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樹林裡的哭聲

  辰風和喬晴兒兩人到山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可惜山路陡峭狹小，越野車開不進去，他們只能把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山腳，然後背上行囊，沿著小路朝牛尾村走去。

  牛尾村位於牛尾山中，這裡十分荒涼，與外界溝通的路也只有一條長滿雜草的山路，公路都修不到這裡來，外面山腳有一個脫漆的公交車站牌，有公交車到這裡，也不進山。

  辰風和喬晴兒兩人在山路上跋涉著，夕陽已經落山，消失在天邊，留下一抹嫣紅。晚歸的燕雀在林間起起伏伏，清脆的鳴叫聲回蕩在山澗中，別有一番韻味。

  “這路真是難走。”辰風跨過一個水坑。

  也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一條山路泥濘不堪，有一些凌亂的腳印，看上去有人在此之前走過，但腳印裡也充滿了積水，相互重疊，還有樹枝爛葉混合在一起。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辰風從背包裡拿出手電筒，照著崎嶇的山路。喬晴兒倒是走得神寧氣閑，一蹦一跳地，在陡峭的山路上走的速度極快。

  “師姐，你經常走這種路嗎？”辰風在後面問道。

  “什麽路我都走過了，這種路算是好走的，我上次和師兄還去一座荒無人煙的山裡，連路都沒有，只能攀岩。”

  喬晴兒腳尖踩在一塊石頭上，身體如矯燕般躍起，在一棵高聳的大楊樹上踩了兩腳，一下子躍到了樹枝上，眺望了一下遠方，說道：“我看到村莊了，我們快點去找個人家歇歇腳。”

  辰風很羨慕喬晴兒這種身手，像這種輕功般的身法，飛簷走壁，一直是他曾經的夢想，只可惜他到現在還沒學會。

  師父告訴他，只要多修煉禦氣訣，等到修煉到第三層的時候，就能夠做到身輕如燕，到時候原地蹦個五尺高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辰風修煉氣訣都沒十天，還徘徊在第一層，蹦個兩尺都挺吃力的。

  辰風跳到一塊大石頭上，望向黑漆漆的山林，只能模糊看到幾點暗黃色的燈光在遠處的山林間搖曳著。

  但這個時候，他忽然隱約聽到了某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麽人在哭泣，在樹林間輕輕地傳蕩，似有若無。

  “師姐，你有沒有聽到哭聲？”辰風抬頭問道。

  “哭聲？”喬晴兒在樹枝上仔細聆聽了一下，驚訝道：“還真有，太陽剛下山，誰在哭？”

  這聲音非常輕微，就像是樹林間的微風，輕輕地飄蕩著，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是從那邊傳來的。”

  辰風指了指東面的山坡，這個方向明顯偏離了村莊的方向，不是來自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是在茂密的幽林之中，手電筒沒法照得太遠，也看不清遠處的狀況。

  “我們去看看吧！”喬晴兒從樹梢上跳了下來。

  “不直接去村裡嗎？”辰風問道。

  “這剛入夜就有人在哭泣，誰知道是不是什麽東西在搞事，我們來這裡不就是處理這種事的？”

  喬晴兒膽子很大，女孩子家的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倒是罕見。

  辰風撇了一下嘴，也踩上了潮濕的山石，偏離了小路，沿山坡上爬去。他們很快就爬上了一個陡坡，站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下，然後又沿著一條長滿雜草的小道，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辰風走著走著，他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踩了什麽東西，拿手電筒一照，發現是幾張紙錢，有些已經被雨水泡爛了。他又往前面照了一下，發現這附近散落著很多零零碎碎的紙錢。

  “這個村子有人剛過世嗎？”

  辰風心生疑惑，看這些草紙的浸泡程度，可能也就這兩天剛撒的，那這個哭聲莫不是逝者的親人？

  說到這個哭聲，辰風側耳傾聽了一下，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師姐，等一下。”辰風小聲地喊道。

  喬晴兒停下來，轉頭問道：“怎麽了？”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哭聲有些奇怪？”辰風問道。

  “哪裡奇怪？”

  “這個哭聲好像一直和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我們都走了這麽長的路，哭聲卻還是忽隱忽現，是不是說不過去？”辰風小聲地說道。

  按理說，他們剛才從下面就聽到隱約的哭聲，順著聲音走到這裡，應該是越來越清晰才對，可是那個哭聲卻仍然只是飄忽不定。

  “你這麽說倒也有道理。”

  喬晴兒蹙著眉頭，靠在一棵松樹上，拿著手電筒在黑漆漆的樹林裡四處照了一下，但樹林太密集，手電筒能看見的范圍有限。

  “你覺得這個哭聲像人嗎？”喬晴兒問道。

  “不好說。”辰風搖頭，“我現在連這個聲音是不是哭聲都有點懷疑了。”

  聲音的調子很奇怪，在幽森的樹林間輕飄飄地回蕩著，硬要說哭聲也可以，但如果說是某種貓頭鷹在叫，似乎也說得過去。

  “再走走看，如果找不到就先返回去村莊。”喬晴兒說道。

  可是他們剛要抬腳繼續前行的時候，那個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十分突兀，一點征兆都沒有，四周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好像有誰突然按住了靜音鍵一般，連林間的蟲鳴鳥叫都聽不到。

  喬晴兒和辰風兩人面面相覷。

  “居然消失了？”喬晴兒驚訝道。

  辰風手上騰起一股白色的氣訣，隨後問道：“你有沒有感受到靈器的氣息？”

  上次他們剛進圖書館的時候，就很容易察覺到靈器活動留下的氣息，但這一次辰風卻沒有這種感覺。

  喬晴兒從上面跳下來，搖頭道：“沒有，但這也不奇怪，靈器的氣息是很容易被掩蓋的，這裡剛下過雨，想要尋找也不容易。”

  “我們還是先去村莊吧，這樣漫無目的地摸瞎也不是辦法，也許可以去村子裡問問情況。”辰風提議道。

  他們兩個開始往下面的小路上走下去，但這個時候，前面的樹枝忽然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像是被什麽巨大的東西撞了一下，樹葉被撞落下來，在空中飄舞。

  唰！

  一道慘綠色的光影從眼前迅速地閃過去！

  “想逃？辰風跟上！”

  喬晴兒身手矯捷，在樹林間一躍，已經朝那道慘綠色的光影追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