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
抬頭看了一眼葉皇。刑乾戚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口。
“如果混黑也算是一種顯赫。那應該算是吧。只可惜這種顯赫差點要了嫂子和天子的命。”
苦澀的吸了一口煙。刑乾戚繼續說道。“刑天的父親姓納蘭。我想公子應該猜到是誰了吧。”
眯著眼睛看著葉皇。刑乾戚相信。依照眼前公子的敏銳觀察力。不可能猜不出來才是。
“納蘭王爺。”
緩緩的點頭。
“東三省的黑道大佬。一呼百應。聽起來很霸氣。可笑的是十八年前卻連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保不下來。我知道自從嫂子和天子失蹤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哈爾濱。好似在祭奠什麽。可是這卻改變不了我對他的看法。”
雖然葉皇早就有些猜測刑天的親生父親可能是這位東北黑道梟雄。可是真從刑乾戚嘴裡說出來。葉皇還是有些吃驚不已。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
烏查更是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整個東北。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納蘭王爺這個名字的。
倒不是因為他黑道一統東三省。而是因為此人除了黑道這層身份之外。更是一個強大家族的掌舵者。納蘭家族。
一個從清朝初期崛起。經歷了兩三百年的強勢東北家族。
有人說他們是曾經的皇親國戚。至於是否是真。不得考證。但是誰都清楚。這個家族輝煌了很久。即便是現在依舊輝煌著。
“祭奠什麽。你的意思。納蘭王爺以為天子和他母親去逝了。”
“不錯。要殺刑天和他母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納蘭王爺的原配。一個歹毒到連自己家人也殺的毒寡婦。”
“天子的母親不是納蘭王爺的妻子。”
“不是。有那個女人阻撓。你覺得嫂子能夠進入納蘭家嗎。也幸好嫂子沒進入納蘭家。不然。恐怕天子和嫂子能夠活到現在都另說。”
“納蘭王爺就不管。”
“管。怎麽管。那個女人家族當初拯救了納蘭家。她可以說對整個納蘭家都有恩。你覺得一個把事業看的比親人還重的納蘭王爺會管。”
一邊說著。刑乾戚語氣之中總是帶著對於納蘭王爺的嗤之以鼻。很是不屑的樣子。
“那你呢。天子姓納蘭。你也姓納蘭吧。”
深深的看著說起話來不再如以前嬉皮笑臉的男人。葉皇發現這老刑認真起來。卻也有一份成熟男人的味道。
“納蘭乾戚。納蘭王爺的親弟弟。”
刑乾戚倒是沒有刻意的去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笑了笑說了出來。
“十八年沒提及這個名字了。我都要快忘記我姓納蘭了。”
說這話。四十幾歲的刑乾戚眼神有些憂鬱。整個人顯得有些頹然。
十八年有家不能回是怎樣一種折磨。也許只有經歷過這其中事情的人才會明白。
看著刑乾戚。葉皇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崇敬。
“其實如果不是嫂子拿出了玉佛給你。這一次我都沒準備主動聯系他。”
“我和嫂子可以死也不入納蘭家的祖墳。可是天子不行。”
“天子再不認祖歸宗。這天底下就再也沒有納蘭家族了。”
“什麽意思。”
葉皇皺眉。這些年納蘭家族可是強勢無匹的。為何刑乾戚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公子並不知道為何當初那女人要殺天子母子吧。”笑了笑。刑乾戚見葉皇搖頭又繼續說道。
“嫂子生刑天的時候。那個女人恰好也懷孕了。不過也許是壞事做多了。一連三年全部流產。最後竟然弄了一個不孕不育。而天子卻已經四歲了。”
“本來那女人並不知道刑天母子的存在。後來我有人告密。那女人怕自己在家中地位被動搖。就生了殺心。要不是恰好我去探望他們母女倆。天子和他母親。誰也活不成。”
“納蘭王爺扎起天子母子身邊也派了一些人。只可惜那女人是真的動了殺心。派去的人都是家族中的精銳。所有人都死了。我也負重傷。最終帶著刑天母子逃離。隱姓埋名這麽多年都沒敢露出真實身份。”
“那個女人還沒有放棄。”
深皺著眉頭。葉皇問道。
很難想象同是一家人。一個女人蛇蠍心腸到這種地步。
“放棄。在他眼裡就沒有放棄這個詞。到現在十八年過去了。她依舊沒有生養。若是天子回歸。這納蘭家自動會成為刑天的。這種情況下。你會放棄嗎。”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可低估的就是女人的決心。只要她們想做的事情。她即便是挖地三尺。也會達到目的。”
“可是。你和天子還是躲過去了。”
“是啊。躲過去了。藏到甘肅一個小山村。裝瘋賣傻。隱姓埋名。那女人想破頭恐怕也想不到吧。”
苦澀的一笑。刑乾戚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仿佛在回憶這十八年的苦楚一般。
“納蘭王爺就沒有懷疑過你們還活著。”
“懷疑又有什麽用。那個女人殺人不是一次兩次。很容易就偽造了現場。連我們的屍體都找的到。DNA驗證都附和。你覺得納蘭王爺能怎樣。”
“DNA怎麽能一樣。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旁邊烏查有些不敢置信。
“烏查。你還太年輕了。這世上只要你想。就沒有不能偽造的東西。何況DNA隨便調調包。賄賂一下那些檢測員。一個白種人和一個黑種人是兄弟這種事情他們也可以給你證明出來。”
刑乾戚這樣一說。烏查收嘴不再說什麽。
“那麽說你剛才出去打電話是給納蘭王爺打的。”
“不錯。我想讓他們父子相認。”
“你想讓天子回納蘭家。”
“不。我只是讓他們相認。至於回納蘭家。那個女人不死。我是不會同意的。相信納蘭王爺他也清楚這一點。讓天子回去。就等於羊入虎口。”
“那女人家族到底是什麽身份。”
“燕京林家。”
“林家。哪個林家。”
葉皇有些疑惑。在燕京這麽久。他還沒聽說過林家。
“上世紀叛逃蒙古的那位留在華夏的親人。現在稱作林家。那件事情清算之後。一些老將領感覺虧欠那位很多。對他在華夏的親屬很照顧。就這樣誕生了一個林家。”
刑乾戚緩緩說道。說出了一個很少為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