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極端的氣息

  季阿公不情願地說道：“顧懷山都把你引到這條道上來了，我還能怎麽辦？你現在煉神期的實力，倒也湊合，只要注意些，倒是可以避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辰風正襟危坐，他需要學習這股力量。

  如果能夠學會的話，下次遇到化竅期的鎮靈師，對方若是使用神識對他下手，那就是他反擊的最好時機！

  “具體我該怎麽做？”辰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禦氣於體，聚氣於脈，去溝通自己的神識。”季阿公說道。

  辰風閉上了眼睛，渾身都放輕松，黑白氣訣在他體內緩緩地流轉起來，從胸口出發，一路遍布渾身開辟出來的經脈，再順著經脈運轉著，凝聚到腦海中。

  黑白氣訣很快就溝通到他腦海中的神識。

  這個過程他已經是輕車熟路，為了錘煉自己的神識，他每天都在經歷這個過程。

  “用我教你的黑色氣訣去溝通你的右眼，用顧懷山教你的白色氣訣去溝通你的左眼，記住，這個過程要小心，不要走神，也不能有絲毫偏差。”季阿公繼續說道。

  在季阿公的引導下，辰風很快就把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脈遍布整個腦海，逐漸地溝通到眼睛上。

  辰風修煉的是兩種氣訣，老爺子和季阿公的氣訣截然不同，但這兩種氣訣卻是相輔相成，互相排斥，卻也互相吸引，維持在一個奇妙的狀態。

  但在溝通眼睛的這個過程，辰風遇到了麻煩，因為他發現這兩股氣訣沒有辦法各自分開。

  他嘗試了幾次，竟然失敗了！

  這與他上次強行施展黑白氣訣的方式不同，那時候他只是單純地控制黑白氣訣，根本沒有通過眼睛來施展氣訣。

  “一點一點來，這種修煉方式本來就沒有那麽容易，要記住，兩種氣訣要同時觸及眼睛，是同時！”季阿公強調道。

  辰風沉下心，他向來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擁有黑白雙脈的人實在太少，很少有人像他這樣修煉，難度極大，第一次失敗是正常的。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

  很快，一天時間過去。

  辰風也沒有進食，他就盤坐在院子裡，不停地錘煉著自己的神識，掌控著自己的氣訣去觸及雙眼。

  不斷地失敗，不斷地嘗試，但他都沒有氣餒。

  季阿公也一直在旁邊陪著辰風，他坐了一整天沒有離開，連吃飯都顧不上，就怕辰風等下給失控了。

  好在辰風這一次有分寸，時刻保持著清醒，不想讓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在盤坐了一天一夜之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辰風身上，辰風終於第一次將黑白氣訣溝通到了眼睛上！

  他精神一振，感覺自己的眼睛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感覺是難以言狀的。

  迎著朝陽，辰風緩緩地睜開了左眼！

  眼睛白光一閃，白色的氣訣充斥著他的左眼，天邊的雲彩似乎都變了一個樣子，就好像瞬間被拉近了一般，真切而實在。

  他抬頭看向榕樹，院子裡的榕樹葉子在朝暉中輕輕搖晃著，閃動著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朝氣蓬勃。

  他心中甚至有一個念頭，只是一個念頭——

  嗡！

  一股白芒悄無聲息地從他的眼中疾馳而出，落在了跳動的嫩葉，剛剛冒頭的指甲蓋大小的嫩葉被辰風的氣訣一震，竟然飛快地生長著，只是轉眼間，就已經長成了一片拇指大小的綠葉！

  那綠葉生長的速度並沒有變緩，依舊在繼續生長著，不停地變大，那片葉子已經突破到了半個手掌大小，這超出了尋常榕樹葉子的尺寸限制。

  啪！

  只聽得一聲響，那片葉子竟然直接爆開，化作了一縷縷白色的光線，消失在空中！

  辰風頗為驚異，他左眼的白色氣訣竟然讓葉子發生這種變化？

  “事物都有兩面性，葉子得到了你左眼的陽氣，它不停地生長，生長到無法再繼續生長後，就會被撐爆，任何走極端的東西都是這樣，你可以試試右眼。”

  季阿公的聲音在辰風身後響起，在辰風成功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

  “好。”

  辰風立即閉上左眼，睜開了右眼！

  嗡！

  一道陰冷的黑色光芒從他的右眼迸發而出。

  這道黑芒散發著無盡的寒意，就好像從最冰冷的地方冒出，又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天空中的朝陽在一瞬間竟然都變得黯然失色，就好像剛剛升起的太陽已經日暮西山一般。

  他的右眼激射出一道黑色氣訣，湧動著落在了一片生機盎然的榕樹葉片上。

  榕樹葉片被黑色氣訣擊中之後，竟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枯萎變黃，隨即啪地一聲，化作了黑色的灰燼消失。

  “生和死，是這樣嗎？”

  辰風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片消失的葉子。

  被他的黑白氣訣觸碰到，無論葉子是生長還是枯萎，最終的結果都是毀滅。

  “是的，生與死，輪回不止，這就是你眼睛特殊的地方，被沾染到，不是生，就是死。”

  季阿公看見辰風成功掌控自己體內的黑白氣訣，並且能夠輕易施展，也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辰風轉過頭，感激地看向季阿公，如果沒有季阿公在旁邊指導的話，他恐怕不會這麽輕易地達到這種程度。

  可是當他看向季阿公的時候，忽然覺得季阿公身上有些不對勁。

  因為此時的季阿公雙眼沒有布滿白翳，相反他的眼睛如浩瀚星空般深沉璀璨，最為奇異的是，他的左手，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恢復了！

  和過去的季阿公一模一樣！

  辰風驚喜不已，季阿公的身體難道好了？

  他下意識地睜開了右眼。

  然而他又失望了下去。

  季阿公的雙眼仍然蒙著一層白翳，左手也空蕩蕩的，依舊是那副受傷後的樣子。

  辰風又閉上左眼，用右眼去看，再次看見了完好無損的季阿公。

  “這是怎麽回事呢？”

  辰風不禁沉思著。

  “那就是完整的我，你方才看見的就是我的神識，也就是沒有受傷之前的我。”

  季阿公清楚辰風的疑問，平靜地給辰風解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