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的夕陽

  黃石回到餐館，黃老板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剛才趙哥說我出村打工，去大城市闖蕩是什麽意思？

  黃老板得意的一笑，小黃啊你看你自己都想要去城市打工，你看我要回老家你又不會做飯，而且這麽小一個鎮子整天對著屍體是沒有前途的，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知道你看不上鎮上的菇涼。

  別否認黃老板提前把黃石的話堵住，我從你看鎮上的女孩子的眼神就看的出來，想當年我也是這麽過來的，你爸我也幫你找好了工作，你不是一直念叨哪都通嗎？

  我查過了是個快遞公司，你說神不神奇剛好哪都通的員工在咱們這吃飯，就你去辦身份證的時候我就幫你打聽啊，這不剛好他們也招收員工，我就幫你問了問，你看這就是他們的名片。

  沒有文化的黃石只能用一句臥槽表達心中的感情，扯淡呢，本來我才習慣這種生活現在又讓我去城市發展，你們怎麽不問下我的感受？

  黃老板看著黃石的表情好像有些憤怒又有些驚喜，別生氣嘛，這兩年你回來以後不是經常念叨一些事嘛，我不是有些人脈嘛，就幫你搭了搭線，你既然走上了異人的道路遲早會接觸到的不是嘛。

  黃石站起身來，你們就是故意的，你這樣說李老頭也知道啦？也就是說他也同意啦，那我之前問你們認不認識，你們又說不認識，不知道都是騙我的？黃石有些上頭語氣都嚴重許多。

  黃老板也是沒有想到黃石的反應會如此的大，有些難辦的摸著腦袋。

  當年你還不是異人，但是你從監獄回來之後就發生了變化，這都是命中注定啊，李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餐館，接過了黃老板的話。

  你小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本來你不接觸這些的話可能做個普通人平凡的過一生，也怪老頭我自私，看見好苗子就忍不住，而且手藝不想失傳，你要怪就怪我吧，李老頭準備一力承擔。

  黃石終於忍不住，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打你了，有這樣坑人的嗎？難道你不知道你們生活的是個怎麽樣的環境嗎？你們忍心嘛。

  李老頭好像才回想起異人之間的殘酷有些愧疚，低下了頭。

  別被他騙了，這小子現在偷著樂呢，他馬上就要敲竹杠了，黃老板好像看透了黃石的套路，黃石也不在掩藏，是你們說的你們必須要補償我，有什麽壓箱底的必須要拿出來。

  嘿嘿，黃石轉怒為笑，賤賤的看著兩位。

  臭小子，人老了不中用了，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今天晚上你來山上我教你壓箱底的本事。

  黃石將目光放在黃老板的臉上，黃老板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黃石不為所動，最後黃石忍不住一拍桌子，不給好處我就不走，小孩子脾氣刷起來。

  黃老板一笑，又有些落寞，並排和黃石坐著。

  我沒有李老頭的本事，我能給你的只有一些身外之物，黃老板從脖子上拿出一塊懷表遞給黃石。

  黃石轉頭一看，破表有什麽用又不值錢，但是還是身體非常熟練的掛在脖頸。

  手往前又一伸，就這？

  黃老板忍痛一般從衣服內側又掏出幾張紙幣，真的不能再多了？

  黃石看著黃老板一臉便秘相，前腳剛才準備出店猛的回頭，發現黃老板的臉好像在一瞬間變化了那麽一下。

  記得給我車費，還有別太累都出汗了，黃石幫黃老板抹去額頭上的汗，然後走出餐館。

  好險，這個臭小子好的沒學會，黃老板從寬大的衣袖又掏出幾個大銅錢，拿出來擦拭。

  嘿嘿，這幾個銅錢我也要了，原來黃石並沒有走遠。

  別啊，這是我的老本了，你都要回鄉下而且這麽大的銅錢也用不出去，沒收了。

  大銅錢不多也不少，頗有年代感，黃石往兜裡藏，然後再度回到餐館拿著沒有喝完的汽水。

  嚇老子一條，黃老板在店門口目送黃石離開，從鞋墊又掏出一遝錢幣，還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

  哪都通？徐四？好像這家夥不怎麽靠譜啊，管他的剛好可以試試小爺的本事，超能者的世界終於要在我的面前展現了呀，期待。

  李老頭？又去哪了，總是這樣神秘兮兮的，一到關鍵時刻人就不見了，黃石百般無聊的坐在大廳喝起了茶水，雙手一並，化作劍型比劃著，開始修煉身體的炁，以及李老頭的大力出奇跡。

  天幕徹底黑了下來，李老頭才回來，而且身後還背著一口大黑棺材。

  李老頭怎麽這是來生意了？大黑棺材都整出來了？

  李老頭一眼就看到了黃石領口中的懷表，樹皮臉都出現了笑容，黃老板這家夥也舍得給你？果然是好兒子，還有啥給你了，喲六駁金錢也給你了，李老頭上手一抹，哦原來是小玩意，難怪。

  這玩意有啥用？黃石拿著金錢把玩。

  沒啥用就是問問路？測測吉凶，不過我們趕屍人這一脈身旁永遠有屍，對於我們來說沒用，只能問路，測就是凶。

  黃石打個響指，冷庫就出現了一具屍體接過李老頭手上的大黑棺，立在一旁。

  李老頭看著黃石的動作輕微皺眉，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敬重，死者為大，李老頭對著屍體一拜，點燃香薰。

  黃石不在意的喝著水回答道，不是吧，我每年都讓他回歸故裡見見親人托托夢，每年還放7天假，這待遇怎麽不好了，不信你問他啊，多得是屍體想要享受這種待遇呢，你自己的屍體也就你用他們的時候上跟稥，其余時間就沒有管過了好吧。

  你小子，李老頭一個手錘打在黃石的頭上，黃石也沒有閃避，早有預料一般，不痛不癢，頂嘴被打正常，黃石也不在意。

  說回正事，你以後少不了與人相搏，這口黑棺以後就是你的了，棺裂人亡，性命相依。

  來滴血，李老頭直接扯過黃石的手臂直接就是一劃，黃石的大動脈血液飆的到處都是，差點就滋了黃石一臉，不過血液仿佛停頓在空中。

  李老頭的身體直接膨脹起來，本來乾枯的雞爪子膨脹，手做劍狀，一跺腳差點將整個屋子跺垮。

  黃石只是驚訝，翻著白眼看著李老頭，有必要搞得這麽玄幻嗎？

  你懂個屁，炁運全身，然後擠壓到手臂上，說完抓起黃石的手臂口中喝到收，凝。

  將黃石的手臂當做毛筆在大黑棺上刻畫，血為墨，手為筆，黃石感覺全身的炁不聽使喚的奔湧衝向手臂，整個面色發白，原來補回來的這次用的乾淨。

  好了，最後一部了堅持住，不要反抗記住這種感覺，記住炁的運行動向。

  轟的一聲天雷轟動，暴雨襲來，伴隨著還有屍體的狂吼，本來屍體是不會發聲的但是現在居然蓋過了雷聲。

  黃石快躺上去，引動身體的那一絲雷霆，模仿天雷，李老頭焦急的指揮著黃石。

  黃石哪裡知道怎麽模仿天雷，而且身體的雷霆，有個屁啊，黃石完全不知道怎麽辦，黃石只能調動自己身體裡的炁，去回應雷聲。

  哢，銀色的光亮線狀閃電直劈焚燒廠，李老頭運炁全身，不過李老頭的炁和黃石的不一樣，黃石的炁是銀灰色，而李老頭的完全是黑色的陰氣。

  成了，李老頭看著手心煙盒大小的黑棺，上面布滿了銀白色的紋路，像是想起什麽，一把抓過黃石的頭髮運炁包裹，做成編繩綁住黑棺。

  第二天黃石醒來就感覺全身乏力，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才扶著牆慢慢挪到陽光下，mmp我就信了老頭的邪，說好的以後背著棺材走不就完事了，搞得什麽突然靈光煥發，我懷疑是故意整我。

  緩了好一會，黃石終於等到了李老頭，滿臉笑意的李老頭整個臉都擠成一團菊花，得意的蹲在黃石面前。

  好徒兒，咱們成功了，你看，手掌一伸就是一個棺材吊墜。

  晦氣，騙小孩呢。黃石接過李老頭手中之物，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炁的恢復。

  慢慢直起身來，牛逼啊，師傅這就是你昨天搞回來的那口棺材？

  恩，這聲師傅不虧，哈哈哈哈。

  人家是練武，你這是修仙啊，3米的大黑棺硬生生變成吊墜小飾品，空間寶貝？

  我他媽是不是在做夢？

  李老頭看著黃石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得意的整個身子都直了起來，就差穿上高跟鞋了。

  李老頭和黃石兩人坐在門口，黃石啊咱們趕屍之人呢，一生不詳，乾的也是這種遭罪的事情，不過能有好也有壞。

  咱們的運氣一般不太好，但是一旦好運就是洪福齊天，有失有得，本來我們的屍都是自己背著的，這也是第一次成功，這個法子我已經記錄下來，記住以後燒掉你就可以下山了。

  我靠不是吧，李老頭也就是說你一開始真的打算讓我背著個大棺材到處跑啊，黃石一抹臉，難怪會失傳，這尼瑪隨便一想就知道為啥這行業會不受人待見了。

  你昨天是拿我做實驗嗎？

  李老頭傲嬌的撇過頭，當然不是你不是看到過我的棺材嗎？和你一樣的。

  是嗎？黃石有些疑惑，從第一次開始見到以後黃石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房間仿佛不存在一樣，但是依舊很疑惑，如果和自己一樣的話為什麽李老頭沒有隨身帶著呢。

  李老頭看著黃石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揮手的樣子也是欣慰至極，哎好寶貝啊，可惜了，要是再年輕幾十年，哎。

  夕陽襯托李老頭的身影，遮擋在黃石的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