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攪你們了。”榆夫人帶著笑。

  讓自己的兒子早日有後代，這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

  不管怎麽樣，要比榆桑寧那邊早生下孩子，才可以爭取更多的話語權和家產。

  看那個雪楠，現在還在大學生，等到大學畢業也四年去了。

  至於血統……血統什麽的，現在還有那麽重要嗎？

  榆老太太那邊一個兒子都沒生下純血統的孩子，還不是把家業牢牢捏在手心裡。

  她說著不打攪，卻走到榆子庭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這女孩非常漂亮。”

  她想說的是不見得比雪楠

  榆子庭沒有說話。

  反正也看不見，以後也不需要見。

  也不用知道她長什麽樣子。

  就算她會懷孕，生下有他血統的孩子，那又怎麽樣？

  這個孩子，是他父親母親想要的，和他半點關系也沒有。

  他也只是完成自己的人生任務而已。

  房間裡很快只剩下兩個人。

  榆子庭能嗅得到她的氣息，帶著一股藥味，混著沉默卻緊張的呼吸。

  “我旁邊桌上的藥，給我拿過來一下，謝謝。”他說。

  女孩沒有回答，他卻聽到她走路的聲音。

  “吃幾片呢？”她問他，聲音很好聽。

  但榆子庭聽出來了。

  還是她……

  那個夜晚，曾經在房間裡等待過他的女孩。

  還是她嗎？

  真神奇，過了那麽久，她還是回來了。

  他已經記不清她長什麽樣了，當初就沒看清楚，現在也一點印象都沒有。

  隻記得她和雪楠長得應該一點也不像，但有一頭長而順滑的頭髮，和略微有些削弱的肩膀。

  “兩片，謝謝。”他很禮貌地說。

  可能是因為她身上那種藥味的緣故，他心裡沒那麽排斥她。

  不過，依然是心如止水。

  女孩很快倒出兩片藥，放到了他的手心裡。

  “需要水嗎？”她很體貼地問。

  榆子庭搖頭：“不需要，嚼服的話起效會更快。”

  “這是……治療眼睛的嗎？”女孩知道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不是。”榆子庭頭轉向了床的那邊，“我們過去吧。”

  女孩過來攙扶他，她的手連著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你比上次還要瘦。”榆子庭說。

  女孩無聲了幾秒，才鼓起勇氣開口：“可是……可是我的、我的胸沒有變太小。”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不能讓榆子庭第二次嫌棄她。

  那樣的話，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然而榆子庭的話讓她松了一口氣：“這個我不關心。你長得好不好看，你身材好不好，對我來說都沒關系。”

  “也是……”女孩輕聲道。

  反正他也看不見，再說了，看得見又如何，反正她也是來做代孕的。

  “我看不到。”榆子庭說，“你主動一點。”

  “好、好、的……”因為緊張，女孩結結巴巴地。

  她伸手去解榆子庭的衣服，但是因為實在太緊張，解了半天也沒有解開。

  突然間，榆子庭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幾乎要哭起來：“我、我會很快的……”

  榆子庭沒有說話，他只是突然把她拖到了懷裡。

  他埋頭在她的肩上，呼吸有些急促。

  但他的臉頰和嘴唇都是冰冷的。

  過了好一會兒，女孩感覺到什麽冰涼濕潤的東西滴在自己的頸間。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覺得他是那麽悲傷。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不要哭了……”

  有一瞬間，她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身上發生過什麽，但是她確定她是那麽的憐憫他，想要安慰他。

  她聽到榆子庭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她沒有聽太清楚。

  因為榆子庭已經把她壓倒。

  “你很像我喜歡的一個人。”他用手指來描繪她的嘴唇，然後輕輕地吻了上去。

  女孩愣愣的，她以為他這樣的人，親吻一個人，應該是激烈而老練的。

  但不是，他的吻很輕柔也有些生疏。

  “這是我第一次吻一個女孩，你信嗎？”榆子庭問她。

  幾乎是不需要懷疑的，她就點了點頭。

  “你也是第一次和別人接吻嗎？”他又問，“回答我，用聲音。”

  “是、是的……”她有點倉促地回答。

  “你有愛過誰嗎？”他再度問道。

  女孩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但很快又消失了。

  “有愛過對嗎？”榆子庭問，他好像像要從她這裡得到一些原本並不需要的答案。

  女孩以為他們之間只會有交易。

  但是她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會問她那麽多問題，像是小姐和客人，明明只是肉體交易，但居然會在臨時想談一場戀愛。

  多麽的怪異！

  突然間，榆子庭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頜，他的手有些用力，逼問她：“是愛過？還是有過男朋友？或者是兩個都有？”

  女孩被他捏得吃疼，但她沒有叫，只是輕聲吸氣。

  “捏疼你了嗎？”榆子庭很快放手，他撫摸著她的臉頰，他像是誘惑一般地說道，“你要乖，我就會對你很好。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你不能愛其他人。知道嗎？”

  女孩疼得含著眼淚，她不懂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我們只是……”她想要提醒他。

  可是榆子庭按住了她的嘴唇。

  “回答我，你會隻愛我一個人。”他的神色陰沉了下來。

  女孩無端打了個寒顫：“好。”

  她不明白說這樣的話有什麽意義。

  她是不可能和他有任何感情的，他先雙目失明，所以她也不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麽。

  但是她知道，他的這番話……不像是對她說的。

  他好像在面對著另一個女人，他剛剛喊出名字的那個人，而她的職責，只是扮演好他期望的角色。

  “不管以前愛過什麽人，”榆子庭捧著她的臉，他是那般深情地問她，“不管你以前遇到過誰，答應我，忘記他。”

  “我……我會忘記他的。”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那個拋棄她的男人，因為她的家庭遭遇災難就對她落井下石的男人……她是決心要忘記了。

  “我愛我嗎？”榆子庭問，“你會像曾經愛他那樣愛我嗎……”

  就在女孩想要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的時候，她聽到他吐出了兩個字，“……雪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