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惡魔在人間

  柳生宗元滿臉詫異、看著李昂：

  “你……你是什麽劍？我……我為什麽擋不住？”

  李昂跟他解釋。

  柳生宗元恍然。

  “我……我懂了。”

  “你懂了，你也死了。”

  “是啊，我懂了，我也死了。”

  便咽下氣去。

  朝聞道，夕可死。

  李昂給他上了一課，就是學費收的有點高——他的命。

  於是——

  源天海、南相武、神風使團、高麗滿朝文武、在場所有人，都張大嘴巴。

  他們滿臉震怖， 他們懷疑人生，他們身體發抖。

  柳生劍神……神風修行界至尊巨擘，百年前就橫行天下的人物，居然被還不到三十歲的李天策，一劍而斬？

  那李天策又強到什麽程度？
  沒有辦法想象。

  弱小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

  震驚之後，就是恐懼。

  深淵般的恐懼，從靈魂深處泛起。

  他們視為依仗的柳生劍神， 居然就那麽被李昂殺死。

  那麽接下來， 又有誰能擋得住這尊殺神？
  源天海反應最快。

  他臉色發白， 神色倉皇：

  “安樂王……快，快叫你的人擋住李天策。本太子……本太子先撤。”

  他就這麽拋下南相武，在隨從護送下，轉身便逃。

  “源天海，你盡量跑快些，不要讓本督太容易追上你。”

  李昂淡淡看了倉皇逃竄的源天海一眼，便收回目光。

  在去追殺這位神風太子之前，他得先把南相武這個高麗皇帝殺了。

  璀璨星光下，李昂緩緩踱步，就那麽走向南相武。

  “衛兵，快護駕！救朕啊！”

  南相武絕望大叫。

  身體難以抑製發抖。

  他是高麗皇帝，他坐擁二百八十一州府。

  他擁有世人豔羨的一切。

  他不想死！！！

  “南相武，天上地下，碧落黃泉，誰都救不了你。”

  李昂聲音幽冷，蘊著太古真神般的威儀。

  “因為你挑起對我帝國的侵略戰爭， 許多人都死了……”

  “小陸、玄武戰團四千袍澤、邱浩然老先生、天封書院數百學子、天封城被殘忍屠殺的百萬子民、還有隨後戰死在天封城、我天策師團七千兒郎……”

  “我覺得，他們不該就那麽死去。”

  “所以， 我得替他們做些事。”

  “雖然做了這些事情，他們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但他們泉下有知的話，大概能夠安息吧。”

  “最最關鍵是……我會覺得比較爽。”

  在高麗皇后鄭秀兒、碩親王、舜親王等皇族成員、滿朝文武注視中，李昂緩緩從衣兜中掏出一雙白手套戴上，又掏出來一把刀。

  一把鋒銳的手術刀。

  離開天封城時，他專門給南相武準備的刀。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操蛋。

  所以哪怕是殺人，也需要一些儀式感。

  然後——

  他跨前一步，手術刀徑直劃下。

  南相武早就被他禁錮的身體，出現了一道淺淺裂口，身上龍袍崩裂，露出了他養尊處優、白白胖胖的軀體。

  接著皮膚崩裂，露出了裡面肌肉和血脈。

  南相武開始慘叫，歇斯底裡，無盡絕望。

  他想逃，他想躲，身體卻根本不聽任何使喚。

  他的靈魂和肉體，都被徹底禁錮。

  “我國有個古老的刑罰，名叫凌遲。也叫活剮。據說最頂尖的劊子手，可以割足三千六百刀，那個人才會殞命。”

  “我沒有學過這門高深的技藝，但我可以嘗試一下。”

  李昂看著南相武，淺淺笑了，那麽風情。

  “禁。”

  他吐出一個字。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靈氣波動，勾留成玄奧法則之力。

  在場所有人便都徹底被禁錮。

  明明意識很清晰，身體卻再也不聽使喚。

  他們只能被動作為觀眾，看著李昂嫻熟優雅、潑墨揮毫般——活剮他們的皇帝陛下。

  前面五百刀，

  他對刀鋒的控制，精確到讓人頭皮發麻、汗毛倒立。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肆意剝奪他人生命時，終有一日，也會被他人肆意剝奪自己的生命？”

  “你沒有想過。你覺得，你是高麗皇帝，你貴不可言，你高在雲端。而你下令殘酷虐殺的，不過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他們微不足道、他們低入塵埃。”

  “在你的邏輯裡，你比他們高貴千百倍，所以你可以肆意剝奪他們的生命，覺得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現在，本督告訴你這個狗屁高麗皇帝，本督比你高貴千百倍，本督正在肆意剝奪你的生命，對本督而言，這同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李昂一邊動刀，一邊說話。

  聲音平緩，沒有絲毫起伏。

  南相武眼神中，全是深淵般的恐怖和絕望。

  這世上，還有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刀一刀被切割，更加殘忍的刑罰嗎？

  他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卻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

  連他的聲音，都被李昂禁錮在自己的軀殼之中。

  中間五百刀，李昂開始切割他的血肉。

  又五百刀。

  高麗皇帝，依舊還活著。

  “南相武，臨死之前，本督最後再送你一句話，當你看向深淵時，深淵其實也在看著你。”

  李昂扔掉手中的手術刀。

  “哭！”

  他屈指成爪，扯在南相武肚子上。

  “叫！”

  接著一爪，勾在南相武肩膀，一下子將他胳膊扯掉。

  刷刷刷——

  李昂接連出爪，

  更為恐怖的是——

  李昂一直沒有動南相武的腦袋，以及脊椎的中樞神經。

  甚至還耗費神念與真元，將他的靈魂護住。

  也就是說，南相武即便只剩下一顆完整的腦袋，也沒有立刻死去。

  在這漫長的過程中，所有的痛苦，他都得默默承受。

  這……

  絕對是世間最殘忍的虐殺！

  “然後……死！”

  李昂一把扯掉南相武的腦袋。

  這位高麗皇帝，自然死得不能再死。

  解下白袍包住，懸在腰上綁緊。

  明日他要在天封城外立碑，祭奠戰死的弟兄。

  還要在天封城外，拿高麗人的腦袋築京觀，以慰弟兄袍澤在天之靈。

  南相武的腦袋，將是最重要的一顆祭品。

  高麗皇族、滿朝文武，看著整個過程，超過七成、都尿了褲子。

  禁錮他們的法則之力，終於消散。

  他們哀嚎，他們慘叫，他們歇斯底裡。

  “你是個惡魔啊！”

  皇后鄭秀兒指著李昂，聲音淒厲。

  “你覺得是，那便是吧。”

  李昂冷笑。

  眼瞳幽冷。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為了給弟兄們復仇，他便是化身為魔，那又如何？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