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老板烤東西。葉皇二人一邊同老板說著話。一會的功夫也打聽出來了一些消息。
眼前這位燒烤攤的老板本名梁文達一個文縐縐的名字。以前家是廣東人。解放之後才搬到貴州這邊來住。
至於其他消息。葉皇並沒有打聽出來多少。葉皇也知道倘若自己問多了。對方恐怕也會生疑。
“梁哥。嫂子的眼疾多久了。我在渝城還有些路子。要是時間短的話。說不定可以治好。”喝了口啤酒。葉皇抹了把嘴問道。
“哎……老弟的心意老哥我心領了。只不過你嫂子的眼疾已經有些年頭了。恐怕華佗在世也未必管用了。”搖了搖頭。梁文達歎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葉皇感覺這梁文達在說道自己妻子的事情上整個人顯得惆悵了許多。好似很懊悔的樣子。
“呵呵。華佗在世治不了的事情。未必兄弟就不能幫忙。再說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實在不行可以器官移植嘛。”
“器官移植。這事情說來容易。可是又有誰會捐獻呢。現在人都自私自利。再說了。幾十萬的開銷。我老梁擺個燒烤攤也支付不起啊。”
說到這。梁文道一臉的苦澀。
器官移植他倒是想過。但是就目前這種社會狀態。每個人坑別人都來不及。誰會把眼睛捐獻出來呢。
梁文達這麽一說。葉皇也是一陣沉默。
他知道對方說的沒有錯。眼下這種社會環境。中央雖然一直強調創建精神文明。但是大部分人只是當口號。平時該怎麽行事還是怎麽行事。不坑別人已經算是不錯了。還想著別人有好心。
即便是真有一部分人素質較高願意捐獻器官。但是華夏人口基數太大。輪也輪不到平頭百姓身上。
再加上華夏人受傳統思想的影響。人死後總要留個全屍才行。真正捐獻的也沒幾個人。有也都是一些殺人犯。而且還是被強製捐獻的。
並且就算是別人真的捐獻了。能否匹配還是另外一回事情。可以說就算是有錢器官移植都未必能夠成功。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梁文達最終也只能是看著自己的妻子每天生活在黑暗之中。一個人在黑暗的世界之中煎熬。
將燒烤架上兩串雞翅遞給等候在那裡的兩名年輕人然後自己開了瓶啤酒坐到了葉皇旁邊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總之對於這事情我是不抱什麽希望了。現在這個狗日的社會。別人不坑你已經是不錯了。像葉老弟你們這種人已經非常少了。就衝你剛才那句話。老哥敬你。”
說著。這梁文達便是舉起了手中的酒瓶對著葉皇一迎。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見對方這個樣子。葉皇清楚梁文道想必對於現在的生活也並不滿意。只不過現實所迫不得已在這裡擺燒烤攤才是。
“梁哥。如果兄弟沒有猜錯。嫂子的眼疾應該和大哥有些關系吧。”
葉皇這樣一問。梁文達臉色便是一變。原本伸手去拿蔬菜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是拿了起來吃了一口喝了一口悶酒良久才喘了一口氣道。
“不錯。你嫂子的眼疾的確因我造成的。想不到這也能被你猜中。”看著葉皇。此刻梁文達的眼神明顯帶著了一絲欽佩之色。
“呵呵。剛才看你在說道嫂子的眼疾上整個人有些懊惱的樣子故而這樣猜測了一下。只是沒想到被我猜對了。”葉皇對著後者解釋了一下。並未隱瞞什麽。
“難怪。”梁文達聽到葉皇這樣說便是釋然。因為自己妻子的眼疾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所以這幾年梁文達一直歉疚。雖說妻子從未埋怨自己什麽。但是一個大男人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心中總是懊悔不已的。
所以每每提及自己妻子眼疾的問題。梁文達都會表現的很落寞的樣子。這也難怪葉皇一眼便是看出了端倪。
“梁哥。可以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罷了。你們想聽。那我就說說好了。”揉搓了一把面部。梁文達好似回憶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臉色有些痛苦緩緩的講述起自己的故事起來。
原來這梁文達和自己妻子是從小一個院裡長大的玩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不過相比於女孩對梁文達的情愫。梁文達則是對男女關系並不怎麽很在意。一直同女孩關系若即若離。尤其是在進入叛逆期之後。梁文達更是不服管。誰也壓不住他。加上自己從小練武的緣故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高中畢業之後女孩上了大學。梁文達則是開始混社會整天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原本梁文達以後自己和女孩不會再有什麽交集卻是沒想到對方畢業之後卻是回到了貴陽找了一家不算大的公司工作每天陪著自己。
那時候的梁文達雖然已經愛上了女孩。不過因為整天混日子打打殺殺的緣故對女孩並不怎麽上心。直到有一次自己被對方暗算在酒裡下了藥。要不是女孩及時趕到也許自己就要被對方挑斷手筋腳筋了。
不過也正是那次事件。女孩被人在後腦杓敲了一棍子暈死過去。自己則是拚著最後一口力氣殺出一條血路身中數刀背著女孩逃離了現場。
最後就是兩人雖然保得了性命。但是妻子卻是從那之後失明。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梁文達才真正明白女孩對自己的重要性。從此退出江湖不再混黑。
只不過這一切對於女孩都有些晚了。幾年的時間裡。梁文達各種法子都試過。卻始終不能讓女孩恢復光明。
心灰意冷的梁文達。自覺心中虧欠女孩太多。這些年一直陪著女孩在這貴陽開著燒烤攤過著清貧的日子。
“兄弟。如果有來世。老哥我說什麽也不會再讓你嫂子受傷害了。”攥著酒瓶。梁文達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
“梁哥。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只不過你的教訓有些深刻而已。相信嫂子吉人自有天相。眼疾會好的。”
“但願吧。你也許不知道。到現在我和你嫂子雖然有夫妻之實。卻至今沒領你一張證。這些年她一直說不愛我。其實我心裡清楚。她是不想拖累我。可是她難道不知道若不是我。她又怎麽會現在這樣。”
說道這。梁文達眼圈已經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