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我不見。”榆子庭看向了護士的那一邊，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讓她不要再來了。”

  護士顯然愣了愣，“好。”

  門關上了。

  榆子庭對一同發愣地女孩說道：“還站著幹什麽？過來。”

  女孩挪著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榆子庭的語氣溫和了下來。

  如果他願意，他可以一直這般有教養的謙謙君子模樣。

  “我叫柳步煙。”女孩小聲答道。

  “步煙？”榆子庭忍不住笑道，“很像武俠小說裡面女俠的名字。”

  柳步煙臉紅了。

  “還有人說像是武俠小說裡面青樓女的名字呢。”

  “不，像女俠，或者大家閨秀的名字。”榆子庭很認真地說道。

  柳步煙看了他兩秒，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謝謝你……”她哽咽著說道。

  “謝什麽？”榆子庭揚了揚眉。

  “謝謝你，庭少，你真的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柳步煙擦了擦眼淚。

  她只是一個代孕的女孩，但是他依然像一個紳士一樣對待她。

  “你並不了解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解。”榆子庭一直朝著她那邊，“我乾過的很多事，你都是無法想象的。如果我告訴你我殺過人，也虐待過女人，你還會覺得我有風度嗎？”

  柳步煙驚呆了。

  “有些你看到的表象，不是事情的本質。”或許是知道她太單純也太弱小，榆子庭好像也不需要對她隱瞞什麽，“如果你不是我的代孕對象，可能昨晚上我會用皮鞭把你全身都抽得遍體鱗傷。”

  柳步煙繼續震驚無言中。

  “是……是因為她嗎？”她低下頭，聲音很小，“因為把我當成她，所以……”

  “不是。”榆子庭很斬釘截鐵地否定道，“只是因為你是我的代孕對象，我必須對我這個選擇負責，不能傷害你。”

  “可是……你對她一定會全心全意的。”柳步煙低著頭，“我始終無法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真正的好人，或者真正大奸大惡的人，善惡都是相對的。要看我們是什麽樣的立場。”

  “這話是沒錯。”榆子庭微微昂了一下下巴，“不過，我曾經給她服用過精神類藥物，只是為了控制她佔有她。那種藥物如果長期服用，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柳步煙別過頭去。

  “你很愛她。”

  “或許吧，”榆子庭模棱兩可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這是出於生物的本能，還是真有什麽愛情。我只是想要得到她而已。”

  柳步煙心想，你昨晚上可不是這樣的表現的。

  不過她什麽都沒說。

  她想……或許這個男人有他自己的驕傲，她不能去戳穿他。

  以前她很怕他，第一次見到就怕得要死，但是昨晚上，當他把頭埋在她肩上，無聲哭泣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他其實也有他脆弱的一面。

  只是……她沒有資格去探尋也沒有資格去撫慰他而已。

  “嗯，所以你剛剛拒絕見她了。”她順著榆子庭說道，“你也有你的尊嚴是麽？”

  “也不是。”沒想打榆子庭又否認了，“她現在是我弟弟的妻子。我倒是很想放棄尊嚴，但是就算放棄了也得不到什麽，所以不去費那個功夫了。”

  他話說得那麽輕巧而直白，仿佛不帶一絲感情。

  但是柳步煙卻覺得自己從裡面聽出了什麽。

  她走過去，站到榆子庭的面前：“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我才拒絕見她的。但是我還是很謝謝你，庭少……謝謝你給了我尊嚴……”

  她的聲音是那麽溫柔。

  讓他想到昨晚上，她躺在自己身下時發出的那動人的聲音。

  榆子庭伸手，憑著感覺碰到了她的臉。

  “柳步煙……”他仰著頭，“去給我拿兩片藥過來……”

  柳步煙依言，她走過去，把藥取過來，放到了榆子庭的手心裡。

  她看著他吃下去。

  “如果，我說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也會吃藥嗎？”她問，莫名覺得自己有一絲心痛。

  “不會。”榆子庭很乾脆的回答她。

  果然……他居然隻對自己喜歡的女孩有反應。

  和其他人，就只能靠服用這種藥來做嗎？

  “藥有副作用嗎？”她問。

  榆子庭抱住她的腰，把她摟到了懷裡。

  “沒有。很安全。”榆子庭回答。

  然後他抱著她滾到了床上。

  “我是因為你，不見她的。”他在她耳邊滾燙的低語……

  ……

  雪楠手肘撐著車窗邊緣。

  她能看得出榆桑寧的心情很不錯。

  雖然什麽消息都沒能打聽到。

  但是榆子庭拒絕見她，這對於榆桑寧來說當然是個好消息。

  “希望他不是做戲。”榆桑寧知道雪楠在想什麽，給她補充了一句。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回去上課了，”榆桑寧回答，“我正好也有感興趣的課，想去聽一聽。安全級別我不會降低的，你也別掉以輕心。”

  “啊，這樣說我終於可以暫時過過正常的大學生活了咯。”雪楠伸著懶腰，“真不錯。”

  榆桑寧伸手捏了捏雪楠的臉蛋：“暫時是。”

  下午是大課。

  幾個班一起上的。

  榆學嬌看樣子還沒回學校來，雪楠問王蕾蕾事情有沒有進展。

  王蕾蕾搖頭：“不知道具體怎麽樣了，反正聽說榆家派人過來了，和李瞳父母談判還是怎麽的。好像李瞳父母最終還是決定不報警了。”

  果然是這個結果。

  雪楠心想，榆桑寧的推測是正確的。

  榆家給出的賠償金額，恐怕是遠遠大於李瞳父母的想象。

  所以……他們……屈服了嗎？

  就算是那麽愛自己的女兒，就算是悲痛欲絕，但好歹還有那麽多錢可以拿……

  而榆學嬌，大概也能從事件之中全身而退。

  “對了，徐許芳聽說要被處分，是勒令退學還是嚴重警告留校察看，現在還沒出來。”王蕾蕾對雪楠說道。

  她歎氣，“說實話，我都覺得她應該退學好點。”

  連王蕾蕾這麽低調內向的性格，都能說出這種話，徐許芳確實是惹得天怒人怨了。

  “舒莓呢？她在幹嘛？”雪楠問，這妹紙居然也沒出現。

  “她說一直在醫院照顧榆孟哲呢，聽說榆孟哲一直發燒，時好時壞的，也搞得她手忙腳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