熱,淨個手一看,懷胎兩月的她竟然還見了紅!
這下更是慌了,她懷的可是余家的長孫!
前番沒身孕去上香裡時就請大師算過,說頭胎是男孩兒,今兒便是去還願的。這要胎兒有個閃失,公婆都得怪罪到她頭上!
身邊丫鬟彩英見狀也害怕了,做為貼身侍候的人,程曄要有不好,她們還能好過?
便趕緊出主意說:“奶奶懷的是余家的嫡長孫,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是大事,奶奶倒不如先去太太面前把今日所見所聞給告訴了呢。”
程曄被一語點醒,可不是麽?孩子何其要緊,與其等著公婆來責怪她,倒還不如先推卸出去呢。
晏家她還不敢惹,余家也惹不起,就算說了也是沒用,但不妨礙她推到李南風身上。
這麽想定就安心躺床上去了,捂著肚子喚人去請大夫。
余夫人聽說兒媳婦要請大夫,自然趕忙地過來了,一進門就聽程曄在低聲啜泣,當下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這是怎麽了?肚子裡有孩子呢,哭什麽?是不是謙哥兒那渾小子給你氣受了?”
程曄只是搖頭掉眼淚。
余夫人就急了,喚來左右:“怎麽回事?!”
彩英就說:“回太太的話,奶奶這是被氣的呢。今兒奶奶不是去相國寺還願麽,順道在梅林賞梅,不想李家姑娘也在那裡。
“奶奶見這麽巧遇上了,就好生好氣地跟她打招呼來著,還勸慰了她一些話。
“沒想到李姑娘竟然跋扈到就地辱罵奶奶,說出一些不堪的話語,奶奶就,奶奶就氣著了。”
余夫人震驚地抬頭:“你是說太師家那位小姐?”
彩英說是。
“她說什麽了?”余夫人站了起來。
“她說,她說,說咱們奶奶是野雞,說嫁到余家就成了野雞,她還罵奶奶要二嫁……”
“真是豈有此理!”余夫人怒道,“我得去李家找他們!”
“母親還是算了!”程曄連忙勸住,“李南風向來跋扈慣了,從前就不把人放眼裡,李太師又是個護短的,便是去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