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不能接受的。”雪楠實話實說，“換你，你能接受嗎？”

  華小姐很認真地看著雪楠：“我曾經接受過。”

  雪楠頓時啞口。

  她大概能理解榆桑寧在面對自己母親時候的無力感。

  華小姐的神情之中有一種少女的天真感，她的人生經歷和身份，更是加重了這種無辜的感覺。

  因為總會讓人生起原諒她的情緒。

  “但是，”雪楠依然反駁華小姐，“你當初並不是那是他的孩子。”

  “不，”華小姐搖頭，“我還沒和他結婚，就已經知道榆子庭是他的孩子了。女人這種時候的直覺是很準的。”

  “你質問過他嗎？”雪楠不由得有些好奇。

  “問過，他說那是他親戚的孩子，母親去世了。”華小姐笑得很無奈，“他沒提他的父親，因為我很快就醒悟過來了……”

  “你都沒生氣……”雪楠無言。

  “陷入愛情的時候，人是盲目自信的。”華小姐的眼神很散漫地看著一旁，“總覺得別的女人算什麽，而且聽他的意思，榆子庭的媽媽已經去世了。我總覺得只要這個男人是愛我的，什麽都無所謂，他結過婚又怎麽樣？有孩子又怎麽樣？反正我最大。”

  “那麽……後面一定是真的絕望吧？”雪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同情起華小姐來。

  “絕望還遠遠不及形容我的心情。”華小姐苦笑，“心死的感覺，也就那樣了。”

  雪楠隻余歎息。

  “我以前對榆子庭很好的呢，一心一意要當一個好後媽，”華小姐說著又笑起來，“然而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媽媽還活著。”

  雪楠一個錯愕。

  華小姐繼續笑著：“真是個有心機的孩子呢。”

  “就心機這方面來說，桑寧是不如他的。不過桑寧的智商絕對比他高。所以，我覺得後來他經歷的那些苦難，讓他成長。”華小姐的表情和言語都是很客觀的，“你很幸運，能遇到蛻變之後的他。否則的話，在以前那種幸福無憂的家庭下成長起來的孩子，是沒有辦法有那麽堅定的心志去守護自己的愛人的，對吧？”

  雪楠消化了一下華小姐的話，確定她對他們的感情，現在是持肯定態度。

  “那麽，你找我，到底是要說什麽呢？”雪楠希望盡快進入主題。

  “嗯，給你兩個選擇吧。”華小姐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第一，讓桑寧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第二，接受我最新的試驗，著手改變你的基因到與他適配。”

  “我可以什麽都不選嗎？”雪楠問。

  “那還有第三條。”華小姐突然把手伸入衣服，摸出了一把槍，指著雪楠，“你現在就死。”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雪楠的神情沒有半點松動。

  “你就不怕桑寧恨你一輩子。”

  “你以為現在他就不恨我了嗎？”華小姐笑得很坦然，“要不是因為我已經為你注射了藥物，他就恨不得能先把我給殺了。”

  “桑寧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雪楠盯著華小姐的眼睛，“在他心裡，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無可替代。你非要做這些讓他傷心的事嗎？”